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可能都觉得孟家要玩完了,不仅贺卓扬,孟家兄妹也来‘趁火打劫’,他们大摇大摆的闯进了孟思源的办公室,丝毫不顾及孟思源的脸面,孟思源倒是没有发脾气,让秘书给他们倒了茶。
孟长溪站在门外偷听,果然没说上几句,孟石靖语气便重了起来,“我们是孟家的子孙,关心两句难道还有错了?”
孟思源气息缓和,“我可没这么说。”
孟家兄妹俩向来是黑脸红脸分工合作,孟洁慧叹息,“小弟,大哥这么说也是为了你好,为了孟家好,你看看,家里本来有了好转的势头,但是就因为长溪和叶景荣订婚,结果弄成了这个样子,谁的责任啊?我们知道你疼孩子,但是现在情况这么严重,你老这么拖下去,早晚鸡飞蛋打。”
孟石靖大手一挥,“要我说,就一个字,分!跟叶家撇干净关系,家里还有救。”
“这个我说的不算,长溪他有自己的主意。”
“他个孩子懂什么!十七八岁,正是冲动的年纪,父母不引导他就走歪了,你这么大人怎么也跟着糊涂,早断早好,他不同意,你就把他关禁闭,关到他同意为止!”
孟思源脸色沉下来,“大哥说得容易,这么大人我怎么关他,他有自己的想法,又不是傻子,你说什么他就做什么,这件事你们不用再多嘴了,除非长溪愿意,否则谁也不能强迫他。”
孟石靖冷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还以为孟家在你手里能重新站起来,看来也不过是走了狗屎运,不但没好,反而更糟糕了,把我们挤走了,你好歹也拿出点本事来!”
门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孟洁慧拉了孟石靖一把,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没想到孟石靖更加得寸进尺,如今,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他态度强硬,“让长溪跟叶景荣分手,你去求顾格非原谅,和他复婚,除了这条路,你没得选了,你要是不同意,立马给我从孟氏滚蛋。”
“该滚的是你们!”孟思源眼瞳黑沉沉的,像是暴风雨前,天空中厚厚的乌云。
孟洁慧瞪眼,“你说什么?”
孟石靖咬牙,说出了一句让他以后每每想起,都后悔不已的话,“继室生的孩子,果然上不了天面。”
孟洁慧一愣,她没料到孟石靖会这么说,虽然他们兄妹私底下说过不知道多少次,但是,还从来没有当面这么讲过,看来,孟石靖今天是要彻底撕破脸啊!
孟思源脸色冷的快要结冰,孟洁慧心里发憷,她最怕这个小弟生气,总觉得他冷冰冰的没有人气。孟思源站了起来,孟石靖还以为他要动手,慌张的做出防卫姿态,但是孟思源并没有看他,对着门外道:“进来!”
五六个保安蜂拥而入,二话不说,将孟家兄妹俩摁住,孟石靖脸朝下被按在沙发上,撅着屁股,气的浑身发抖,“你,你干什么!”保安动作粗鲁,孟洁慧盘好的头发都被扯散了,她想叫,结果被保安捂住嘴,只能呜呜的不断摇头。
孟思源拉开抽屉,又关上,走到兄妹俩面前,保安一个命令一个动作,将兄妹俩拖到了地毯上,狠狠地摁住,这下,孟石靖只能拼命抬眼,仰视着孟思源。从小到大,这是孟思源最生气的一次,他的眼睛沉不见底,阴煞煞的盯着他们,像是随时能扑下来吸干他们的血。
孟石靖心里有些怕了,但是还是硬撑着给自己找场子,“孟思源,你最好现在就把我放开,不然信不信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孟思源没有回答,他抬起脚,狠狠的给了孟石靖一脚,这一脚戳在人身上最脆弱的地地方,疼的孟石靖冷汗唰的一下就下来了,喘气都嫌疼,一旁的孟洁慧看着孟石靖痛苦的样子,眼神惊恐,大气不敢踹,生怕孟思源这个神经病对她动手。
好一会,孟石靖才找到声音,“唔,咳,孟思源你疯了是不是,你敢打我?!”
孟思源又给了他一脚。
这一回,孟石靖老实了,他实在受不住第三脚了,虽然没有大碍,但是疼也能疼死他,他不吭声了,孟思源就朝着孟洁慧去了,孟洁慧吓得直淌眼泪,保安松开手,她直往后躲,“你别过来,我告诉你孟思源,我要告你,啊!”孟思源一脚跺下去,她掉在地上的手机碎的零件都崩了出来。
孟洁慧像一个疯婆子,被孟思源阴鸷的样子吓得快疯了,她后悔刚才没有阻止孟石靖,孟思源最痛恨别人侮辱他的母亲,神经病一犯,可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我,我我……”
“告我?”孟思源终于开口说话了,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孟洁慧哭花了的脸,既不笑也不生气,声音阴测测的,“你想怎么告我?”
孟洁慧咽了口唾沫,胸膛起伏,“你打,打我们……”
“呵……”孟思源打开手中的录音笔,“告我之前先听听这段录音,我们法庭上见。”
在孟洁慧惶惑的眼神中,录音笔中渐渐有了声音。
“姐夫,公司今天开会,定下了下半年的发展计划,我已经将详细内容发到你邮箱了……”
“我知道了,你继续好好看着他们。”
“姐夫,你看我在现在位置上都干了多少年了……”
“你先别着急,等孟思源走了,直接让你升总经理!”
录音笔中,郑军和孟石靖的声音清晰可辨,孟石靖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孟思源,半晌颤抖着道:“你!”
“你什么?”孟思源看着他,“你以为就你聪明,背后搞的这些小动作都神不知鬼不觉吗?”
孟石靖喉咙发干,顾不得疼痛,扑上去想夺录音笔,被孟思源一脚踹出老远。
“吃里扒外,胳膊肘往外拐,孟家什么时候出了你这么个败类!你们不是想告我吗?告吧,我打你了,我还给你找了这么多证人,他们每一个人都可以替你作证。”在场的保安不禁打了个冷颤,经过刚才那下,谁还敢得罪孟总这个神经病啊!作个毛的证!
孟思源摩挲着手中的录音笔,“这支录音笔也终于能发挥它的作用了,让大家都看看你们的真面目,认识一下什么叫白眼狼!”
孟石靖红了眼,“你不能这么做,我是你哥……”
“我可没有你这种大哥,家族败类!”孟思源挥了挥手,“把他们丢出去。”保安立即领命,不顾孟石靖的挣扎和叫喊,将兄妹俩连拖带拽弄了出去。
第二天,孟思源接到了一封律师信,不过不是孟家兄妹俩,而是顾格非的。
第68章 【撕他个痛快
顾格非也正式跟孟思源开战,他要夺回孟长溪的抚养权。
事到临头,孟思源反而镇定无比,顾格非终于要动手了吗?选择在这个节骨眼,确实再好不过了,孟家腹背受敌,正好给了他可乘之机,好一个落井下石!
这时,孟思源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选择了接听。
“律师信收到了吗?”对方口气轻松,就好像在谈论今天天气不错一样。
“你想怎么样?”孟思源轻轻地道。
顾格非笑起来,“老夫老妻,还跟我这么见外,孟石靖应该把我的意思传达给你了吧。”
孟思源好一会不说话,顾格非也不着急,他现在胜券在握,一起都尽在掌握之中,有没有见过猫捉老鼠,在把老鼠吃掉前,猫会不断的放开老鼠,看着惊慌的老鼠觅得一线生机,在他逃跑的时候,再一次逮住。无论老鼠怎么逃,始终套不出猫咪的手掌心,孟思源挣扎的样子就像一只穷途末路的老鼠,而他,则是掌控这场游戏的狩猎者。
“所以,你真的想跟我复婚?”孟思源声音轻的像柳絮,骚动着顾格非的心。
“如果不想跟你复婚,我会做这么多?”顾格非顿了一下,“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我会好好考虑,为了长溪,也为了孟家,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顾格非,你知不知道落井下石四个字怎么写?”
顾格非哼笑,“你非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在别人眼里,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再说了,我们复婚,吃亏的应该是我吧,不过为了长溪,我忍了,你也不要再矫情了,大局为重。”
“好一个大局为重。”孟思源似笑非笑,声线压低,“顾董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他声音本就清润干净,这时微微的下压,带上了丝丝缕缕的沙哑,透过听筒撩拨着顾格非的神经。
顾格非微微一震,呼吸的频率快了一拍,孟思源的声音近在耳边,好像人就站在他身边,低下头,用调啊情一样的声音迷惑他,该死的,他竟然因为这样就心潮起伏,浮想联翩了!
孟思源耳语一样道:“说实话,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顾格非一怔,心脏咚咚直跳,“怎么可能……”
“真的吗?”孟思源叹息,声音像是浸泡了最浓醇的红酒,听到他的否认,有些失望,“我还以为你对我还有些感情,所以才会这么做,看来是我会错意了……”最后甚至带上了无奈和伤感,让听的人心有不忍,顾格非立马就后悔了,他头一次怜惜起了孟思源,不想让他伤心,几乎是有些急切的说,“我,这么多年,我对你怎么可能没有感情。”
他完全没发现,自己已经被孟思源带着走了,甚至连他的心情也轻易的受到了对方的影响。
孟思源沉默了下来,就在顾格非心中忐忑的等着他的回答时,他突然笑了起来,渐渐地变成了大笑,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亦或是打赢了一场胜仗,开怀不已,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顾格非却握着手机一下子愣住了,脸色冷凝。
孟思源笑了半天,终于笑够了,他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带着笑意道:“可惜啊,我对你一点感情都没有,我不爱你,从始至终,都是你一厢情愿。”
“不可能!你敢说你没有爱过我?!你就是在嘴硬!”顾格非胸膛起伏,狠狠地捶了桌面一拳,此刻他满心羞愤,这比给了他一巴掌还让他难受,一直以来,他都是站在高高的顶端接受孟思源的爱意,突然有一天孟思源说根本没有爱过他,就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是他一个人在演独角戏,可笑又可悲!
“如果我对你有感情,就不会那么干脆的离婚了,我们的婚姻,只是商业联姻而已,换成了王格非,张格非,我也会跟他们结婚的。”
“谁操你都一样是吧,你他妈的就是个荡女彐!”顾格非就像一头发怒的公牛,将桌面上的办公用品统统横扫到了地上。
“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男人有什么资格指责别人?顾格非你知道吗,你第一次出轨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不爱你,但我们是伴侣,出轨是不可原谅的罪恶,如果不是为了长溪,我早就和你离婚了,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我只是不想操你罢了。”
“你闭嘴!”顾格非暴躁的吼道:“我会让你回到我身边的,我发誓会让你爱上我,你一辈子都别想让别人操你!”
“呵。”孟思源一字一句的道:“除非你去换个jb吧。”
“砰!”摔在落地窗上的手机支离破碎,顾格非用尽力气,倒在了沙发上,又猛地站起来,扑到电话前,“让徐律师立刻过来,带上他的团队!”
“顾格非要跟我爸爸打官司,他想要我的抚养权。”孟长溪坐在餐厅里,这是荣城新开的一家私人会所,装修低调奢华,极富内涵,孟长溪看着墙上某大师的山水画,应该是真品。
叶景荣看着面无表情的少年,“你爸爸能应付的过来吗?”
“能吧。”孟长溪笑笑,“反正我是不会跟顾格非的,他想通过拉拢我,跟我爸爸复婚,想得倒美。”
“你也不要太轻敌了,我有认识的律师朋友,吃完饭我把他的电话给你。”
孟长溪一转眼,刚才好像看到了贺卓扬的身影,他再看就没了,就没有再在意,最好不是他,吃个饭也能遇到这人,可真够烦人的。
但是天不遂人意,他们吃完饭,就有侍者给孟长溪端来甜点,说是某位客人特意吩咐厨房给他做的。
“他不喜欢吃甜的,你拿走吧。”孟长溪还没等说话,叶景荣先开了口。
侍者有些为难,“可是,那位先生说,等你吃完了,他还有礼物要送给你。”
孟长溪看了叶景荣一眼,又暗暗嗤了自己一声,干什么搞的像是他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还不都是贺卓扬脑子有毛病,他是无辜的!他用不着在叶景荣面前心虚。
“你告诉他东西我不要,让他自己留着吧。”
“好歹是我的一片心意,就算是做做样子也好,你这样我会伤心的。”贺卓扬笑呵呵的走了过来,风度翩翩,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完美,就像是一只开了屏的孔雀,招摇的站在了孟长溪面前。
他看向叶景荣,好像才发现有这么个人似的,挑眉,“二少也在,好久不见,你还是老样子啊。”
叶景荣没什么表情,“你很闲嘛。”
“还不错啦,吃喝不愁,没被家里逼婚,也没被老头子踢出去,生活还算阳光灿烂,做做自己喜欢的事,肯定没有二少忙。”
孟长溪翻了个白眼,叶景荣点点头,“单身生活果然惬意,像我现在,就要想办法赚钱养家,每天换着花样讨媳妇开心,不过,忙也忙得高兴,媳妇疼我照顾我,我就知足了。”
孟长溪耳朵尖发红,假意咳嗽了一声,贺卓扬脸上的得意消减了几分,扯着嘴角笑了笑,“二少的适应力可真惊人。”
“对了,长溪不喜欢吃甜食,你还是把这些东西拿走吧。”叶景荣完成了最后一击,手放在孟长溪的大腿上摩挲了起来,亲昵的样子一点不避人,就是要让某人看清楚现实,别整天痴心妄想的惦记着不属于自己的人,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得上。
贺卓扬脸上的笑意收敛干净,挥了挥手,“拿一份樱桃汁过来。”
他转向叶景荣,挑衅的意味已经不言而喻了,“这里的樱桃刚刚从澳洲空运过来,还带着清晨的水珠,非常新鲜,你尝尝,肯定会喜欢的。”
“贺少这是有钱没地方花了是吗?”叶景荣眼神变冷,贺卓扬这么明目张胆的进攻,是胆子太大,还是没把他放在眼里?
贺卓扬毫不在意的笑笑,“长溪喜欢嘛,再贵的我也舍得给他,而且,我们很投缘,我觉得在他身上花得值就行了。”
“听我说一句好吗?”孟长溪深吸口气,“贺少你不用做这些,我现在吃的很饱,不想再喝东西,你要是实在没地方花可以捐给贫困山区,还可以积攒功德,总比浪费在我身上好。”
“怎么能叫浪费。”贺卓扬视线柔和,“只要是我乐意做的就不能说是浪费。”
他就知道孟长溪会拒绝,但是他今天的目的并不是想讨好孟长溪,他只是单纯的想给叶景荣难堪而已。这个男人,先是拒绝了他姐姐,又霸占了他中意的人,处处跟他过不去!如今被叶家踢出来,一无所有的‘贫穷贵公子’,勒紧腰包带着恋人出来吃顿好的,结果连饭后甜点都买不起,还谎称恋人不爱吃甜食,贺卓扬嗤笑,都这副穷样了还摆什么谱啊!
他要让他颜面尽失,你买不起的,对我来说勾勾手指就能做到,他倒要看看叶景荣会露出什么表情,一定很让人舒爽!
“贺卓扬,你是不是吃错药了,有本事你把整个会所都给我包下来!”孟长溪看着这人张扬肆意的脸,怎么看怎么不爽,他的来意,他大概已经猜到几分了。
“包下来?”贺卓扬笑笑,摇摇手指,“买下来都没问题哦,或者我给你开一家,只要你开口。”他坐在沙发上,悠闲的晃着红酒杯,“只要你开口,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叶景荣可以吗?”一直闷不吭声的,这就是没底气的表现啊,男人啊,有钱才算真男人。
这算是彻底把最后那层窗户纸捅破,战火烧到明面上来了,孟长溪就不明白了,贺卓扬是不是吃饱了没事干,干嘛非要和叶景荣过不去,就算是挑拨离间,做的也太过头了吧!
叶景荣眼神黑沉沉的,气势沉稳,“贺少看来真是底气十足啊,随随便便就给别人一家会所,这种大手笔已经不是一般的纨绔子弟能比得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