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都这里,秦氏一脸的遗憾。
轩辕浚看着秦氏,胖了不少的小脸面什么表情都没有,听着口口声声都是父王的母妃,低头,再看着自己被紧紧抓着的手腕,忍着疼痛,想着跟在父王一起的日子里,有些明白为什么父王不愿让自己回来的缘由。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却没让它掉下来,“母妃,父王今日歇在宫里,明日才会回来的。”这话一落,他明显感觉到手上的力道又重了不少。
“那你回来干什么?”原本正在想着怎么打扮一下,迎接太子爷回宫,可轩辕浚的话像是硬生生地给她泼了一盆冰冷的凉水一般,于是,下意识地将心里的话说出口。
我也不知道,这话轩辕浚并没有说出口,至于接下来母妃的歉意还有围绕着以后如何争夺父王注意力的各种计划,他只是垂着脑袋听着,什么话也不想说。
皇宫内,轩辕煕躺在偌大的床上,轩辕弘和太后并没有和他聊多久,只是带着他去了从小长大的宫殿,一路上说着关于他的事情,在看到他面上露出疲惫的时候离开。
经过一个时辰的剧烈疼痛,现在总算是平静了下来,然而,记忆恢复之后,轩辕煕却是半点也高兴不起来,平躺在床上,也不管满身的汗水,直愣愣地盯着明黄色的帐顶,那种他出宫,出京前的孤独再一次袭上心头,嘴角露出疲惫的笑容。
就在这个宫里,曾经有着快乐的回忆,然而,那种快乐与他在杨天河家的是完全不一样,有着太多令人疲惫的阴暗,直到他和父皇疏远之后,多次被下毒,陷害,攻击,现在他想起来都难受得不行。
回想着出京后四处游历,本没有真正按照师傅的希望找到他命中的贵人,然而无心插柳找到之后,他高兴的离开,也并不是为自己,而是不想辜负师傅那十年的寿命。
谁有能想到,还没离开杨家村没几天,就遇上了杀手,应付了一波又一波,他身边的暗卫也越来越少,终于,在最后一波高手的攻击下,陪伴了他十几年的暗卫一个不剩,而他一个不剩跌落了山崖,脑袋撞到了石头上,迷迷糊糊之间,能记得的就是师傅临行前的千叮万嘱,一是找到他的命中贵人,二是在危难的时候用师傅的人皮面具逃命。
于是,在找到目的地之后,晕倒醒来,就变成了快乐的杨西西,有疼爱自己的父母,有可爱的弟弟,真是幸福的日子。
想到这里,轩辕煕握紧拳头,闭上眼睛,好一会才睁开眼睛,里面的所有情绪都被冷漠所取代,能有这么幸福的日子他真的已经很满足了,可她明白,再贪心的话,会失去更多的,这一点他早就亲身体验过的。
第二天一大早,杨天河先是带着杨西西去请假,随后便去采集成亲要用的东西。
朝堂,原本因为太子回归,心情极好的轩辕弘,即使在下面没有看到轩辕煕,依旧不会影响都他的心情,然而,总有那么些自诩清廉正直,自诩忠心耿耿的大臣站出来。
这不,刘御史一脸严肃,“太子回归,普天同庆,微臣心里也很是高兴,然而,微臣更多的则是担忧,所谓君子远庖厨,太子殿□份之尊贵,更是天下的表率,君子中的君子,怎么能够进入厨房,即使是为了太后,也不应该将自己当成厨子,这让皇家的脸面往哪里搁,让大齐的百姓诚服。”
这一番话说下来,轩辕弘的脸色突然阴了下来,原本温暖的朝堂瞬间就被寒风吹拂,特别是处于狂风暴雨中心的刘御史,即使浑身都冻成冰棍,依旧一副我没错的激昂模样,仿佛随时都准备血溅朝堂。
“是吗?”轩辕弘冷眼看着刘御史,并没有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御史柳湖,诋毁太子,不明孝义,此等不忠不孝之人,不配为大齐官员,贬为平民。”
“皇上,微臣也是为了大齐,为了皇上,为了太子。”刘御史脸色一下就白了,以前皇上不是这样的,他至少会辩解一番的。
其他的大臣原本有像附和的,可一见换上如此强硬,迈出的脚步都缩了回来,更别说那些想参太子一本的,纷纷低着头。
“杖责二十。”轩辕弘再一次开口。
刘御史的脸色更白,不可置信地看着轩辕弘,其他的人将头低得更低,“皇上,微臣没错。”
“撤出刘浩的职位,永不录用。”刘浩,刘御史的嫡子,轩辕弘再一次开口。
刘御史再不敢说话,直接就跪在了地上,“皇上开恩。”
“拖下去。”轩辕弘直接开口说道,冷眼看着这一众大臣,除了一直没占位忠于他的,在熙熙失踪的这些年里,要不就跟着大皇子和三皇子一派,要不就跟着四皇子,见自己没有理会,就愈发的猖狂,完全不知道他们身为人臣,将最该拥有的衷心和本分都丢了,以前不管,就是想看看他们能做到哪一步,对于下面的这些人,轩辕弘心里可是有数得很,而现在,嘴角露出一抹残酷的笑容,仁慈了太久,是时候慢慢地清理。
这个会第一时间站出来的刘御史,他的大儿子,是轩辕璃的人,想必是昨晚安排熙熙出现在太后六十大岁生辰宴上,只是没想到,反应还挺快的,竟然一碗面也能拿来做文章。
轩辕弘知道这件事情不可能就这么完了,不过,撤了一个刘御史,他的心情好多了,至于其他的,慢慢来。
这边,当新房,喜堂布置好之后,阴毒拔了银针,“司月,这是你年亲当年出嫁是所穿,你现在穿上吧。”诸葛清凌这话说完,管家将一套即使时隔二十年,依旧华丽如新。
“舅舅。”看着诸葛清凌,清醒过来的司月抿了抿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没事,我想你娘看见了也会高兴的。”说完这话,诸葛清凌转身。
这一次的婚礼参加的人很少,只有诸葛府的几个人,诸葛清凌作为长辈,看着两人拜堂,眼里上过一丝笑意,脑子里不由得回想起四姐出嫁时的情景,那个时候,整个府邸热闹得紧,所有人都笑得很幸福,亲人们都在,哪里像现在这般。
不过,看着身着新郎服的杨天河,四姐,这个人应该不会像慕容浩然那般的吧?
拜完天地之后,管家在诸葛清凌的示意下离开,不久之后,便带着不少刑部的人出现在杨天赐的院子内,听着里面吵闹的声音,死气沉沉的眼睛闪过一丝杀意,“撞开。”
“碰,”的一声,院子大门被刑部的人粗鲁的推开,而此时的杨家此时正在上演每早一次的小周氏对苏雪莹的婆子之间的吵闹,看着闯进来的官员,吓得停止了声音,瞪大眼睛看着进来的人。
小周四在第一时间溜了进去,而苏雪莹的下人到底是有些见识的,虽然心里害怕,却绝对没有小周氏那般的丢人,“你们干什么?擅闯民宅!”
“不想死就滚一边去。”管家冷言说道,“搜。”
这句话一落下,那些刑部侍卫十分利落又很有默契地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而去,受惊吓的小周氏还来不及将外面的事情说出来,就被闯进来的两个官兵什么也不敢再说了。
那些官兵都是混在刑部好些年了,即便对方只是诸葛府的管家,可代表着诸葛府,那他们根本就不用客气,甚至比平日里的动作更加粗鲁和具有破坏性。
很快,女人的尖叫声,东西被打破的声音,还有孩子的哭声混合在一起,场景格外的凄惨,杨双吉也害怕,只是他终究是一家之主,看着惊慌失措完全没有主见的一家子人,哆嗦着双腿上前,“这位老人家,不知道我们有哪里得罪你们了?”
管家侧头,看着杨双吉,面无表情,就是不说话,只是那双眼睛,让杨双吉鼓起有气走上前,脑子里想到的好些话都说不出口,腿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冷汗慢慢睇滴落。
直到一个官兵跑到他们领头的面前,“老大,找到了,就是这姑娘。”说着拎着已经吓晕了过去的杨天丽,扔到领头的面前,真是没想到,这样出身的姑娘手段却如此狠毒。
领头的接过杨天丽留下的药包,走到管家面前,递了过去,“找到了。”
“泼醒,”管家开口说道:“这样的东西不可能这样的东西。”
“是,”
很快一盆凉水直接泼到杨天丽的身上,醒过来的杨天丽看着面前的老人,他在诸葛府门前见过的,事情肯定是暴露了,先前因为想要毁掉司月,先要得到柳无岸迫切心情早已经消失无踪,如今剩下的只是恐惧。
冰凉的井水哪里比得上她心里的寒冷,管家的那一双眼睛让她觉得她就像是个死人一样。
“不要,”杨天丽吓得浑身哆嗦,说完这话,绝对不对劲,又接着说道:“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管家一步步的靠近,杨天丽哆嗦得更加厉害,两眼一翻,准备放任自己再一次晕过去,却听到完全没有人气像是死人发出的声音一般,“你要是敢晕过去,我就让人直接将你扔进乞丐窝里去。”
这样的场景意味着什么,杨天丽再明白不过了,强打起精神,下嘴唇都被她咬出了血,这才控制住自己,没有晕过去。
“说说,这东西谁给你的?”管家扬着手里的拿包东西,开口问道。
“我不知道,”杨天丽也没什么顾忌,哆哆嗦嗦地将得到这药的情况说了一遍,杨家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杨天丽,而走出来的苏雪莹,带着冷笑地看着地上落汤鸡一般的杨天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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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四弟,你要去哪里?”杨天山跟着杨天河许久,终于发现毫无目的,整个人看起来就像飘荡着的孤魂野鬼一般,这样的想法吓了他一跳,赶紧伸手拉住,有些焦急也有些担忧地问道。
杨天河回头,看着自家大哥,他也在问自己这个问题,他要去哪里?已经被他当成家的诸葛府他没脸回去,爹娘那里就更别说了,他是已经分出来的人了,难道还要回杨家村不成?
“没事,我想四处走走,大哥若是想为小妹求情,就不必开口了,这事你应该明白我做不了主的,也不会替小妹求情的。”杨天河说完这话,想了想老五的事情,“大哥,回老家去吧,好好地过日子,京城看着虽好,并不是那么好待的,满大街都是贵人,若是得罪了,就是你们绝对承受不起的祸事,大哥,你好好想想吧?”
杨天河这话说得很真诚,杨天山直接就听到心里去了,实际上在杨天河说这话之前,他心里隐约就有一种悔意,不该就这么贸贸然地跟着来京城的,想着他们在京城所过的日子,天天听着流言蜚语长大,儿子女儿脸上一点笑容和活力都没有了,再对于杨家村的生活,虽然也有个争争吵吵,可鲜少有动不动就坐牢的,小妹虽然是咎由自取,即便昨天晚上他便将女儿叫到面前很是严肃地训导了一遍,可京城里的这些公子都太出色了,他心里还是担心兴梅会走上小妹的老路。
再说,兴盛和兴梅现如今都要说亲了,以他们家现在的名声,杨天山真不觉得好人家的女儿会选择嫁到他们家来,而兴梅也能嫁个好人家,不过,因为才没来多久,他一直久没想着回去,如今听着杨天河这么一说,却是心动得厉害。
家里的田地虽说都租了出去,可等明年还可以收回来的,兴盛的脑子不好,再说,见过了老五媳妇的猖狂不守妇道那样,他也不希望兴盛走老五的炉子,努力考个秀才,在村子里或者县城里当个教书先生,娶媳妇的房子不用愁,他在努力些,给兴梅多挣点嫁妆。
想到这里,杨天山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来到京城,他没有老二的手艺,没有老三的圆滑,所以整天待在家里,无所事事,想做点什么,却除去做体力活,就什么都做不了,他倒是去找过,也当了两天搬货供,工钱比在县城的时候高得多,可不仅是爹娘还有已经当了官的老五都嫌丢人,也就作罢了,他才刚刚三十岁,一个男人,在家里什么都不做算什么。
回去,或许真的不错,一动了这心思,杨天山笑着抬头,刚想说话,却瞬间傻眼,哪里还有老四的踪影,不过,心里的担忧很快就抛下了,老四如今的日子过得可比所有人都好,用不着他担心。
而杨天河就这么游荡了两个时辰,最终走进了一家诸葛家的店铺,这里的人都是认识他的,很是热情的打招呼,“给我纸笔。”
杨天河的异常,诸葛清凌是第一时间就收到黑衣卫的消息,想了想,便吩咐道:“让人跟着,保护他的安全,其他的,随他去。”
“主子,”管家正要点头,又想到一个月后毒药就要发作,有些迟疑,“要不要告诉大小姐。”
诸葛清凌摇头,“他们两口子的事情我们不插手。”
“是,主子。”管家开口说道。
于是,一个时辰后,正在书房里算账的司月受到店铺管事送进来的一封信,打开,将里面的内容看完后,眼神暗了一下,呡嘴,将信放下,继续算账。
这倒是让准备好了一肚子话要回答自家大小姐问题的管家有些诧异,自家男人都走了,大小姐怎么还这么的平静,在收到信之前,杨天河就已经出了京城,至于他的目的地是哪里,现在还不知道。
“对了,”突然,司月抬起头,管家打起精神,到底来,“大小姐。”
“管家,下午记得去接小宝下学。”
“哦,”见自家大小姐又将头埋到账目里去,管家下意识地发出这么一声,接下来是长时间的沉默,想着大小姐不会再有什么吩咐,管家这才悄声无息地退了出去。
“老爷,你说大小姐这是?”出来后的管家将事情给诸葛清凌说了一遍,他可不信大小姐和杨天河一点感情都没有的,可如今这平静怎么让他觉得有些瘆得慌啊。
诸葛清凌一愣,随后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你慢慢看着就是了。”
太子宫中,因为轩辕熙的回归,热闹非凡,而身为主角的轩辕熙却是躲在了书房内,将近四年的空白和落后,若是不努力,等待他的下场就只有一个。
“你说什么?”暗卫带来的令轩辕熙有些吃惊,以爹对娘喜爱的程度,怎么可能会离家出走,“发生什么事了?”
暗卫将杨天丽下毒的事情说了一遍,至于什么毒,别人不好打听,他们却是极其方面的,谁让阴毒跟太子的关系最为亲密,“有查到背后主使者吗?”轩辕熙的脸色阴沉下来,实际上问完这话他就知道答案。
“属下无能。”线索在杨天丽那里就已经断了,因为当日杨天丽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药瓶身上,并不知道那两个丫鬟的长相,再说,即使是看清楚了,他也明白,找到的时候,恐怕已经被灭口了。
“无事,”轩辕熙想了想,“让两个人跟着他,保护他的安全,我不想他有任何的意外,你明白吗?”如今身份已经变了,爹娘什么的也只能在心里叫的。
“是,主子。”
“离开了?”柳无岸挑眉,“毒在他的身上?”
“是,”面前的灰衣人同样说道。
“呵呵,这一对夫妻可真是有意思,难不成他想找个地方,安静地等死?”他完全不明白杨天河的脑子是怎么长的,下毒的是他妹妹,又不是他,为什么要一副天塌下来的模样,还离开得这么匆忙,他在内疚?可他内疚什么?
“属下不知。”面前得灰衣人回答。
“看着诸葛府,司姑娘一出门我就要知道。”柳无岸沉思了一下,笑着开口,“啧啧,这可是天赐良机,我正好可以趁虚而入。”
灰衣人无语,心里对那位司姑娘或者杨夫人报以无限的同情,被他主子看上,真是大不幸,他可不认为主子是真的喜欢上了那位司姑娘,他也可以预计,接下来那位杨夫人将会麻烦不断。
下学的时候,杨兴宝看着来接自己的不是杨天河,而是管家,上了马车,有些疑惑地问道:“我爹呢?”
“离家出走。”管家突出这四个字。
杨兴宝瞪大双眼,张大嘴巴,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真的?”
“真的。”管家点头,表示他说的绝对是真的。
“哦,”杨兴宝放下马车帘子,撅嘴,皱眉,难不成爹也犯病了?不会等到爹回来的时候,说自己不是他的儿子,他是自己的后爹吧?哼,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一定会让娘亲好好教训爹一顿的。
晚上,原本六个人吃饭的桌子上,现在只有四个人,“杨天河呢?”阴毒笑着问道。
司月和杨兴宝同时抬头,看了一眼阴毒,随后专心致志地吃饭,像是没有听见阴毒的话一般。
“离家出走。”诸葛清凌吐出这四个字。
“离家出走,为什么?”阴毒有些不解地问道:“他的草药,他的菜都不要了?”好吧,问完这话,阴毒才明白他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
“你若想继续待着这里,就看好那些菜和草药。”司月说道。
“凭什么?”阴毒笑着问道,脸上却并没有什么不满。
“因为那些草药和菜要是死了,我们就没有钱吃饭了。”司月回答得很认真。
好吧,这是一个很好的理由,谁让他们诸葛府有两个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