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王伯又如何能看得出来更多呢?
毕竟他眼里,那只是小孩子玩的东西,根本没有什么值得去仔细观察的。
“那,莫语走的时候,啊响是什么反应?”小鱼儿问。
王伯想了想,对小鱼儿说:“小笙,有些事情,也许只有当事人知道。毕竟这么多年了,那些感觉,谁还会记得也说不准。”
王伯的回答,跟小鱼儿的话,还是有些大相径庭,王伯的意思,是李巷当年还是有一些不一样的感觉吗?
“那王伯的意思,李巷当年很伤心吗?”小鱼儿追问。
王伯却不肯回答了,“王伯老了,有很多事情,王伯自己都分不清楚了,小笙还来问王伯干什么呢?”
小鱼儿再去问,王伯已经笑呵呵的打太极了,小鱼儿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上楼去找林如兰。
小鱼儿对林家很熟,见到几个下人说去找女人,都说小姐不在,小鱼儿当时就说:“我是如男这么多年的朋友,她在不在,我很清楚,不用推搪我。”
小鱼儿一路朝二楼卧房去,却并没有在如男的房间找到人,又去三楼找了一大圈。
最后在客厅里面的一个小卧房,找到了林如兰。
她窝在床上,整个人都有些颓靡。
最主要的是,那样肆无忌惮嚣张的笑,小鱼儿没有看见。
林如兰没想到小鱼儿会过来,眼神转了转,又恢复了平静。
她就这么呆呆的躺在床上,整个人都是空白。
小鱼儿说不出的心疼,“如男,你怎么,这个样子了?”
林如兰嘴角斜了斜,似乎想说话,最后都咽了下去。
小鱼儿将窗帘拉开,脏乱的东西扔到一旁,然后去摸林如兰的额头,并没有发烧的迹象,还好。
“李巷叫你来找我?”林如兰开口问。
小鱼儿点头,“我以为你只是又出了什么花招折磨李巷,你看看你,你折磨的是你自己吧?”
“还有孩子。”林如兰冷笑,不无自嘲。
“你还知道说?你不会好几天没吃饭了,在这里自我折磨,然后等着被写入青史?”小鱼儿试图调侃。
“我想,自我折磨没什么用,我有时候会觉得这一切都是梦,也许醒了,反而是件好事。”林如兰语无伦次。
小鱼儿皱皱眉,这货是真的被打击了,平时没出三句就原形毕露了,今天竟然一直闷闷不乐,这么消沉。
“你别吓我,你都说什么呢?这么觉得你这么不对,你总不会想了什么不该想的?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或者看了什么不该看的?”
林如兰没有说话。
小鱼儿颓败下来,这货看来是真的不太对劲,“林如兰,你别装孙子,到底发生什么了,你跟我说清楚!”
林如兰还是不说话。
小鱼儿有些急了,“你这样算怎么回事?你打算就这么耗着,当什么都没有发生吗?你折磨你自己,李巷又不知道,他现在拿着你的手机联系不到你。”
“李巷?呵?”林如兰冷笑,“不要跟我提到他,我只会更恶心。”
冰冷的语气,叫小鱼儿突然有些害怕。“如男?”
一瞬间,屋子里竟然只剩下安静。
小鱼儿说不出的接受不了。林如兰是个憋不住话的性子,她在的地方,从来都很热闹,她话多,叨叨叨一直说,从来都不会停,攻击别人,也自己没事找折腾。
睡觉,她还说梦话。基本上只要有她在,世界都是喧嚣一片,从来不安静。
可是现在,屋子里,竟然有安静存在。
小鱼儿端着凳子坐到她身边。
她双眼空洞,黑眼圈也有些突出,整个人苍白,叫那么明显挺起的肚子像是个怪物。小鱼儿真担心,那里面会蹦出一个四条腿的怪兽。
“如男,我中了一种毒,据说叫大便x。我经常幻觉,前天还晕倒在中山路的一个大厦里。
如男,你知不知道前几天的新闻,xx路的那个大厦被炸毁了,就是为了掩盖一些证据。”小鱼儿叨叨自己最近的事情。
林如兰不说话。
“而且,你不知道,金寒晨最近跟我都很少见面,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苏云漫那个家伙也许又想出了什么新招。你知道吗?
之前给我录口供的那个警员,现在一直在纠缠我,对我可好了。”
“如男,你说孩子蹦出来之后,会不会成为一个两只嘴的怪物,要跟你一样,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整个世界,还是一片安静。
小鱼儿不是能说很多话的人,她对于太无聊的事情,没有太多的能力表达出来,她喜欢简单。
她已经找了很多的话题,最后,都只换来林如兰的安静。
那安静,叫小鱼儿觉得可怕。
“李巷到底对你做了什么?”小鱼儿终于觉得生气了,“你告诉我,我现在就叫金寒晨断他一条腿,我叫他这辈子都不能走远,只能在你身边!”
林如兰转了转眼珠,“你叫金寒晨杀了他吧,把头留给我。”
小鱼儿黑了脸,这货更狠。
“你要他的头干什么?拿着玩?当球踢?”
“小鱼儿,我很累,我不想说话,你回去吧,我自己在这里就好了。”林如兰说,转过身不再看小鱼儿。
小鱼儿有些不能相信,到底李巷做了什么?
出来林如兰的家门,小鱼儿也有些难受。
她打给李巷,第一句话就问他,“你跟林如兰说了什么?为什么她现在谁都不愿意联系?”
李巷那边沉默了很久。
“你说话,你别这个时候给我装孙子!李巷,林如兰这么多年对你到底什么样,你心里很清楚!她对你的真心,你也很清楚,你如果不是做了什么,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见到她了?”李巷焦急的问。
小鱼儿顿了顿,“我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你实话。”
“见到了就好。至少,她还在a市,没有出事就好。”李巷像是自我安慰。
“那是你没有见到如男的人!”小鱼儿有些生气,“你知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样子?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整个人都不说话,像是空气一样,风一吹都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