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月光她能看到一个挺拔高挑的身影,不是齐振楠还能有谁。
越走越近,水声不断。
“你在干什么?”话音未落,叶潇潇已经看清。
他在洗澡!
月光下,齐振楠的皮肤紧实有力,滚落的水珠晶莹剔透。
两人的距离已不到两米,叶潇潇羞得涨红了脸,连忙背过身。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洗澡。”
叶潇潇奔回房间,关上门,坐在床沿大口喘气,她是怎么了,以前不是最反感那种事吗,为什么看到齐振楠洗澡会这样心烦意乱。
他长得帅,身材也很好,太久没有男人了吗?
叶潇潇蓦地想起沈东明和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对于xing冷淡来说有没有男人应该都一样。”
失去孩子之后叶潇潇便对夫妻之事产生了厌恶,就连心理医生也帮不了她。
这么多年清心寡欲,为什么看到齐振楠会……
叶潇潇甩甩头,给已经站在门外的齐振楠看门,洗澡之后他身上有一股清爽的味道,穿着干净的衬衫,神采奕奕。
而衬衫之下的肌肉……
不行不行,又想多了。
叶潇潇啊叶潇潇,春天已经过去了!
“水给你加满了。”齐振楠不看叶潇潇,径直朝床走去。
“谢谢。”与齐振楠共处一室太尴尬,叶潇潇落荒而逃。
水桶旁放了张凳子,上面有件衬衫,叶潇潇拿起来就闻到柠檬香,知道是干净的。
冲去汗臭叶潇潇换上干净的衬衫扭扭捏捏的回到房间,齐振楠竟已经躺下。
齐振楠看出她的不自在,浅笑道:“别紧张,我不会碰你。”
齐振楠见叶潇潇没有睡的意思,也不勉强,放下蚊帐便躺在里侧面朝墙睡了。
叶潇潇关了灯,头靠着柜子闭上眼睛,蚊子闻到她的味道蜂拥而至。
“啪啪啪……”
她一连扇了自己三个耳光,才打到一只蚊子。
山里的蚊子又多又凶,这样睡一晚明天肯定浑身是包,叶潇潇咬咬牙,摸黑到床边,钻进了蚊帐。
有蚊帐就安全了,耳边不再有恼人的嗡嗡声。
她躺在床沿边儿尽量和齐振楠拉开距离,但两人之间还能躺下一个人。
山里的夜晚静得让人心慌,叶潇潇的心跳伴随齐振楠呼吸起伏。
“睡不着。”心里似有一团火在烧。
叶潇潇如兰的气息吹过齐振楠的耳畔,他全身的神经进入高度紧绷的状态。
“齐律师,这个世界我还可以相信谁……”
叶潇潇无助的颤抖,眼泪夺眶而出,湿了齐振楠的后背。
隔壁房间战况激烈,齐振楠的心中更是天人交战,他的自制力一向优良,但在叶潇潇的眼泪中濒临崩溃。
心软是他的致命伤。
虽然他不断的告诫自己不能重蹈覆辙,更不能相信女人的眼泪,但身体却不听大脑的使唤,慢慢转过去,长臂舒展将叶潇潇颤抖的身躯抱紧。
灼烫的吻落在她的脸上。
昨晚叶潇潇赖在齐振楠身上的时候他就想吻她,今晚终于如愿以偿。
她的眼泪咸中带着淡甜,在唇齿间融化。
齐振楠的吻让叶潇潇哭得更加伤心。
“呜呜……”
为什么她那么蠢,识人不慧,相信沈东明的甜言蜜语,不惜与家人闹翻也要嫁给沈东明。
她放弃学业,放弃梦想,放弃亲情,得到的却是欺骗与伤害。
哭到没有眼泪,叶潇潇挪动身子更近的贴向齐振楠。
静等片刻没动静,叶潇潇心中直犯嘀咕,他吻自己,难道没有继续的打算?
黑暗中,齐振楠能清楚的看到叶潇潇一闪一闪的大眼睛正定定的看着自己,她如兰的气息呼入鼻腔,心潮澎湃不退。
“我不是随便的男人。”
他有他的原则。
“我也不是随便的女人。”叶潇潇委屈的说:“失去孩子之后我一直很反感那种事,也不知道怎么的,快离婚了反而有了兴趣。”
“你没必要和我说这些,我并不想知道。”齐振楠的口气生硬冰冷,似在刻意压制什么,和平日表现出的冷漠截然不同。
“抱歉,这些年宅在家,几乎断了与外界的联系,没有倾诉的对象,憋在心里难受才会忍不住和你说说。”
齐振楠没说话,叶潇潇苦笑道:“都说女人过了二十五岁就开始走下坡路,看来这话确实没错,我是不是已经没有魅力了,不能让男人心动?”
这个问题还用回答么?
难道她感觉不到他现在的身体状况?
“离开沈东明,我想开始新生活,但我的新生活只能在监狱中开始了。”叶潇潇自说自话:“沈东明说,我签了净身出户的离婚协议书就可以不用坐牢,但我相信他没那么好心,签不签结果都一样。”
叶潇潇说着抱紧齐振楠的肩,幽幽的说:“我什么也没有了,只想要一点美好的回忆,求你!”
一个优秀完美的男人,一段风花雪月的情事,她想要属于自己的廊桥遗梦。
“你一定会后悔。”
齐振楠不认为把自己交付给一个全然陌生的男人是疗伤的最好办法,人总是得靠自己站起来。
“我这辈子做过后悔的事还少吗?”
叶潇潇苦笑着说:“我的任性伤害了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是我活该,不珍惜爸爸妈妈对我的爱,却把一个骗子看得比他们重要……”
沈东明的欺骗如淬了毒的剪刀插在了叶潇潇的胸口,时时刻刻让她痛不欲生。
“别这么说,你还年轻,容易被假象蒙蔽。”
这是齐振楠的心里话,更是他的切身体会,现在的叶潇潇正如多年前的他,被所谓的爱情耍得团团转。
“沈东明和我在一起六年,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已经超过十年,他说不会再让那个女人跟着他过苦日子,而我,成为了他们通向幸福的垫脚石。”
叶潇潇将眼泪抹在齐振楠的胸口,抽了口气继续说:“如果沈东明曾经爱过我,现在爱上了别的女人,我心里还能好受些,但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爱过我,他对我只是虚情假意,为了他那些不可告人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