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哧,”杨天河回头,看见司月也是一副眉开眼笑的样子,脸上的温度渐渐升高,铜色的皮肤慢慢的变红。
“娘亲,爹也不会弄这个。”杨兴宝张扬开心的声音绝对是火上浇油,看着这对笑得欢快的母子两,杨天河举着手里的木板想放下却不知道该怎么放,于是就这么傻呆呆的举着,尴尬一笑,“这次是意外,我没想好,重新来一定可以摆得很好的。”
说完,把摆好的形状弄乱,准备重新开始,虽然他是很高兴这母子俩都很开心,不过,他身为家里唯一的一个男人,还是要努力找回面子的。
对于杨天河的行为,司月在一边只笑不语,“爹,这次该轮到我了吧?”凉席上的杨兴宝却不干了。
“好吧。”杨天河想想也是,将七块木板推给杨兴宝,自个儿在一边看着,至于他们什么时候开始轮着来的,父子两人都没有去想这个问题。
杨兴宝坐在凉席上,手并没有动,而是一双大眼睛认真地盯着杨天河,“爹,这一次,我自己摆,你不要说话,也不要动手,不然,我要是完成了,那就不算我一个人的。”
“哧,”杨天河嘲讽地看着杨兴宝,“这也要你能完成才行。”
“哼,你看着吧。”杨兴宝用力地点头,随后板着脸开始摆弄起来,时间慢慢地过去,这一次,杨天河真的只在一边看着,不过,脸色却越来越不好。
“哈哈,”当最后一块木板放好,杨兴宝兴奋地跳了起来,抑制不住开心地笑了起来,他可是失败了好几次,能在最关键的时候成功,怎么能不高兴,“娘亲,你快来看,我摆得对不对?”
“恩,对的,”司月看了一眼,点头,也不担心孩子得意忘形,丝毫不吝啬地夸奖道:“小宝真聪明。”
果然,被司月这么一夸,杨兴宝身后那无形的尾巴都翘了起来,两条小小的眉毛得意地一挤,下巴高抬,整个人像只骄傲的小公鸡对着杨天河说道;“爹,怎么样?”
“呵呵,”看着这般神采飞扬活力十足的杨兴宝,这样的儿子至少在司月来之前他从未见过,也不在意对方的炫耀,跟着傻呵呵地笑了起来,不过,嘴上却不服输,伸手捏了捏小宝因为笑容更加有肉的脸颊,“小瞧你爹是吧?我也可以的。”
杨兴宝扯下杨天河的手,“那爹你快弄啊,不过,就算爹这次也可以,那也是我先完成的,是不是啊,娘亲?”
“是,”司月是完全站在小宝这边,对于这一点杨天河倒是早已经习惯,低着头看着再一次被打乱的七块木板,心想,要是这次还失败了,那他这个当爹的可不就面子里子都丢尽了吗?
“你们慢慢玩,我去洗衣服了。”杨天河说完这话,抱起放着待洗衣服的盆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屋内杨兴宝和司月是真的继续玩着,时不时传出来的笑声跟整个气氛阴沉的杨家小院格格不入。
不过,无论杨家人的心里多难过或者多失望,日子还是要过的,田里过不了多久要收的稻子需要仔细地看着,地里种下伴随着出苗而长出的杂草也是要除去的,就是菜园子也要忙着整理,须得在冬天下雪之前再收一茬蔬菜。
所以,无论他们的心情如何,在这农忙的季节,杨家众人就算是阴沉着脸,也得继续卖力地干活,男人女人没一个清闲的。
而这一天,整个杨家除了司月一家子,就剩下周氏和杨天丽母女两在家,打扫院子,照看两个才三岁的孙子和孙女,本来在院子里听见司月他们屋的欢笑声,周氏的心情就极其的不好,等看见杨天河抱着洗衣盆出来的时候,整张脸直接就阴云密布。
“老四,你不是身体不好吗?”周氏放下手中的筛子,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走到井边,小眼睛带着怒火地问着杨天河,“怎么?现在都可以洗衣服了?”
“恩,杨大夫说,我现在的身体可以干一些轻巧的活了。”杨天河一边打水一边点头,将一桶水拎起来正要往盆里倒,看着周氏干净的绣花鞋离着盆不远,抬头,“娘,你稍微退一点,别把水溅到你身上了。”
周氏听了这话,眉头皱得死紧,伸手一巴掌拍在杨天河的身上,“老四,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低头看着盆里的衣服,那带着小野花的白色衣裙肯定是司月的,“这洗衣服的活是你该干的吗?”
“娘啊,”得,爹说了之后就是娘了,见周氏并没有后退,他只得小心翼翼地倒水,“我现在就只能干这些轻巧的活,别的就是想干也干不了啊,反正在家里也是闲着,没事可做,一家人没必要分那么清楚的。”
见如今老四回答的还是一套一套的,在她这个亲娘面前,都丝毫不顾及着点,一心只想着司月那女人,气得心肝都难受得紧,深吸一口气,看着已经坐在小板凳上开始搓衣服的杨天河,那动作自然熟练,神色间没有半点的别扭和不愿意。
可这些,看在周氏眼里,却是碍眼至极,“老四,既然你那么空闲,那么喜欢洗衣服,怎么就没看见你给我和你爹洗过一件衣服,我看你的心现在都被那狐狸精给迷住了,自个儿叫什么都不记得了吧。”
听到这话,杨天河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着周氏,平静地开口说道:“娘,你说什么呢,以后你和爹都由我负责洗,这样还不成吗?”
“呸,”看着杨天河的脸,周氏还真的是非常想一巴掌就这么打过去,只是,想到老头子的话,想到上一次老四晕倒的模样,她终究还是忍了下来,“我有那么多的儿媳妇,还需要你来洗衣服,你若真那么能,把我们这一大家子的衣服都洗了啊。”
听了这话,杨天河眼里闪过一丝尴尬,放下手中的衣服,“娘,你这话说小声些,什么叫我把一大家子的衣服都洗了啊,兄弟的到没什么,三个嫂子和五弟妹的衣服是我能洗的吗?”
周氏听杨天河这么说,也明白她刚刚说错了话,同样有些不自在,冷哼一声,伸手在杨天河的手臂上掐了一把,再甩开手,“我真是被你气死了,不管你了,你就这么宠着你家那狐狸精吧,等到她哪一天跟那不要脸的贱人一样,你就等着后悔去吧。”
“娘!”杨天河瞪着周氏,脸上尽是难堪,脸色铁青,好一会才开口说道:“你要是没事就去歇着吧,想要我给你和爹洗衣服就拿过来,要不说一声,我去收也成,司月不是那样的人,你也别忘了爹的话,你这话要是被爹知道了,娘,你想过后果吗?”
闷着气,沉着声说完,也不看周氏,埋头洗衣服,只是刚才浑身轻松的愉快被低压压的黑气所取代。
周氏其实话一落,就知道又说错了,一张脸阴晴不定,眼里却明明白白地有着害怕,看了杨天河好一会,发现他都不曾抬头,觉着没意思的她正准备转身离开,“呵呵,”陌生的笑声在院门口响起。
杨天河和周氏同时看过去,只见门口站着两个男人,一个中年一个青年,也不知道两人在那里站了多久,想着刚才的对话,母子两人都有些尴尬。
如若不是那两人那一身灰扑扑的衣衫,单从长相来看,无论哪一个都不比她小儿子差,这是周氏打量两人之后的结论,“你们找谁?”神色间带着些警惕和防备,这两人可不是杨家村的,如今鬼鬼祟祟地出现在这里,会不会有什么不良企图。
“杨兴宝。”蔡博文将周氏的表情收入眼底,眼里的嘲讽一闪而过,身体站得笔直,板着脸直接开口说道。
不像王雪君小孩似的靠在院门上,在被两人发现后,像是发现什么有趣的事情,时不时动一下,将不是很牢固的院门弄得嘎吱作响,听到响声后还露出他的一口白牙,笑得想个疯子。
周氏还没有反应过来杨兴宝是谁的时候,杨天河就站起身来,疑惑地看着两人,越看越觉得心惊肉跳,摆出最端正的笑容,只是,他知道有些不成功,因为脸部的肌肉在轻微地抖动,不过,杨天河用他知道的最有礼的话说道:“请稍等。”除了声音有些颤抖,其他的都很正常。
随后神色平静却摇摇晃晃地打了水,洗了手,在一边晾着的面巾上擦干,再给了门口两人一个算得上是微笑的笑容,转身朝着房间而去,开始的两步还能平缓地走着,越是到房门速度就越是快了起来,最终是没忍住,直接冲了进去。
“这么快就洗完了?”司月惊讶地问道,虽然没注意听,也没听清楚,不过,她还是知道杨天河母子又二人在井边交流感情的。
“爹,你看,这是兔子。”杨兴宝笑着向杨天河展示新的成果。
杨天河是听见司月和杨兴宝的话,不过,他现在的心依旧“咚咚”地跳个不停,想到那种可能,他就觉得或许是刚才因为娘的话,太过生气而产生的错觉。
于是,用力地捏了一下大腿,疼得呲牙,对上两双疑惑的眼睛,眼里的喜意怎么都掩饰不住,一把抱起坐在凉席上的杨兴宝,一口气将他举高至头顶, “小崽子,你可真是争气。”
被自家爹的动作吓了一条的杨兴宝四肢不断的扑腾,不停地叫道:“娘亲,娘亲,快救我,我爹他又抽风了。”
司月也不知道杨天河是在发什么疯,不过,看他的样子,应该不是坏事,“好了,你快把小宝放下来,冷静点,总得先告诉我们什么事情让你激动成这样。”
杨天河虽然没有再举着小宝,却也没有放下,而是抱在怀里,被司月这么一问,这才想起外面的两人,虽然衣着不一样,可其他的都像极了小宝所描述的大人物。
“外面有人找小宝。”杨天河说着,抱着杨兴宝一屁股坐在凉席上,拿了一边的鞋子,亲手给他穿上,“小宝,你出去看看。”
“恩,”杨兴宝也很好奇,长这么大,从来就没有外人来家里找过他的,迈着小腿跑了出去,那是第一眼就看见了蔡博文,“大人,”惊喜的叫喊之后,一脸激动地冲了过去,那速度让王雪君和蔡博文都有些担心他会不会栽倒。
蔡博文本想上前几步将他接住,更想把那小小的孩子抱在怀里,只是,一想到这孩子看着自己那双全是崇敬的眼睛,就不得不摆出威严的架势,“杨兴宝,好好走路,毛毛躁躁地像什么样子!”
跟着出来的杨天河脸上的笑意僵住,他现在可算是体会到了大哥他们的心情了,颇为忐忑地想着,刚刚还夸儿子争气呢,得,一碰面就被教训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给他们留下不好的印象。
只不过,杨兴宝的表现是大大出乎杨天河的意料,刚刚跑到一半的时候,被这么一吼,眼里的惊喜依旧在,可更多的是闪亮的崇拜,就算不成功,他也努力地将自己的脸板起来,停下脚步,挺了挺腰板,学着前天蔡博文走路的样子,昂首挺胸地走了过去。
看着这样像模像样的儿子,杨天河又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终于,杨兴宝走到了蔡博文面前,“大人,你是来看我的吗?”问话的语气是慢慢的期待。
“恩,”蔡博文点头,终于没忍住,伸出手,不过,原本想捏他脸蛋的手改捏了他的包包头。
杨兴宝一看蔡博文点头,灿烂的笑容是怎么也受不住,在他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就做出了习惯性的动作,一双手已经抱住了蔡博文的腿,仰着脑袋,笑嘻嘻地看着蔡博文。
蔡博文的身体一僵,在低头看见那张纯真的笑脸时,放松,这一次,倒是没有犹豫的将小孩抱起,软乎乎的,感觉比想象中的还要好,第一次,蔡博文有了要个孩子的想法,只是,轻微的蹙眉,这小孩不是已经五岁了吗?怎么一点重量都没有。
“大人,这里晒,跟我进去吧,娘亲给我准备了玩具,可以摆出好多的动物,”看着崇拜的人,杨兴宝非但不觉得害怕,反而张嘴不停地说道:“我已经会摆鱼和小兔子了。”
“恩。”蔡博文点头,就这么抱着小宝,朝着他指的房间而去。
踏进了院门,才发觉这院子比他想象中的要小得多,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牲口味道,不好闻却还能忍受,至于院子里依旧用一副戒备目光看着他的周氏,蔡博文瞥了一眼之后,就再没主意。
只是蔡大人,你真的没有忘记什么吗?
看着走过来的大人,站在门边的杨天河就像是刚上岗的店小二一般,整个人都拘束得不行,手脚似乎都不知道该怎么放,更别说表情了,扯出的笑容要多僵硬就有多僵硬,
好吧,杨天河也不知道这大人姓什么,是不是真的大人,只得跟着小宝一样的叫法,“大人,里面请。”杨天河紧张地说道。
“恩,”蔡博文再次点头,虽然他是安县县令,也很尽职尽责,更体察过民情,可他真算不上是一位亲民的大人,看着这窄小的门,低矮的房屋,带着裂缝的墙壁,他绝对可以肯定,就是他们家的茅厕也比这个好,这么一想,对怀里的小家伙就更加心疼了。
看着蔡博文就这么抱着他预定的小徒弟走了进去,还靠在门边的王雪君整个人都傻眼了,这算什么?他可以肯定,大徒弟绝对是故意的,真是小气,不就是给他穿了身土气的衣服,梳了个可爱的包包头吗?用得着这么报复他吗?他是师傅好不好。
最可气的是那小家伙,他确定得很,那熊孩子不是故意的,可正因为他不是故意的才打击人呢,这小破孩从头至尾都没有看见他,不是说他是梦里才出现的神仙吗?有这么不把神仙都放在眼里的凡人吗?真是没眼光,像他这么光芒万丈的人,哪里比不上蔡博文那一直都板着脸的臭小子!
许是王雪君的怨念太过强烈,让隔了一个院子的杨天河都感受到了,顺着看过去,虽然那人是在笑着,并且笑得很好看,可杨天河却愣是觉得那小好像有些可怕。
不过,一想到是他们家不对,失礼在前,忙走过去,“大人,快里边请。”瞧瞧,还真当自己是店小二了。
“哼。”王雪君倒是想拿乔,但他可以确定,那熊孩子和臭小子一定不会买他的账,于是,冷哼一声,借着杨天河这个台阶下了,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
房间内,蔡博文看着站起身来的司月,一直就听他姐说这妇人怎么样?可看清他的面容时,心头一震,眼神闪了闪,表情却没有半点改变。
蔡博文在看司月的时候,司月也在打量自家儿子口中的大人,她不是杨天河那粗枝大叶的性子,如果没猜错,这位便是安县的父母官,蔡大人,每次杨天河一提起这位大人,就会将他脑子里所有夸赞的词句都说一遍,只是,如今这位大人面无表情地抱着她儿子,这景象怎么看都有些吓人。
“蔡大人,请坐。”司月一边说,一边到了杯水,放到四方桌靠门的位置。
蔡博文没有多说,就在长凳子上坐下,端起杯子期间,还不忘不着痕迹地打量这司月,兴高采烈地杨兴宝挣扎着下了地,乐颠颠地跑到梳妆台前,抱起他的点心盒子,又跑了回来,抱紧,动作熟练地爬上凳子,坐在蔡博文的旁边,把盒子放在桌子上,打开,“大人,你吃吧,这都是我的点心,全都给你吃。”
蔡博文放下手中的杯子,看着一脸期待的杨兴宝,终于,捏了捏他的脸蛋,见盒子里摆放得整整齐齐的点心,随意挑了一个,放进嘴里,咽下之后,才开口说道:“很好吃。”
杨兴宝就更开心了,小小的人儿已经估计已经完全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我说蔡博文,你个,”王雪君踏进房间,就想教训自家不孝的徒弟,找回他身为师傅的面子,却在看见司月的时候停了嘴,笑容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随后侧头看向蔡博文。
蔡博文微乎其微地摇头,“师傅,坐吧。”指着他左边的位置,开口说道。
“恩,”王雪君背在背后的手握了好几下,才松开,不过,看着小小的房间,即使东西摆放的很合理,收拾得很干净,也掩饰不了它的破烂和空间的狭小。
“大人,你也来了,饿不饿?饿了就吃点心吧,娘亲做饭还有好一会呢。”杨兴宝跪坐在长凳子上,又看到一个熟悉的人,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几分。
恢复过来的王雪君眼神不满地看着杨兴宝,再一次冷哼,语气很冲地说道:“我不饿,也不吃点心。”看着小孩那无知的脸,停顿了一下,“我渴了。”
“那我给你倒水。”杨兴宝回神过来,伸手就去抓放在桌上的茶壶,司月和杨天河没什么感觉,倒是把王雪君和蔡博文吓了一跳,茶壶也被蔡博文抢先拿下。
“我来吧。”简单地说完,给王雪君到了一杯水。
喝了一口之后,王雪君才放下茶杯,才看着站在一边的杨天河和司月,“坐下吧。”
司月也不知道这个时代女人到底是怎么行礼的,所以,只是点头之后,便在王雪君的对面坐下,杨天河跟上司月的脚步,与她在一方同坐一条凳子。
“咳咳,”王雪君干咳两声,得到蔡博文一个隐晦的白眼还有杨兴宝关心的眼神后,“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杨天河先摇头,后点头,拘束过后,他的脑子开始恢复正常,不过,这正常在别人眼里是完全的不正常,因为他已经想到了,按照年龄来看,此时坐在他对面的应该就是五弟口中的大儒,父亲是皇上师傅的大儒,兄长是皇子先生的大儒,他的学生最低都是进士的大儒,这其中无论是哪一个,都让杨天河这个平凡的农民崇拜和激动得发抖。
“你抖什么?”与他做一条凳子的司月是第一时间感觉到的,好笑地看着这个愚蠢的男人,开口问道。
“没,没有。”得,说话都结巴了。
对于杨天河的样子,王雪君也不在意,这男人的表现算是正常的,至少他的眼里没有让他厌恶的谄媚和别有目的的讨好,“那知道他是谁吗?”
这一次,杨天河摇头。
“他是我的弟子,也是你们安县的县令,蔡博文。”虽然平日里嘴上对这个徒弟是有诸多的不满,可此时,王雪君说这话时,神色间是有着骄傲的。
“什么!”这一下,杨天河不是抖了,而是直接激动地从凳子上跳了起来,那双大眼睛看着蔡博文的目光跟杨兴宝是一样的崇拜和尊敬,想都没想,就直接跪在了蔡博文面前,“草民见过大人。”
司月傻眼地看着,蔡博文和王雪君两人眼里却闪过了然,难怪杨兴宝看着蔡博文会那样,原来问题出在这里,遗传啊,不知为何,王雪君被受冷落的心情好了起来。
“你且起来,不必如此,今日我是被师傅过来,有事相商。”蔡博文严肃地说道。
“多谢大人,”杨天河郑重其事地说完这四个字之后,才恭敬地站起身来,只是,却再不肯坐下,在他心里,蔡大人就是青天一样的存在,他一介平民,怎么能和蔡大人平起平坐。
“我们的来意想必你们也清楚,”王雪君笑着说道:“我打算收小宝为徒,你们可愿意?”
杨天河正要点头,被司月一个堪称凌厉的眼神止住,之后,才笑容得体地说道:“王大人能看中小宝是我们小宝的荣幸,有您这样的大能当先生,我们也很高兴,只是,小宝才五岁,我们舍不得他早早地离家,离开父母。”
杨天河一听这话,立刻跟着点头,他真是昏了头了,这点都没想到。
“我会在安县待很长一段时间。”王雪君笑着说道,心里嘀咕,血缘这玩意难道真的这么厉害,即使是生长在这么偏远的乡村,凤凰依旧是凤凰而不会变成山鸡?
司月皱眉,“既然王大人都这么说了,我和当家的都没有意见,只要小宝愿意。”
杨兴宝看了看爹娘,又看了看王雪君和蔡博文,“我不能当大人的徒弟吗?”这话是对着蔡博文说道,虽然声音很小,可在场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