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林微晴松手,对方牙关再次紧闭。
但因为有木板的遮挡,所以到底还是留下了一条缝隙。
拿出针管,抽了大半瓶子里的水,递给林有致:“二哥,慢慢给他喂下去!”
“好!”
林有致双手接过针管。
虽然没有针头,可他的动作还是格外的小心翼翼。
林微晴不管林有致的反应,此时的她才开始为伤员诊脉。
周围的一切都是静悄悄的,所有人都看着他们认识的林大老板跪在地上,不顾血污,就这样为伤者诊治。
诊脉过后,林微晴的心又降低了几分。
虽然受了不轻的伤,但是还好,自己有把握将人治愈。
拿出银针,封住了伤员的几大穴位,林微晴便开始拿着剪刀为伤员剪发。
人是侧身摔下来的,所以一侧头部有伤。
又被人翻了过来,所以这会儿倒是方便林微晴为他清理伤口。
“小,小妹,喂,喂完了。”
林有致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看到了林微晴为这人剪了头发,露出了真正的伤口。
那血肉模糊的画面,让人心惊。
林微晴也不多说,又抽了一管清水交给林有致,然后用剩下的清水清洗伤员的伤口。
没人知道这瓶子里装的是什么,都以为是林微晴随身携带的生理盐水之类的。
但实际上,这瓶子里装着的是空间里的水。
虽说空间里的水并没有能让白骨立刻生肌的神奇功效,可也不是一无是处。
效果是有,就是没有那么凶猛厉害。
诸如清理伤口,为人提气这种作用,还是不在话下的。
随着林微晴清理伤口的动作,伤口出的血流速度越来越慢,最后竟然堪堪止住。
与此同时,林有致也已经为伤员喂下了两管空间水。
林微晴取下封住各大穴位的银针,这才招呼道:“弄个木板过来!将人抬到大门口!”
有人反应快,赶忙就去准备了。
很快,一块一米来宽,将近两米长的木板送了过来,上面还铺上了一块床单。
在林微晴的指挥下,伤员被小心翼翼的搬到木板上,然后更加仔细的送到了工地大门口。
此时,医院的救护车也赶到了。
几乎没有任何的停顿,伤员就被送上救护车。
“二哥,你带两个人去医院守着,无论多少钱,咱们都认花!”
林微晴下令。
林有致立刻应下。
刚刚确实是被吓到了,不过现在救护车来了,林有致也随之缓了过来。
伤员被送了医院,林微晴却没离开。
“张队长,给惊呼打电话,让他们过来勘察现场情况。”
“是!”
张队长得了林微晴的吩咐,立刻前去安排。
此时出事地点已经被围了起来。
林微晴站在包围圈内,左右看了看,又抬头看向三楼。
如果她的推断没错的话,刚刚的伤员是从三楼跌下来的。
不过他倒下的姿势是侧身,再加上有安全帽,以及地面上还堆放着沙子的关系,所以人只是受伤,并没有立刻毙命。
确定了三楼,林微晴便一路向上走去。
一边走,一边注意周围的情况。
这里还是毛坯房,楼梯都只是水泥面。
工人们天天上楼下楼,根本看不出完整的脚印。
到了三楼,林微晴没有靠前,只是远远的看着之前的伤员坠下的地方,然后视线开始四处查看。
在外人看来,林微晴就是这样用眼睛观察周围。
实际上林微晴正在和小白沟通。
“真的没有办法确定这里到底还有谁来过了吗?”
林微晴的语气里带着几分乞求。
她也不是侦探,自然没有办法靠着双眼就能找到那些隐藏起来的蛛丝马迹。
但是空间里的小白可以!
尤其是在知道了陈淑月对自己的杀意之后,林微晴就让小白全天二十四小时打开与外界的联系,时时刻刻关注周围的安全情况。
按说从工地到办公室的这段距离,是在小白的监控范围之内。
只是对方的杀机并不是冲着林微晴来的,所以小白也没能第一时间捕捉。
空间里,小白眨巴着一双黑豆眼睛,有些烦躁的挠了挠头:“主人,真不是我不认真工作啊,实在是这个距离,我做不到啊!”
小白感受到了林微晴的心情很不好,它也很纠结:“主人,要不,你放我出去看看?”
“这……”
林微晴犹豫了。
她倒不是怕小白破坏现场,实在是这里是开放区域,自己冒然变出一只猫或者一个人,实在是太吓人了。
想了想,林微晴到底还是拒绝了:“你先别出来了,我也下楼。这里毕竟是案发现场,不能将现场破坏得太厉害。”
林微晴用这样的理由阻止了小白出现。
转身她也下了楼。
林微晴并不知道,在她转身离开之后,在几百米开外的一栋住宅楼内,某个房间的窗户里,也有人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
男人转过身,随手将望远镜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一双三角眼里透着股阴狠,冷冷的看向蜷缩在沙发中的女人。
“那个女人会医术,这一点你可从来都没说过。”
男人的声音不大,但却非常刺耳,就像是砂纸磨过玻璃时发出来的那般。
沙发中的女人明显的颤抖了抖身子,小声说道:“我,我也不知道她,她懂医术啊!”
“你不知道?”
男人冷笑:“陈淑月,你是不是以为我真拿你没办法了?”
此时的陈淑月满身狼狈。
头发凌乱,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
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被人撕扯得厉害,将将挡住一些重要部位。
“不,不是的,我,我真不知道啊!”
陈淑月急得流出眼泪。
她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生到这样的地步。
本以为偷偷离开后,再回西水市,自己就可以趁着林微晴赶不回来的这段时间,将她名下的产业牢牢的抓在自己手里。
可自己还没等出西省,就被这个男人抓住了。
本以为是要给自己再分配别的任务,但这男人不知道是从哪里知道了自己对林建设有了心思的事儿。
于是,在那光天化日之下,在那个逼仄的小车后排座上,自己的清白,被这个男人夺走了。
从那之后,自己就像是一条狗,被他到处拎着走。
毫无同情。
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喝醉了酒,脱了裤子就会趴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