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大致比划了一下,招宝隐约知道是谁了,看向小玉:“恐怕是小月月,走,去看看。”
她们很快走到侧门,站在门口翘首张望的正是小月月,小月月看见招宝出来,立刻欢呼一声奔向她。
招宝稳稳地将她接住,爱怜地摸摸她的头发:“走,去我那玩。”
小月月用力点点头:“我早就想来了,可哥哥一直拘着我,没有机会出府,今日才得机会,我要在姐姐这玩一天。”
招宝拉着她的小手:“好,玩到你想回去为止。”
小月月立刻欢呼一声。
小月月真的玩到天黑才回去,招宝想留她用晚饭,可胡子荀派来的马车已经等候多时,差人过来一遍又一遍的催,只好将她送至门口,一遍又一遍地交代路上要注意安全。
“知道了姐姐,你赶紧回去吧。”小月月转身钻进马车,不想哥哥也在车里,当即惊呼出来:“原来哥哥也在啊。”
招宝这才知道胡子荀也在车里,她隔着马车见了一礼:“公子!”
胡子荀不得不探身出来,朝她回了一礼:“谢谢徐夫人替我照看小月月,改日一定请夫人去我府中做客。”
招宝摇头:“胡公子客气了,我与小月月十分投缘,她就像我的亲妹妹,我巴不得她天天来为我解闷呢。”
胡子荀的嘴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盯着她的脸看了会,方坐回马车里。
直到马车再也看不见了,招宝才收回视线,这便转身想要进去,就见老夫人走了过来,二话不说,朝她脸上“啪啪”就是两下子,她被打愣了,捂着脸一时反应不过来。
“小贱/蹄子,我就知道你不会安分,果真如此。”随后高声叫道:“来人,把这个小贱/蹄子给我关到柴房去。”
招宝这才反应过来,怒火中烧:“您不要含血喷人,我堂堂正正,怎的就不安分了。”
老夫人瞪着她:“你还敢狡辩,那个野男人都找到家门口了,当我没看见么,我要是不及时赶过来,众目睽睽之下,你们就要伤风败俗了。”
被人污蔑的滋味并不好受,招宝都气哭了。
双方正僵持着,许管家闻讯赶来,先是对着老夫人行了一礼,再对着招宝行了一礼,正欲说话,老夫人抢先发声:“许管家,你一定要睁大眼睛看看清楚,谁才是这里真正的主子。”
许管家却是不慌不忙回答:“三爷才是这府里的真正主子。”
老夫人眯起眼:“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老奴的命是三爷救的,只听命于三爷,三爷临走时的吩咐,老奴不能不做,否则就是失职。”
老夫人气得七窍生烟,咬牙切齿:“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将你赶出去?”
许官家仍是不慌不忙,四平八稳道:“老奴信,可老奴没有重大过失,老夫人这么做只会惹人诟病。”
这个老女人,嘴巴挺厉害的啊。
老夫人眯着眼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好啊,都跟我作对是吧。”哼哼了两声恼怒而去,丫鬟婆子小心翼翼跟上。
许管家明显松了口气,转脸对招宝说:“夫人,我们也进去吧。”
招宝走过来握住她的手,诚恳道:“许管家,此次多亏有你帮忙,不然老夫人不会这么轻易罢手的。”
“老奴只不过是奉命行事,夫人不必放在心上。”
风波过去,招宝行事愈发小心了,没什么事连大门都不出了,成天不是带孩子就是刺绣,或者在院子里种花养草,总之不让自己闲下来,否则一闲下来就思念三爷,距他离开有十来日了,也不知他现在行到何处了。
京城在北方,听说那里的天气与荣城截然不同,荣城已经入夏,那里还在下雪呢,也不知他要去办什么要紧事,一去就要这么久,哎,时间过的可真慢啊。
“夫人,吴婆来了。”小丫鬟进来通禀。
招宝的眼皮狠狠地跳了一下,这吴婆一来准没好事,不是带话就是要带走小团子,讨厌死了。
招宝放下刺绣抬起眼:“叫她进来。”
那吴婆很快走进来,对着她行了一礼,神色倨傲:“夫人,老夫人叫我过来将大姑娘抱过去。”
招宝简直都要笑了,不过是一个下人而已,竟敢跟她摆谱,呵呵!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再说一遍。”
吴婆不卑不亢,重复了一遍,招宝仍以听不清为由,叫她再说一遍,如此重复了四五遍。
招宝不说行,也不说不行,就这么笑眯眯地看着吴婆,后者被她看的浑身难受,终于扛不住了,脸一垮,哀求:“夫人,求您行行好,就让我抱走大姑娘吧,否则老奴回去不好交差。”
招宝这才移开眼看向外面:“眼看着这天要下雨了,万一孩子在路上淋到雨怎么办?”
这五月的天说变就变,吴婆也拿不准会不会下雨,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只好说:“老奴愿以性命保证,绝对不会让大姑娘淋到雨。”
招宝呵呵:“你回去吧,就说天气不好,我怕孩子路上着凉,改日天气好了我亲自将孩子抱过去。”
见她不依,吴婆无奈,只好回去复命了。
吴婆将事情一五一十告诉老夫人,后者气得又砸了一副茶具:“贱婢,连孩子都不让我看了,真是胆大包天,我是孩子的祖母,她有什么资格不让我们祖孙见面?贱婢,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老夫人气哼哼说完,抚着胸口半晌,总算气顺了。
“老夫人,二姨娘来了。”屋外的丫鬟进来通禀。
老夫人正想找她,不想她倒自个儿来了,呵呵!
二姨娘款款走了进来,对着她行礼:“妾身见过老夫人。”
夫老人“唔”一声,赐座!
二姨娘也没跟她客气,直接在椅子上坐下:“老夫人,妾身听说程招宝又忤逆您了?”
老夫人饮口茶,放下:“嗯,你消息倒是挺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