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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全书 > 武侠仙侠 > 我的未婚夫白狐大人 > 第278节
  第530章 血凤
  要用魂魄控制肉身没有更好的办法,最有效地就是凭感觉。道士们修炼道术,学成方法之后,最重要的还是寻找那种随心所欲的感觉。
  我的魂魄曾经出窍很多次,还阳之后,重新拥有肉身的感觉太熟悉了,我今天就在寻找这种感觉,跟着自己的感觉,一点点掌控自己的肉身。
  过了一会,我尝试着睁开眼睛,我感觉到眼前白茫茫的,什么都看不清楚,但是我能感觉到光。
  过了一会,我看到叶菲和宿舍长还有无名围在我身边。无名正在举着一只蜡烛晃我的眼睛。
  我虚弱的笑了笑:“你当自己是医生吗?还用光照我的眼睛。”
  无名见我醒了,马上把蜡烛放在桌上,笑着说:“无论打听的事情怎么样,你能按时醒过来,咱们的事情就成功了一半。”
  叶菲在旁边小心翼翼的问:“你是如意还是方龄?”
  我笑了笑:“你觉得我是谁?”
  叶菲皱着眉头说:“理论上说你是如意,可是你住在方龄的肉身里面,声音和表情都和方龄很像,这儿可有点难猜了。”
  我嘀咕了一声:“连表情也像方龄吗?”
  无名在旁边说:“你毕竟不是真的鬼上身,而是用了巧劲,控制方龄的肉身。这属于四两拨千斤的本事,所以很难区分出来。”
  我点了点头,对叶菲笑着说:“我是如意,方龄被我打晕了。”
  无名走过来,有点关切的问我:“打听出来了吗?那只红嘴麻雀是从哪来的?”
  我摇了摇头:“没有问出来,连方龄也不知道。”
  周围的人一阵惋惜,都没有了主意。
  我看了看自己的肉身,正躺在方龄的床上,盖着被子,像是睡着了一样。我笑了笑,对无名说:“虽然没有问出来麻雀的来历,但是我却得到了另外一个重要的消息。”
  随后,我把关于麻姑的梦讲了一遍。
  无名听了之后,低着头从沉思说:“这个麻姑,很显然就是麻雀化成的。红嘴对应了血盆大口,满身的羽毛对应了蓑衣。不过……方龄好像没有参加阴阳宴啊。”
  我对无名说:“是不是麻姑咬她的那一口让她中毒了?”
  无名摇了摇头:“这不可能。方龄的症状绝对是参加阴阳宴之后留下来的,而且那个鬼老板也证实了,是阴阳宴形成的。”
  我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沉思:“那就不对了,那天晚上,方龄一直在哭,不可能有机会出去参加阴阳宴,咱们的方向是不是错了?”
  无名又把书翻开了,一边看书一边挠头,我看到他这幅样子,心里面越来越不踏实了。
  过了一会,我忽然听到一阵奇异的声音,我听到客厅里面的钟摆声又乱了。滴答滴答的钟摆变得很急促,像是在催促我走出去一样。明明只有简单的滴答声,我却听到了复杂的情绪,好像在催促我出去。
  我身不由己的站起来,伸手就要把房门拽开。
  叶菲在旁边拉了我一把,有些担心地问:“如意,你怎么了?”
  我猛然醒悟过来,扭头看着她们说:“外面有东西在叫我,让我过去。”
  无名低声说:“是红嘴麻雀,你要将计就计。”
  我们在一块抓了这么多鬼,再笨手笨脚也生出默契来了,无名只说了个“将计就计”,我却已经有了主意。
  我把自己想象成了方龄。我让她的肉身凭着感觉打开房门,向客厅里面走去,我的魂魄像是变成了一个看客一样,通过她的眼睛,冷眼旁观这一切。
  客厅里面没有开灯,黑乎乎的,我的目光紧紧地锁定那挂钟,我看到麻雀又来了,它站在钟摆下面,正斜着眼看我。
  小时候我在老家过年的时候,经常学着闰土,扫出一块雪来布置陷阱抓麻雀。那些麻雀落在地上之后,一跳一跳的,没有半刻安静,显得很可爱。
  然而今天的这一只麻雀太冷静了,我感觉它不是一只鸟,而是一个人。这个想法让我从心头寒到了脚底。
  我走到挂钟旁边,咬破了手指,然后把血滴在了钟摆上。一边滴血,我不由自主的说出来:“你喝了我的血,可要帮我办事啊,嘿嘿……”
  这笑声是从我的喉咙里面发出来的,和那天晚上方龄发出来的一模一样。我头皮发麻,强忍着才没有叫出来。
  我感觉钟摆晃动的越来越剧烈了,那钟摆的滴答声变成了麻姑的冷笑声。它喝饱了鲜血,然后扑棱一声,飞走了。
  麻雀不见了,客厅里面又恢复了安静。无名和我的舍友们小心翼翼的走出来了。
  我转身看着他们,有些无奈的说:“我控制了方龄的魂魄,就是为了继续献血吗?”
  无名笑着说:“别着急,我们能够找到麻雀的位置了。”一边说着,他递过来一杯茶。
  我皱着眉头说:“我现在用了这具肉身,人间的酸甜苦辣我没有任何感觉了,你让我喝茶干什么?”
  无名指着茶杯说:“我让你看里面的水。”
  我低头一看,发现茶杯上面有一道淡淡的血光,这血光初看起来是模糊的一团,像是一个圆球,但是仔细一看,就发现这是一只凤凰。
  无名说:“这血是从你身上取下来的,你的魂魄在方龄的肉身里面。所以你的血能为我们指路,这只凤凰的尾巴所指的方向,就是麻雀所在的方向。”
  叶菲催促说:“那还等什么?我们赶快去吧。”
  无名想了想:“你们两个留在这里,我和如意一块去就行了。”
  叶菲和宿舍长点头答应了,而我和无名端着茶杯向外面加快脚步走去了。
  在路上的时候,无名一直在嘀嘀咕咕,我听得奇怪,问他:“你在念叨什么?”
  无名低声说:“人的血在茶杯里面。男人化形为兽,女人化形为禽。”
  我忍不住笑着说:“禽兽?”
  无名摆了摆手:“你别打岔。”他看着杯中的凤凰说:“化形为血凤的,我倒是第一次见,你到底什么来历?”
  第531章 鬼鸟
  我问无名:“凤凰代表什么?大富大贵吗?”
  我这话只是开玩笑式的随口一问,没想到无名很严肃的说:“确切的说,是贵不可言,恐怕即使是我师父都没有见过血凤。”
  我还没有来得及高兴,无名又话锋一转,接着说:“可是这毕竟是血凤,只要带血之后,总归是有些磨难的。如果遇到危险的话,也会风急浪高,处于生死边缘。”
  我心想:“我可不是就处在生死边缘吗?”
  随后,我又好奇的问无名:“那你有没有滴过血?你是什么?”
  无名干笑了一会,犹豫着说:“我?我也不知道,我曾经试过,但是上面什么都没有……这可真是奇怪了。”
  我笑着说:“难道你是一只鬼不成?不然为什么什么都没有?”
  无名摇了摇头:“三界之中,无论人神鬼,都会出现图案的。至于我为什么没有……我师父说我体质特殊,一般人看不到,等我修炼有成,自然就能显露出来了。”
  我笑了笑,也没有再多问。因为在我心中,茶杯中的血凤只是指路的雕虫小技罢了,我真正忧心的是能不能找到阴阳宴的源头,如果失败了的话,那就要被关在方龄的肉身里面了。
  无名一直低头看着茶杯,我们两个按照血凤指引的方向,渐渐地走出了市区,我看到周围越来越偏僻,心里有点不踏实:“这是要带我们去哪?我怎么总感觉有点危险?”
  无名抬起头来向周围看了看,然后笑了一声说:“小鬼当然会在郊区安家了,这有什么奇怪的?我们的方向是正确的。”
  我们又走了半小时之后,我看到远处的农田里面传来了说话声,我连忙拉住无名:“好像在那边。”
  我指了指声音传来的方向,无名又看了看手中的茶杯,点了点头:“不错,就是这里。”
  随后,我们两个熄灭了身上所有的光源,藏身在黑暗中,悄悄地摸过去了。
  今夜月如钩。月光并不明亮,但是也可以影影绰绰的看到老树与新坟。可是奇怪的是,我们虽然听到小鬼说话的声音,却看不到鬼影。
  我们两个人藏在一棵将要枯死的老树后面,慢慢地探出脑袋,向那片坟地望去。
  我可以肯定,声音是从坟地里面传出来的,可是里面却空无一人。我小声对无名说:“是不是那只鬼把自己藏起来了?”
  无名摇了摇头,指着自己的额头说:“我师父帮我开过天目,我可以看到鬼,但是今天很奇怪,我实在找不到。”
  我有些纳闷的看着那些坟头,虽然看不到鬼影,但是能够清晰地听到他们的对话,那我就安静的听听他们在交谈什么。
  我听到一个嘶哑的声音说:“麻姑,你这次收获不小啊。”
  我听到“麻姑”两个字,心中一动:“看来那只鬼果然在这里。只不过不知道她怎么隐藏了自己的形迹。”
  随后,我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估计她就是麻姑了,她阴森森的笑了一声:“黑鸦,我这点收获跟你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黑鸦叹了口气:“咱们吃的,都是见不得光的饭,哪比得上喜鹊?让那些蠢货心甘情愿的供奉。”
  这时候,无名拽了拽我的胳膊,低声说:“我明白了,它们是鸟。”
  其实,我已经看到了。乱坟中有三座墓碑,每一个墓碑上面都站着一只鸟。一个是麻雀,一个是乌鸦,一个是喜鹊。
  我这些日子不知道见过了多少妖魔鬼怪,本以为心理素质够好了,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鸟说人话了。我真想掐自己一下,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过了一会,我听到那喜鹊哀怨的叹了一声:“就算让那些愚夫愚妇供奉又怎么样?其实我心里面很羡慕那些愚夫愚妇,我宁愿像他们一样,有人的肉身,能够吃喝玩乐,经历一番人世间的爱恨情仇,悲欢离合,哎,也算是在世上走了一遭。”
  麻雀和乌鸦也很感慨的说:“是啊,咱们虽然骂他们,可是到头来,还想变成他们。”
  麻雀沉默了一会,忽然说:“要不然咱们去和黑白无常认个错,重新投胎转世行不行?”
  乌鸦和喜鹊苦笑了一声:“你糊涂啊,咱们的魂魄这么弱,还能投胎转世吗?在六道轮回里面,就会搅成碎片,即使孟婆汤都保不住咱们。”
  麻雀点了点头,嘀咕着说:“是啊,咱们的魂魄太弱了,连人的肉身都撑不起来,只能附身在鸟身上,真是够惨的。”
  我听得聚精会神,皱起了眉头,而无名在我旁边低声说:“他们都是小鬼。”
  我点了点头:“我明白,力量很弱的小鬼,连鬼上身都做不到,只能上鸟的身。”我看了看无名:“他们这么弱,你可以直接将他们一网打尽吧?”
  无名摇了摇头:“先别着急,看看阴阳宴是怎么回事。”
  这时候,我听到喜鹊说:“这些不痛快的事就别提了,咱们一醉方休吧。”
  随后,这几只鸟从坟头上弄来了酒菜。
  无名忽然说:“是阴阳宴。”
  我疑惑的看着无名:“三只鬼在开阴阳宴?”
  然而,那三只鸟很快证实了我的想法。喜鹊笑着说:“麻姑,你应该坐在人的位子上,喝了那个姑娘那么多血,正好养养你的活人气,也许时间长了,魂魄复原,可以重新投胎转世了。”
  麻雀笑着说:“多谢你们两位了,咱们干杯吧。”
  无名在大树后面不住的点头:“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我问无名:“你明白什么了?”
  无名低声说:“方龄做梦的时候,就被麻雀喝过血了。麻雀含着方龄的血,代替她参加了阴阳宴,想要借这个办法养自己的魂魄。”
  我看着坟头上推杯换盏的三只鸟,心里面越来越惊讶,感觉恐惧又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