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是太淡定了。
这样的淡定,让管裔有种难言的挫败感。
好像一切都失控了,他再也没办法对她的情绪造成任何影响。
比起她的愤怒,他更怕她的漠视。
愤怒,至少说明她是在意的。
他一把松开了她,转身离开了卧室。
………
管裔从卧室出来的时候,手臂还在发抖,太阳穴和眼皮同时在跳——
管裔来到了书房。
他打开抽屉,从抽屉里拿了药吃下去,然后就这么躺在了地板上,目光空洞地看着天花板。
他的眼底几乎看不到任何光,也没有任何希望——
想到刚才封朵的反应,他放在身侧的手收得越来越紧。
她说得对,他根本不能拿她怎么样。
今天她突然变得很理智,所有的事情都脱离了他的掌控。
管裔实在是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他知道,封朵这是铁了心要和他分开了,只是在等车祸的调查结果。
管裔离开之后,封朵躺在床上一直都没有动。
刚刚管裔掐得她快要窒息了,她费了好一阵子才将状态调整过来。
想到管裔刚才的反应,封朵竟然下意识地有些担心——
他犯病的时候,似乎就是这样的状态。
其实她本无意刺激他的,只是对峙的时候,人的本能反应总是会战胜理智。
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这个想法冒出来的时候,封朵暗骂了一句自己犯贱。
都这种时候了,竟然还想着关心他,不是犯贱是什么?
封朵闭上眼睛,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到了脑后。
辛间最近一直在加班,春节前差不多是她一年里最忙的时候了,
除了接待病人之外,还有各种各样的报告要交。
这样正好也能让她的日子过得充实一些,不至于每天都想着陆云深的那些事儿。
最近搬出来之后,也没有人再跟着她了。
辛间想,对方应该是已经不再怀疑她了吧。
毕竟,她和管裔是真的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坦坦荡荡,自然也不需要和任何人解释。
晚上九点钟,辛间从治疗中心出来。
写了一下午的报告,脑袋昏昏沉沉的,又累又饿。
辛间从包里拿出了车钥匙,刚刚走到车前,准备开门的时候,突然有人从身后捂住了她的眼睛和嘴巴。
对方一股蛮力,辛间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就这么被对方带着上了车。
那一瞬间,辛间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儿。
她平时虽然淡定,但是真正遇上这种事情,没有几个人能做到平静的。
辛间被对方带着上了车,对方蒙住了她的眼睛,用绳子绑住了她的手。
绑得很紧,她觉得自己的手腕都要被绳子磨出印子了。
车子发动之后,辛间整个人都陷入了绝望——
是的,绝望。
她想求救,但是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和什么人求救。
她又想起来陆云深之前说的话,这次她走了,是死是活都和他无关。
现在,他应该也不会再管她了吧。
想到这里,辛间多少有些难受。
但是她到底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了,碰上这种事情,难受归难受,理智回笼之后,还是要和对方谈条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