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名思义,能往家里招财进宝。
招宝真是恨极了这个名字,还不如叫阿猫阿狗什么的。
毕竟还是十五岁的小姑娘,在得知爹娘要将她卖掉,一时也是六神无主,只会躲起来哭,闹不明白爹娘怎的这样狠心,完全不念骨肉亲情。
第二天眼睛肿的像核桃似的,程氏见了忙问:“这是怎么了,昨夜过哭了?好端端的你哭什么,找不自在呢。”
招宝的眼泪一下子又掉了下来,双手绞着衣摆,索性挑明了问道:“娘,你们是不是要把我卖给赵家!”
“胡……胡说,我和你爹怎会做这种事。”程氏心虚,忙拿了大扫帚扫起了院子,便不再理她。
招宝又不是傻的,见程氏分明不敢看她,心里更加难过了,可也无法,只好拿上全家人换下来的脏衣服去河边洗。
河水自东向西而流,清澈见底,村里的人都喜欢来衣服,久而久之,便成了八卦中心,到了夜晚,男人们还会过来洗澡。
“听说那赵小爷死的可惨了,耳朵和眼睛都给人剜了,身上被砍了三十六刀,啧啧……也不知得罪了什么样的人,竟惨遭这样的毒手。”
“我还听说赵家现在可不安宁了,夜里常常闹鬼,请了和尚作法也没用,八成是赵小爷的鬼魂在作祟。”
“哎,赵老夫人也是个可怜的,早年丧偶,晚年丧子,等到百年以后连个送终的都没有。不过……那赵老夫人也够损的,想花钱买个干净的丫头跟她儿子冥婚,出的价可不低呢。不过,谁肯呐……”
招宝听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难过的想,她一定不是爹娘亲生的。
“咦,招宝,你怎么哭了?”
招宝忙擦擦眼睛,这才抬眼:“小兰,过会洗完衣服我有话跟你讲。”
她和小兰同龄,从小一块玩到大,关系很铁,无话不说。
待洗完衣服,俩人端着盆子走到无人的地方,招宝便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小兰大惊,怒道:“天下还有这样的父母,除非你不是他们亲生的,否则怎么舍得!我看这个家你也别呆了,不如收拾收拾跑路!”
招宝摇摇头,哭的更厉害了。
“我连村子都没出过,能往哪跑,再说身无分文,到外面也是饿死。”
“只要有手有脚不偷懒,到哪挣不到一碗饭吃。你听我的没错,跑出去还能有条活路。”
“我再想想吧……”
招宝不敢在外面逗留时间过长,便匆匆回去了。
家里无人,想来都去地里了。招宝将衣服晾好,便坐在水井旁发呆。小兰的建议不是不心动,可她毕竟胆小怕事,不敢尝试!
罪魁祸首就是银子,如果有了银子,她就不用被卖了。
可怎样才能在短时间里弄到银子呢?
去偷、抢?
招宝满脑子都是银子,想的头痛!只好再去找小兰,让她再帮自己出出主意。
小兰想了想,说:“要不你去偷吧!”
招宝瞪圆了眼睛:“你就瞎说,这怎么可能!”
“我没瞎说,是让你去偷死人的东西。据说赵小爷的陪葬品有不少值钱货,随便拿两样就够你哥娶媳妇用了。”
“这怎么使得……”招宝是想也不敢想的。
小兰劝道:“怎么就使不得,你要是怕的话,我陪你一块去。”
“我不要,拿死人的东西会遭报应的,不会有好下场!”
“你真是死脑筋!”
……
招宝无精打采地回到了家里。
程氏比她早一步进家,见锅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难免有火:“饭也不做,你一个上午死哪去了。”
招宝害怕,什么话也答不上来,赶紧躲进厨房里忙活起来。程氏却不依不饶,胡乱骂了一通才算作罢。
招宝默默掉着眼泪,丝毫不减手上动作,不过半个钟头,饭菜就弄好了。等她爹回来,才敢将饭菜端出去。
程大勇见她眼睛红红的,乘她不注意的时候低声问程氏:“你又骂她了?”
程氏哼一声,便把原委说了一下。
程大勇听了皱眉:“不是说好了么,对她好一点,咱这个家将来还指望她呢。万一把人伤透了,再撕破了脸,划不来。”
“我也想,可就是管不住脾气。”
程大勇也不知说她什么好,随后无话!
等吃完了饭,招宝洗好锅碗瓢盆,便坐在门口挑韭菜,程氏和程大勇坐在屋里喝水说话。
“我跟你讲,这丫头昨夜听到我们说话了,今早问我是不是要把她卖到赵家去。”
“那你怎么说的?”
“我当然不会照实说,随便哄了她两句。你看接下来怎么办?”
程大勇沉吟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