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冬玲心中慌乱无比,大脑一片空白,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回应。
江亦承眼中盛满了失望,“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也知道你的药是谁给你的。”
杨冬玲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过了片刻才失声道:“原来你都知道了。”
江亦承放开杨冬玲,把她往后退了一些,她往后一退,一个不小心直接摔倒在地,但地上有地毯,并不疼。
杨冬玲慢吞吞地爬起来坐到江亦承身边,低着头,保持沉默。
江亦承也没有说话,别开眼去,显然是不想再看她。
过了好半响,杨冬玲开口了,声音很轻,带着嘶哑,“你既然都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还要陪着我演下去?”
“冬玲,你是个很聪明的女孩,肯定猜到了我会这么做的原因,不是吗?”
杨冬玲心中溢满了苦涩,确实是,她心中已经对他为什么会这么做有了猜测。
无非是想要给她一个机会,如果他在做这些事之前悔悟收手,江大哥应该会再给她一个机会。
可是她偏偏没有收手,还妄想着能够成功。
她在被发现之前,脑海中甚至还在想着他们有了亲密关系之后江亦承可能会有的反应。
江大哥那么温柔有担当的一个人,和他有了这层关系之后,肯定不会像其他的男人一样不负责任的,她最差也会是江大哥的女朋友,就算江大哥现在有些不满,她只要用心的去弥补,江大哥的气总会消的。
她还在想,如果因为这次而有了孩子,她一定会生下来,哪怕是停学生孩子也愿意。
可是想象中的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因为不知前就已经知道了她的目的,冷眼看着她做出那些小丑姿态。
杨冬玲闭了闭眼,然后突然跪到江亦承面前,非常诚挚的认错,“江大哥对不起,这次都是我做错了,我不应该有其他的妄想。”
她身边没有长辈去正确的引导她该怎么喜欢人,室友和同事她又不好意思问。
因为之前那个闹得沸沸扬扬的新闻的原因,同事和室友都已经知道了她和江亦承的关系,要是再去问他们,很容易让人猜到对象是江亦承。
网络上的那些回答,几乎无一例外的都是让她主动去试试,要不然以后很可能会后悔,杨冬玲觉得很对,可是江亦承的工作忙,她有时候一个月都见不到江亦承一面,又如何增进感情?
恰好在杨冬玲非常沮丧的时候,杨秋生来了。
杨秋生一改常态,对她变得温柔许多,嘘寒问暖,还主动说起了他们那段相依为命的日子。
杨冬玲不是不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的道理,可就算再知道道理,也没有办法斩断心中对杨秋生的亲情。
在杨秋上提出给江亦承下药后,杨冬玲曾经拒绝过,但因为各种原因,还是答应下来。
最初杨冬玲心中满满都是害怕与紧张,可因为江亦承一次又一次的婉拒,她心中害怕与紧张的情绪一点一点的被磨下来。
哪怕偶尔一次答应了,不是还没来的时候,因为工作而爽约,就是刚到这里坐下就又被工作叫走了。
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反而坚定了杨冬玲想要做下去的心。
现在被发现了,杨冬玲知道除了诚恳的认错,别无他法。
杨冬玲在刚跪下的时候,江亦承就站起来往旁边让了让,心中有几分灼热,让他想要把西装外套脱掉,但是见到面前已经跪在地上的杨冬玲。江亦承还是忍住了这个冲动。
“我不是没有给过你机会。”江亦承万分失望,“可是给了你这么多的机会,还是没有让你及时收手,所以就这样吧,你也不用和我道歉了。”
杨冬玲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江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要彻底的和我断绝关系吗?”
江亦承垂眸看她,现在的杨冬玲和他第一次见到的杨冬玲有了很大的差别,不止皮肤白了几个度,而且身上那股子浓烈的乡土气息也消散了许多,面容也变得精致了,仔细看去,才发现她今天化了精致的妆容。
如果不是那一个大包的话,今天的杨冬玲也能够算得上清秀可人。
江亦承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眸色沉沉的道:“这套房子我会转到你的名下,但你大哥现在所住的那栋别墅我已经卖了,今天正式过户,以后无论你想要怎么接济你大哥,或者把房子卖掉给他钱,我都没有任何异议。”
“因为这和我没有半分关系。”
杨冬玲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流下,哭得伤心欲绝,“江大哥,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就算你以后和我疏远,一个月都联系不上一次也可以,但你不要不管我好不好,求你了……”
“你已经是个成年人,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相应的代价,而且这也不算什么代价。”江亦承扫视了房子一圈,“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过不下去了,可以把这套房子卖了,再换个小点偏点的,剩下的钱也足够你花一段时间了。”
“至于你接下来的学费,我会承担。”
说到这里,江亦承默了默,“那就这样吧,冬玲,再见。”
江亦承抬步向外面走去,那边的杨冬玲却突然,站起来一把拉住江亦承的手,哭得涕泗横流,再配上肿了个大包的额头,看起来万分凄惨。
她哭着求他:“江大哥,我知道我错了,你不要和我断绝关系,哪怕以后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能见见你,我也已经非常知足了,不会再奢求其他的……”
江亦承转身看了杨冬玲几秒,杨冬玲还在可怜兮兮的求饶,他声音平静,“你知道我不可能改变自己的想法的。”
杨冬玲的哭泣求饶突然停顿了一秒,江亦承趁着这个时间,毫不温柔地收回自己的手,随后大步离开。
门被关上的声音响起,杨冬玲没有在哭出声,独自一人站在原地,默默垂泪。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跌坐在地,面上是一片痛苦的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