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非离说话很露骨,摆明了今晚就要睡她。
那颗红色的守宫砂,要由他亲自来毁掉。
要让夜摘星成为他的女人。
他不认为会有什么别的变故发生,即便是元奎魔君反了,打来了魔都,他也不放在眼底,只要他想出手,就会横尸千里。
但他就是不想再等,没有哪个女人能让他这般放在心上,可能就是因为一直没有得到,所以心中有念想。
等他得到了小野猫,自然就不会再放更多的心神在她的身上。
一个女人,何需他如此在意。
夜摘星一脸紧张。
实际上她并不紧张,因为她不可能会让他的心思得逞。
今天晚上,无论如何,也要给他下毒。
尾戒越来越热,皇叔离她越来越近,没多久他就应该能知道她在什么地方了。
皇叔那么聪明,应该猜到她进宫的目的是什么。
就是她担心他发现自己和龙非离在一块儿,会意气用事。
尽管他没说过什么,但是她很清楚,皇叔很恨龙非离,因为他觉得他没有保护好自己,害她被龙非离抓走。
因为有恨,就有可能失去理智。
“紧张什么?你听话些,乖乖迎合本座,本座会让你其乐无穷。”
龙非离在她耳边说道。
真不害臊!
夜摘星心里想道,骂了句老色批,脸上浮现出羞愤恼怒的红云。
龙非离就喜欢看她被捉弄的样子,一想到晚上,他的心情就更加的愉悦。
“做好准备吧。”
他说完,站了起来,迈出大长腿,朝外走了出去。
他走后,这些太监宫女们才敢出气。
夜摘星知道她的一举一动都在龙非离的眼皮子底下,所以她在那里坐了一会儿,咬着唇,一脸纠结,好半响,才回到寝宫,将门关上,把头蒙进了被子里。
过了有半个时辰,她才从被子里钻出来。
她的脸红彤彤的,咬着唇自言自语道:“我要静下心来。”
说完,她在房间里转了两圈,最后坐在桌上,拿出符纸朱砂,练习画符。
她画的是普通的三四阶灵符,她能画六阶灵符,但她不想暴露给龙非离知道。
龙非离以为她的修为是灵王初期的境界,其实她的修为已经到了灵尊境。
她有混沌之气掩盖修为,便是大罗神仙来了,也看不出来她的真实修为。
混沌灵根产生的混沌之气,可不是普通的东西。
她在这里画灵符,是为了让龙非离觉得她因为他,心里很不平静,需要做点事来平息心中的情绪。
这样他就会觉得他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已然不小。
她画了十张符,其中失败了八张,眉头皱着,不仅没有静下心,反而更加的躁郁了。
她干脆不再画,手里拿着笔,双目无神的看着窗外。
好一会儿她才蹙着秀眉回过神来,低头一看,惊讶的呼了一声,连忙捂住了嘴,用笔将不知道什么时候在符纸上写下的名字画得乱七八糟。
直到完全辨认不出来原本写了什么,她才松了一口气,如同做贼心虚似的,左右望了望,将纸笔全部收了起来。
坐在大殿之中的龙非离勾唇笑了起来,虽然她乱涂得很快,但是在她手不由自主的动笔时,就看清了她写的什么,她写的,是“龙非离”四个字。
因为是无意识写的,那三个字,歪七扭八,难看至极,比三岁小孩写的还不如。
但龙非离心情很好。
小野猫口不对心,分明已经对他有意,却装作不喜欢他的样子。
“来人。”
他朝外喊了一声。
一个侍卫走了进来。
“魔帝大人,元奎魔君已经突破了重围,朝魔都打来,还有几个魔君也归顺于他,最多半夜,他们的队伍就能到达魔都了。”
侍卫以为魔帝大人找他询问外面的事情,跪下直接说道。
“哪些魔君归顺了元奎,又有哪些魔君蠢蠢欲动,你们给本座打探清楚,明日,本座会血洗他们,好好整肃整肃魔界。”
龙非离语气慵懒,他放任元奎魔君反他,就是为了看看哪些人能用哪些人不能用。
有异心的,自然只有死路一条。
“是!”
侍卫这就要下去。
“慢着。”
龙非离叫住他。
侍卫连忙低头跪下,等魔帝大人吩咐,他想,魔帝大人如此沉静,应该是还有重要的事情要交代吧。
“去收集几本春宫图给本座送来。”
“啊?”
侍卫傻了眼,脑袋都抬了起来,整个魔仿佛受到了冲击。
春、春宫图?
“还不快去?”
龙非离冷眼看他。
侍卫连忙起身,飞也似的出去了。
没小半个时辰,就收集了几十本画本子过来。
这玩意儿,基本上很多侍卫身上都有,毕竟魔族和人族比起来,没什么克制的心理。
侍卫将画本子放下后,就赶紧溜了,他害怕魔帝大人会杀他灭口。
因为他听说今夜魔帝大人要临幸后宫的那个女人,这个时候要这种画册,说明魔帝大人没有经验啊!
堂堂魔帝大人!
竟然没有经验!!
天啊撸!
龙非离将门砰的关上,清了清嗓子,翻开画册看了起来。
这玩意儿不堪入目,才看了几眼,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第一个感觉就是恶心。
这令他想起了幼年在勾栏里端茶倒水的时候,那些衣冠禽兽对他动手动脚的情形,他当时年纪小,他们最多就是捏一捏掐一掐他脸上身上的肉。
等他慢慢长大,一张脸越来越出色,那些恶心的眼神就更多了。
他第一次失手打死人,就是在勾栏里,一个男人想对他下手,他当时才多大?七岁半。他用一把匕首狠狠插进了那个男人的眉心,也正是那个时候,他身体里的力量爆发,生出了魔力。
后来,他看到男人女人都觉得恶心,没有哪个人能令他产生冲动。
除了小野猫。
她不同于别的人。
思及此,龙非离的嘴角又扬了扬,忽然又愿意钻研起这画本子了。
她就像是一块无暇的美玉,与充满邪恶的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想在这块美玉上,留下属于他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