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娘看着火差不多可以了,便丢下这里,和钧哥去地里播种,春耕讲究的是个时候,眼见气温差不多一直保持着十几度的时候,也就是该下种的时节了。
路上经过的农人,看见她姐弟两都有些避让之意,背后却窃窃私语地说着什么。
“听说了么?扫把星家的地都耕好了?”
“是啊,看样子两人是去下种了!”
“谁家借的牛?”
“听说是胖二婶!”
“啊?是她家?!不会吧?那说好的酒席怎么办?”
“那谁知道?反正咱们到时只管带嘴就行了,别的事理她呢!”
“不对吧?田没收到那四人还会请咱们吃酒么?”
“当初说好的,只要咱们去祠堂里帮衬着就行了,到不到得手与咱们有什么相干?”
“说得也是!平日他们几个占咱们的便宜占得也实在够了,若这回也能让咱们反占他们一回,那可实在太好了!”
珍娘隐约听见这话,由不得嘴角高高向上扬起。
四大恶人就是太自信了,以为这单薄的姐弟两还不好对付么?集一庄长辈的力量还打不垮这姐弟两?自然是许下了海口,以为自己是无往而不利的。
不过呢,这天地间就是这样奇妙,以为一定行的事,往往就是不行。
老天爷让自己穿越而来,也许就为了要替天行道,趁机收伏了这四个恶霸?
嗯嗯,珍娘默默点了点头,握了握拳。
地里正忙活着,珍娘忽然听见田埂上有人说话:“死丫头你上来!”
声音是大大的不善。
珍娘一抬头,就看见胖二婶凶神恶煞的杵在自己面前。
“二婶这是怎么了?”珍娘装作懵懂不知的模样:“什么事气成这样?”
脸都变成猪肝了。
“死丫头你给我上来!”胖二婶拉着保柱,一路狂奔要来兴师问罪,因此有些接不上气:“上来,上来我有话跟你说!”边说边弯下腰去,“哎呀嘛呀,可喘死我了!”
珍娘关切地问:“二婶没事吧?何事这样着慌?”貌似关心,实则脚下不动。
保柱心里急得猫抓似的,想要下去将那姐弟二人打一通出气,又不能丢下娘亲,因她身子又沉又立不住,自己不扶很可能就要一屁股坐到地上去了!
那样的话,岂不是太没有面子?!
钧哥默不作声,捏着锄头从田头过来,守去珍娘身边。
“你,你自己跟他们几个说,”二婶上气不接下气地开口,手向后指去:“你自己跟他们说!咱俩到底私下说了什么!”
原来她跟保柱打头阵,大部队还在后头呢!
怪不得她要跑得这么快,为了抢先跟珍娘商量好说辞。
昨儿看着挺好说话一小丫头,胖二婶就不信凭自己三寸不烂之舌说不服她。
不过此珍娘可非彼珍娘了。
她可没那么容易被说动。
“噢?”珍娘做出不解之态:“咱们私下说什么了?”
后头三大恶人速度也不慢,眼见人已经到了田头。
“哦,对了!”珍娘眼角余光,看见后头赶到,立刻将声音放得大大的:“是不是说二婶跟我商议好的那件事?田地的事?“
我给你地你给我一吊钱?!
做梦去吧!
三大恶人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听见了最后四个字:田地的事。
在珍娘刻意制造下,误会俨然已经的产生。
“我就知道!”贵根顾不得喘得厉害,立刻发作起来:“我就知道这胖子狡诈得很!当初就不该让她跟咱们一起来办这事!”
保柱二话不说,丢下亲娘就要跳进田去,揍人。
珍娘连连后退,做出不堪一击的模样:“哎呀怎么了?怎么保柱哥要打人?哎呀二婶,昨儿我不是已经答应你了么?再说我收了你的粮食,怎么样也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啊!”
这就明显将误会坐实了。
胖二婶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晕了过去。
死丫头!没想到你栽赃祸害别人的本事这么厉害!
也是我看走了眼!你爹娘那样老实本份,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奸滑之徒?
珍娘借袖子遮脸,独向胖二婶抛了个笑眼:跟您老学的呗!
“二婶哪!看头上都是汗,拿我那块汗巾儿擦擦吧!“
珍娘的话,犹如一记重拳,再次打在胖二婶的身上。
“看你还有什么话说!”三混子一把拉住胖二婶的衣服:“想吃独食是不是?想独占她家的田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