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衣服脱掉。
陌生的中年雄虫走到了他的面前,似乎是等着先外边的雄虫一步品尝雌奴的味道。他急切地朝休伸出手,并凶狠命令道,快点!
休皱着眉后退了一步,冷声道,我自己来。
尽管他垂了眸,但他依旧感受到身侧雄虫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休感到难堪,在这种没有起伏的视线里微颤着手解开了第一颗扣子。
慢吞吞!你服侍你的雄主也是这样?中年雄虫嫌休的动作太慢,伸手想直接将他的军装拽开。
可还没等触碰到休的衣领,手就被虫死死抓住。
这是他抬头,规矩两个字还没说完就被顾敛骇人的眼神给逼了回去。
嗷疼疼疼!中年雄虫疼得直呻-吟。
顾敛看死物般, 别碰他。
知道了知道了!中年雄虫忙不迭地点头。他知道有些雄虫的占有欲很强,不喜欢别人碰自己的雌奴。但能将雌奴带到交换大会的雄虫有几个是真心在乎雌奴的,一般这种被带来的雌奴都是任由他们糟蹋。
而眼前这只雄虫明明都把雌奴带到这种地方来了,却还不让别的虫碰?玩不起就别玩啊!中年雄虫在心底唾弃完就被顾敛一个眼神给吓跑了。
谢谢您。休没想到顾敛会出手,神情有些复杂。他并不想让别的雄虫碰自己,如果非要选
休
沙哑开口,雄主
顾敛居高临下俯视他道,自己脱。
是,雄主。
被毫不留情拒绝,休脸上又热又红。
衣服落地,休注意到顾敛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他的身后将他的身体遮挡得严严实实。有一瞬间,休因为顾敛的举动而动摇了下。
他想这只雄虫或许是故意这么做的,然而下一秒顾敛就从架子上拿起一件布料又少又透的衣服丢了过来。
穿上。
雄虫的表情依旧那么冷漠,惹得休自嘲地笑了下。他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却没发现在架子的角落,全是比这件更要伤风败俗的。休将衣服穿好,目光落在顾敛的手边。
项圈。
每一只用来交易的雌奴脖子上都带着这么一个连着锁链的项圈。
顾敛将项圈拿起,招呼休,过来。
休顺从地走过去了,垂下头。顾敛将项圈套在他的脖子上,看见他低垂颤抖的睫毛。
低沉冰冷的声音响起,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只听咔嚓一声,项圈落锁。
顾敛的指侧擦过休的脖子,激起一片颤栗的鸡皮疙瘩。
第20章 暴戾雄虫vs雌虫中将20
别就弄死了。安检室外,安东尼正跟着某位忙碌的贵族雄虫说话。
贵族雄虫喘了口气 ,低头狠狠掐住了身下雌奴的脖子。痛苦和欢愉声齐鸣,被折磨的雌奴奄奄一息。
雄虫终于发泄完,整理衣服的时却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血迹。他厌恶地啧了声,面露嫌弃,伸脚狠狠踩在了雌奴的脊背。发号施令,给我弄干净。
可怜的雌奴挣扎不起,安东尼见状踢了踢那只雌奴,笑道,叫工虫过来清理一下吧。
晦气。贵族雄虫抱怨了声,现在的雌奴都不禁玩,弄几下就死了。亚雌又太柔弱,还是军雌好。
他看向安东尼,表现出兴趣,你家那只雌奴呢?听说是个中尉。咱俩换几天。
安东尼嫌弃地瞥了眼地上呼吸微弱的雌虫,病态的唇勾起,我的目标可不是这种。
他的目标可是
出来了。安东尼的声音忽然扬高,眼神瞬间变得灼热起来。贵族雄虫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就见英俊冰冷的雄虫牵着一只金发的雌奴走了过来。
雌奴十分眼熟,肩胛骨锋利隐约能看出藏在缝隙间的漂亮骨翼。这是只军雌。
走近,那张漂亮熟悉的脸越发清晰起来。
休格兰特!
他惊呼了声,瞬间认出这位中将旁边的雄虫就是霍华德家族的那只雄虫。贵族雄虫又皱眉,对于这只精神力只有c级的雄虫有些瞧不上眼。
而安东尼却表现得异常热切,顾敛,这里!
顾敛带着休走了过去,一眼便瞥见了地上那只奄奄一息的雌奴。来往的雄虫络绎不绝,觥筹交错、谈笑风生却没有一只虫在意地上那只雌奴的死活。
躺在血泊里的雌奴还在挣扎,抬头对视了休的视线。灰暗的眼中闪过微弱的亮光,休看见他张嘴,中
还没死?安东尼阴测测地笑着往雌奴的脸上踩了过去,转头招呼来一只工虫。又对着那只贵族雄虫道,你不介意我让工虫把他拖出去吧?
贵族雄虫冷淡嗯了声,漠然地看着自己的雌奴被工虫拖走。
救救被工虫拖
拽的雌奴残喘着气,血泪模糊地盯着休。休的身体僵直颤栗,如同一根绷紧的箭即将要破弦而出。
有用吗?
能救几次?
冰冷的声音传达进休的耳中,像一盆冷水狠狠浇在休的头里,汹涌进他的鼻腔,令他感到窒息。
休抬头,看着雌奴被拉的方向。一只雌奴消失了,却还有无数条禁锢着脖子的锁链在摩擦作响。
西装革履的雄虫们像拴牲畜一样牵引着他们的雌奴谈笑风生。平民的雌奴被当做低等货物,鞭笞、玩弄,任雄虫宰割,而以自愈力强悍出名的军雌沦为了这些雄虫是施虐的玩具,跪倒在雄虫的脚下忍受着惨无人道着折磨。
休曾经以为自己在战场上见过最血腥的场景,可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再血腥战争也却不及眼前这一幕来得残忍和震撼。精神力在自我摧残,沉重到快要坠落下来的心脏让休不堪重负。
他连自身都难保还妄图拯救别的虫?
这些工虫的效率实在的太低了,一点都不会看眼色。安东尼抱怨完,转头看向顾敛,走!顾敛,我带你去看看好货。
他说的好货自然是指乔。
因为那只雌奴,休的精神恍惚。只听见安东尼在热情地跟着顾敛说话,却没发现这只雄虫走到了他的身边。
安东尼有意无意的触碰休的身体,发现这只雌奴竟然丝毫没有反应。一般来讲,只要雌奴的雄主没有发话,雌奴是没有反抗权的。仗着这一点,安东尼的动作变得更加放肆起来。
乔你一定会喜欢的。安东尼一面跟顾敛说着话,一面毫不遮掩地伸手去触碰休的腰。
休这才感觉到安东尼的动作,他的腰部紧绷。但顾敛没有发话,休只能隐忍地闭了闭眼。就在他打算忍过去的时候,身旁的顾敛突然拽了下他脖子上锁链。
毫无防备,休撞在了顾敛的身上。紧接着腰被虫搂住,他的身体僵直。从上方飘来顾敛的声音:
不会走路?
冷漠的声音像是责难,休垂下头顺势走到了顾敛的另一侧,道歉,很抱歉,雄主。
顾敛松了手,却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的雄主无疑是冷漠暴戾的,但总在某些瞬间给休一种可以被
庇护的错觉。休忍不住瞥了眼顾敛,然而雄虫的视线却似乎从来没有停留在他的身上过般。腰间的温度逐渐消失,休敛下翻涌复杂的情绪。
交易大会的展示台,一只只军雌被作为展示品被禁锢在笼子里。安东尼走到一个盖黑布的笼子面前,得意地向在场的雄虫们展示着自己的作品。
我的雌奴乔。
黑布被掀开,一只雌虫的身体毫无掩盖地暴露在所有雄虫的面前。那是一只消瘦得不向军雌的雌虫,他的肌肤苍白萎缩。骨瘦嶙峋的身体上,触目惊心的新旧伤疤纵横交错。
眼窝塌陷,原本应该神采飞扬的浅金色瞳孔此刻灰暗无比。
休满眼震惊,他还记得一年多前。因为活泼过头,他的中尉还被其他同僚们嫌弃聒噪。而现在,他却了无生机,残败灰暗得不像话。
各位,军雌的自愈力是特别强的。比起一般的亚雌和雌虫,更加耐用。安东尼分享着,就算你用刀在他身上,哪怕是骨翼上划出一道大口子,他也能很快复原。
为了证实他的话,安东尼招呼来工虫。工虫递了把锋利的小刀给他,安东尼示意,打开。
休全身紧绷,看着工虫打开笼子。
安东尼走了进去,不由分说地按住乔的脑袋。观看的休忍不住了,刚抬脚却被锁链给扯了回来。愤怒占据了休的头脑,他顶撞着顾敛的视线。
声音沙哑而愤怒,放手。
顾敛冷淡地看着他,不要给我惹麻烦。
雄虫的话让休如坠冰窖,导火索般精神力疯狂动荡。顾敛的眼神逐渐冷了下来,语气强势,站好。
被压制得无法动弹,休只能深吸着气,捏着拳盯着安东尼的暴行。
那头安东尼已经举起了小刀,不由分说地狠狠割开了乔的骨翼。
呃乔痛苦挣扎,却被安东尼拽着头发死死按住了。
各位请看!他向雄虫们展示,但伤口却结痂得很慢,惹得安东尼烦躁地啧出声。解释道,这只军雌被玩久了自愈能力有些下降。不过比起一般雌虫还是要好的,胜在被调教得听话。
那这只军雌不就是废了?有雄虫鄙夷道。
能玩的能叫废了?安东尼
气愤地剜了眼乔,咬牙怒骂,没有的东西!
他泄愤地再次用小刀狠狠割裂着乔伤痕累累的骨翼。
这是军雌的骨翼啊,作战用的。安东尼狞笑着,看着血一点点溢出再一点点凝固。
逐渐,他已经不满足只在骨翼上划伤口了。从肩膀、胸口到大腿,戳进又狠狠抽出
啊啊啊乔疯狂挣扎着,挣扎中对上了休的视线。
混乱的意识因为疼痛而清醒,灰暗的眼中惊愕痛苦。乔看着昔日并肩作战的中将,同他一样被锁着脖子、像牲畜一样被对待。
顿时,乔的眼泪流了下来。
啊啊呜他发出悲鸣,灰败的眼中是止不住的泪水。乔死死盯着休,把声音吞下又无声地张口:
逃!
快逃!
休赤红着眼睛,心脏像被安东尼那把沾着血迹的小刀捅着和乔一样,血流不止。他的精神力在疯狂崩塌、暴动,察觉到异变的顾敛迅速钳制住休前倾的腰身,将精神力压制过去。
不要管我!休崩溃。
顾敛狠狠皱了眉,放任这只虫子去找死吗?一个罪名不够,还想多招揽几个求死?
如果只是关系到他自身,顾敛会选择放手。但他和这只虫子的生命值绑定在一起,一旦这只虫子犯蠢,他也会跟着被重创。
顾敛抑制着怒意。
他见过太多太多比着还要残忍的画面。顾敛并不善良,在一个个世界中穿梭,在险境中挣扎,在末世中求生。有太多太多的因素让他无法善良、正义。
空有大义,往往是死得最快的那一种人。
这就是你要来的目的?顾敛压抑怒意逼着休回答。
休却抓着他的衣服,极力克制着颤抖和恨意,雄主
让我和乔交换吧。
顾敛的神色阴沉冰冷,他攫住休的下巴,迫使他抬头,你以为你们交换了,他就能安全,我就不会对他怎么样吗?
以为我不会杀了他吗?那些虫子在他的眼中不过只是些无关紧要的蝼蚁。
休直视着顾敛,冰蓝色的眼睛因为愤怒通红。眼中蒙上的水雾,死死不肯坠落。他哑涩地出声,不一样
雄主,您和他们不一样。
他似乎带着一种莫名的笃定,您没有您自己想的那么无情。
听到休的话,顾敛冷笑了声。
好,我成全你。
第21章 暴戾雄虫vs雌虫中将21
连着脖子的锁链被狠狠一拽,休被顾敛拽到了安东尼的面前。
安东尼看见了休,眼里欲望的浓郁。他弯腰凑到乔的耳旁边盯着休,边笑着问乔,瞧瞧这是谁?
哈,是不是你的顶头上司?
乔跪在地上,被拽着头发迫使抬头。他的眼中悲愤交加,却颤着唇不肯吭声。
不说?真是叫虫没有办法啊。安东尼叹息了声,忽然又盯向休,唇角扬起病态的笑,这种不会服从命令的下属可真是失职。
中将,您说是不是?安东尼谈笑着,猛地一刀插进了乔的肩膀。
剧烈的疼痛让乔面容狰狞,飞溅的血溅到了安东尼的脸上。这只变态的雄虫保持着笑容甚至都没有眨眼,他从西装小口袋里掏出洁白的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掉血迹。
真腥啊。安东尼丢下帕子,点评道,果然是卑贱的雌奴,连血都这么腥。
傲慢的语气、被鲜血沾染的洁白手帕,一幕接着一幕疯狂冲击着休的感官。头皮像是被针扎,指甲陷进掌心。休怕自己忍不住,忍不住杀了眼前这只高贵的雄虫。
是,他救不了所有的雌奴。
但他无法忍受生死同行的伙伴被残忍虐杀,而他却只能作为一个旁观者隐忍接受。那是对他的残忍。
双膝一屈,休毫无征兆地跪下。
雄主。他跪在顾敛面前,隐忍、恳求。
从上方俯视下来的视线冷漠无情,但休却知道他的雄主动怒了。他没有再出声,只是将跪姿摆得最好。
顾敛沉沉地盯着这只卑微蜷伏的虫子。抬脚,踩住了对方的脊背。
既然要跪,就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