沈如故看了看热闹的集市,不免生出几分想要去看看的心思。毕竟这些日子在院子里,闲的发慌。
这样想着,便一把掀开了车帘,下了马车。对身后的车夫小厮说道,“你们都在这儿休息一会儿吧,我去周围随便逛逛。”
说着给个他们一些散碎银子,给他们买点东西吃。马车夫千恩万谢地接了。
正是上午,集市上的人要比清晨多的多了。摊子也都一一摆了起来,吆喝声一声连着一声,好不热闹。
倒是比王府表面上的清净,要吸引人多了。
沈如故唇角勾起一丝微笑,看着不远处卖糖葫芦的大婶,心想福生如果也来了,恐怕会很想要这个吧。
“大婶,这个多少钱一个?”沈如故拿起一根糖葫芦,问道。
大婶有些惊讶,因为沈如故一看就不是什么普通人,居然也跑来买这种集市里的小玩意儿,简直让人有些不敢相信。而且还有些慌张,大婶腼腆地笑了笑,说道,“都是些小玩意儿,就收小姐二文钱吧。”
沈如故看了看荷包,最小的也不过是些散碎银子了,根本没有
大婶连忙摆手,表示自己不能要。
“可是我没有铜板啊,大婶你就拿着吧。”沈如故对着大婶笑了笑。
可是大婶还是不肯接过银子,“小姐要是没有铜板,就当是大婶送给你了。这些银子太多了,我不能要。”
沈如故无奈的叹了口气,把碎银子悄悄地塞在大婶的衣兜里,就走了。
逛了一会儿,无形之中,沈如故已经吸引了无数人的注意,毕竟大街上出现这么标志的丫头,可不常见。但是偏偏她本人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一如既往地东摸摸西看看。
突然走到一个小摊子面前,沈如故停了下来。摊子像是摆文物古玩之类的东西,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不过摊主倒是穿着一身道袍,拿着羽毛扇子,好整以暇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仿佛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看着沈如故停了下来,也没有像别的摊主那样扯开嗓子吆喝。
沈如故本来就是无聊而随便看看,小摊子上似乎什么都有——有沾着铜锈的小香炉,有碎了一角的小茶壶,还有锈迹斑斑的铜镜,甚至还有……
沈如故睁大了眼睛,这个玉佩虽然看起来非常的劣质,但是上面的纹路和雕刻,分明就是那天在任逍遥那儿看到的玉佩啊!
沈如故蹲下身子,拾起玉佩,在手里细细端详着。
摊主摇着扇子的手停了下来,眼睛盯着沈如故。突然开口说道,“这个玉佩,可是上善国王室的象征呢。”
沈如故猛的抬起头来,说道,“你说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吗?”
摊主说完那句话,就又随意地坐了回去,扇子也随意地摇动了起来。听沈如故这样问,于是笑着说道,“姑娘相信就是真的,不信就是假的。凡事都看缘分。”
沈如故皱了皱眉头,这个人的说话方式分明就是一个江湖骗子。可是这个玉佩……实在是太过重要,不管是真的是假的,还是要想办法查一查的。说不定就能查出阿蛮的身世了。
“这个玉佩……多少钱?”沈如故摩挲了一下手中的玉佩,问道。
摊主摇晃着手里的羽毛扇子,勾起一个神秘莫测的微笑,对沈如故说道,“见你是个有缘人,就便宜一点卖给你好了,只要十两银子。”
沈如故被这个人的厚颜无耻震惊了一下。她在王府里也不是没有见过玉佩,像这个样子质地的玉佩,一般只是穷人家才会玩玩的,论起价钱来,恐怕也不值得几个铜板,显然这个摊主是看她穿着打扮像是用钱人家的人,又对这个玉佩有兴趣,所以就想要狮子大开口,宰她一把吧。
不过也就是十两银子的事,沈如故虽然知道自己被宰了,也不想多说什么。直接给了十两银子,就拿起玉佩走了。
接下来也没有心思逛街了,毕竟还有阿蛮的身世没有查清楚。沈如故回到原来停放马车的地方,上了车,朝着王府的方向行驶去了。
“娘亲娘亲!”福生像一只愉快的小鸟一样扑进了沈如故的怀里。
沈如故摸了摸福生的头,把从街上买来的糖葫芦递给他。
“娘亲最好了。”福生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开来。
沈如故看了一会儿,对夏蝉说道,“你带着福生先玩一会儿吧,我要出去一趟。”
夏蝉愣了一下,说道,“小姐,这都快要中午了,你不吃了午饭再出去吗?”
沈如故摇了摇头。反正也吃不出什么味道,不如不吃。而且阿蛮身世的事情,让她隐隐约约觉得并没有那么简单。堵在心里这么大一件事情,谁还能吃得下饭?
夏蝉低着头,也不好再劝。沈如故看了一眼正吃得开心的福生就转身离开了院子。
马车上,沈如故摩挲着袖子里的玉佩,愣愣地出神。那个摊主说,这个玉佩是上善国的玉佩,虽然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但是,万一是真的呢?沈如故觉得心里沉了沉。
如果只是让她自己来看,根本不知道这个玉佩到底是不是摊主说的那样,但是不代表没有人可以知道。任逍遥给自己看玉佩的时候,也没有露出什么特别的表情,所以去问他肯定也没什么用。
因此,沈如故做的马车,正是朝着皇宫去的。她心想,也许问问赫连硕,会有一些收获吧。
马车进了宫门,一直行驶到赫连硕的宫殿门口。沈如故下了马车,跟着引路的小丫头进了宫门。
赫连硕坐在大殿里,见沈如故进来,有些惊讶地站起了身子,问道,“你怎么来了?听说你味觉受损了?”
沈如故无奈的笑了笑,说道,“你的消息倒是灵通得很,这么快就传到你的耳朵里了?”
“陛下都下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