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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全书 > 穿越重生 > 天下继兄一般黑 > 第74节
  来宝往谢聿那指了一指:“世子让你过去。”
  顾今朝连忙转身,大步到了床前:“你叫我?怎么了?”
  谢聿自己还拿着药碗,一伸手递给了她:“太苦了,吃不下。”
  汤药哪有不苦的,今朝顺手接了过来,回身坐了他身侧:“世子可真是娇气,吃药哪有不苦的……啊你等着……”
  话未说完,才想起家里也有蜜饯,连忙将汤药放了一旁。
  柜子里真的还有她吃剩下的蜜饯,赶紧拿了纸包打开放在掌心,快步走了床前,递了谢聿的面前:“真的还有蜜饯,给你。”
  他伸手接过,放了枕边:“先喝药。”
  今朝拿了汤药,送了他的面前,谢聿并未去接,光只瞥着她:“喝不下……”
  怎么又喝不下了,她吹了吹,拿了小汤匙盛了些,送了他的唇边:“快点喝吧,一会儿药劲上来了,省的折腾太晚。”
  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谢聿低着眼帘。
  顾今朝还没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继续喂他喝药:“再来一点,对了,就是这样,我小时候也最讨厌吃药了,不管什么方子下来,都是那么难喝,我姑姑就给我准备了很多的糖,一打那时候就控制不住,总爱吃糖。阿娘说吃糖牙不好,后来看了大半年,才戒掉了。”
  谢聿喝了几口汤药了,突然握住她手腕。
  她抬眼看着他,他些许倾身,吓得她往后仰了仰,瞪大了眼睛:“那什么,来宝看着呢,别闹。”
  他握着她手用了点力气,凑过去就着她手将剩下的汤药喝下去了,谢聿含笑的目光扫过她的唇瓣,还故意舔了舔唇:“喝药而已,想什么呢?”
  窘得今朝一下站了起来,回头将药碗递给了来宝:“一共熬了几碗,那两碗先热着,还不知道怎么个事,或许晚点还得给他喝,随时准备拿出来就好。”
  来宝点头,拿了药碗往出走:“放心,我再去加把火,先热着。”
  顾今朝耳根发热,再回头时,谢聿已是拿了蜜饯轻咬了一口,有些口齿不清:“你这蜜饯放了多久了,也不酸也不甜。”
  的确有些时候了,她上前来,看着他眉眼。
  真是从小娇养成的,吃个蜜饯而已,这般挑剔,伸手拿了一个,放了口中,顿时瞪他:“很好吃啊,还是甜的。”
  那小丫鬟关门的声音传了来,谢聿听在耳中,顿时扬眉,看向今朝:“怎么可能,我吃了两颗,都是这样,你怎么一拿就是甜的了。”
  顾今朝坐了床边,凑近了些,低头看他手上的蜜饯:“我刚才拿的是这样的,要不,你再尝尝这个,我帮你挑挑,怎么能不甜呢!”
  说着,真的在其中拿了一个举了起来。
  谢聿目光灼灼,连着她整个手握住了,掌心滚烫:“想尝你才吃的那个……”
  才吃的那个,才吃的那个已经下了肚了,顾今朝眼看着他越来越近,脑中警铃大作。她挣扎两下没能从他手上挣脱,才要站起来,他另只手已然扣了她的后脑上。
  随即,那双薄唇又吮了过来,他口中还有苦味,连带着蜜饯的酸甜,这一次可是登堂入室,深深与她纠缠了一番。
  “唔……”
  有点苦,有点甜。
  谢聿到底还病着,才钳制她的力气不过一时爆发而已,顾今朝到底挣了开来,一肘拐在他胸前,给他拐倒了。
  她一手抚着心口,后退两步,还直呼呼喘着粗/气。
  虽然是痛倒,谢聿同她一样抚着心口也是笑:“顾今朝,刚才你心跳好快。”
  今朝顿恼,对着他就挥了挥拳头:“我看你是找打!”
  他歪着身子,只是扬眉:“嗯,给你打。”
  说着竟是大笑起来,许久没有这么痛快过,摊开了身子一副任你为所欲为的模样。
  真是……欠揍。
  顾今朝大步上前,双手抓住了他领口:“我真的会打死你……”
  他才不在意,眼底全是笑意:“好,打死我。”
  漆黑的眸子当中,全是她,她心慌意乱,看着他唇边笑意,竟是下不去手,一松手,这就放开了他。
  谢聿扬眉,此时他浑身燥热难解,更是挑衅:“怎么?不舍得?”
  他那张薄唇一开一合的,光只盯着,就不断想起刚才的柔软和咚咚心跳,她不知自己为何会这样,不想理他,转身就走。
  偏他还在背后笑,她走得更快了。
  出了屋里,被冷风一吹,才清醒了点。
  远远的,听见院外似有吵嚷声,侧耳细听,好像还是她娘的动静,赶紧大步跑了过去,门前两个护院都在,朱门紧闭,门外咣咣作响。
  果然是阿娘,她不许人给开门,正是恼怒:“今个你要敢进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今朝上前,忙是扶住了她:“阿娘,发生了什么事?”
  景岚握住她手,一起往回走,冷哼出声:“没事,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你娘这些年,谁都能受,就不能受他的,今个就告诉他了,让他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下意识地,就知道门外是谁。
  顾今朝回头看了眼,拍了阿娘的后背,直给她顺着气:“阿娘莫恼,你不是总说的么,去了这山还有那山,也不是非要在那一棵歪脖树上吊死,不想理他就不理他了。”
  景岚发了一通脾气,其实已经不那么愤怒了。
  她轻抚发髻,顺了口气,停下了步子:“谢聿怎么样了?喝了汤药没有?”
  一提他,今朝顿时垂眸:“才喝了汤药了,我看他没什么事,哦不我看他是一点事都没有,就是没事折腾人呢!”
  景岚如何能知道女儿那些事,她甚至还白了今朝一眼:“别这么说,我还挺喜欢这孩子的,他可跟你不一样,你这身子壮的跟小牛犊似地,人娇着呢!”
  顾今朝不敢多说,只哼了声:“阿娘这么喜欢他,让他给你当儿子啊!”
  景岚一指头就戳了她的脑门上面:“怎么的,我要他给我当儿子,你干什么去?一天到晚竟胡说八道!”
  说着话,再回头,门口果然没有了动静。
  谢晋元从来不会在她发火的时候一直做那低头做小的事,景岚冷冷目光扫过朱门,回头拉了今朝又往后院来了。
  “走,我去看看谢聿。”
  惊得顾今朝立即站远了些:“那什么,阿娘我也累了,我去书房躺一会儿,你自己去看他吧!”
  景岚回眸:“这是怎么了?”
  心如捣鼓,今朝忙是笑了:“刚才他吃汤药时候,我突然想到了,那间空着的铺子能干什么了,此事非同小可,也算我第一大桶银,得好生铺垫一番……”
  既然是想到了好点子,景岚自然是双手赞成的:“不错,那你去吧,我自己去后院就好。”
  说着转身就走。
  到了后院当中,来宝热了药也才回来,主仆两个同时进了屋里,都奔了床前来。
  屋里没有个人,今朝就走了,景岚嘀咕了声今朝粗心,来宝附和了一番。
  谢聿好好躺在床边,被都没有盖上。
  他闭着眼,似已睡着。
  好好的一个孩子,看着就心生欢喜,他同今朝都是让人心疼的孩子,景岚叹了口气,上前拿了被子,亲手给他盖被。
  才一动,谢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睁开眼睛,发现是景岚,立即放手,一开口嗓音已哑了:“对不住,我以为是今朝与我玩闹。”
  景岚失笑,抓过他手,要放入被底。
  一低眼,瞥见他腕上系着的旧帕子,不由唏嘘:“傻孩子,这么多年了,还留着这个帕子干什么。”
  谢聿闻言顿时抬眸,他举起手腕,那腕上系着他常年带在身边的旧帕子:“什么?”
  景岚将他手强按了被底去,想起往事,也是笑:“当年你爹同我在一起时,我还带过你,你还叫过我阿娘的,怕是忘了。”
  她目光温柔,是那样温柔:“这帕子还是我给你的呢,你是真忘了……”
  第83章 我来抱你
  夜幕降临,星月渐上。
  屋里点了灯, 谢聿发了一身的汗, 世子府来了人, 何老五亲自伺候着他, 换上了干净衣裤。他手里拿着那个旧帕子, 那些个支离破碎的记忆怎么也破凑不起来。
  景岚亲自去拧了手巾,过来给他擦脸:“想不起就不要想了, 那时你还太小, 今朝才出生都没多久,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也就三四岁的样子, 别提多招人喜欢了, 我一抱你你就不离我半步。”
  谢聿手抬了抬,那旧帕子年头太多,已经泛黄了:“所以,我记忆当中,唤过阿娘的, 是你?”
  景岚笑,坐了他的身边:“是呀,当年我带着今朝,你爹救过我们的, 后来他带了你来, 我们在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这帕子还是当年容华绣给我的, 几次分分合合, 后来我决心北上的时候,临走给你擦脸的。”
  谢聿手一松,帕子掉落了床上。
  他看向何老五:“你也知道?”
  何老五侧立一旁,惶恐上前:“老奴不知,当年照顾世子的嬷嬷因病去了,丫鬟也换了一茬又一茬,老奴始终在京中,确实有几年时间,主子会带着世子常年在外,后来才回京中常住的。”
  景岚将那帕子拿在手里,细细地看:“嗯,那几年我同你爹在一起,时间过得好快,一晃你和今朝都长大了,你小时候最喜欢掐她脸的,还记得吗?”
  谢聿本就发着汗,身上再次湿透,看着她的笑脸,浑身无力:“那我娘呢?夫人可知道?”
  他脸色苍白,手心里都是汗,景岚拿着旧帕子给他轻擦着汗:“你爹个闷葫芦,什么都不肯说,不过我猜,你娘是徐家女,因选秀还是什么与你爹并未婚娶,所以没有名分。现在你也知道了,徐家没落了,如今还剩一个徐贵妃在宫中苦苦支撑,那徐老太医都多大岁数了还出来主事,怕是家中也没什么人了。”
  她这话说得很委婉,徐家女查不到下落的,只有一个人。
  谢聿伸手覆住双眼,才欢跃起来的心又是沉了下去:“可是我爹说,她还活着,我爹说我娘还活着,她只是……”
  一滴泪自他脸边滑落,飞快落入枕上,那声音轻的几不可闻:“她只是忘了回来而已。”
  景岚看得清楚,不愿打破他的幻想,重新将帕子系了他的手腕上:“嗯,你爹他总不会骗你的,这世上的人,一旦做了母亲,就和孩子的心连在一起,早晚会回来的。”
  谢聿沉默不语,她回头让何老五好生看护着,这就出了屋里。
  她也是唏嘘,当年一朝穿越,睁开眼睛就在海中飘着,顾不上惊疑,抱着浮木勉强活下来,后来遇见外出的顾家兄妹,把她捡了回去。
  从此以顾家双生子顾月华的名义生活,一家人倒也和和美美。
  少年少女时候,也常常想,为什么她在现代的病榻上面,会突然穿到了古代来,这个不在历史上存在的朝代,与她有什么干系。
  偶尔梦中,还好似能看见自己躺在病床上的模样。
  这么多年了,竟再没有做过那样的梦了,恍惚走到了院中,一眼瞥见书房当中亮着灯,想到女儿今朝也到了少女时候,不由眉眼弯弯。
  推门而入,顾今朝就在窗前写着什么,景岚关上门,慢步走了过去:“干什么呢?”
  桌子上都是她从前整理的药膳方子,今朝一手压在药典上,抬眸便笑:“刚才瞧着世子吃药,每每嫌苦,大人尚且如此,何况孩童。我想起我小的时候,也讨厌吃药了,不如那个空着的铺子,改建一下,开一个私房菜,专做药膳调养身子的。另外我记得阿娘不是和我一起整理过那些花儿的属性,也可以放入药中入味,良药虽苦,但是我们可以放些不相冲的东西调解一下嘛,刚好身边就有个病秧子,不如拿他练练手,看看能否行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