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叼,今晚食的那碟滑蛋牛河不知是不是有问题,个肚一直痛……”
面色苍白的香港司机听着耳机里的指示,汗水一颗接一颗滚落,刻意把“聊天”说得格外大声。
座椅后的黑帘子阻去了他的视线,他老母,早知就应该选一辆无遮无挡的保姆车,如今只能听声音分辨车上乘客正在做什么事。
车厢座椅下方原本装好也测试过的窃听器,从停车场出来后就变得断断续续,到后来直接只剩沙沙声。
……是被发现了?
突然从布帘后传来嘻嘻哈哈的清脆笑声,让司机松了口气。
他按耳机里的指示驶进右车道,“先不讲了,我去服务区解决一下……收线了。”
接着他对车后大声说:“老板,人有叁急啊,前面有个服务区,我去下厕所。”
石白瑛松开含在口中的奶肉,朝那颤巍巍的奶尖儿吹了口气,才不紧不慢地回答:“好,休息一下吧。”
春月痒得咯咯笑,石白瑛乜她一眼,捻住挺立的肉珠在他指尖里把玩:“你就舒服了,看看我,挺着根鸡巴等下要让人看笑话。”
两人身上衣服都基本完整,就是春月的t恤下摆被撩高,运动胸衣也被拨到高耸的乳峰上方,挤得一对白乳间的沟壑更深邃,引得人忍不住总想倾身窥探深渊下方藏着什么。
而石白瑛则是裤腰纽扣被解开,情绪高涨的野兽被释放出来,赤红龟头鼓胀沁出前精,凶狠叫嚣着要提枪上场,好好把这妖精收拾得服服帖帖才能行。
可惜这野兽被五指山轻轻一压就没了脾气,可怜兮兮地被内裤裹住,精水沾湿了布料,深色一滩水儿色情得不得了。
春月努力给他扣上扣子,学着石白瑛平日在床上的口吻说:“乖乖,尽快解决完,我们今晚就能有多点时间做爱了。”
石白瑛不情不愿,帮她把胸衣和衣服拉回原位,拍拍她侧腰别着的匕首,语气悻悻:“tenminutes.”
“ok——”春月吻了吻他的唇,语言已经跟着他转换了跑道:“needahand?”
石白瑛没回答,只笑着回吻了她。
保姆车降速驶出高速,春月回到自己位置上,食指撩起一角窗帘。
呵,哪是什么服务区,就是个乌灯瞎火的临时停车区,连油站和便利店都没有,只有栋叁层高小楼,几支路灯像风一吹就要熄灭的残烛。
小楼前空地停了两辆大货车,还有叁辆埃尔法,跟他们坐的这辆一样,窗户被布帘遮得严实,跟密不透风的棺材似的。
沉寂已久的血液开始翻腾,春月忍不住吹了声口哨,气音道:“这可真够刺激的呀哥哥。”
石白瑛也借由一小角窗户扫视四周,车窗上贴的膜实在有点暗,肉眼看不出个所以然。
他把自己的墨镜戴上,敲了两下镜腿,镜片上竟跳出来一个接一个红黄色的小人。
如匿在臭水沟里的吸血水蛭,粗略一数,足足有十来只之多。
石白瑛竖起食指指向春月,斜指车前方小楼屋顶方向,接着五指合拢置于右眼前,呈单筒望眼镜状*。
春月攥紧右拳举至眼前,示意她明白了。
司机按指示把车横停在小楼的大门口,他紧张得快要大舌头:“老老老板,我好快就回来,麻烦你们在车上等一等……”
接着就逃下车子,往小楼后方逃。
两辆大货车突然启动,将停车区出入口堵得严实,叁辆埃尔法同时打开门,每辆车下来数个黑衣人,头上都带着绑匪黑头套,只露出阴森森双眸。
还有几个藏匿在小楼旁侧的黑衣人也走了出来,人手一枪,微伏着背,形成半个包围圈朝黑车走来。
电动车门忽然滋滋声打开,黑衣人们猛地停下脚步,哒哒哒,手枪上膛声在这样凝滞的气氛中显得格外清楚。
石白瑛下了车,双手高举过头做投降状,但嘴角还噙着一抹不以为意的笑:“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领头一黑衣男沉声开口:“阿瑞斯先生,我家老爷想请你回去谈谈。”
“你家老爷姓什么?”
黑衣人不说,石白瑛嗤笑:“你不说,那我猜猜,陈?李?林?……欧阳?”
黑压压一片里的某处有人呼吸急促了一些,石白瑛确认了想法:“哦——是欧阳老先生啊……想跟我谈什么?”
领头黑衣男声音急了一点:“这你不用管!乖乖跟我们走,不然你和你的女伴只能死在这里了。”
石白瑛往黑衣人方向走了几步,隐约能感受到在他后脑勺跳动的红点。
屋顶狙击手只有一人,对小疯子来说轻轻松松。
至于楼里面藏着多少魑魅魍魉,就不得而知了。
和小疯子一起死在这里?
好像也不错,悲剧色彩满满,还能让他们的名号在暗网中传唱许久。
好一对亡命鸳鸯。
他有心拖延一点时间:“大可不必搞得那么神秘,不就是想知道委托我杀你家欧阳少爷的人是谁么?”
咻!
经过消音器的子弹声音闷钝,落在了石白瑛脚边的水泥地上,金属子弹叮铛跳了几声,才归于沉寂。
“废话少说,是要跟我们走,还是死在这,你自己选。”领头男将枪口再次对准目标的胸口。
“fine,那我跟你们走就是咯。”石白瑛耸耸肩,又朝他走了两步。
“你不要再往前走了!”领头男喝止他,做了个手势,旁边叁个同伙立刻上前。
其中两人走去车里想把那女人抓出来,另一人绕到石白瑛身后,抓住他的手就想反剪到身后好给他束上扎带。
啪!
突然之间一颗路灯爆裂,一小块空间瞬间黯了下去!
“老大!车上没人!!”
一声惊呼让领头男睁圆了眼,脑子还没想明白发生什么事,另外一颗路灯灯泡也被子弹击穿。
啪啪啪,弹无虚发,短短几秒内空地上的烛火已经全部熄灭。
随着越来越看不清的视线,黑衣人们的心脏仿佛被无形的獠牙咬住,他们四处张望想找子弹射出的方向。
领头男对着耳机大喊:“阿国!找出是谁在开枪!!喂!阿国你听到吗?!”
“哦,原来你叫阿国。”春月眼角扫了一眼胸口插了把匕首倒在旁边地上的狙击手。
她飞快收回视线,眯起单眼,瞄准楼下大喊大叫的那个男人额头中间。
水光潋滟的舌尖舔过唇角,春月轻轻发了声:“bingo——”
同时扣下扳机。
站在石白瑛身后的黑衣人在昏暗中清楚看见狙击红点移到了他们老大的脑门中央,他一句“小心”还没来得及说,老大已经像被打穿了洞的漏气气球瘫倒在地上。
他大叫:“枪手在、唔——”
石白瑛哪能给他说话的机会,还没被反剪的那只手屈肘往后猛撞对方的鼻口!
而反在身后的左手正好摸到自己腰后的手枪,拔出后直接喂了那人大腿和腰腹各一颗子弹。
“啊啊啊——”那人的惨叫声如濒死公鸡,在埃尔法旁的两人反应过来,赶紧举枪盲射向石白瑛方向!
石白瑛用肩扛住中枪的男人,身体下沉以对方作肉盾,子弹哒哒哒全打在那男人背上。
在外围的其他人借着小楼微弱灯光,也想朝石白瑛开枪,但有的一举起枪还没来得及瞄准,脑门已经破了个洞。
石白瑛细数着子弹数和感受子弹射出的方位,一听到空枪声时,立刻丢开已经没命的男人,举枪瞄准开枪,动作一气呵成,射完一边立刻转向再射一发。
砰砰,如两颗西瓜陆续落地摔成稀巴烂的声音。
有人也发现了隐秘子弹来的方向,匆忙朝楼顶胡乱开枪,伴随着被死亡恐惧笼罩的低吼声。
春月潜下身子隐在矮墙后避开密集子弹,暂时没什么事能做,她索性把插在阿国胸口的匕首拔下来,把刀尖的血在他衣服上抹干净,插回自己腰侧,再摸出男人的弹夹,清点里面的子弹数量。
子弹声减少,她数着西瓜倒地的声音,一颗,两颗……才这么一会,对方的人数已经少了一半。
籍着热成像墨镜,藏在保姆车后的石白瑛如虎添翼,一颗颗子弹像有了生命的士兵,不用等他发号施令,就直接奔赴敌人的脑袋。
黑衣人确实有经过一些枪支训练,但说到底不是亡命之徒,看着同伴一个接一个被爆头倒下,有人已经心态崩溃,拾起地上掉落的手枪,双枪同时朝埃尔法射击!
可怜的车子早已满身伤口,车门上全是弹孔,车窗玻璃碎一地,皮椅垫里的棉絮漫天飞舞。
“去死吧!!!”又一个人集中火力朝车尾的油箱射击。
石白瑛已经闻到些许汽油味道,皱眉,这车子随时都要爆炸。
如果爆炸,他箱子里面的东西……
火力被石白瑛吸引去一些,春月重新起身揸住枪。
到底不是自己的枪,这瞄准镜她用着总不大习惯,干脆闭上眼听辨方位,枪口一寸寸移过去。
一口气深吸到底,再睁眼时果断扣下扳机!
砰!拿双枪的黑衣人应声倒下!
可春月的位置已经曝露,子弹依然朝她射来,甚至一颗堪堪擦着她的耳边划过,她迅速调整好方向,回敬对方两颗子弹。
接着她猫腰躲到墙后,带着枪快跑几步到天台另一边,听准声音,举起又是一枪!
但这一枪射歪了,只打中攻击油箱那人的手臂。
石白瑛抓住这个气口,跑出车外飞扑卧倒,肩膀在水泥地上擦磨得滚烫,双臂举直,瞄准那人脑壳开枪。
有还没被击毙的黑衣人躲在车后,见目标人物跳了出来,赶紧朝他开枪,全然忘了老爷说要活捉的命令。
哒,一声脆响让石白瑛瞬间皱眉。
他的枪没子弹了。
而他曝露在别人的枪口下。
石白瑛丢下枪飞快往旁翻滚,他需要尽快找下一个遮蔽物。
子弹就在他身边落下,哒哒打出一个个小坑,泥土砂石飞溅。
“小疯子!”石白瑛大喊一声:“在中间埃尔法后面!”
春月啧了一声,她刚才就知道了,但那家伙一直躲在车后,她在天台的视线太高刚好被车顶挡住。
狙击枪的子弹只剩一发。
她已经跑到二楼的楼梯间,从小玻璃窗望出去能隐约看见车后那黑衣人。
她毫不犹豫地架枪瞄准,子弹出膛,咻地划破黑夜,精准打穿了那人的肩膀!
“啊——!!”黑衣人痛得无法再执枪。
石白瑛暴冲到一开始就倒地的领头男身边,捡起他已经上膛好的枪,几步跨到中间那辆埃尔法那,朝倒在地上哀嚎的男人额头直接补了两枪。
春月检查着地面还有没有残存余党,虽然周围空气已经安静了下来,但她耳旁还回响着子弹射出的声音,有点轻微耳鸣。
忽然,她在耳鸣中分辨出身后传来粗重的呼吸声!
竟有黑衣人来到她身后!
她手往腰侧匕首摸去,想要直接反手飞插入对方腋下。
刀子才拔出来,一颗子弹从她身边飞过。
笃!对方额头破了一个洞,鲜血缓慢地流出。
春月怕他没死透,刀子仍然朝他胸口刺去。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连扎几刀,她才喘了口气站起身。
没办法,肾上腺素上来了挡都挡不住。
她起身走到窗边,石白瑛还举着枪,白t恤上鲜血淋漓,但看他嘴角轻松的笑,看来都不是他的血。
而石白瑛能看见她巴掌大的脸上沾着鲜血,眼神里淬着火,一副罗刹女大杀四方的模样。
他在黑夜里朝她缓缓说了声:“bingo——”
————作者的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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