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娘说的没错,奶娘可以保护晨曦。”
孟父闻言,这才安心了不少。
回到家里,孟夏立刻就找了穆大夫,“穆大夫,你来看看这根银针上是不是抹了什么东西?”
穆大夫听了,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上前,凑近,查看了一番,面色凝重的道:“夫人,这银针上不仅抹了迷药,还抹了软筋散。这应该是用来对付一些有武功的人吧?请问夫人,这银针是从哪里来的?”
“外面巷子里的墙上拔下来的,穆大夫,麻烦你了。”孟夏说完,便转身离开。王氏热了饭菜,唤她去吃饭,她想了想就往外走。
“娘,我出去一下,饭跟我回来再吃。”
王氏追了出去,“欸,你这丫头,这是出什么事了。你回家连凳子都还没坐,怎么又要出去?你回来,这事再大,也大不过吃饭。”
“不了!娘,我真的急,等我回来啊。”
孟夏跳上系在门口的马,急急的离开。
王氏看着不吭声的孟父,有些生气的道:“欸,老头子,你怎么也不帮着劝劝她?”
“甭劝了,让她去。”孟父看着王氏,道:“她是心急朋友,让她忙去吧。”
“可……可也不能不吃饭吧?”
“闺女又不傻,她饿了就会吃。”孟父坐在石桌前,看着孟晨曦和小白在一起玩。
“我……”王氏叹了一声,转身又钻进了厨房。
……
孟夏走到半路,流田纵身出来,拦下了她的去路,“公子,有新的消息。”
驭……,孟夏提缰,马儿长嘶一声,前脚抬起,转了几圈才算是停稳。孟夏低头看着流田,问道:“是不是关于小五姑娘的事?”
流田从袖中掏出两封信,孟夏弯腰接过,扫了一眼,面色不由一正,“信,我回头再看。现在我要去一趟慕王府,你先继续去查打小五的下落。”
“是,公子。不过,慕公子不在慕王府,他在城外。”流田拱手,纵身离开。
孟夏蹙眉点头,“好,我知道了。”提缰,调转方向,直接往城门外赶去。
一旁,临安酒楼的二楼靠窗处,两位华衣男子看着楼下的急驰离开的一抹白影,其中一个枣色锦袍男子不禁好奇的问道:“倪兄,刚刚那街上纵马离开的小白脸就是摄政王的新宠?”
倪新蹙了蹙眉头,似乎不喜欢对面的男子语气轻佻,“庄兄,你这话若是让摄政王或是那慕云墨听去,你又该惹祸了。”
“切,我怕什么怕啊,他们敢做,还怕旁人说?”庄少言不满的道,探首望着远去的那抹白影,趣味盎然的道:“虽然没看清,但应该也不错,这么一个水灵灵的小白脸,也不知他们从哪弄来的?”
倪新听了,无奈的摇摇头。
他起身,朝庄少言拱拱手,道:“庄兄,我还有事,这就先告辞了。”真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听这庄少言说话,他都觉得反味。
“欸……”庄少言看着倪新离开,不满的冷哼了一声,“装什么清高,刚刚不也看着人家不眨眼吗?哼——”
庄少言端起茶喝了一口,觉得一个人坐着没意思便起身离开,下了一楼,掌柜的见他大摇大摆的下来,连忙笑着迎了上去,“庄少爷,你吃好了?”
“饱了,被气饱了。”庄少言气呼呼的道。
掌柜的一听,有些不知所措,忙问:“可是哪个小二没有侍候周到?”
“跟他们没有关系。”庄少言摆摆手,从钱袋里取出一锭银子丢在地上,趾高气昂的道:“多的就算是爷赏你的。”说完,他大摇大摆的离开。
掌柜的弯下腰,拾起银子,看着庄少言的背影,直摇头。
这振国公家的大少爷,实在是不敢恭维啊。
可自己开门做生意,他来了,也不能把他往外赶。掌柜的拿着银子回到柜台,执笔记了账目。
城门外,孟夏远远的就看到沈望和慕云墨两人坐马背上,原地不动,不知在谈些什么。他们二人听到马蹄声,齐齐扭头看过来,面色各异。
慕云墨调过马头,急切的看着孟夏,道:“孟夏,我收到消息,小五被人掳了往沧城方向去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往苍龙山去。”
这人恐怕是知道了小五是老头子身边的人,也是为那《医绝孤本》而来的。
沈望的目光落在孟夏身上,见她风尘仆仆,着急为友的模样,又想到自己吃的那些飞醋,他有些惭愧。刚刚慕云墨都跟他说,小五原来是个女子。
孟夏早前说的话,不过就是为了呛他们。
“孟夏。”他轻唤了一声。
孟夏没有理他,直直的看着慕云墨,道:“我在巷子里发现了小五的手绢和一根刺进墙面的银针。穆大夫说,那银针上抹了迷药,还有软筋散。”
闻言,慕云墨不由浓眉紧皱,点头。
孟夏看着他身后的十几个玄衣男子,问道:“你这是要出发就追吗?”
“是的,我得尽快找到小五,老头子让我护她到十五岁生辰,我总不能在最后的一个月,让她在我身边出事。”慕云墨一口道理。
孟夏听了,含笑点头,意有所指的道:“就只是因为老头子托付?”
“这?”慕云墨犹豫了一下,“当然是这样。”
不然还能是咋样?
“呵呵!”孟夏笑了笑,状似无意的道:“那夜你急着出城,小五没有多想就追了出去,护你安全回来。希望你也可以护她安全回来,我家晨曦还等着她教医术呢。”
“原来是她?”慕云墨想起了那惊心动魄的一夜,那还有一个女子呢?他的目光落到了孟夏的身上,忽然笑了笑,轻瞥了一眼沈望,道:“孟夏也并像表面那样冷冷冰冰。”
说完,他提缰,调过马头,潇洒的挥手,“保重!希望等我回来后,你们已经破镜重圆了。”
孟夏没有理他,看着他离开,直到看不见了,她才准备回城。
沈望突然伸手拉住她,轻轻一扯,把她带到了他的怀里,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策马离开。孟夏一愣,随即回过神来,用手肘往他腹部撞了几下,冷冷的道:“停!放我下去!”
“不放!”沈望坚定的拒绝。
孟夏咬牙,“你别逼我出手。”
“你可以出手,可我就是不放。”沈望紧紧的圈住她,贪婪的闻着她发梢传来的淡淡的清香,只觉内心一片柔软,心湖轻荡,涟漪圈圈。
拥着她,前所未有的满足。
孟夏被他这么一激,顿时失了理智,反手往后一掌,重重的拍到他的胸口,“放我下去!”
“不放!”
“放,还是不放?”孟夏再问。
沈望摇头。
孟夏举手,一掌还没下去,突然马儿就长嘶一声,似乎是受了惊,马儿几乎是立了起来。沈望吃了一惊,双腿往马腹上用力一夹,伸手把孟夏搂紧。
砰……
马儿似是反了疯,把他们颠了出去。
沈望连忙把孟夏搂进怀里,一手搂紧她,一手护着她的脑袋,两人沿着山坡一路往下滚。
砰的一声,两人急速往下滚的身子停了下来,沈望的肩膀撞到树上,痛得他不由的闷哼一声,冷汗涔涔。他轻轻的松开孟夏,焦急的看着她,“夏儿,你没事吧?”
孟夏用力推开他,起身,居高临下的瞪着他,“疯子,神经病。”说完,她转身大步离开。
沈望看着她离开,情急起身去追却发现自己的左脚动不了,“啊……”
听到身后一声惨叫,孟夏停下了脚步,内心挣扎了许久,转身又大步返回,蹲在他面前,冷冷的问道:“不能走了?”
沈望点头,有些不好窘迫。
孟夏瞪了他一眼,不满的道:“净给人找麻烦。”说完,伸手扶他起来。
“嘿嘿。”沈望笑了笑,满足极了。
孟夏扭头,白了他一眼,一脸嫌弃的道:“没见人受伤了还能笑的,真是傻到没药救。”
“如果受伤了,你就能这么扶着我,那我宁愿……呃……”砰的一声,沈望还没有说完,孟夏就松手,任由他砰的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
“夏儿,你这是?”
“堂堂摄政王,如此真是让人失望。”孟夏一脸严肃。
沈望蹙了蹙眉头,“再强的人也是人,是人就有感情。以前,我以为自己是一个无情无欲的人,感情这东西,根本不需要。可是,重新遇见你之后,我发现我这哪是无情无欲啊,我这根本就是在等你。”
根本就是在等你!
一句话,重重的捶在孟夏的心里。
她已经不是她了,那他等是谁?
她不要连前主的感情也一并接收了,这并不是属于她的。
这种感情,总之,太……奇怪。
沈望以为,面对他的深情告白,孟夏就算不感动到扑进他的怀里,至少也该红着眼眶吧。哪知道她的脸越来越冷,看着他像是看陌生人一般。
“我想堂堂摄政王身边应该不会没有一个隐卫吧?”
“啊?”
沈望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孟夏笑了笑,纵身离开,远远的抛下了一句话,“你自求多福,我就不奉陪了。”
沈望愣愣的看着她离开,直到他耳边传来玄武有些无措的声音,“王爷,属下送你回王府。”
她居然真的丢下受伤的自己?
孟夏这个女人,她是铁石心肠吗?还是她真的就这么的恨自己?沈望的心情很低落,但还是很快敛起情绪,淡淡的道:“传令下去,所有官府必须无条件配合云墨。”
“是,王爷。”
玄武扶着他,主仆二人在余晖下离开。
孟夏从一旁的树上跳了下来,看着沈望离开,转身往山坡上纵去,找到了不远处奄奄一息的马。她上前查看了一下,发现马儿的腿上受伤了,像是被什么动物咬了一口。
青杏和青梅不知从哪里赶来,看着头发上还沾有树叶的孟夏,大吃了一惊,连忙上前查看,“夫人,这是出什么事了,你没事吧?”
青梅伸手,摘下孟夏头发上的树叶。
孟夏摇摇头,“没事!走吧!回城。”
“是,夫人。”
四合院。
孟氏夫妇和孟冬,孟晨曦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等孟夏回家,听到外头有动静,孟晨曦就急急的从孟父怀里滑下来,小跑了出去。
“娘,娘……”
孟夏弯腰抱起他,轻问:“在家有没有听祖父祖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