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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夸张地把圣经抱到胸前,把自己扮作虔诚信徒,并且表示无论是谁也不能夺走我的坚贞信仰。
  班长被我的怪模样气得够呛,忍不住讽刺道:“你真相信有神存在?”
  我像圣徒一样点点头,并且模仿电影里的牧师伸出一只手,用布道的语气说道:“孩子,如果你跟我一起相信主,我一定能拯救你堕落的灵魂的……”
  啊!被班长给踩了!把整个体重都踩在我的右脚面上了啊!骨折了啊!
  班长当着高年级纪检委员的面踩了我,还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云淡风轻。
  小黑尴尬地去检查下一批同学去了。
  班长在离开之前警告我说:
  “不准你在班里乱传教,你这个撒旦!”
  谁是魔王撒旦啊!你弟弟才是出卖耶稣的犹大呢!我为了不让你被钉上十字架,这些天来一直在暗地里保护你啊!
  你这个不辨忠奸的班长!再这样对我无礼我就不管你了!
  第071章 夕阳下的偶遇
  放学后背着书包从教学楼里走出来,却听见有人在背后叫我。
  “陪练!陪练!说你呐!往哪走啊!”
  在二十八中敢这么放肆地跟我说话的人,除了篮球队的郭松涛队长以外,不会有别人了。
  虽然沈少宜也敢叫我陪练,但是不会像涛哥这么硬气。
  我微笑着停住脚步,回头看见郭松涛队长胳膊下面夹了一个篮球,像棵大树似的朝我走过来了。
  “着急回家不?不着急回家就陪我练练球。”
  反正今天已经是周五了,回家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可做。
  我把书包放在篮球架下面,和涛哥玩起了两人对抗。
  涛哥之所以找我陪练,是因为他最近想出了一套内线突破的假动作。
  但是由于他太高太壮,跟篮球队里的其他队员演练这套动作的时候,搞不清是假动作骗过了对方,还是靠身体优势把别人给挤出去了。
  所以找我这个勉强合格的人来试一试。
  当然也不会让我一直扮演防守的角色,如果我能成功地断下涛哥的球,就换成我进攻。
  跟涛哥搞对抗是很耗费体力的事情,我流了不少汗,但是心情非常愉快。
  倒是背着书包的小灵通看见涛哥和我两个人在练球,做出非常嫌恶的表情,好像我当了涛哥和沈少宜的第三者似的。
  前前后后练了有半个多小时,涛哥停下来皱着眉头说:“看来这套把戏不怎么实用,球的出手点太低,如果再遇上身材比你高一点的,根本别想在上方突破了。”
  “沈少宜还把这套假动作夸到天上去了,真拿他没办法,自己下盘不稳,一推就倒,还以为是假动作起了什么作用。”
  幸亏小灵通没在旁边,要不然听见涛哥说沈少宜“一推就倒”,不知得兴奋成什么样子,回家以后肯定会写出几万字的脑补文章。
  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别让老爸在家里等急了,就说:“涛哥,我要回家吃饭了,你慢慢研究不用推倒沈少宜也能上篮的假动作吧。”
  涛哥“嗯”了一声,两眼出神地思考着假动作的组合,没听懂我不怀好意的后半句话。
  人很难不被环境影响,我也未能免俗。
  班里有小灵通这个腐女,搞得我看世界的角度也有了偏差。
  不过也不全是她的责任,纵观国内国外,满世界都吹着一股基情四射的风潮。
  就拿拍电影来说吧,要是拍出来的电影里没点搞基,或者是百合的情节,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拍电影的。
  正所谓“断背山下百合开”,长此以往,一定能为国家的计划生育政策做出突出贡献。
  红日西沉,将天边的云彩映出一片晚霞。
  教学楼被夕阳镀上一层漂亮的金黄色,操场、街道,甚至来来往往的行人也是。
  如此景致,不由让我联想起漫画里经常出现的,一边流泪一边向夕阳奔跑的桥段,内心禁不住热血澎湃。
  当然我没真那么干,那么干就该被人说是二傻子了。
  二十八中有李二愣一个阿甘就够了,我可不想让人把我们俩凑成一对,到时候再起个外号叫“痴呆双雄”什么的。
  正当这世界被染成一片金色的时候,我发现一个长发女生推着自行车,贴着学校外墙走过来了。
  这不是班长吗?看这一身校服被你穿得跟军装似的。这个时间才骑车回家,是因为值日一类的事情给耽误了吗?
  略微起风了。
  班长的长发被风吹得四外飞扬。
  跃动的一头黑发,就像是将一滴墨汁滴入清水,墨汁一边盘旋下落一边辗转缠绕,形成一株动态的、如烟如雾的墨花。
  更不要说,班长身后的院墙被夕阳照得像一张金纸。
  此时的班长,就像是在聚光灯的照映下,摆出姿势供人拍照的模特。
  当然只有外人才会想到如此的比喻,对班长来说,这阵风是不受欢迎的。
  她不得不停下来拢住头发,显出有点懊恼的表情。
  风止住后,她拂开挡在眼前的发丝,发现我站在她的必经之路上。
  我仍然痴迷于方才见到的美景,呆在那里没有给班长让路。
  “让开。”
  班长推着车子走到我面前,自行车的前轮几乎碰到我的膝盖了。
  我侧身让开,班长推车便走,擦身而过的时候都不肯多看我一眼。
  没想到此时又刮来一阵风,比刚才还大,班长急忙低头拢住头发,但还是有不少发丝被吹到了我的脸上,痒得我直想打喷嚏。
  我好费了好大力气才忍住喷嚏,结果把半张脸憋得通红。
  好不容易等到风停,班长整理头发的时候不小心望向我这边,看到我脸上有还未退去的红晕。
  “流氓。”
  班长从嘴唇后面挤出这两个字,语气十分不屑。
  我听了很不高兴,不觉一伸手把自行车的车筐给拽住了。
  “喂喂,你说谁是流氓啊?”
  “还能有谁,不就是你吗?”
  “我流氓?我哪里流氓了?你说说看,不说清楚今天就别想走!”
  其实我拦着人家女孩子不让走这件事本身,就有点流氓。但这次是班长先惹我的,我不能一味退让,让她觉得我好欺负。
  “你如果不是流氓,那刚才脸红什么?”
  “我高兴脸红!精神焕发了还不行吗!”
  其实是不想被你的头发刺激得打喷嚏,喷得你满身都是唾沫星子,但是我如果实话实说的话,岂不是显得我太为她着想了?
  “两次起风你都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哼,其实你心里在想‘这么大的风,班长要是穿了裙子就好了’一类的事情吧?”
  一边说一边用冷厉的目光逼视过来。
  啊,说得没错,我的确觉得刚才的景色有点美中不足,如果班长穿的是裙子的话,少女的裙边和长发都随风起舞,岂不是更令人心情愉悦?
  不知不觉幻想起来,嘴也张开到可以放进四根手指的程度。
  张老头曾经在语文课上讲起,鲁迅评价中国人的时候有这么一段:“只要见了短袖子就立刻想到白胳膊,见到白胳膊就立刻会想到全裸体”。
  也就是说就算女人穿得再多,也挡不住中国臭流氓的丰富想象力。
  诶?我怎么也变成鲁迅批判的对象了啊!我只是幻想裙边随风起舞,没有想象你被风吹得露出内裤啊!
  “还说不是流氓,你嘴张那么大,像白痴一样!”
  班长使劲推自行车想从我手里挣开,但是没有成功。
  她又说我是流氓又说我是白痴,实在让我咽不下这口气。
  “舒莎,你最近火气挺旺啊?大家不都说我在外面杀了十好几个人了吗?你就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故意不叫她班长,提示她现在已经是放学时间,你的班长职权已经告一段落,校领导也护不了你。
  “有什么不敢?这又不是墨西哥,你要是做了违法的事情,一定会受到严惩的!”
  感情舒莎也知道墨西哥治安不好啊?前些天新闻里还报道,说墨西哥的一个女市长被毒贩给残酷虐杀了呢。
  “那可未必。”
  我一边狞笑一边正过身来,用两只手抓住自行车的车把,完全堵死了班长回家的路。
  班长的手在车把的外侧,我的手在车把的内测,相距不过10厘米,但是班长完全没有退让的意思。
  “把手拿开。”
  “不好意思,因为我是流氓所以就喜欢把手放你车把上,你害怕的话就叫好了,看看有没有人敢来救你啊?”
  其实班长真的大叫救命的话,我转身就跑了。
  倒不是担心有武林高手出来见义勇为,只是觉得被人发现我纠缠女同学的话,会很丢人,以后的传言就更不堪入耳了。
  不过我倒也蛮期待班长喊救命的,那样至少说明她怕了我了。
  班长面沉似水,眼睛里充满了对我的无限鄙视。
  “叶麟,这样有意思吗?”
  “啊?当然有意思啦,我这种流氓最喜欢堵住放学后的小姑娘,然后把她们带到秘密地点做很黄很暴力的事情啦!你要是害怕的话就向我道歉,不然我也把你带走喔!”
  夕阳很美,晚霞更是惹人迷醉,在如此梦幻的场景中,我却堵住同班的女同学,讲出如此龌龊下流的话题。
  到底是怎么失控到这一步的啊?班长你不骂我是流氓不就没事了吗?这个时候说不定两人都吃上热腾腾的饭了!
  突然想起班长要自己做饭,还要喂饱那个自私自利的弟弟。
  这样一来突然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了几分意义,至少可以让舒哲多饿上一会,知道没有姐姐,自己连饭都吃不上。
  “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