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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问白狐:“那你查的情况怎么样了?”
  白狐的面色少有的凝重:“有点棘手。”
  我忧心忡忡的说:“连你也觉得有点棘手,那我们可危险了。咦?我们?对了,无名呢?我怎么把他给忘了?他在哪?”
  白狐没有回答我的话,反而紧紧地抱住我,在我耳边低声说:“屏住呼吸。”
  我诧异的看着他,还没有等我做出反应。他的身子就贴上来了,两片嘴唇印在我的嘴巴上,将我死死地压在身下。
  我努力地挣扎,想要把他推开,但是我被他抱得太紧了,连动一动都不行。
  我无奈的想:“白狐真不愧是鬼啊,居然在棺材里面还想占我的便宜。”
  我刚刚想到这里,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不止有脚步声,还有铁链声。他一步步的走过来,敲击着附近的棺材。
  我忽然想起白狐的话来了:“有点棘手。”
  难道,这就是地下的大邪物?我连忙屏住呼吸,免得被它发现。
  人如果不呼吸的话,一两分钟还可以,三四分钟就头昏脑涨,时间再长了,就会窒息而死。
  可是我现在却没有这种感觉,虽然不再呼吸了,我却一点憋闷的感觉都没有。
  我很快明白过来了,是白狐。他大概是用嘴给我换气。
  我长舒了一口气:“看来是我误会他了。这一次他不是要占我便宜,总算正人君子了一次。”
  可是我刚刚想到这里,他的舌头就钻了进来。
  白狐的身体像是磐石一样,纹丝不动,可是舌头却肆无忌惮的探进来。
  我瞪着眼睛,凶巴巴的看着他。而他却笑眯眯的看着我,一脸奸计得逞的样子。
  忽然,我感觉眼前一亮。棺材被灯火照亮了。
  我看见一只脏兮兮的胳膊,提着一只破碎的油灯。正在向棺材里面照。油灯的光芒青幽幽的,但是也足以将我们照亮了。
  他照了一会,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现,于是提着灯笼离开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我们平安了。
  我推了推白狐,这次他总算放开我了。
  我咬牙切齿的说:“你这算什么?有机会就占我便宜?你要是总这样,下次我随身带一把刀。”
  白狐微笑着说:“你就这样对你的救命恩人?”
  我懒得和他纠缠这些事了,于是给了他八字评语:“没脸没皮,没羞没臊。”
  白狐坦然接受了。
  我问他:“无名和水鬼呢?他们去哪了?”
  白狐说:“他们被邪物抓走了。”
  我吃了一惊:“你怎么不救下他们?”我想了想:“难道,连你也救不了他们?”
  白狐微笑着摇了摇头:“虽然我复活之前,实力大打折扣。但是救下这两个人,还是能办到的。”
  我奇怪的问:“那你为什么不救他们?”
  白狐淡淡的说:“因为他们是故意被抓走的。”
  我诧异的看着他:“怎么会有人故意被抓走?他们疯了吗?”
  紧接着,我又想起无名和水鬼的计划来了。我点了点头:“是啊,他们真的是故意被抓走的。这样才能骗的邪物吞下假心。”
  白狐从棺材里面爬了出去,然后将我抱了出来。
  我挣扎了一下,站稳在地上。眼前一片漆黑,我又俯下身子,把手机从棺材里面拿出来了。
  我问白狐:“这些木人是怎么回事?”
  白狐看了看周围的棺材,叹了口气:“他们是一群可怜人。是为邪物殉葬的。”
  我哦了一声:“原来是殉葬的木俑。‘始作俑者’,指的就是这些东西吧?”
  白狐嗯了一声:“他们是殉葬的木俑,不过,普通的木俑只是一块木头罢了,而这些木俑身上,有魂魄。”
  我惊讶的看着他:“木头人也有魂魄?”
  白狐随手拿起棺材里面的木俑来,指着上面的“楚人李渔”说:“这个人活着的时候,被抓来这里,然后取出魂魄,困在木偶里面,再来这里下葬。”
  我听得直打哆嗦:“为什么这么残忍?就算要人殉,直接用活人下葬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要活生生把人的魂魄取出来,然后再困在木头里面?”
  白狐说:“因为人总是要死的。人死了之后,魂魄就会逃出来。不如困在木俑里面,千百年都能保持原样。邪物想要食用的时候,只要从木俑里面把魂魄取出来就可以了。”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又想起一件事来,对白狐说:“不对啊,听你的话,怎么这个地方倒像是在饲养邪物?”
  白狐苦笑了一声:“不错,就是在饲养。”他让我看了看木偶人的背面,我看见那里用血,写着一个通红的杀字。
  白狐解释说:“邪物被困在这里,饥渴难耐之际,就会吞噬魂魄。可是这些魂魄已经被做了手脚。他多吞噬一个,就会凶残一分。最后,变成至暴至杀的人间凶物。”
  第106章 血佛
  我现在有点糊涂了。既然有人在这里养凶物,为什么又要用一尊不动明王镇住它呢?那不是自相矛盾吗?
  我把这个疑惑向白狐说了说。
  白狐叹了口气说:“这很简单。被困在这里的邪物,原来也是一个普通人,有善恶之分,它并不想吞噬魂魄,也不想变成被人利用的大凶物。所以只要有机会,就会逃出去的。于是那些人就想了一个办法,把另一个人做成了不动明王,在这里镇住他。逼得他吞掉所有的魂魄,当他身上的戾气可以推动佛像的时候,养凶人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到那时候,邪物来到人间,恐怕无人能挡。”
  我点了点头,有些失望地说:“我还以为是道士为了封存凶物,所以才做了不动明王,没想到……原来只是为了饲养这大邪物。”
  白狐笑了笑:“道门中的那群老杂毛,满嘴假仁义,伪君子,所做的事,也并不光明磊落。不过把活人制成邪神这种事,他们还不敢做。”
  我看着白狐,心想:“无名叫你邪魔外道。你叫他伪君子。可是你看起来不像是邪魔,无名也没有君子的模样。这倒是挺有趣的。”
  白狐看了看周围的棺材:“这里关着的魂魄,足够把他养成大邪物了。按道理说,他早就有能力冲出去了。不知道为什么,却一直没有动静,真是奇怪。”
  白狐拉住我的手:“走吧,咱们去看看无名。免得他假戏真做,真的被邪物给吃了。”
  我想要甩开白狐,可是地下坑坑洼洼,崎岖不平,我走两步就有跌倒的危险,所以只要任由他拉着我了。
  最开始的时候,我们什么都看不到,完全是摸着黑乱走。几分钟后,我看到前面有一闪一闪的,青色的灯光。
  我问白狐:“他们在那边吗?”
  白狐点了点头,对我说:“闭住气。”
  我下意识地捂住口鼻,免得被他偷袭。
  白狐笑了笑,带着我走过去了。
  当我们走近了之后,我看见那里有一面土墙。墙上用血写着一个大大的佛字。
  我见过无数佛字,有写在经书上的,有写在黄绸上的。但是从来没见过写在土墙上的,而且是用血涂抹成的。
  这个佛字写的颤颤巍巍的,字体都有些变形了。我在这个字上面看不到一点虔诚,反而觉得有些诡异。
  在土墙跟前,放着一盏油灯。这油灯根本就是用人的头盖骨制成的。里面亮着青幽幽的光芒,不知道灯油是什么做的。我也不想知道。
  白狐轻轻拍了拍我的胳膊,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他指了指远处:“你看那里。”
  我抬头一看,发现在角落里面,有一个人跪在那里,他长长的头发披散下来,遮住了脸。他用手捻着一串念珠,嘴里面正在嘀嘀咕咕的念经。而他手中的念珠,分明是用人的牙齿磨成的。
  白狐小声说:“他在念经,没关系了,我们可以说话了。”
  我小声的问:“他为什么在这里念经?”
  白狐指了指墙上的佛字:“他想通过念经的方式,消磨掉身上的戾气。他饥饿难耐,失去理智,于是吞噬一只魂魄。等喂饱了肚子,他就开始忏悔,希望用佛法克制心魔。”
  白狐叹了口气:“怪不得这么多年,他都没有推开不动明王,冲到人间去,原来是这个原因。此人不简单啊,能在这种时候,始终保持一线灵台清明。”
  我和白狐看了一会。那人忽然仰起头来,吼叫了一声。这声音发出来,我感觉一阵极阴冷的气息,从他身上爆发出来,沿着地下空间,远远地蔓延出去。
  他吼叫了一声之后,又用脑袋重重的撞击了一下墙壁:“不行,不行……”然后大声的念经。
  渐渐地,念经声越来越低,他嘿嘿的冷笑起来了。
  这人慢慢地站起身来,踢踏着走到阴影中去了。他身后拖着胳膊粗的铁链,垂在地上,叮叮当当的乱响。
  很快,他从黑影中揪出来两个人。我借着那盏青幽幽的灯光看了看。这两个分明就是无名和水鬼。
  这人清了清嗓子,小声的嘀咕着:“最后一次,我再吃最后一次。从此以后,认真念经,就算饿死在这里,也不会再动别的魂魄了。”
  无名笑嘻嘻的说:“你这句话,说过多少遍了?”
  这人愣了一下,嘟囔着说:“确实说过很多遍了。不过这一次是真的,我肯定能忍住。小伙子,对不住你了。”
  无名苦笑一声:“旁边明明有一只魂魄,你何必再杀我?”
  这人奇怪的看了无名一眼,又看了看水鬼,踌躇了一会说:“我一个堂堂男子汉,杀了女人,算什么本事?”
  无名脸上露出贱笑来:“你没听说过吗?巾帼不让须眉。说实话,我其实还不如女人呢。”
  旁边的水鬼就很配合的啐了那人一口,大骂了一声:“有本事你就吃了我,我怕你是不敢吧?”水鬼这话声音很大,但是她的声音不住的颤抖,把她给出卖了。
  看样子,在这种大邪物面前,即使是水鬼也很害怕。
  那人本来就在理智与欲望之间挣扎。被水鬼骂了一句之后,顿时露出凶相来了。他冷笑着说:“我已经变成这副样子了,人不人,鬼不鬼,杀一个女人算什么?嘿嘿,难道我这样的人,还想留下什么英雄名号不成?”
  他张大了嘴,似乎要把水鬼给吞下去。
  然而,无名叫了一声:“等一下。我听说,魂魄的精华,全在一颗心上。我看你并不想杀她。不如把她的心取出来怎么样?”
  我明白无名的意思。水鬼的心是假的。只要这人吞下去,就会身中剧毒。
  然而,他却摇了摇头:“饿得很了。一颗心喂不饱我。哎,对不住你了。”
  我揪了白狐一把:“你还不出手?要眼看着他们死吗?”
  我的声音很小,然而那人马上听到了。他猛地转过头来,大喝了一声:“是谁?”
  第107章 楚囚
  大邪物一句怒吼,声动八方,我被他吓得心惊胆战,几乎下意识地就躲到白狐身后了。
  白狐回过头来冲我笑了笑,似乎对我的表现很满意。他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对那邪物说:“你放开那女子吧。不如来把我吃了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