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我明明在你的房间里,看见一大袋粳米,都是国师大人差人送来给我们姑娘的,全被你私吞了!”翠菊真是恨死这个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人了。仗着自己曾经是姬槿颜的乳母,就能这么欺负她们姑娘?一个奴才,竟然敢私自拿主子的东西给自己用,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你……你胡说!”见被人抓了现行,吴管家倒有些吞吞吐吐起来,“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房里有什么粳米了?你一定是看错了,那哪里是什么粳米,明明就是些糙米!”
“糙米?”翠菊冷笑一声,“我可看见您老那屋子里,不仅有粳米,还有很多国师大人给我们姑娘的首饰头面,以及姑娘身边人的份例银子,你一个管家,得的银子,比我家姑娘还多,你作何解释!”
吴管家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慌乱,也不知翠菊这小蹄子什么时候发现的,明明她在账目上都做得很完美,银子也都藏得很好。
然她好歹在宫中待过,很快便将自己的情绪掩盖,反而昂着头道:“方才采青姑娘不是问老身要老身曾是陛下乳母的证据吗?这便是证据!老身曾是陛下的乳母,份例银子比采青姑娘多,不过分吧?”
“你……”翠菊绝没想到这个吴管家竟然倒打一耙,这下子,好像对方的气焰又嚣张上去了。
这还没完,吴管家看着金菊:“你这丫头,敢打陛下的乳母,来人,掌嘴!”
吴管家身后的侍女本以为吴管家这回要吃瘪了,想不到这会儿又重新振作起来,顿时硬气起来,上前就要给金菊一巴掌——
“啪”得一声,所有人都愣住。
动手的人是墨采青。
她看着那个想要动手的侍女:“本姑娘的人,你也敢动?”
侍女捂着脸,不敢说话。毕竟,虽然有吴管家撑腰,但在墨采青面前,她还只是个奴才而已。
吴管家也没想到墨采青会忽然动手,倒也愣了一下。
然事情还没完,墨采青忽然凑到吴管家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话,让吴管家顿时睁大了眼睛——
“吴管家,如果我告诉你,你奶大的孩子早就死了,你觉得,谁会来给你撑腰呢?”
“你……你什么意思?”
吴管家脸上的表情越发慌乱了。最近有太多人来问过她当年惠文殿的事情——她就是当年那个给先女王和白贞郡主接生的稳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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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想攀高枝?!
吴管家脸上的表情越发慌乱了。最近有太多人来问过她当年惠文殿的事情——她就是当年那个给先女王和白贞郡主接生的稳婆。
难道墨采青,也知道了当年的一些事情?
还是,当年的事情,就要浮出水面?
这怎么可能?那件事情已经过去将近十五年了,先女王也不见了,白贞郡主也失踪了,到底是谁要翻开这些陈年旧事?
而墨采青的话,让她更加慌张。墨采青是在暗示,槿颜死了?!
她辛辛苦苦奶大的孩子,死了?
她看着墨采青,面色不再如方才那般颐指气使,反而有些凝重:“你在胡说什么?”
“我有没有胡说,还需要你自己去看一看……”墨采青依旧在吴管家耳边悄然道。
其实,就在知道吴管家是姬槿颜的奶妈之前,她只是想要教训教训这个不将主子放在眼里的奴才。
可是现在,她改变主意了。
之前,说实话她都只是在怀疑君府的姬槿颜是假的,并没有真正的证据。而这个将姬槿颜奶大的乳母,岂不是最好的人证吗?
如果,她教唆乳母前往君府一探究竟,只怕比她的空口无凭来得更加证据确凿吧?
姬槿颜是乳母奶大的,她的细节,乳母可比谁都清楚得紧。
说完话,墨采青却没忘要惩罚这个奴才:“来人,到吴管家的房里,对着份例册子,将本属于本姑娘的东西,统统搬到主院里来。至于吴管家,她毕竟是陛下的乳母,本姑娘没有权利处置。翠菊,写封信给表哥,让他来定夺这件事吧。时间也不早了,金菊,咱们出门。”
封氏那儿,还需要她去呢。
“姑娘,摄政王妃怎么会突然约您?”马车上,翠菊有些疑惑。
——要说起翠菊和金菊二人,其实从前就不是君府的侍女,而是庄上的普通婢女,是墨采青到庄上之后,亲自挑选到身边的。
两人对忽然升级成为墨采青屋里的一等婢女是感激的,自然了解过墨采青的一些事情,自然对封氏同墨采青之间不对付的事情有所知晓。
——墨采青,在当年昊天的四十大寿宴席上献舞一举成名,差点成为昊天的妾氏。
也正是在那个宴会上,还是公主的姬槿颜给昊天弹过一首曲子,后来一直被人所诟病——一个将来要成为女王的公主,怎么能做歌姬的事情,给摄政王弹琴?
“不会是鸿门宴吧?”翠菊不甚担心。
“鸿门宴不至于,”墨采青倒不是很担心,“你们没看出来吗?昨日来请本姑娘的小厮还算客气,说明封氏这回对本姑娘没有敌意,说不定,还有求于本姑娘。”
其实墨采青心里想的是,也许,封氏请她,和素纤纤来找她,是一个目的。
而昨天她还对这件事没什么把握的,今天有了吴管家以后,她就有更大的筹码了。
“有求?”金菊和翠菊两人对视一眼,不太明白。
墨采青一勾嘴角,便是一个轻蔑的弧度。
*
清晨的日光照亮凌霄殿的琉璃瓦,茉莉色的光芒如同水晶,耀眼而剔透。
一道纤长的白色身影从凌霄殿外的甬道直奔凌霄殿,乳白色的裙角如同海浪翻飞。正是凌霜。
凌霄殿的门口看不见任何侍卫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