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的话这些天她已经在心中排练了一次又一次,可临到头,却似乎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的手……”眼角余光瞥到他的手,轻晚低呼一声。
陆景川的手上皆是干涸的血迹,浓的发黑,仔细看去,就连他黑色的西装裤上也有点点血迹,只是因为颜色深,所以看起来并不明显。
“瞒着我偷偷生下了瑾易,荀轻晚,你好大的魄力!”陆景川好似并不在意手上的伤,他的声音拔高了些许,分明声音也不大,却让轻晚止不住的轻颤起来。
“我……”
陆景川薄唇含霜,眉眼阴鹫锐利望着轻晚,吐出的话寒冷如冰雪,“若不是瑾易这次生病,是不是你就不会回来找我?”
轻晚闭了闭眼,扪心自问,陆景川这话说的对吗?
对的,若不是这次瑾易生病,需要陆景川这个亲生父亲,轻晚也不会这般主动的找上门来,还会躲着走。
在此之前,轻晚甚至都已经开始思量再次搬家的可能性。
陆景川冷笑出声,放开了她的手腕,一双眼逐渐红了起来,咬牙切齿的道,“荀轻晚,你真狠!”
同样的,也很绝情。
见陆景川站起身想要离开,轻晚也追了上去,他手上还有着陶瓷碎片,扎在肉里,不知道会有多疼。
“陆景川……”
陆景川推开想要接近他的轻晚,“荀轻晚,你是我的什么?”
轻晚猛地僵住,她是陆景川的什么?
什么也不是。
两人之间没有任何界定他们关系的话,只是就这样自然而然的一起住了这些天。
这些天,他们如同任何一对小情侣或夫妻一般,吃住大都在一起,出行也是。
陆景川冷笑更甚,转身大步离开。
轻晚追过去,之前陆景川身高腿长,刻意不等轻晚时,只能跑着才勉强追上。
“陆景川!你如何生我的气不要紧,手上的伤口必须要包扎……”在门口,轻晚抓住了陆景川的衣服。
陆景川脚步顿住,背脊挺直。
“你先在沙发上坐一下好不好,我去拿医药箱……”
在轻晚短促的低呼中,陆景川一把将她按到了墙上,浓重的压迫感随之而来。
后背在短暂的麻痹后,传来一阵钝钝的疼,轻晚仰着头看向陆景川,眉宇之间尽是担忧。
“荀轻晚,我与你没什么好说的。”陆景川咬着牙道。
陆景川那放在轻晚身侧的手,紧紧的攥成了拳,手背上青筋毕现,眼眶越发的红了。
“你的伤口……”轻晚的目光看向他的右手,原本止住的血因为他的动作伤口绷开,血液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地上,血腥气浓郁了些许。
“荀轻晚,我tm就是犯贱,才会让你住进这里!”
让她住进这里,捧出一颗真心,白白的让她践踏!
陆景川额头青筋暴起,举起拳头,在轻晚闭眼时,直接打在了轻晚身侧,发出闷闷的、肉与硬物触碰的声响。
再次睁眼,陆景川已经大步离去,轻晚连忙追了上去。
轻晚再次抓住他的衣摆,陆景川手一挥,轻晚直接摔倒在地,膝盖与手掌传来火辣辣的疼,她却全然顾不得,站起身来想要继续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