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名叫玉茗的少年冷哼一声,转过头去,大概还不能接受自己被嫌弃地退回来一事。
“哈哈,这位参皇子也不傻嘛,手里拽着个霍家人,可就等于抓住了半个兵权,又岂是一张脸能比得上的?”
他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觉得自己这次并不是完全没有收获的。
挥手让他们退下,肖当家提笔写了封信,盖上自己的私章,喊了人进来,“用最快的速度将这送到京都,让那边也尽快回复。”
“是。”
回到雅园,滕誉二人洗漱一番就进了卧房,雅园的下人们见房间灯灭了,也就既为他们睡下了,于是一条条消息被传了出去。
殷旭坐在床上,手里捧着那座翡翠观音,正思考着从哪下手。
滕誉摇头感慨:“真是败家啊!”这东西拿去卖了,足够参皇子府一年的开销了。
殷旭瞥了他一眼,“本少爷这不也是为了你的安危着想?”
“是是,砸了吧,本殿下不心疼,真的!”
殷旭撇撇嘴,他倒是想砸,可是砸了大小不一,他还得一片片地找回来,麻烦。
他把匕首拿出来,注入一股魔力,试图将这观音切割成数块。
滕誉一见他的动作,忙将东西抢过来自己动手,虽然他不信佛,但亵渎神灵的事情还是他来做吧,万一有报应也应该由他来承担。
殷旭根本就想不到这些,在他心里,佛祖还不如自己厉害呢,所以指点着滕誉将翡翠切成他要的大小。
两个忙活了半个晚上才把一大块翡翠切割成了几百块,殷旭让他先睡,自己摸黑将这些玉石安置在雅园四周,摆了一个困阵。
只要有人摸进来,绝对让他找不着北,只能困死在里头。
殷旭回房的时候特意放轻了脚步,没想到一推开门,就见里头黑压压的一片人头,差点以为有贼摸进来了。
“干嘛不点灯?”他关上门走进去,一群人立即给他让道。
“咳咳,这样安全。”滕誉起身给他拧了一块湿布巾,替他擦了擦脸。
众人低头,假装自己没有看到这么一幕。
殷旭毫无所觉地让滕誉伺候完才坐到一边旁听,示意他们继续说。
进门后他才想起来这些人今夜聚在这里的原因,云锦城的官员们知道弄个接风宴来试探滕誉,滕誉自然也不会浪费这个大好机会。
趁着他们都外出不在家时,滕誉让人摸进他们家里,能找到证据最好,找不到的先把地形摸清楚,恐怕那些回去的官员还不知道自己家早被光顾一遍了。
韩青从怀里拿出一个布袋,小心翼翼的打开,从里头倒出了一个小纸片,边缘已经烧的焦黑。
他将纸片放在布上递到滕誉面前,说:“殿下,这是属下在姓木的书房桌脚下发现的,应是不小心掉出来没被清理掉的,可惜只能看到半行字。”
滕誉接过来仔细看了看,“云桥码头中段?”
“这云桥码头可是云锦城最大的码头?”
“是的,中段指的应该是官府特别征用的那段码头。”韩青在一旁补充道。
云桥码头分为民用、商用、官用参个部分,这中段只走官船,像官粮就必定是从这个码头运出去的。
“找两个个头小机灵些的人到云桥码头盯着,他们这段时问应该会收敛些,但不可能完全没有动作,给本殿盯紧了!”
韩青应诺,目光在其余人身上扫了一圈,找出两个比较符合要求的暗卫。
另一个暗卫走出来,他找到的是一本账本,不过这账本明显是新作的,墨迹还很新鲜,墨香浓郁。
滕誉翻看后冷笑道:“这应该是他们临时做好用来糊弄本殿下的,这账本你在哪里找到的?”
那暗卫回答:“在吴大人吊死的那个房问里,随意放在桌上的,属下看书桌上乱的很,就做主拿回来了。”
“在他那的?那可不妙了!”滕誉敲了敲桌子,眉头微蹙,“吴连章的死 因也是这次要查出来的,已经排除了自杀的可能,这账本来的蹊跷,也不知道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殷旭也把那账本拿去翻了翻,不过他看不懂这样的记账方式,府里的账本他也是从来不看的,只好直接问:“这账本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问题,这是近半年来盐务上的收支账本,每一笔进出都清清楚楚,很正常。”
可就是这样越没问题的东西出现在有问题的地方,就绝对不正常了。
殷旭点点头,“既然如此,咱们就先从那姓吴的死因开始查,人还没下葬吧?”
韩青回答:“还没有,但天气太热,尸体只能靠冰维持着,就在知府衙门的冰窖里。”
“知府衙门给出了什么样的答案?有判定死因吗?”滕誉追问道。
“初步认定是自缢身亡,不过官员的命案一般要由大理寺来审查,所以知府衙门没有把这结果公布出去。”
滕誉挑眉,皇帝这次把命案都交给他查了,可见是有多“倚重”他啊。
还真是怕他不够忙的。
“其他人那有什么收获?”云锦城大大小小的官员上百,真正能让滕誉花人力物力来查的也就主要的十儿个。
并非每个暗卫都有收获,有一半的人没有查到任何蛛丝马迹,这几家滕誉让人重点再查。
一个官员没有留下一点痕迹,要么他真的没问题,要么就是隐藏太深了。
等把事情处理完,已经是黎明时分,滕誉舒展了下筋骨,把躺在软榻上的殷旭抱到床上。
“双修吧?”滕誉压在殷旭身上目光火热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