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意见。迟霜笑道。
鹿辞眼皮一跳,这人怎么总是不按套路出牌?
鹿辞在衣柜里找了到一条黑色的丝带,帮迟霜系在了脖子上,刚好遮挡住了吻痕,还显得她的脖颈修长白皙。
而后又走到镜子前面歪头看了看自己的侧颈,那里竟然还有一点齿痕,奇怪,难道昨天咬过的齿痕还没消吗?
鹿辞找了一个创可贴,贴在了侧颈的腺体上,腺体太脆弱了,不能总是暴露在空气中。
做完这些,两人才出了门。
迟霜开着车,带她去了香汀小榭,两人初见的茶阁。
这里环境清幽,且私密性很好,不会担心被狗仔拍到。
两人来到上次的包间,迟霜点了一壶茶,几样茶饼,和一些小菜。
上菜期间,迟霜拿起茶壶,娴熟的冲泡着。
她指尖勾着壶柄,左手轻抚右腕,随着倾倒的动作,金色的茶汤从壶口倾泻而出,浇灌在茶宠上,袅袅白烟蒸腾而起,似有灵性一般缠绕在其腕间,久久不消。
鹿辞看了一会,目光又落在她身后的那副山水图上,轻啧一声。
我还以为是画里的人走出来了呢。
迟霜闻声抬眸,深褐色的眸子好似一泓清泉,清澈明亮,漾着浅浅的笑意。
把茶盏递到鹿辞面前。
尝尝看。
鹿辞抿了一口,入口微苦,过后甘甜,喝下去之后,口中还萦绕着清香。
这是武桐山的岩茶,产量极少,只有四株茶树,树龄两百多年了,等有机会,我带你去看。
好。
两人闲聊之际,精美的小菜便上了桌。
鹿辞先吃了一块茶饼,配着茶汤,茶叶的清香萦绕周身,仿佛置身于茶园,窗口吹来的微风都带着茶香。
她一吃到东西,这吃货属性就暴露了,一口接着一口,完全停不下来。
迟霜帮她拭去唇角的残渣,慢点吃,我又不跟你抢。说着,还夹着小菜喂到她口中。
尝尝这个。
这个也好吃。
还有这个。
迟霜自己顾不上吃,嘴里喊着让鹿辞慢点吃,手上却不停的给她喂食物,生怕她的小鹿因为少吃一口而错过了美食。
不多时,鹿辞就被迟霜喂得饱饱的。
迟霜又适时的递来一杯茶,鹿辞一脸满足。
嗯~
吃饱了?
嗯!
我摸摸。
?
鹿辞一怔,看到迟霜绕到她身旁坐下,手搭在她的小腹上轻轻抚了抚。
这是能摸出来的???
鹿辞眼皮一跳,拍开她的手,一边去。
你的肚子填饱了,可我还饿着。迟霜微微撅嘴,一脸怨念。
鹿辞这才想起来她刚才只顾着喂自己。
好啦,一天到晚的净粘人。鹿辞起身坐到她左边,用左手拿筷子,夹着菜,喂给她。
我吃过了,不烫,休想耍赖,快吃。
哼~
一顿晚餐便在两人相互喂食的温馨氛围下结束了。
两人回到家,没急着上楼,而是在附近的小公园里散了会步。
迟霜牵着鹿辞的手,手指滑入指缝,扣住了她的手。
迟霜等了一会,也没感觉到鹿辞的反应,低头看了一眼,才意识到自己握着的是她的右手,她看了鹿辞一眼,发现鹿辞默默的咬着牙。
迟霜一皱眉,这才感觉到她的手在抖,似乎是在用力的想要回握自己。
迟霜轻轻抚了一下她的手腕,别勉强。
转身绕到她另一侧,用左手扣住了她,与她十指相扣。
鹿辞反应了一下,笑了笑,握着她的手,小幅度的摆动着。
这温馨的场面一直持续到回家。
刚一进家门,鹿辞就翻脸不认人了,把迟霜推进卧室,凶狠的警告她晚上不准出来,否则就咬死她!
迟霜可被她咬怕了,乖顺的点着头。
鹿辞只顾着警告,没注意到她眼底闪过的那抹狡黠。
鹿辞洗完澡,从镜子里看了看自己的侧颈,太奇怪了啊,这昨天咬过的齿痕,怎么一天一宿过去了,还没消?
直至深夜,鹿辞在沙发上辗转反侧的时候,她终于想通了这个问题。
气恼的冲进卧室。
迟霜果然没睡,就坐在床边,笑吟吟的看着她,似乎特意在等她。
你干了什么好事!!!鹿辞红着眼睛,恼怒不已,抱起枕头就砸了过去。
迟霜也没想到小鹿真的会来,惊讶之余,便是惊喜,看到小鹿身子一歪,她立马拽着小鹿的手,往怀里一带。
又凶我是不是?
刚才还凶狠的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的人转眼却乖巧的偎在她怀里,软糯的不像话。
这么凶,还用枕头砸我,你说,今晚我还能饶了你吗?
你呜坏!
嗯?还说我坏?再给你记一笔。
不要
呜
这次的发热期持续了整整五天,因为第二腺体的存在被迟霜注意到了,以至于鹿辞后几天都是哭着从床上爬起来的。
这天一早,鹿辞刚一睁开眼,便感觉身体的敏感度明显下降了,顿时松了一口气。
这该死的发热期,终于过去了!!
她扭头瞥了还在熟睡的迟霜一眼,偷偷转身拿起柜子上的手机,想给邱翎发个短信,让她快来接自己,她要上班,要拍戏,要跟迟霜分开,她不想每天都被摁在床上啊啊啊啊
感觉到怀里的人有异动,迟霜睁开眼,怎么醒这么早?
这一声吓得鹿辞手机都掉了。
嗯?又在干什么坏事?迟霜笑问,捏了捏她的耳朵。
没有,我之前跟导演请了五天假,这不是该回剧组了么,让经纪人来接我。鹿辞哑着嗓子,还带着哭腔。
迟霜恍然,又觉得很突然,这就五天了吗?有这么快?她以为只过了一天?
别让她来了,我让芙姐来接吧。迟霜帮她轻抚着喉咙,从保温壶里倒了一杯温水,让她喝下。
嗯。鹿辞松了口气,只要让她回剧组,谁来都行!
迟霜等她喝完了水,又转头拿起床头柜上的药瓶。
鹿辞俏脸一红,我自己来。
嗯?迟霜看了看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不发热了?
嗯。
迟霜叹了口气,回了剧组,你还会需要我吗?
什么?鹿辞一蹙眉,觉着她的话里有话,什么叫还会不会需要她?
没有,没什么。我去洗澡了,你记得上药。
嗯。看着迟霜有些失落的背影,鹿辞一时没懂。
车里,江芙频频从后视镜窥向两人,这才几天,两人进展的是不是太快了?这姿势也太亲密了,简直没眼看,而且竟然毫不避讳她!
鹿辞睡着了,斜倚在迟霜身上,格外的依赖她,迟霜搂着她的腰身轻轻拍着,感觉到车子颠簸时便会低头看她一眼,怕她被颠醒。
迟霜不是怕她醒,而是怕她醒过来,就会离开她的怀抱。
她怕回到剧组,鹿辞又会疏远她,会不再需要她,会拼命的把她推开,会把她隔绝在她的世界之外。
她好怕小鹿又会用那种冷漠的眼神看着她,冷冰冰的跟她说,离我远点。
迟霜唇瓣轻轻贴蹭着鹿辞的额头,好希望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希望永远都开不到目的地,这样她就可以履行那晚的承诺,一直抱着她的小鹿,就这样抱一辈子。
作者有话要说: 是不是甜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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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小色胚
汽车停靠在了路边。
迟霜睁开了眼。
到了?
嗯, 要叫醒她吗?
不用,你去忙吧,我再陪她一会。迟霜想着鹿辞这几天都没怎么好好休息, 不忍心吵醒她。
江芙直咋舌,还怪会心疼人的~
江芙刚下了车, 鹿辞就醒了, 揉着眼睛往窗外看了一眼,伸了个懒腰。
迟霜帮她把外衣披上。
晚上睡觉的时候盖好被子,别着凉了。
嗯?哦, 好。
有什么想吃的你可以告诉我,或者芙姐, 她会去给你买。
好。鹿辞眼睛一亮,竟然还有这种好事?
你会不会想我?迟霜问。
鹿辞怔了一下,想你什么?想你怎么欺负我的?
不是。
好了,怎么还磨叽上了。鹿辞说完, 转身就下了车,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呼吸着草原上新鲜的空气。
直奔草场, 远远的就看到了白桦等人在忙碌着。
鹿辞悄悄走到白桦身后, 有人看见她了, 冲她笑笑, 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白桦跟小演员讲完戏, 一转身, 差点撞到鹿辞身上。
干啥?行刺啊?
哈哈哈~众人哈哈一笑。
导演, 我回来了。鹿辞上前抱住了白桦。
白桦哪知道她这种劫后余生的喜悦感,被她抱得莫名其妙,胡乱拍了拍她。
好了好了, 一边玩去。连推带搡的,把人赶到一边去了。
邱翎和小助理倒是跑来拉着她嘘寒问暖的,让她感觉到了人间还有真爱!
辞姐,你知道迟老师去哪了吗?小助理问。
嗯?鹿辞眼皮一跳,你怎么会想到问我呢?
组里不就你俩走得比较近么。
她那天没去颁奖典礼你知道吗?金翎奖可是业内最权威的奖项了,听说这次有很多知名导演担任评委,能在这个舞台上露脸是一个绝佳的宣传机会,多少人挤破了头都上不去,这么重要的典礼,迟老师怎么就没去呢。
鹿辞微怔了一下,这才知道,原来那天,迟霜为了自己,耽误了一个这么重要的颁奖典礼。
鹿辞找了一圈,没瞧见迟霜,便往休息室走去,刚走到门口,听到里面传来了江芙的声音,鹿辞耳朵灵,不小心听到了一些。
沈总,我知道林总的生日她没到场确实很失礼,但是她不是故意不回去,是真的回不去,确实是身体不舒服,一直在家里养着,这几天都没有去剧组,网上的新闻您应该也有留意到吧,她连那么重要的颁奖典礼都没能参加完。
前几天她一直反复发烧,在床上躺了好几天,今天才好了些,我已经安排医生跟组了,您不用亲自过来,林总那里,就麻烦您好好安抚了,等小霜身体好了,我就带她回去。
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江芙挂掉电话往外走,一掀帘就瞧见站在一旁的鹿辞。
对不起。鹿辞先道了个歉。
都听到了?
鹿辞点点头。
江芙叹了口气,别跟别人提起,也别在小霜面前说这些事,她不爱听。
好。鹿辞虽然应下来,但心里充满好奇,尤其是事关迟霜。
芙姐,我能不能问问,沈总是阿霜什么人?
江芙一怔,她是第一次听到鹿辞这样称呼迟霜。
她让你这样叫她的?
嗯?嗯。
江芙轻笑,挺好。
所以?
沈总是小霜的继母。
继母!?那林总呢?
是她的母亲。
鹿辞直皱眉,觉得不对劲,是她的生母?
不,她的生母在她十二岁那年就过世了,生母过世之后,林总才把她接回了林家,她随生母姓。
那你的意思是,她原本和生母一起生活,在生母过世后才被接回了家?她的母亲和生母离婚了?又娶了沈总?
这事说来有点复杂,你可以先这样理解。
她母亲爱她吗?
这江芙犹豫了一下。
尽过做母亲的责任吗?
呃,可能
既然不爱她,没尽过做母亲的责任,那阿霜凭什么要为了取悦她而委屈自己?
??
等等,我不是让你这样劝她!
她的家庭挺复杂,她母亲虽然偏心,但是沈总一直对她很好,视如己出,原本她也接受了沈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前一阵子,她突然开始很抵触沈总,还想跟家里断了联系。连前两天她母亲的生日宴她都拒绝参加,跑去找你了。
偏心?鹿辞敏感的抓到了关键点。
嗯,沈总和林总有一个孩子。
那她岂不是成了那个最多余的人?你也是,为什么还要让她回到那样的家庭里去?看着人家一家三口相亲相爱,她会不难受吗?
她们毕竟养了她十年啊,这种血脉亲情,怎么是说断就能断掉的?何况她们并没有向她索取过什么,一直在付出,在关心她照顾她,沈总真的是拿她当自己的孩子来疼,我看得出来。
血脉亲情,不可笑吗?利益面前,什么是不能断的?鹿辞语调转冷。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