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冥沉默片刻后，忽然抬头说道。
第二百三十一章，一体为阴，一体为阳
“创造洪荒宇宙之人不正是天道吗？”
我奇怪地说。
“你知道的果然还是太少，但也不怪你，你的师傅看起来从未想过要将这一切告诉你，因此，即便你拥有了现在的力量，可在我看来还是如同混蒙无知的凡人一般。”
阴冥分身还不忘嘲讽了我两句。
我皱了皱眉头。对方估计反应过来自己的态度不对，摆了摆手说道：“万林你看起来很强大，但是如今的你如果不知道真相，那就如同在地面上爬动的蚂蚁中比较强壮的一只。就像是我眼中的这群凡人，在永夜黑幕之前他们甚至还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存在修士，而在永夜黑幕之后，他们即便知道了这个世界上存在修士却依然不想去相信。他们甚至不相信有外星人的存在，将妖怪当成是神户故事里动物变成的牲口。不相信有神，不相信有超越他们理解之外的生物存在。渺小而可怜，人类的愚蠢从很久之前开始就一直存在。如果现在的你回到过去，或许也会被当成是妖怪。”
“这和天道有什么关系？”
我打断了他的长篇大论，开口问道。
“你就没有想过，是谁将人类变成了这样吗？”
他望着我，轻声问道。
我一怔，人身上所有的缺点和优点，就像是与生俱来一般。虽然我们总在嘴里喊着要让孩子从小时候开始就学会优良的品德，但是其中总有大部分人长大后变成了他该变成的样子，有些人学会了偷盗，有些人学会了说谎，甚至有的人天生便擅长杀戮。
这些似乎和后天的培养没有关系。贪嗔痴怒，人身上的原罪又何止几种，嫉妒，贪婪……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缺陷，科学家们说这是因为人类基因的不同，而基因的秘密一直没有解开。
“为了表现出我和你之间联手的诚意，今天我就破例告诉你一些小秘密吧。”
他笑了起来。望着我说道。
“天道并不是永恒不灭的。”
阴冥分身阴沉沉地笑了笑，目光之中闪烁着浓浓的寒意。
“你好像还没告诉万林真相吧。”
道海之外，年轻的男子站在道海的边缘，手上握着一把伞，脸上带着笑容，眼睛眯成两条缝笑起来的样子非常夸张。
师傅端坐在道海内，四周环绕着无数回旋的规则，他没有睁开眼，但是却说道：“还不是时候。”
“啧啧……”男子笑嘻嘻地摇摇头。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你这样做可不对。早一点告诉他，就早一点让他有心理准备。要不然，等到我下达绝对的命令之时，他也许会崩溃地受不了哦。”
“不会有那一天。”
师傅声音坚定，掷地有声。
“哈哈，好大的气派！”
男子笑着拍手，样子看起来非常夸张。
“说实话，我很喜欢你这个样子，如果我的对手总是懦弱无能，那我打压起来就太没意思了。在过去漫长的岁月里，出现过很多很多知道我，并且想要挑战我的人，只是可惜，他们都是自不量力的蠢货，竟然没有一个人可以提起我的兴趣。但是你不同，至少，你让我觉得也许这会变成一场有趣的争斗。就以整个宇宙为赌注，哈哈……”
他用手撑着下巴，眼里笑意更浓了。
“不过，我还是要劝你一句，不是每个人都有你那般强大的力量，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变成端木森。你最好还是早点告诉你那个浑然不知的徒弟。”
男子站起身来，身体消失在了道海边缘，师傅此刻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缓缓睁开了眼睛，望着四周的混沌低声说道：“我不会让那一天到来的，一切在我这里都将画上最终的句号。”
此时站在幻境内的我，听见阴冥的话后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我就知道你会吃惊，宇宙的主人从一开始就不是唯一的一个人。天道，也会死亡。”
阴冥分身这番话不像是故意编出来骗我，也没必要说这种瞎话来骗我，这番话可信度很高。
“谁能杀的了天道？”
我开口问。
“自然是新的天道……”
阴冥分身刚说完，背后天空中忽然划过了一道长长的闪电，响彻整个天空的雷霆声震耳欲聋。
“就像是一个王朝，一个非常强大而可怕的王朝，君主不会只是一个人。总会有新的君王出现，王权也会交替。老的天道毁灭，新的天道就会出现，生生不息，周而复始。”
阴冥分身的这个比喻倒是贴切的很，让人一目了然。
“而当老的天道战败，也就到了我们所说的换天之日，在那一天，老的天道所创造的宇宙将会遭遇毁灭性的打击，所有的一切都会被摧毁，只有被新的天道所选择的人和事物才能幸免。盘古便是如此，盘古是上一代天道创造的神明，却被这一代天道所看中，沉睡于宇宙之中的一个世界内，然后醒来，分开天地不过是证明它的苏醒。化身成为第一代的造天者，同时也是新的天道手中最重要的棋子之一。我是它的邪念所化，自然知道的非常清楚。”
阴冥用盘古举例，说服力的确很强。
“你之前说这一代的天道要毁灭洪荒宇宙，这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要亲手毁掉自己创造的一切？”
我开口问，抓住了刚刚阴冥话中奇怪的地方。土休叨巴。
阴冥分身冲我笑了笑说：“看来你已经感兴趣了，那我就说的再多一点。天道的力量是有限的，他的力量将会全部储存于道海之中。道海可以说是天道力量的本源。但是，这一代的天道却和过往所有的天道都不同，这一代的天道是特殊的……”
此刻，在九重天外，轮回河边的竹林旁，男子握着伞缓缓走到了竹林前，之前我见过的少女等在了竹林中，两个人之间隔了一段距离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又好像是面对面站着。
“他夺走了你的力量，我会帮你重新拿回来的。”
男子说道。
“他一天天变强，独一无二，你未必就一定是他的对手。”
少女站在竹林下，轻声回答。
“哈哈……”男子高声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浓浓的自信，“妹妹，你可别忘记了，我为阳，掌控的力量比你强大太多。他即便看破了生死的秘密，有了成为新一代天道的资格，我也怡然不惧，现在给他的时间，不过是一场游戏罢了。”
说完，他将手上的伞放在了地上，转身离开，少女等他消失后才走到了竹林外，捡起了地上的伞，抬起头看向远方。
“特殊？这一代的天道有什么特殊之处？”
我被阴冥的话所吸引，今天听到了很多过去从未了解的秘闻。
“过去的天道乃是一体，但是这一代的天道，却是双生。”
阴冥分身伸出手，手心里化作了一黑一白两道光。
“一体为女子，乃是天道之中的阴，一体为男子，乃是天道中的阳。阳之力太强而成为主导，而阴之力却掌控生死，为阳之互补。它们之间互相牵引，成为操控洪荒宇宙的天道。而你师傅端木森，当年逆天之时，对付鸿元的最后关头招来的人就是这一代天道中的阴，也就是那个女子。我想，这个女子你也应该是见过的……”
阴冥分身望着我，听完他的话，我一下子就反映出来这个“阴”到底是谁。
“是她？”
我皱着眉头，脑海里亮起了那个撑着雨伞，走在竹林中少女的背影，难怪她拥有拯救我的力量。
第二百三十二章，断情人的算计
“当年你师傅对抗鸿元，最后关头天道之中代表‘阴’的女子降临，她看中的是你师傅的潜能，也就是想将你师傅变成天道使者。没想到赐予了你师傅力量却没想到算错一步，你师傅的潜能超过她的预料，女子的力量有大半被你师傅夺走。利用天道的力量轻易地将鸿元盘古击败。随后进入道海修炼，女子则躲避起来等待‘阳’的苏醒。你师傅的修炼一日千里，实力飞速上升，但是，看不破生死规则，便成不了新的天道，成不了新的天道便不是‘阳’的对手。现在这天上，也是一盘大棋下着，让人扑朔迷离，看不清楚。”
阴冥分身话里有话，没有说明白，不过想来也不会说的很明白，他是等着我套他的话，想和我联手，却不会一开始将所有的话都说出来。
“你还是没说天道为何要毁灭洪荒宇宙。”
我开口提醒。
“你是个聪明人，自己一想不就明白了吗？”
他依然没有明说。我皱起眉头，脑子里将阴冥刚刚所有说的话串联起来，渐渐有了一些思路。这一代的天道分成“阴”与“阳”两种力量的话，那么我师父将其中“阴”的力量夺走了，这就代表我师父现在正式进入了天道的威胁范围内。如果我师父看破了生死规则的话，那么他就会成为新一代的天道候选人，并且具备这个实力。以我师父的天赋和修为，要成为新一代的天道并非难事，那么到了那时候“阳”反而会受到威胁，他毁掉自己创造的洪荒宇宙，也就是断了师傅的根基。抹掉师傅的过去，或许可以借助某种我不知道的力量削弱师傅的势头。
但是，转念又一想，师傅既然已经已经对“阳”有了威胁，那么“阳”为什么不趁着师傅变的更强大之前出手呢？
这里面肯定还有我所不知道的情况，但是却说不上来。
眉头皱的更紧了，想了想后说道：“这一切我会向我师傅求证，现在打开北天涯，交出何安。”土休每划。
阴冥的长篇大论我都已经听完了。是时候该将这一场大战了结，阴冥分身却哈哈一笑道：“还去向他求证？你真是傻的够可爱的啊。果然还是没听明白我话里的意思吗？那我就再说的清楚一点吧。”
他望着我，忽然收敛了脸上所有的笑容，低声说道：“你师傅也许是第一个要出手杀你的人！”
这话传入我耳朵里的一刻，再度带给我震惊。
何安坐在漆黑的山洞里，所有的皮肤都已经变成了绿色，闭着眼睛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心灵深处同样是一片漆黑，他感觉自己站在漆黑的古井中，伸出手便会触碰到四周看不见的墙壁，只有黑暗包围着何安，他感觉孤独而寒冷。
“铛……”
有石头古井的上面落了下来，何安仰起头，看见古井的顶端出现了一道微弱的光，像是漆黑的盖子被人打开了一般。
“谁在上面？”
何安仰起头喊道。
又一块石头掉了下来，砸在了他的身上，他趴在看不见的墙壁上仰起头瞅着上面的人影，随后喊道：“是谁啊？能不能帮我出去？”
“每一次我来的时候你都会说一样的话吗？”
盖子被打开，露出了一张被黑影包围的脸。
“是你，你又来干什么？”
显然何安对眼前的黑影并不陌生，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我来让你放弃。”黑影冷笑着说，“你在这漆黑中已经度过了那么长的时间，我每天都会来见你，你难道就没想过放弃吗？我会让你幸免，你可以继续活在这个世界里，我会将这个世界变成浩瀚无边的美丽仙境，你会过的比过去舒服千百倍！”
“别废话！”何安喊道，“这种花言巧语你每天都要说上几遍，我岂会相信？想要我交出身体最后的控制权，不可能。”
“有一点你说错了，你身体的控制权已经是我的了，只是因为你还没有屈服，所以我没办法融合成功。不过，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不对，对你来说应该是个坏消息。”
黑影冷笑着说。
何安皱着眉头，从对方的话语中听出了冷意，随后听见面前的黑影说道：“那个你一直想保护的女子，叫雪发的女子，已经死了……”
此话一出，何安先是一怔，随后双眼慢慢睁大，最后喊道：“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要看证据吗？”
黑影冷冷说道，伸出手，一道绿色的光落在了何安的眼前，何安在绿光中安静了下来，过了没一会儿后忽然全身发抖，就像是看见了一些可怕的画面，颤抖的越来越厉害，最终蹲在了地上。
“不可能，她怎么会死？她现在应该在长春，在妖脉的保护下！”
何安双手捂着脸，痛苦地低语。
“事实已经在你的眼前，相不相信全在你。不过有一句话，我想应该由我来告诉你，她因为你而死，我想，你应该不会就这样让她孤独地一个人离开吧。”
说完，头顶上的黑暗再度笼罩了下来，只留下何安一个人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痛苦而悲凉。
地面上，邪池在三重法术的压迫下一片平静，太上无情状态下的老子站在空中，有他坐镇，即便是阴冥此刻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