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练的都是死了也要密集的死在一起,现在一下子要改,哪那么容易?”一个说。
“就是就是,我说,美国佬说‘为意大利人种的优化做贡献’是什么意思?”另一个问道。
“就是说,我们如果死了,意大利人的平均聪明程度就上升了!连这都没有听明白,看来你确实拉低了意大利人的平均线。”被他们拖累着也不得不重新来的第一组的某个家伙回答说。
……
“这样稀稀落落的进攻,能有多高的攻击力?”在一边观看训练的内维尔中校又泛起嘀咕了,“而且,要是敌人集中起一股骑兵,猛冲过来,以前我们还能用空心方阵来对付他们,现在怎么办?这里可没有已经挖好了的战壕。”
“中校,”罗布森说,“考虑到麦克唐纳1857步枪的射速和精度,即使采用的是松散的阵型,火力密度也不亚于那种传统的密集编队了。事实上,如果用1857还采用密集编队,不但容易被人家的大炮杀伤,也有点浪费火力了。你记得上次打靶,很多靶子上中了十多枪吧?至于说骑兵,的确是有点问题,不过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怎么不是大问题?骑兵一冲上来,马刀一砍,整个的阵型都崩溃了!这还不是大问题?”
“你的阵型那么松散,正面和纵深都那么大,只要自己不把自己吓死,那里那么容易崩溃的?哦,我忘了你们是意大利人了。”罗布森不怀好意的说,气得内维尔中校的鼻孔都快要往外冒烟了。
“哈哈,开个玩笑,别生气。”罗布森看内维尔快要暴走了,赶紧分析起了装备着麦克唐纳1857步枪的松散步兵阵列在面对骑兵冲锋时的情况。他知道,只要这么一分析,内维尔保管会忘了前面他的那些冒犯。
“你想,一队骑兵冲过来,他们是密集编队的冲,还是分散冲?密集冲,冲击正面上才几个人?相反,他们自己却要面对整个松散的步兵阵列的齐射。嘿嘿,麦克唐纳1857步枪的齐射……怎么看,吃亏的都是他们。而且,骑兵的冲锋距离也是很有限的。我是干骑兵出身的,一般来说,我们总得列好队,然后慢步前进到距离敌军五百米左右的地方才上马。然后头两百米都是小步慢跑,到三百米距离上才开始提速。可是麦克唐纳1857在齐射的时候,可是有近800米的射程的。骑兵要冲你们,要么就得顶着你们的齐射,到了预定距离再冲,要么就提前冲,提前冲,马的力量就不足了,速度什么的就慢了。然后还是被你们用远距离的齐射欺负。最后冲上来了,冲击正面上却没有几个人,全砍了,也弥补补了损失。再加上骑兵比步兵可值钱多了,傻了才这样干呢?”
“那么分散冲呢?”内维尔问。
“比如说有一天,你拿着一支麦克唐纳1857到北美草原上打猎,突然你看到600米外,有一头野牛朝你冲过来了,你觉得是你死定了,还是那头野牛死定了?无论怎么看,都是那头野牛死掉的几率更高吧?骑兵分散开来冲,和这个有什么不同?奥地利人如果这样用骑兵来换步兵。你们的国王睡着了做梦都要笑醒的。所以,放心。只要你们的人不精神崩溃,虽然肯定会被砍死几个,但是吃亏的绝对是骑兵。”罗布森回答说。
“你说的好像,有些道理,但我为啥还是觉得有问题呢?”内维尔说,“对了,你说只要你们的人不自己崩溃,这里太有问题了。这帮狗杀才们,说不定真的会自己崩溃的!不行,一定要想个办法!”
“要不,去找一队骑兵来,有事没事的冲他们两次,敢转头跑的都记下来,训练完了就用鞭子抽,多抽个几次,自然就好了。嗯,干这个,我们都很在行!”罗布森笑了。
“好主意,就这么办,也用不了多少骑兵,有个几十人就够了。一小队一小队的练习。我认识骑兵团的长官莱昂托,他是我父亲的朋友,问他借一个骑兵连出来应该不难。”
……
“收工了,回去休息了!”
在一次又一次被叫停重来后,松散编队,相互掩护突进的训练总算结束了。士兵们回到了军营,纷纷的谈论起了刚才的训练。
“托米,刚才大炮一响,你吓坏了吧?”
“可不是,炮口正对着我。谁想得到大炮会藏在那里?还好没炮弹。”
“放心吧。只有‘黑水’的那些猥琐的家伙会把大炮半埋在土里藏着。奥地利人才没那么多的花心思呢!”
第七十八章 提神清脑,补充勇气的大力丸
史高治花了一个多月,在欧洲转了一圈,分别和英国人,法国人,普鲁士人达成了相关的专利转让协议。只有奥地利人,对于史高治武装撒丁人的行为极其不满,所以根本就没有和史高治认真谈判的诚意。结果,史高治干脆把奥地利那一块的销售权打了个包,卖给拿破仑三世了。反正奥地利要拉着拿破仑三世对付普鲁士,真心不太好意思挡了拿破仑三世发财的路子。
完成了这些事物之后,史高治就要准备回国了。回国前他决定,抽时间到撒丁王国去看望一下那些在异国他乡为公司辛勤劳动的员工们……
这时候已经是7月份了,正是一年中最炎热的一段时间。而撒丁王国所在的地区有正处在地中海一带,属于典型的地中海式气候区。地中海式气候的特点就是雨热不同时,夏季炎热干燥,冬季则温暖多雨。不过,也许是因为这个时代的工业水平还有限,排放的温室气体也远没有后世那么多,所以这个时代的夏天倒也不算太难熬。
在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引荐下,史高治首先去拜访了撒丁国王和首相,然后就来到了位于热那亚的一处军营里探望“黑水”的工作人员。
见了大家,首先自然是老套的许愿,什么只要这一仗打赢了,就给大家发奖金呀之类的;然后是现实一点的物质鼓励,每人送个小红包啥的。数量不多,但是也勉强够他们到城里去找个姑娘乐一乐。
接着就是实实在在的事情了:听取顾问们的汇报,分析出现的问题,集思广益,提出解决问题的方法。
“目前实际上从技战术方面,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了。”罗布森说,“但是,最要命的问题却始终难以解决。”
“什么样的问题?”史高治问。
“意大利人太聪明了。这就是最大的问题!他们可不是英国佬那样的呆货,可以用鞭子把他们训练成自动化的机器。训练的时候,看在你的鞭子的份上,他们倒也能一丝不苟的完成各种战术动作。但是他们远远没有形成英国人的那种自动化反应。这从他们的眼睛里都可以看得出来!这些家伙真到了战场上,搞得不好,人人都在打着让别人去为国牺牲的主意。别看现在训练状态不错,真上了战场,天知道他们会是副什么样子。搞得不好,你大喊一声‘冲锋’,回过头一看,却发现他们都跑光了也说不定。我真担心,他们会把麦克唐纳1857的名声都搞坏了。”罗布森皱着眉毛回答说。
“那么,督战队之类的玩意儿有用没有?”史高治问。
“难说。”罗布森显然不看好督战队的效果。“一支军队如果完全靠督战队什么的才能打仗,那给他们什么武器,都是白搭。”
“政治鼓动呢?加里波第似乎干得很不错呀。”史高治问道。他记得加里波第的军队,虽然装备一般,待遇也一般,但是士气似乎一直不错呀。
“天知道他怎么做到的。而且麦克唐纳先生您也知道,我们的意大利语仅限于与军事有关的几个单词而已。让我们靠演说去打动他们,那是不可能的。而那些意大利军官。一开口,除了‘为了国王和祖国’,就啥都不会了……真见鬼!要是有一种药物,就像一些骑士小说里写的大力丸那样,让人吃下去之后,就会无所畏惧就好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史高治听了这话,倒是真的想起了一种可以创造奇迹的大力丸。当然,这东西绝不是“大力出奇迹”的那点毛毛雨的止咳糖浆,那东西的效果,甚至不能让劫匪打过受害者。史高治想到的那个东西可比止咳糖浆之类的玩意儿厉害多了。这东西有一个化学名称叫做甲基苯丙胺,又有一个现代人都知道的名字叫做冰毒。
甲基苯丙胺的前身苯丙胺就已经是一种非常强的兴奋剂了。在原来的历史上,1920年,日本人长井长义在苯丙胺的基础上制造出了效果更为明显的甲基苯丙胺。小剂量使用的时候,这东西能让人警觉性提高,注意力增强,技能型的能力明显提高,甚至认知和思维能力都会有所上升。而当剂量加大后,就会出现性欲上升,食欲下降,自信心增强至近于狂躁的现象。
一开始的时候,这东西是被当成了一般的抗疲劳药物使用的。由于上面提到的这些效果,当时很多跑长途的司机,或者是准备参加各种考试的学生都会给自己准备点这玩意儿。用来提神清脑,补充体力。困了累了吃甲基苯丙胺成了当时的时尚。
二战爆发后,日本人也给军队大量的使用这种玩意儿,这东西,大剂量的用下去,服用者就会变得,动作敏捷,同时大胆,狂躁,甚至很容易出现被攻击的幻觉。于是,嗯,大日本皇军为什么不怕死,大日本皇军为什么需要慰安妇,大日本皇军为啥喜欢自发的搞屠杀,从这里都能得到一部分的答案。顺便说一下,那些绑着“七生报国”的布条,驾着飞机出去神风的日本飞行员,其实也大都是在大剂量的使用了甲基苯丙胺之后,才有那个胆子去送死的。
二战战败后,日本重建期间,日本的各家公司,又不约而同的给工人们大量使用甲基苯丙胺,于是日本工人干起活来那个起劲呀,停都停不下来,过劳死了都停不下来。等到干完了活,回了家,药劲一过去,立马抑郁得一塌糊涂。那个时代,日本工人的那股子干劲,还有那么多的过劳死,自杀率高到世界第一,其实也和甲基苯丙胺关系不浅。说得不客气点,那段时间,日本几乎是在全民溜冰。后来,世界各国渐渐的关注到这东西成瘾性很强,危害很大,开始禁止这东西了,日本人自然也跟着爸爸国禁掉了,然后,嗯,大家都知道,日本就多了另一种生物——平成死宅。
其实不仅日本,就连民主的希望,自由的灯塔,也给军队使用类似的玩意儿。(万恶的兔子国最近也搞出了这么种专门给军队用的抗疲劳小药丸,据说能让人三天三夜不睡还能保持清醒,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也是这类东西)比如说为了让作战飞机飞行员能够长时间的执行任务,美国人就没少给他们用这类玩意儿。这玩意儿的一个副作用是飞行员容易神经过敏,弄得不好,地面上有点风吹草动。比如阿富汗某人家里结婚,拿着ak-47用曳光弹冒充焰火。嗯,正好一架用苯丙胺类的玩意儿用得神经过敏的飞行员驾驶的战斗机从上面飞过去,飞行员看见火光,一个神经过敏,炸弹就丢下去了,于是第二天的报纸上就出现了“美军误炸结婚洞房,造成灭门惨案”之类的新闻了。
如果给那些意大利人用用这个,哪怕是意大利人,只要舍得用药,舍得大剂量的上,也绝对能把他们打造成一支嗷嗷叫的虎狼之师。当然,附带的条件是,必须为军队多准备一些观光娱乐业的服务。
不过,大剂量的使用这东西,后果也是很严重的。过度兴奋之后,必然是过度的抑郁。而且,大剂量的使用还会破坏人脑自然分泌多巴胺的能力,嗯,这种病变,在生理上是不可逆的。而多巴胺的分泌和人的快乐感幸福感密切相关。所以此后这个人无论怎样,都不会感到幸福快乐了。1991年海湾战争之后,大量的美国军人都患上了所谓的“海湾战争综合症”,表现为肌肉疼痛、容易疲乏、失眠、健忘、情绪低落、身体消瘦、性功能减退什么的。美国军方对此做了大量的研究,一会儿说是什么疫苗问题,一会儿又说是什么伊拉克毒气泄漏,一会儿又说是贫铀弹的污染,反正就是没一个靠谱的解释。就这么拖到大家的注意力不再集中在这个问题上为止。其实单就这些症状来看,很可能就是滥用苯丙胺类药物的结果。美军隐瞒这个,唯一的原因就是为了今后在必要的时候,还能这么做。
不过这些都不在史高治的考虑范围之内,史高治知道,就是撒丁国王和首相,也不会在乎那些可怜的士兵,在用过这种创造奇迹的大力丸之后,这辈子会不会再也感觉不到任何的幸福和快乐。和叮当作响的金币相比,和战争胜利的荣光和利益相比,那些受害士兵在此后的无数个日日夜夜里的一切的绝望和痛苦,以及他们的亲人担忧和煎熬又算得了什么呢?这一切,连同他们自己,都不过是无足轻重的草芥罢了。
“甲基苯丙胺可是一种好东西,即将开始的意大利独立战争,紧接着的南北战争,然后是普法战争,两次布尔战争,还有想想就让人激动的第一次世界大战,这里面有多少的财富呀!就算是在和平时代,那些工厂主,哪个不希望自己的工人就像上足了发条的机器那样猛转?这是一座多么大的金矿呀!我居然现在才想到。对了,除了强效兴奋剂,强效麻醉剂不也一样是一座大金矿吗?比如二乙酰吗啡,也就是海洛因,德国的拜尔不就靠着把它包装成无毒无副作用,不会上瘾,可以包治百病的神药而发家的吗?和尚摸得我摸不得?赶紧回国,把这些东西搞出来发财!什么?有没有人会指明它的危害,会不会有人来揭穿自己的这些东西是安全的,是无毒无副作用的,是不会上瘾的宣传是彻头彻尾的谎言?呵呵,当年拜尔的总裁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是这样指示的:‘谁敢说,就打到他不敢说不能说为止!’我和他,可不一样,他手里只有一些地痞流氓级别的打手而已。我可不同,我手里有一支私人军队!谁敢说这些,真当我办了个‘黑水’公司是为了好玩吗?”史高治一边在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一边恶狠狠地想着。如果这个时候,有一位会读心术的大师,读到了史高治的思维,一定会感慨说,每一个外表上看起来很可爱的正太,切开来里面其实都是黑的。
第七十九章 以慈善的名义
克里夫兰工人区,“救恩”慈善医院。
“救恩”医院和以前已经大不相同了。浸信会的虔诚的信徒,和善的教友,大富翁史高治·麦克唐纳先生大发善心,通过教会,向这所慈善医院捐出了大笔的善款。于是这所原本缩在一个旧仓库里的医院完全变了样子。
旧仓库已经被推平了,连同医院周围的不少窝棚也被划进了医院的范围。仅仅几个月的时间,一座崭新的医院出现在人们的眼前。这是一座气派的医院,就是富人区的医院也不见得会比这个更好了。至少,从外面看上去是这样。(富人区的医院里面怎么样,穷人们没见过。)
事实上也是如此。这是整个美国第一所标准化的医院,也是世界上第二所这样的医院。它的动工仅仅比剑桥大学附属的“史高治·阿尔伯特”医院晚了不到一个月。后来,美国人往往会拿着这座医院炫耀美国人的道德优势:“看啊,英国人的第一所标准化医院是只为贵族和富人们服务的,只有我们美国,第一所这样的医院就建立在贫民窟里,就以极为低廉的价格为穷人服务。”事实上,史高治在完成了标准化医院的设想后,就立即将它寄回到克里夫兰,让自己的哥哥卡罗尔张罗着建设这样的一所医院了。
这所医院有着高高的白色的围墙,将它和周围的脏乱的工人聚居区分隔开来。只有在正面,你才能透过铁艺的雕花大门,看到里面的情景。
正对着大门的是一个喷水池,喷水池的后面,是坐落在黑色大理石底座上的,由洁白的大理石雕刻而成的希波克拉底塑像,而在黑色的大理石底座上,则用烫金的花体字刻下了这样的铭文:“我要竭尽全力,采取我认为有利于病人的医疗措施,绝不给病人带了痛苦和危害。我不把毒药给任何人,也不授意任何人使用毒药……我要保守病人的秘密,清白行医,绝不做任何危害生命的事情,如违此誓,天人共殛!”
雕像后面是医院的门诊部,这是一座两层的小楼,小楼的前后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花草,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现在,如果有一个穿越者走进这家医院的门诊楼,一定会觉得特别的熟悉,因为这里面完全就是依照后世的医院布置的。进门的大厅里迎面是导医台,在那里有穿着一身洁白的护士服的女护士为你推荐你应该选择的科室。然后是排队挂号的挂号处。在大厅两侧和二楼,则是包括内科、外科、骨科、五官科、皮肤科之类的各个科室。
在门诊楼的左边,又有一栋小楼,那是医院的治疗中心,急救室、手术室、重症监护室都在那里。小楼后面还有一座被高高的围墙围了起来的平房,因为围墙很高,所以人们除了从围墙的小门里,是看不到里面的房子的。小门口站着两个警卫,还挂着一个牌子:“危险传染性疾病隔离治疗区”。
而在门诊的右边,则是一座挂着消毒区的牌子的平房,医院中的各种物品都在这里消毒。它的后面则是药房仓库。而在这一切的后面则是一座花园,以及矗立在花园中的一座小楼。那里是住院部。
医院的医护人员也发生了变化,原来的“救恩”医院里,只有几个根本就没有行医执照的蒙古大夫。现在,这些人都失去了继续在这里行医的资格,他们有的离开了,有的则留下来,帮新来的有行医资格的医生们打下手。
原来的院长倒是留了下来,不过他现在也已经不再是院长了,史高治·麦克唐纳先生亲自担任了这家医院的院长,不过他并不真正参与具体的事物的管理,具体的事物,是由一位来自普鲁士的,叫做约瑟夫·门格尔的医生负责的。这是一位有着丰富的医疗经验和极其和蔼可亲的笑容的医生,而且他还有着慕尼黑大学医学院的博士学位。他以副院长的身份事实上主持着医院的工作,而他的朋友阿尔伯特·海姆医生则主管医疗业务。要是有个穿越者跑到这里来看病,一定会被这两位的名字吓个半死吧。不过,相比他们的同名同姓的后辈,他们干的事情也没什么太大的不同。而原先的希斯费尔德院长,现在被派去负责监管那些小护士们的学习。
在原来的时代里,伟大的提灯女神南丁格尔女士创建的世界上第一所护士学校要到1860年才会建立。但在这个时空里,史高治在英国访问的时候,也曾抽空去拜访了这位伟大的女性,并向她提出了建设护士学校,改变当时护理行业混乱不堪的现状,更好的为病人解除痛苦。并为此捐出了大约一万英镑的巨款。所以,在1958年底,这所原本应该在1860年才出现的学校,就提前出现了。当然,至少是现在,这所学校还无法为医院提供合格的护士,因为学员们才刚开始学习,还远没到毕业的时候。
南丁格尔女士将依据她的各种护理经验编成的教程,通过邮寄的方式,不断地寄给了史高治。于是这些东西也就成了现在的护士们抓紧时间学习的教材。
“救恩”医院环境好,医务人员水平又高,再加上有各种神药在后面支撑着,所以,这所医院的医疗效果相当的出色。不要说,周围的穷工人,就是有些有钱人得了病,也愿意到这里来看病。当然,有钱人看病时必须掏钱的。
伴随着医院的名声鹊起,史高治在克利夫兰市的名声也已经开始近于圣人。当他每周依照惯例到教堂里去装模作样的祈祷的时候,几乎每一个从他身边经过的人都会说:“愿上帝祝福您,麦克唐纳先生。”如今即使是过去他父亲老约瑟夫的老街坊,也都以“麦克唐纳先生”而不是“史高治”来称呼他。至于他的父亲老约瑟夫,自然就升格成了“老麦克唐纳先生”。甚至还有人说,一千八百多年前,有一位约瑟夫木匠养育出了一位神圣;而如今的这位约瑟夫皮匠,虽然要差一点,但也养育了一位圣人。
不过,建造这所医院,可不是专门用来刷名声的。这所医院有着重大的使命,那就是给麦克唐纳化学与医药公司试验药物。
七月底,史高治回到美国之后,不到一个月,麦克唐纳化学和医药公司就完成了两种新药物的研发。这两种药物在后世都鼎鼎有名,它们就是二乙酰吗啡(海洛因)和甲基苯丙胺(冰毒)。在原来的历史上1874年化学家韦特首先合成出了海洛因,最开始仅仅作为手术麻醉剂使用,此后到90年代,德国的拜尔公司,发现这东西对于几乎任何的身体上的疼痛不适都有极强的缓解作用,于是将把它当作包治百病的神药推向市场,并大发其财。(这还是在拜尔公司根本就没有海洛因的专利的情况下。而现在,史高治手中可是有着这东西的全套专利的)
在处理这两种药物的时候,史高治采取的手段和当年拜尔的手段并无二致。
首先,在药品试验阶段,因为海洛因是吗啡制品,而当时,人们对吗啡的成瘾性已经很清楚了。所以,要想让这种东西大卖,最后买到像历史上那样以单一药品占据全世界所有药品销售总额的百分之五点五以上,就必须要让人们相信,这东西是不会上瘾的。当时拜耳公司的办法是这样的:首先每粒药丸都做得很小,里面海洛因的总量都被严格的控制了,而对用量也标注的很少。其次再采用一些缓释技术,使得药品中的海洛因被人体吸收的速度减慢。这样一来,当海洛因进入大脑之前,在人体中就代谢掉了不少,然后在各种试验中,成瘾性自然就不明显了。当然,如果有人一定要大把大把的吃药,那出了什么反应,就不关麦克唐纳化学与药品公司的事了。
依据另一时空里的拜尔公司的经验,贿赂医生,对于推广药物是非常重要的。当年拜尔为了推广海洛因,给每一个为病人开出拜尔生产的海洛因的医生开出高额的回扣,金额甚至达到销售这种药品利润的两到三层。(这一招,葛兰素·史克公司前不久还在用。)为了回扣,医生们疯狂的给各种病人开出海洛因。什么?感冒了?好办!来一盒海洛因吧。什么?发烧了?没事儿,来一盒海洛因吧。什么小孩子晚上睡觉睡不好?没事儿,来一盒……靠这一招,海洛因的销量几乎是以几何级数增长。这样的成功经验,史高治又怎么能不加以效法?
在“救恩”医院里,新的药品“海洛因”在很多病人身上进行了试验。这些病人大多都是穷人,他们并不具备任何起码的医学知识,更是容易欺骗。人体试验的结果自然是:海洛因对于咳嗽有非常出色的止咳效果,而且无明显副作用,绝对无害,是所有的止咳药中最安全,最棒的一种;不仅仅是止咳,它对几乎所有的疾病带来的痛苦都有着神奇的疗效,简直是上帝赐给人类的奇迹。甚至对于健康人来说,这种药也大有作用,比如说,在运动之前,服用一点,也可以让呼吸更顺畅。
当然,史高治明白,任何药品,在做广告的时候,如果吹嘘它毫无副作用,往往反而会让患者们顾虑重重,所以等到这种药物准备正式投放市场的时候,史高治想了想,又把各种报告单细细的看了一遍,然后将助手拟好了的说明书上有关副作用的一栏中的,“无副作用”几个字划掉了,然后在后面加上了这样的文字:可能有较小几率导致轻度便秘。
于是,这种可怕的魔鬼,就经由“救恩”医院的推荐,正式流入市场,开始了它祸害人类的历史。静静地站在“救恩”医院前面的大理石底座上的希波克拉底啊,回过头来看看这所医院里正在干什么吧!那些宣誓“不把毒药给任何人,也不授意任何人使用毒药”的人,正在把可怕的毒药给每一个病人使用;那些宣称“绝不做任何危害生命的事情”的人,正在放出即将吞噬无数生命的恶魔。如果你能回头看一看的话,如果你能高声的呼喊的话,你是不是也会向着上天呼喊:“奥林匹斯的诸神啊,众神之父宙斯啊,你的雷电现在在哪里?!”
第八十章 大力出奇迹(一)
史高治写了一封信,给阿尔伯特亲王,向他介绍自己的公司又推出了一款神药。这个时候,因为新建的药厂出产的磺胺开始赚钱了而心情大好的阿尔伯特,立刻就来了兴趣,于是他就派遣劳伦斯骑士赶往美国,希望能以和上一次相似的条件从史高治的新药里面在分一杯羹。
不过这一次,史高治的态度却强硬了许多。这个变化并不奇怪,一来是在这几个月里,史高治的腰包又丰满了不少,兜里有钱了,胆子也就自然更大了。二来则是因为,海洛因和磺胺不同,磺胺是新药,但却是一种旧染料。当史高治将它拿出来之后,人们很容易就能发现它是怎么回事,然后再地下工厂里生产出仿制品来。但“海洛因”是什么,可就没几个人知道了,要仿制它,难度更高。所以,史高治在谈判的时候底气更足了,一副爱谈谈,不谈滚的态度,差点没把高傲的英国绅士给气跑了。
不过,劳伦斯骑士还是没有意气用事,因为,上次和史高治的合作,的确给他们带来了很多的利益。而在利益面前,意气什么的又算个啥呢?
“麦克唐纳先生,这次您的要价的确是高了一点。”劳伦斯骑士说,“亲王殿下并没有给我这么大的授权。而且这种药物的效果是不是真的像您说的这样好,它的销售情况能好到真么程度,我们都不清楚。就我个人看来,它的前景不会比磺胺更好。为什么您的开价反而更高呢?”
“啊,那您就去请示亲王殿下一下,我们可以等嘛。”史高治满不在乎的回答说。
卡罗尔在一旁加以解释说:
“劳伦斯阁下,您知道,亲王殿下他们在上次的交易中能够占据那么大的比例,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出了钱,更是因为他们要用自己的影响力来保证没有非法生产的药品来搅乱市场。这是他们做出的巨大贡献,所以他们获得更大的份额是理所应当的。但是这次不一样,海洛因生产的机密全在我们的手里,我们不出让专利的话,任何人想要仿制都是非常困难的。这样一来,就不需要亲王殿下他们如此麻烦的去对付那些不法活动了。所以,亲王阁下还想要依照过去的条件来谈这个生意,那才是没有足够的诚意。至于这个药品的效果和销售的情况,如果亲王殿下和劳伦斯骑士您不着急的话,满可以在美国等几个月,看看我们在美国的销售情况,然后再做决定也来得及嘛。”
“不过我要告诉阁下一点,买期货的价格和买现货的价格可是不一样的。”史高治又冷冷的插了这么一句。
由于双方开价的差距太大,劳伦斯只得向阿尔伯特亲王写信说明情况。不过,在那个年月,麦克斯韦还没来得及完成他的方程组,无线电波什么的,更是没人知道它的存在。而大西洋两岸之间又没有电缆,所以两岸之间的信息交流还得靠书信传递。劳伦斯的信件寄过去,亲王的回复送回来,这一来一去,就需要一个月之久。
在这一个月里,劳伦斯目睹了新药“海洛因”在美国市场的疯狂扩展。仅仅一个月,在美国北方,这种叫做海洛因的万用药就已经被卖疯了。麦克唐纳化学与药品公司虽然全力生产,但仍然供不应求。劳伦斯看到,经销商们每天把麦克唐纳化学与药品公司的大门都堵得水泄不通。很多地方即使以高价求购依旧一药难求。
劳伦斯觉得也许自己真该答应史高治的条件,不过看现在的销售情况,只怕那个贪婪的美国佬的胃口会变得更大了。也就在这时候,他终于得到了阿尔伯特亲王的回信。回信中,亲王授权劳伦斯依据他所看到的情况来确定合适的交易方式和价格。
得到了授权的劳伦斯最终和史高治达成了一个协议:麦克唐纳化学和医药公司,以海洛因的专利授权获得联合制药公司(阿尔伯特亲王牵头搞出的那家公司)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这样一来,史高治手中的股份就上升到了百分之二十三左右(因为还有一个百分点要等意大利的战争的结果才能确定),成为了公司中仅次于英国王室的第二大股东。
而在此时的意大利,战争的味道也越来越足了。在原来的历史上,奥地利是在1859年4月才向撒丁王国宣战的。但是在这个时空里,撒丁不但像历史上那样和法国达成了联盟,自身的力量也得到了增强,所以撒丁在国际上对奥地利的各种挑衅也就越发的厉害。而且奥地利人也关注到了撒丁正在得到越来越多的支持,担心如果任由这样的情况继续,将来会越发的不好收拾。
于是在1858年10月12日,奥地利对撒丁王国宣战,第二次意大利独立战争终于打响了。和历史上一样,奥地利人任命吉乌莱为总司令,率领17万军队越过提契诺河,进入皮埃蒙特地区,兵锋直逼撒丁王国实际上的首都都灵。早有准备的埃马鲁埃尔二世国王立即率领已经做好了准备的五万六千人的军队前往迎击,同时派出代表向法国国王拿破仑三世求援。
作为最先装备了麦克唐纳1857步枪的部队,内维尔的团当然在参战之列。埃马鲁埃尔二世国王的策略非常清楚,那就是节节抵抗,节节后退,以空间换时间,等待法国军队的增援。而吉乌莱司令的策略也非常明晰,那就是,赶在法国全面卷入之前,一举击败撒丁军队。
“敌人有17万,我们只有五万六千人。”在军帐里,埃马鲁埃尔二世国王正在和他的幕僚们分析形势,“就从实力对比上,我们是处于劣势的。但是,我们必须先和奥地利人打一场会战。法国人虽然答应了会援助我们,但是,你们要知道法国人援助与否,援助的力度,都和我们自己的表现密切相关。《马太福音》里有一句话:‘凡有的,还要让他更有;凡没有的,连他原有的都会被剥夺。’在这个世界上就是这样,你要想得到帮助,就必须表现出你的价值,什么都不会,什么都做不好的弱者,不但得不到任何帮助,还会被狠狠地踩上一脚。法国人虽然和我们结了盟,但是如果他们发现,我们太过无能,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背信弃义狠狠地踩我们一脚的。
我知道,这一场会战敌众我寡,我们很难获胜。事实上我所需要的也不是大获全胜,而是我们的军队能在这一战中表现出战斗到底的决心,以及至少不逊于奥地利人的战斗力。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得到盟国的支持。记住‘天助自助者’。
其实这一战的形势并没有那么不乐观。”埃马鲁埃尔二世国王继续说,“我们的武器要比奥地利人先进得多,我们现在有两万人装备着这个世界上最先进的步枪,它的火力强度至少是奥地利人的五倍。所以这样算起来,我们在火力上和奥地利人的比例是13.6比17,差距远远没有人数上看起来那么吓人。定位于防御,应该是足够了的。”
如果史高治在场,听到了埃马鲁埃尔二世国王关于“天助自助者”的那段讲话,一定会大为赞赏的。事实上,盟友就像是投资者,哪个投资者愿意向一家不断地亏损,看不到任何起色的公司不断的投资呢?史高治知道在原来的时空里的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苏联得到了大批的美国援助,不过那些援助是什么时候敲定的呢?不是在苏联最为危险的,德军刚刚歼灭了苏联的基辅方面军,兵锋直逼莫斯科的时候,而是在苏军发动反击,将德军从莫斯科近郊击退了150公里之后。为什么不在苏联人最危险的时候敲定援助计划?因为那个时候,苏联面临着破产清盘了,在这个时候投资,那不是脑袋有问题吗?而美国的援助开始大量的进入苏联是什么时候呢?嗯,是在库尔斯克,苏军取得了对德军的决定性胜利之后。因为这个时候,大盘的走势已经相当明显了,这个时候还不追加投资,什么时候追加投资?
相比对苏联的大规模援助,美国人对中国kmt政府的援助则小气得多,这里面固然有运输不便的原因,但归根结底的原因还是kmt政府的业绩太难看。在联合国家不断的对轴心国发起反攻,节节胜利的情况下,kmt政府却还在一溃千里,甚至到了1945年8月,日本投降前几天,它还丢失了一串的城市。这样的业绩,怎么会有投资者?所以等到常凯申和武装讨薪的诗人昆仑打内战,打到面临着全线崩溃,急需三亿美元救命的时候,美国佬却一毛不拔。原因很简单,给你投资,不但不赚钱,还老是亏本,我还给你追加投资那才是傻了呢。
同样是中国人,抗美援朝刚开始的时候,问苏联要武器,要空中掩护,苏联人总是推三推四,爱理不理的。可是等到二战战役一打完,苏联人的武器飞机就都来了。为什么最艰苦最关键的一次二次战役的时候没有援助,等到二次战役打完了,援助才来?真的是苏联需要准备时间?谁要信,谁傻瓜。说白了还不是看到业绩好了,投资能赚钱了。同样,等到中国和苏联翻了脸,靠着个小乒乓朝着美国人抛了个媚眼,刚才还在打死打活的中美两国立刻就好上了,美国总统甚至都屈尊跑到一个连建交都没有建交的国家来访问了。可怜kmt,跪舔爸爸那么多年,把开放领土领海领空的《中美商约》都签了,也没见美国总统来访问过。这真是,业绩差了,就算卖国都卖不出价钱来。(这段吐槽撤远了点,好在没上架,不用算钱。后面再补上千字以上的内容,算是补全。)
在埃马鲁埃尔二世国王做完了战前的动员之后,正式的作战研究就开始了。嗯,因为这一战的目标并不是一举击溃奥军,而是在给予奥军足够的杀伤后,再有序撤退。所以研究的重点也就放在了会战中如何有序撤退上了。要知道,在战争中,最为困难的就是在优势敌人的面前有序撤退了。
“陛下,为了能有序的撤退,这里,这里,这里这几个点是必须控制住的。”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在地图上把这几个位置指给埃马鲁埃尔二世国王看。国王看了看,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