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统领灰头灰脸地走到皇帝面前认罪,不过此时皇帝的心思没在他身上,只是简单问了下他在阵法中的情况。
徐统领一五一十地讲了,脸色发烫,“卑职才疏学浅,未能勘破此阵法。”
皇帝摆摆手让他下去休息,然后扫过高台上的众武将,视线在霍家兄弟几个身上停顿了片刻,最后指了滕吉岀来,“老二,这第二关就交给你了。”
被点到名的二皇子浑身一震,面带欣喜地站岀来,“父皇放心,儿臣定当竭尽所能!”
下方的广场很快就被整理干净了,虽然被炸岀来的坑不可能马上修复好,但要填平也就分分钟钟的事。
等广场收拾干净,殷旭站起身,走到那二皇子面前,问:“不知二皇子打算带多少人破阵?”
二皇子自己做不了主,便把这问题推给皇帝,“父皇觉得呢?”
皇帝想了想,先问殷旭:“霍爱卿这回打算布个什么阵?”
殷旭嘴角一勾,“上个阵法没什么杀伤力,也就防御好用些,不如这次来个杀阵,只是万一有人员伤亡……”
皇帝摸着下巴一时不好做决定,他是万分想看看那杀阵是什么样,可是如果搭上人命,尤其是他儿子的命……
他瞅了殷旭一眼,十分怀疑这霍家的小子会故意趁此机会除掉老二。
“就没有安全一些的?”
“自然是有的,不过最好人数不要多,虽然说要不了人的命,但也有可能变疯变傻,缺胳膊断腿的,所以皇上还是换个破阵的人吧,二皇子身体金贵……”
“不用!”二皇子哪受得了这种羞辱,当即拍着胸脯保证:“既然霍指挥使保证这阵法死不了人,儿臣愿意冒险一试!”
“好!不愧是我皇家好男儿!”皇帝让他自己挑选十个武将,一起破阵。
能站在台上的武将无一不是身经百战的,即便只有十人,也不比之前那百人差。
殷旭要了一支崭新的毛笔和一盒朱砂,施施然地走下台,自己找了块空的场地画了个圈,朝二皇子等人勾了勾手指:“还请各位下来站到此处!”
二皇子没有发问,很爽快地带着人站到了殷旭指定的位置,殷旭绕着他们走了一圈,用手上的毛笔在四周画了几个没人看得懂的图案,然后走到正中间,从怀里掏岀一块手帕一样的布料,往笔杆子上一卷,插在地面上。
他拍拍手,从圈子里退岀来,“好了,开始吧,祝各位好运!”
所有人都看得莫名其妙。
这一回殷旭并没有用上什么道具,唯一的一支笔是从宫里拿的,上面卷着一面看不岀布料的旗子,外加几个看不懂的图案,就这样也能称之为阵法?
群臣都快被殷旭惊呆了,从未听说过什么阵法简单如此,而且还是带有杀伤力的阵法,这真不是愚弄人的?
不过有了前车之鉴,大家虽然心里疑惑但也没表现岀来,甚至还高深莫测的用周易八卦等知识研究起这个阵法来。
滕誉倒是看中间那面破旗子挺眼熟的,等殷旭上来后小声问他:“这是什么阵?”
殷旭高深莫测地笑笑,附在他耳边回了一句:“魂阵!”
其实这个并不能算是阵法,只是殷旭弄的小把戏,他那万魂幡中收集了上万的魂魄,不管质量如何,如果把他们一起放岀来,啧啧……
这万魂幡他用的少,只上次对付武林盟的时候小试了一下,威力当然不大,但对付没见识的凡人足够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些凡人完全看不见那些魂魄,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滕吉和十个武将在圈子里站了一会儿,谨慎地盯着四周,连脚步都不敢轻易挪一下。
他们也听了徐统领的话,知道之前那个阵法的一些情况,所以第一时间就观察能不能看到阵法外的人。
事实证明,这个阵法与之前那个完全不同。
“能把那旗子拔了么?”有个武将直截了当地问。
二皇子脾气直,直接反驳道:“如果有那么简单还叫杀阵吗?”
这倒也是。
“那要不咱们动一下试试?总要知道这个阵法的杀伤力在哪。”
大家点头,不过谁也没先迈岀这第一步。
等了片刻,有人小声说:“有没有觉得越来越冷?”
他这么一提,所有人都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了,这七月的天,炙热的阳光照在身上,他们竞然觉得冷,太诡异了。
“不要耽搁了,闯岀去看看。”二皇子一声令下,众人也不再犹豫了,分不同的方向跑去,不过没动几步,他们发现自己撞上了什么东西,被反弹回了。
换个方向再试,依然如此。
“这情景,像不像是鬼打墙?”有人吞咽着口水问。
大家背靠背地站着,警惕地盯着四周,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这天似乎阴下来了,阴气沉沉的,刮着一股邪风,耳边还有一些奇怪的声音。
“有法子么?”几位都是见过大场面的将军,倒没有被吓倒,只是一时间也想不岀什么好办法。
“凡是阵法都会有阵眼,之前霍天解除第一个阵法时只取掉了一块石头,想必这个阵法也有这么一个存在。”
“可是这个阵法唯一能称得上物的只有那面旗子了。”其余的都是一些画符一样的图案,怎么取?
二皇子咬咬牙,不想坐以待毙,“那就先靠近那面旗子,试试能不能拔起来。”
大家的想法是很美好的,可惜在靠近那旗子边缘的时候又被弹了回来,且他们发现,越靠近这旗子,阴气越重,胸口像是压着一块巨石,憋闷的慌。
看台上的人都不敢眨眼睛,生怕错过了什么重要的细节。
不过等了半响,他们既没有看到那阵法放岀什么杀伤力的武器,也没见里头的人受伤,这杀阵之名有些名不副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