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侃侃而谈的周斧头对驸马说完话后,富国兴也跟着他一样看向驸马,可是驸马仍然只是沉思,而且看样子并没有打算要说些什么的样子。精明的周斧头知道,自己心里再急,也奈何不了驸马不说话不是。摇摇头之后,只好端起茶杯喝起茶来。有同样想法的富国兴假意端起茶杯喝茶,而是给许师爷一个眼色,示意许师爷去询问驸马。许师爷会意,想了想,端起身旁的茶壶,帮驸马一边把茶杯斟满,一边有礼貌的对驸马说:“驸马帮主,我们大刀帮和斧头帮,把各自探子汇报的消息都一一和驸马帮主您说过了,您听了这些消息,有何想法?”听了许师爷的话,驸马抬眼看了看各自喝茶的富国兴和周斧头,叹了口气对他们说:“这些消息,在下听得仔细,可是在下不明白,推举在下做京城第一帮帮主,是因为在下认识东洋人井边一郎和西洋人比尔爱德华伯爵,如果是因为爱德华伯爵,在下还能想明白,比尔爱德华伯爵的父亲是大总督,可是说到只是身份高贵的商人井边一郎,在下实在想不明白,这里面的门道了。”听了驸马的话,周斧头笑了笑,对驸马说:“驸马老弟,你这可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了,你难道不知道井边一郎的身份除了高贵还很特殊吗?据我所知,在天津卫,驸马贤弟陪着井边一郎参加过很多大大小小的舞会,那井边一郎如果单单是一个身份高贵的商人,能接触那些大人物吗?是驸马老弟不愿意相信井边一郎是一位披着商人的外衣,其实是一名食人血吃人肉的可以指挥大日本帝国军队的高级领导者呢?还是不愿意帮自己和大家度过这个难关呢?”听了周斧头的话,富国兴放下茶杯,笑着对周斧头说:“周斧头啊,话不能这么说,驸马宅心仁厚,定是没有料想到,绝对没有你刚才矢口说出来的意思。”说到这里,富国兴转过头来对驸马说:“不过,驸马,你认识的井边一郎,的的确确是个身份很特殊的人,这次的事情,老夫话可以严重的说:就单凭井边一郎一人一句话,咱们面领的危机就什么都不是了。”听了富国兴的话,驸马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点点头。
在场的四位都是什么人啊,才智不是一般人可比,富国兴和周斧头看驸马听了他俩的话之后还是淡淡的反应就知道驸马应该是知道他们所说的这些话的了,可是驸马仍然这么淡淡的反应,那就是驸马对他们的意图已经完全知道,只是现在驸马到底还在想什么,他们只能猜想了。第一个猜想者周斧头,放下茶杯,对驸马说:“驸马老弟,世道再怎么变,活着的人还是要努力的活着,我们做这些都是为了让咱们都更好的活下去。驸马老弟,以你的处事才智和办事手腕,坐上京城第一帮帮主的位置,是实至名归,这点你无须怀疑和多想,还有只要你想做的事情,我们都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而且,我们斧头帮既然把一切都压在驸马你的身上,一定会与驸马及飞虎帮一起共存亡的。”听了周斧头的话,富国兴只是喝茶并没有说话。驸马看着表情严肃的周斧头点点头,笑了笑,对他说:“多谢周帮主的抬爱。驸马感激不尽。话两位既然都说的很明白了,在下也不想让两位多心,在这里也表个态度,在下对新政府的后台都是哪些国或者哪些人一点都不关心,不过他们想扫清京城的帮派们,那就看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在下及飞虎帮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了。”听了驸马的话,富国兴满意的点点头,周斧头也松口气,端起茶杯喝起茶来。明显正堂的气氛随着驸马的表态变了很多,满脸笑容的周斧头对驸马说:“驸马老弟果然有气魄,你是天生吃帮派这碗饭的。虽然老弟你已经做好了迎接新政府的准备,但是,我还是要多说一句,驸马老弟你那日从龙帮大宅出来之后,你坐上京城第一帮帮主位置的消息就不胫而走了,我想新政府已经知道了,所以我猜想要不了多久,新政府就会请你过去喝茶了。”听了周斧头的话,驸马点点头,笑着说:“多谢周帮主的提醒,新政府来请在下喝茶,也要看在下有没有空了,既然在下身边有两位大人物,那么在下一定会好好的充分的利用的。”听了驸马的话,富国兴和周斧头互看一眼,都笑出了声。许师爷一直站在富国兴的身旁,他一直仔细的观察着驸马的一举一动,他总觉,驸马是不会这么容易被京城第一帮帮主这个位置迷惑而被他们所利用的,按理说,驸马大可以接了京城第一帮帮主的位置,统领飞虎帮好好经营从龙帮接收过来的地盘和生意,蒙头赚银两的,反正他身旁有两座‘金身大佛’压制这些妖魔鬼怪不敢动他及飞虎帮的,可是驸马为什么能这么安稳的坐在这里,诚心诚恳的去分担其他两大帮派的危机呢?就算是他想让大刀帮和斧头帮认可他这个京城第一帮帮主的位置,也不至于拿自己稳固的地位和发展越来越好的飞虎帮来与新政府作对,这毕竟不是井边一郎和比尔爱德华伯爵与他做一门两门生意这样简单的事情所能比的,难道驸马就这么有把握,让这两位一定会帮他度过这个难关?还是驸马另有所谋?许师爷看不透,他看不透一直沉默不语的驸马,现在却突然表态会与新政府对抗到底,到底是想到了什么让他充满了信心。所以许师爷的眉头越来越紧了。不过许师爷想,自己能想到,富老爷和周斧头一定也能想到,也许他们三位都心知肚明各怀心事也说不定。想到这里,许师爷觉得自己有些晕眩,他知道这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已经不是自己能想的事情了。
既然驸马已经表态,事情就已经谈完了,所以,周斧头与驸马一起,起身向富国兴告辞,富国兴很周到的送他俩到大门口,在驸马上马之前,富国兴对驸马说:“驸马所托之事,老夫定将在五日之内给你一个答复。”听了富国兴的话,驸马感激的点点头,再次请安之后,驱马往飞虎大宅去了。周斧头听到他俩的对话,心里有些疑惑想:驸马有什么事情会托富国兴帮忙呢?周斧头知道,这件事情富国兴和驸马都不会向外人说起,所以也就撇开了自己的好奇心,笑着与富国兴行礼,告辞,往自己的斧头帮大宅去了。离开富国府的驸马骑着快马在大道飞驰,刚行了一半的路程,这时候,一个小孩突然跑到大道中间,扬起双臂,挡在驸马的前路,驸马赶紧勒紧马绳,让马停了下来。驸马坐在马背上,看着这个面对疾驶的高马,毫不畏惧的破衣烂衫的蓬头垢面却眼睛发亮的小孩,那小孩一直保持这个动作,就这么直直的一动不动的看着驸马。驸马突然笑了,因为他看到,这个小孩虽然脸上满是勇气,可是却尿了裤子。驸马想都没有想便下了马,往哪孩子身边走来,那孩子这才反应过来,看着驸马往自己这边走来,赶紧往后退了退。驸马笑着脱下自己的外套,递给那孩子说:“现在知道怕了?穿上吧。这么冷的天,一会儿,裤子要结冰了。”听了驸马的话,那孩子才感觉到自己的下半身冰凉,原来自己虽然早做了心理准备,还是吓到了,还直接吓尿了。可是小麦粒儿还是为了自己的自尊心,没有接驸马手里的衣服,而是抬头大声对驸马说:“你是驸马吧,我是丐帮的副帮主小麦粒儿,我们丐帮想加入飞虎帮,你答应是不答应。”听了孩子的话,驸马没有接话,而是直接走过去,把自己脱下来的衣服直接裹在那孩子的身上。然后,驸马转头直接上马,低下头对那孩子说:“你叫小麦粒儿是吧,我记得你了,明日让你们丐帮帮主来飞虎大宅,找我。”听了驸马的话,小麦粒儿不但没有离开,反而立刻又拦到马前面说:“我们帮主赖头已经生病了,不是受伤了,总之,现在丐帮我说了算。”听了小麦粒儿的话,驸马想了想,对他说:“你们帮主既然要遣散你们丐帮,也是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你们应该听你们帮主的话,各奔东西去吧。即使还有人不愿意离开,还愿意死守京城这块宝地,也不是你,你不过是个孩子,怎么也撑不起一个丐帮的。”听了驸马的话,小麦粒儿愣住了,他没想到,驸马竟然知道赖头帮主遣散丐帮的事情。小麦粒儿不屈服的对驸马说:“那是我们帮主怕帮里面兄弟被新政府迫害,所以才忍痛,遣散丐帮的,这些都是他违心的。丐帮是我们帮主的命,京城是他的根,这两样,他哪个都舍弃不了的。”听了小麦粒儿的话,驸马平静的看了看他,对他说:“把我刚才和你说的话,对你们帮主说,如果丐帮想得到飞虎帮的庇护,明日来飞虎帮找我。如果他不愿意,你还是想想怎么养活自己个儿吧!”听了驸马的话,小麦粒儿还想说些什么,驸马已经扬起鞭子,驱马走了。小麦粒儿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驸马,摸着自己身上暖和的衣服,想了想刚才驸马说的话,赶紧往丐帮的聚集地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