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家居然这么乱?
纪云开听到徐夫人的话,着实是愣了一下,以眼神寻问她,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王妃,我不敢骗你。”徐夫人苦笑一声,见纪云开对裘家的事感兴趣,不免有多说了几句:“王妃,我与裘夫人年轻时曾有数面之缘,裘夫人出自书香世家,不过父兄皆早逝,是个孤女,她身世虽不好,为人却是最通达良善不过,而且一直独自生活,身体也不错,嫁入裘家后就开始生病,这十来年也不曾在人前现过身,我几次上门也没有见到人。”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为一个人出头,徐夫人特意在纪云开面前,提裘家的事,有坑裘家一把的想法,但更多的是为了自己当年的好友。
那样一个通透鲜活的姑娘,不该被困死在裘家后宅。
“徐夫人倒是坦诚。”见徐夫人把话说明,纪云开也就不再多想了。
谁没个私心,不管徐夫人是为了帮自己的好友,为是为了徐家想把裘家踩下去,她说的这些话是实情就行了。
“王妃明鉴,我不敢胡言。裘家的事在座的夫人都知晓,王妃可以问问这几位夫人。”徐夫人虽有私心,但却没有夸大其辞,更不敢胡弄纪云开。
不等纪云开寻问,张夫人就出声附和:“王妃,徐夫人说的没有错,这些年裘夫人几乎不在人前现身。裘家每次有宴会,不是那位姨娘出面,就是不去。”
“我与裘家还算交好,去过裘家几句,也不曾见过裘夫人。”与裘家交好的人家,听到徐夫人的话,就知裘家要出事了。
裘家内帷混乱一事,她们也曾私下抱怨过。说实话,她们是同情裘夫人,也是看不起裘家人的。
裘家那事做的着实是恶心,哪怕她们与裘家交情不错,提起这事也无法为裘家说话。
“治国,齐家,平天下,裘将军公务再忙,也该多管管家里的事,看看这一家子乱的。”纪云开摇了摇头。
窥豹一斑,从裘姑娘的行事,就可以看出裘家人实际是不讲理的。
“王妃说的是极。”徐夫人听到纪云开的话,顿时眼前一亮。
不管如何,有王妃这句话,她那好友的事也许有转机了。
徐夫人知道欲速则不达,把裘家的事点了一遍,就不再多言,转而指着裘姑娘寻问:“王妃,这位裘姑娘怎么处理?”
“送去裘家,让裘家好好教一教。”得知裘家内帷的事,纪云开放弃跟裘姑娘讲道理。
有个不讲道理的娘,这位裘姑娘绝不是一个讲道理的主,左右她已经把裘姑娘的事坐实了,也不需要再跟裘姑娘叽歪。
“王妃放心,这事我来办。”徐夫人想借纪云开的手救自己的姐妹,也知道光站在后头不出力不行,当即就把这事揽了下来,“刘嬷嬷,代我送裘姑娘回家。”
“是。”徐夫人身后的老嬷嬷上前一步,前来请裘姑娘,“裘姑娘,请吧……”
“我是受王府邀请入住燕北王的,你们有什么资格请我走?”裘姑娘自是不肯走,她这一走,以后还有机会住进来吗?
答案肯定是没有。
“王爷有没有邀请姑娘,老奴不知,但老奴知道王妃没有邀请你。裘姑娘,不想老奴动粗,还请姑娘自觉一点。”刘嬷嬷对裘姑娘半点不客气。
说起来,她与现在的裘夫人还颇有渊源。早年,她曾服侍过裘夫人一段时间,后来裘夫人娘家败了,养不起府上的下人,裘夫人便在成婚前,替他们一一安排好了去处。
刘嬷嬷得已进徐府,得徐夫人看重,还是裘夫人的功劳。
有这么一出事在,刘嬷嬷会对裘姑娘客气才有鬼。
“你们……”裘姑娘气得脸通红,指着纪云开和徐夫人,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她身后站的是王府的下人,一个个低头不敢吭声。
刘嬷嬷也不跟裘姑娘多言,抬手就让人把裘姑娘带走,这时,燕北王府的管家出来……
“这是怎么了?怎么都站在门口?王妃怎么还不进府?”燕北王府的管家,年近五十,背有点弯,但步履稳健,明显是个练家子。
他在王府的地位颇高,看到纪云开坐在门外,也没有一丝慌恐,话里话外反倒是指责,明显没有把纪云开这个王妃看在眼里。
对此,纪云开半点也不意外,要不是有王府的管家撑腰,裘姑娘怎么可能这么嚣张。
在纪云开看来,这位裘姑娘很有可能,是管家推出来一颗棋子,用来试探她的。
“萧管家,你来得正好……王妃她嫌我安排不周,不肯入府,还把徐夫人她们叫来了。”裘姑娘看到管家来了,顿时有了底气。
萧管家原本并不姓萧,是老王爷看他忠心耿耿,给他赐了主姓。
没错,萧管家是老王爷的人,是以王爷并没有动他,哪怕先前燕北出了那知多乱子,他仍旧坐在管家的位置上。
“原来王妃是嫌住处不好,裘姑娘年纪小不懂事,还请王妃见谅。”萧管家双手作揖,但并没有多少尊重的意思,甚至萧管家说起裘姑娘,也就像是说自己的副手,完全没有多少敬意。
很明然,这位裘姑娘在王府,还真做的是下人的话,连王府的管家都没有把她当回事。
“这事说起来,都是奴才的不是,府上许多事都要我一个人处理,,奴才身体不好,精力不济,一时忙不过来。裘姑娘受邀住进王府,见奴才吃力,这才帮着打理王府的杂事。如果王妃有什么不满,还请王妃原谅,奴才这就把所有的事都接过来,今后所有的事奴才都会亲自打理。”
萧管家绝对是个能力,三言两语就把事情撇清不说,还挖了个陷阱给纪云开跳。
纪云开不是对裘姑娘不满吗?
那行,他把裘姑娘的权利收回,以后凡事都亲力亲为,总之纪云开别想染指萧王府的大权。
事情说来说去,其实还都是为了王府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