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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想了一遍以后,我做好了把瞎逼和赵光头杀掉的心理准备,然后我笑得毛骨悚然,弄得他们的表情极不自然。
  “叶麟你笑个卵子啊!我们他妈的是两个人呢!”
  “瞎哥你小心——叶麟这小子神经不太正常,我早就听说他脑子有病!”
  笑话,你们这两个满脑子反人类思维的恶棍,竟然说老子我脑子有病?
  你们在我眼睛里已经是死人了!
  并不是任何人的生命都同样宝贵,我可不是圣母玛利亚,在我眼里才没有宽恕一切的正义!我的正义,需要力量和死亡来捍卫!
  就将你的力量,我的力量,你的死亡,我的死亡,放在命运天平的两端,仔细称量一下吧!
  这世上谁人永生?在大宇宙的秘奥面前人类卑微的生命有何意义?不如趁着心脏还在跳动,将灵魂的曲调托付给狂野的北风……
  就像毁灭一切的狂战士!!
  我周身的气息在一瞬间改变,变成了纯粹的杀意。
  就连身后的舒莎都被我逼退了一步,她捂着胸口,惊恐又担心地看着化身为恶神的我。
  无边的杀气四溢而出,赵光头脸部肌肉抽动,为了压抑心底的恐惧,他号叫着挥起手里的钢管,由上自下地朝我的鼻梁骨砸来。
  我吸入一口气,暂时把自己停在狂战士模式的边界,以保留足够的理智使用阴阳散手。
  并不是像电视里空手入白刃那样直接去抓钢管,而是看准时机,用右手手背轻轻往旁边一拨,然后借助西服袖管的摩擦力,慢慢地将钢管的动能都化于无形。
  不,没有全部化掉,老爷子交给我的化劲我还没有全部掌握,但这样已经足够了!
  我反手一抓,将赵光头的钢管抓在手里,他无论怎么夺都夺不回去。
  哦,你脸色的表情比刚才更惊恐了,我很满意,你们这些低等生物,尽量做出这样破破烂烂的表情吧,我以你们的惊恐为食,直到仁慈的死亡带走你们罪恶的灵魂。
  瞎逼李老二见势不妙,挥舞着钢管想打我的肩膀,我冷笑一声,半转过身子把后背卖给他,然后上前一步,狠狠地用左手手肘击中了赵光头的鼻子!
  鼻骨断裂的声音在夜晚听起来格外令人心旷神怡,我见他虽然挨了重击,但却死活不放开手里的钢管,便又冲他的小腹来了一脚,如果他恰好憋着尿,这一脚非踹他个膀胱碎裂不可。
  赵光头惨叫一声撒开了手,钢管被我顺势夺了过来,此时李老二的攻击也打在了我的后背上,啪的一声,相当沉闷。可惜我背后的肌肉经过特别锻炼,又隔了一层衣服,这一下除了让我感到火辣辣的疼以外,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李老二不等我反击,自己向后跳出一步,低头去看赵光头的伤势。
  不愧是经久考验的小混混,赵光头居然捂着血流不止的鼻子自己站了起来,还跟李老二硬充好汉道:“我没事,我和他交手也不是第一次了,他一个人再能打有什么用?他的老大不是也挺能打吗?不是照样被我们的人收拾了?”
  我的老大?你们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有老大了?
  看见我目光中的疑惑,赵光头解气地恶笑起来,仿佛他说的话可以打击到我一样。
  “叶麟,你别觉得这么长时间没人站出来收拾你,你就天下无敌了!我告诉你,只不过跟你打架代价又大又没好处,所以我们才不跟你一般见识的!现在不一样了……我和瞎哥都傍上巨牛逼巨牛逼的后台,组织里能打的好手有的是!从前你们二十八中那个叫翟刚的,比你还能打,还不是照样被我们的人挑断了手筋!”
  谁?翟刚是谁?我怎么不知道我们二十八中有这号人物……
  等等!难道你们说的是已经从二十八中毕业,前任校园老大,曾经带着我和左右护法出去吃烧烤,但是他们喝啤酒只给我喝可乐的刚哥吗!?
  你们……你们的人挑断了刚哥的手筋!?
  汹涌澎湃的怒意冲上我的头顶,占据了我的一切。等到我恢复意识的时候,我站在瘫倒的两人中间,手里的钢管有鲜血淌下,夜色清冷,班长背靠围墙看着我,如同看着降临于人世的恶魔。
  但是她终于挤出来一句话:“别、别再打了……你会把他们打死的!”
  诶?我居然还没把他们打死吗?想不到李老二和赵光头还挺抗揍的!
  我狞笑着把钢管扔在水泥地上,金属碰触地面发出的清脆响声让班长担心地皱起了眉。
  我俯身到满头是血、只剩下一口气的李老二身边,伸出三根手指抠住他的左眼。
  “操!你不是自称瞎爷吗?我今天就让你名副其实!!”
  “——说!刚哥的手筋是谁挑断的!你不说我就把你两只眼睛都挖出来!!”
  第170章 苦涩的味道
  李老二额角的伤口正汩汩地流出鲜血,脸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
  “手下留情……手下留情!”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哀求道,“不是我们干的!我们只是听说而已!我们也不知道具体是谁下的手!”
  “那谁知道?”我把捏在他左眼上的力道又加了几成,水晶体受损的声音隐约可闻,“如果你连一个名字也说不出来,我就把你的两颗眼珠都挖出来喂狗!”
  “铁仙!”他忙不迭地叫道,“你去找铁仙问问看!东区的事是他管的!”
  “铁仙?”
  我以前听刚哥说过,据传铁仙骨瘦如柴,跟一只竹节虫相仿,本身战斗力不高,但是精于算计,是个军师型的人物。刚哥考上的高中恰好在东城区,难不成真是铁仙派人下的手?
  “他真名叫什么?在哪儿能找到他!”
  “我……我不知道!只知道他姓铁!他因为犯了事到外省去避风头了!我没说谎,真的!”
  “哼,你最好没说谎!因为现在的我,超、级、没、有、耐、心!!”
  暴怒的余韵仍然潜藏在我的每一个细胞里,我狞笑着把右手的三根手指紧紧捏合在一起,这力道足够将李老二的眼珠捏爆两次。
  但是在那之前,我的右手却被舒莎给拼命拉开了。
  她双手抱住我的一条胳膊,为了阻止我拼尽了全力。
  月光下的她眼神显得很哀伤,有几滴不知道是谁的鲜血溅到了她的脸颊上,如同雪地上的梅花。
  我这时才感觉到耳朵后面有湿热的液体流了下来——显然我也在打斗中受伤了。
  “已经够了!住手吧!”她一边劝我,一边用尽力气,徒劳地想把我从李老二身边拉开。
  沸腾的怒意让我根本没法保持冷静。
  “我不需要女人告诉我什么时候该住手!”
  我粗暴地甩开了班长,令她仰面摔倒在地,似乎还因此伤到了脚踝。
  她因为吃痛发出的那声哀叫,让我心里稍微感到有些过意不去,而面前的李老二本就伤势颇重,又经过这番惊吓,此时两眼一翻,就此昏了过去。
  我再回身去看倒在另一边的赵光头,他满嘴的牙,无论是不是烤瓷的,都被我用钢管打掉了,裤裆里湿乎乎一片,早已昏厥多时。
  “那个叫罗宁的小子呢?”
  我只好问一瘸一拐地扶着墙站起来的班长。
  班长把目光移向巷子的出口处,“那个人见势不妙,就跑掉了……”
  如此一来,眼下没有清醒的人可供盘问了,看来我只能沿着铁仙这条线索查下去了。
  我决定先送班长回家。
  好在她那一跤摔得不重,很快就不需要我的搀扶,能够自己行走了。
  我们两个走在明暗交织的路灯下,谁也不先开口,班长一路都低着头,似乎在想什么重要的事情。
  直到我把班长送到她家楼下,她才叫住想要转身离开的我。
  “上楼来,我给你包扎一下伤口吧。”
  我摸了摸自己的后脑,耳朵后面的伤口比想象中浅,我这次狂战士模式竟然受伤不重,难道是因为我首次使用武器占了便宜?
  我摆摆手,“不必了!像我这样的坏人,你最好别引狼入室,你也受了不少惊吓,好好休息吧。”
  “等等!”班长再次叫住我,“你往哪个方向走?你家在相反的方向吧?”
  我恼火道:“你管我呢?我心烦,要去小饭馆喝酒!”我用下巴指了指街对面仍然营业的“吉利烤串店”。
  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特别想喝酒,好像我也变成了老爸那样不醉不还的酒鬼。
  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我一掏裤兜,果然发现今天出来的时候匆忙,一分钱都没带。
  于是我大大咧咧地向班长伸出手:“借我点钱,我明天还给你!”
  班长站在单元门口,身后的声控灯已经灭了,她无可奈何地看着我。
  校规明文规定学生不能喝酒的,班长你这是要严词训斥我吗?你就这么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吗?虽说,如果不是我带错路,也不会害你陷入那样的危机……
  班长叹了一口气。
  “今天你不喝酒,就不回家了吗?”
  “切,你不借就算了,我总有办法!”
  我作势要走,班长从后面把我追上了。
  “等等!你非要喝酒的话,我请你好了。”
  班长这么说我挺吃惊的。
  虽然我知道班长从来只对自己抠门,对别人挺大方,但是对于公然违反校规去喝酒的我,不加以阻止,反而要跟我一起违规,实在是不太符合她平常的作风。
  “班长,你吓傻了吧?”我说,“我是要去喝酒!酒你知道吗?就是喝了会醉的那种东西……”
  “我知道。”班长挺不高兴地打断我的话,然后越过我走到前面去,像是带路一样把我带到了烤串店的里面。
  她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拿着菜单点了几个小菜,然后看着我管服务员要了两瓶啤酒。
  “两瓶太多了,一瓶就够。”她无视我的抗议,一脸认真地对服务员说。
  原来班长你大发善心要请我喝酒,本意是要坐在这儿监视我,怕我喝过量啊!
  其实我不知道自己的酒量有多少,因为我不喜欢啤酒的味道,又苦又涩。
  但是我今天还是要喝。
  虽然时间已经很晚,但是窗外依然灯红酒绿,有些人刚刚下班,马路上车辆行人不断。
  班长看着我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啤酒,刚刚想说什么,我已经仰起脖子,把这马尿样的液体都灌进了喉咙里。
  真苦,真特么苦!居然有人认为这玩意好喝!
  我和班长之间还是没什么话说,她希望我就着她点的几样小菜喝酒,否则会伤胃,但是我没理她。
  她又问我需不需要点些烤串暖暖肚子,我摇摇头,我表示今天只想喝这苦不啦叽的啤酒。
  该死!
  我从来没有以小混混自居过,但是今时今日,我的思维方式竟然和普通的小混混毫无二致。
  是因为我和他们为敌,交手的次数太多了吗?对付凶残的敌人,不得不进行必要的了解,难道在这么长的时间里,我竟然被他们同化了吗?或者是——受了刚哥的影响?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刚哥算是小混混吗?在我看来,他只算一个不合格的小混混,他既不收保护费也不骚扰同学,只要有人肯叫他一声老大,他就屁颠屁颠地帮人出头,就算啥好处没有,只换来一身伤也满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