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诺儿看到韩冥熠理都不理自己,而杜晓璃一出现就走过去和她说话,生气的跺了跺脚。
“璃儿。”韩冥熠来到花园的时候追上了杜晓璃,抓住她的手臂,拉住了她。
“怎么了?”杜晓璃看着韩冥熠那张妖孽般的面容,突然想给他画几个乌龟上去,看看那样还有女人朝他身上扑不。
“你生气了?”韩冥熠说。
“啊?生什么气?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韩冥熠拉着杜晓璃的手不让她动,说:“你要是没生气,怎么会看到我和你那师侄就走?”
杜晓璃白了韩冥熠一眼,说:“我只是去给师傅搬两坛葡萄酒来。既然你来了,那就一起吧。”
“搬酒?”韩冥熠听到杜晓璃的话,嘴角抽了抽,一般这样的情况不是应该吃错生气的吗?他刚刚也明明感觉到她的不快了。
“你去不去?”
“咳咳,去。走吧。”韩冥熠将手放在嘴边咳嗽了一下,应道。
两人去酒窖里搬了两坛葡萄酒,回到餐厅的时候大家已经入座了,杜晓璃让韩冥熠将酒一桌放了一坛,然后开封,一股葡萄酒的香味溢满整个餐厅。
“师傅,这是我让庄子上的人前段时间酿制的葡萄酒,你们尝尝。”杜晓璃让白宁远给那桌的人倒酒,自己给这一桌的倒酒。不过太皇太后只能看着,不能喝。
“你的下人还会做这个?”樊诺儿端起酒杯闻了一下,然后阴阳怪气的说:“这不是李家酒厂的酒吗?小师叔你莫不是拿了人家的酒来说是你家下人酿的吧?”
餐厅还算温馨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僵硬,王泽看着樊诺儿呵斥道:“诺儿!”
“我也是实话实说啊!”樊诺儿一脸无辜的看着王泽,说:“再说了,这是师傅给我说的啊,葡萄酒是李家酒厂独产的果酒,除了李家酒厂,别的酒厂都不会。虽然小师叔这里有葡萄园,但是也不能说这个酒就是她的下人酿的啊!”
“闭嘴!小师妹,诺儿年轻不懂事,她的话你别放在心上。”王泽看着杜晓璃,歉意的说。
又是年轻不懂事!
今天第二次听到这个借口,杜晓璃心里冷笑了一下。中午清尘当时不方便出来,所以没有阻止樊诺儿的话,但是王泽现在在这里,却等樊诺儿将话说完了才来说什么年轻不懂事!其中什么心思,她怎么会不懂。
“嗯,说来,诺儿师侄只比我大了五六岁,确实比较年轻。”杜晓璃装作不经意的说,“既然师兄都说她是年轻不懂事了,我也不能太计较了不是!”
杜晓璃的话王泽和樊诺儿的脸上一红。她的意思也很明显,樊诺儿比她大了五六岁,却用年轻不懂事来敷衍,你们好意思吗?!
“我又没说错,难道这个不是李家酒厂独有的葡萄酒吗?”樊诺儿瞪着杜晓璃,质问道。
杜晓璃将大家的酒都倒好了以后,才做到自己的位置上,说:“谁说的这葡萄酒只有李家酒厂才有?”
“世人都知道的事情,你还有什么好抵赖的?”樊诺儿看了杜晓璃一眼,轻蔑的说。
“世人都知道这葡萄酒是李家酒厂酿制的,那你们知道这酿酒的方子是从哪里来的吗?”杜晓璃问。
“难不成还是你的不成?”樊诺儿嗤了一声说道。
杜晓璃不回答,继续问:“这葡萄你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吗?第一个种植的人是谁?”
“我怎么知道?!”樊诺儿说。
“葡萄是我六年前在杜庄后面的山里发现的,然后才移栽出来,大面积的种植,并且在这六年里迅速发展,在南北方都有蔓延。这葡萄都是我发现的,我知道葡萄酒的酿制方法,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吧?”杜晓璃缓缓说道。
“你说葡萄是你发现的就是你发现的了?”樊诺儿一脸的不相信,“我还说是我发现的呢!”
“这葡萄确实是小师妹先发现的,那时候她给我们吃的时候我们还不知道呢!”牛井说,“对了,我们第一次喝到的葡萄酒还是你亲自酿制的吧?那时候季少将军一下子就喝掉了半坛呢!”
“我也听冷二说过这个事情,说流风哥哥一下子喝了好多,最后还是小熠哥哥给阻止的,不然其他人都没得喝了。”杜晓璃想起那时候的事情,也觉得好笑,顺着牛井的话说。
“哈,我可是听到有人说我的坏话。”季流风的声音突然从外面传了进来,将屋子里的人都吓了一跳。接着一袭月牙白的季流风便从外面走了进来。
“流风哥哥,你怎么来了?”杜晓璃起身说道。
“哈哈,我当然是来抓你的小辫子的!看,正好让我听到你说我坏话了吧?!”季流风说完朝太皇太后行了个礼。
“流风你来了?中秋后就没看到过你呢!”太皇太后朝季流风摆摆手说。
“流风一直在军营里处理事情,一直听说晓璃这里有个庄子,这还是第一次来!”季流风回答,看到桌子上有倒好的葡萄酒,非常自觉的端了一碗就喝起来。
“我哪里说你坏话了?我只是才陈述当初的事情而已。”杜晓璃让巧竹给季流风添了个凳子,继续刚才的话题说。
“那还不是因为你当初酿的葡萄酒太好喝了,我没注意就喝了大半坛了啊!”季流风狡辩道,“那时候听你说李家酒厂要买你的方子,还因为你是开玩笑的呢,没想到你最后真的把方子给她了。”
“我那可不是给她好不,我那是合作。”杜晓璃说。
“好不,合作。反正就是你跟着他们一起了是吧?”季流风说,然后奇怪的看着杜晓璃,说:“你说你这脑袋瓜子是怎么构造的?那时候你才多大的?就会酿葡萄酒了!”
杜晓璃看王泽和樊诺儿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心里一阵偷笑,这季流风真是太给力了,他状似在说自己不该嘲笑他当年的事情,却在言语中将自己才果酒的创始人的事情透露出来,这比正面说葡萄酒就是她创造出来的更有效果!打了樊诺儿的脸,表面还没伤他们的面子。
“行了你,我的脑袋是怎么样子的你要不要敲开看看?”杜晓璃俏皮的瞪了季流风一眼,说,“你还没吃饭吧?夏鸢,给流风哥哥拿副碗筷过来。”
夏鸢在巧竹给季流风添椅子的时候就将季流风的碗准备好了,听到杜晓璃的话,将碗筷拿了上来。
“哈哈,那我就客气了。”季流风接过碗筷,和大家一起吃起来。
而关于这葡萄酒的事情大家也不再继续说,因为说下去也是樊诺儿丢脸,好歹人家是客人,又是药王谷的人,总不能一点也不顾及。
有了季流风这个活宝在,餐厅的氛围又活跃起来,知道他和韩冥熠还有杜晓璃以前就认识,孟江卓便让他将当初的事情说一说。
孟江卓的提议得到了其他人的认同,太皇太后也有些好奇当初是什么样的事情让自己这个有些冷情的孙子会如此上心。
于是这场晚餐便成了季流风的个人演讲秀,他将杜晓璃那时候的事情都说了一遍,什么杜晓璃救了韩冥熠被他踹了,然后又被她踹回来,说她去山里捡了只狼,给人家群名字叫银子,说她跟着牛井学习辨别药材,挖草药来卖,还说她种葡萄酿葡萄酒,买山头种果树,尤其是当初那么多皇家侍卫去个她当农夫种橘子树,那可是古今第一次见到。还说了当初提到娃娃亲的事情。
“哦?原来你们当初就有口头约定啊!”孟江卓等人呵呵的听季流风说他们在杜庄的事情,听到娃娃亲,笑着调侃道。
“呵呵,所以这皇上赐婚也算是将你们当年的那个口头约定坐实了。”太皇太后满意的看着杜晓璃。
虽然韩冥泽是皇上,但是她最喜欢的还是韩冥熠,他也是最让她心疼的孙子。看到韩冥熠一直不肯纳妃,她们当初也想过赐给他女子什么的,最后都被他拒绝了,也因此传出他不近女色的传言。
后来,她把韩冥熠单独叫到禁宫去问了一下,韩冥熠告诉她自己心里有一个女孩,他在等她进京,不想在她之前有其他的女人,不然她会嫌弃他。
太皇太后当时被气的不轻,堂堂王爷,不说要佳丽三千,却也不能说为了一个女子将其他所有的女子都拒绝了。可是韩冥熠坚持自己的意思,一步不肯退让,后来他说了一句话,让她选择了尊重他的选择。
他说:“皇祖母,为了凤鸣国的安宁,我可以放弃那些东西,也可以在战场厮杀至死,只要能保护凤鸣国,为皇上为我韩家守住这江山。作为皇室一员,放弃了那些我不心疼,可是皇祖母,这是我唯一想要坚持的。”
听了韩冥熠的话,太皇太后沉默了许久,看着跪在自己面前坚挺的身躯,最后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从此便不再过问他这方便的事情。太皇太后一松口,其他人也不急着这个事情了。
谁知道后来他会主动要求皇帝给他赐婚,虽然他说的很轻描淡写,但是那时候她就知道,他等的那个女孩来了。
虽然她说了会尊重韩冥熠的选择,但是还是会从祖母的身份去打量杜晓璃,好在这个女孩和其他女孩不一样,也很对自己的胃口,今天听到她小时候的事情,有些心疼她小时候受的苦,也感叹她的能力之强,这样的女子肯定能成为一个好的王妃!
被众人糗,杜晓璃的脸有些泛红,说:“流风哥哥,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你笑得可骚包了!”
正在说的起劲的季流风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然后想起他第一次看到杜晓璃的时候,她就是这么给冷二说的。
里面那个笑得很骚包的男人是谁啊?
“哈哈,你当时还问小师妹是谁的小相好来着。”牛井想起季流风来的第一天就问杜晓璃是谁是的小相好。
季流风感觉到来自韩冥熠身上的冷气,不自然的笑了两声,然后说:“定王殿下,这个,我是来告诉你军营里有事情等你去处理,您现在吃完了吗?”
“有事情为何不早点说?”韩冥熠知道需要季流风亲自来说的事情定然不是什么小事,放下筷子,对太皇太后说:“祖母,既然军营里有事情,我们就先离开了。”
“去吧,公事要紧。”太皇太后说。
一顿饭不说吃的宾主尽欢,至少大部分的人是吃的酒足饭饱,只有樊诺儿一直眼前的美食作对。
晚饭后,大家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因为药王谷的人都住在另外一个院子,所以杜晓璃终于不用看樊诺儿给自己添堵。
第二天杜晓璃也一直在药房里呆着,她中午不到就将药丸制作出来了,然后一直在药房修炼。最近因为太忙,她除了晚上睡觉前都没有花其他的时间修炼内功,现在有时间可以修炼一下,最主要的是,在这里就不用看到樊诺儿和王泽了!
昨晚韩冥熠没有回来,她今天早上让去找他的冷二给他带话,药丸今天就能制造出来,如果有必要的话告诉宫里的那只一声,明天她就会给太皇太后解蛊。
韩冥熠昨天半夜去了京城,在今天早朝后去了御书房将这个事情给韩冥泽说了,韩冥泽也表示第二天会去城外的庄子上看。
在药房呆到傍晚,夏鸢来叫她去吃晚饭的时候,给她说了一下樊诺儿一天的动静,听到说她一天都在自己的院子里,不过快到傍晚的时候去了山里一趟。杜晓璃有些疑惑的挑了挑眉毛,不知道她又在打什么主意。
伺候好太皇太后休息后,杜晓璃回到自己的房间将第二天的事情顺序默想了一遍,又亲自将要用的东西检查了一下,然后才上床修炼,因为第二天要给太皇太后解蛊,所以她今晚要睡的早些。
夜半时分,睡熟的杜晓璃突然睁开了眼睛,双眸在黑夜里显得特别明亮。
窗户纸被捅破的声音被夜晚虫子的叫声淹没,不过却没逃过她对声音特别敏感的耳朵。她在床上屏气一会儿,便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接着一个人影毫无顾忌的走了进来。
那人来到杜晓璃的床边,看着她熟睡的样子,冷哼一声,说:“一个小娃娃,有什么厉害的?居然敢和别人联合起来嘲笑我!我看你明天怎么来收拾这个局面!”
说完,她便在屋子里翻找起来,看到桌子上的盒子,走过去打开,看到里面躺着两粒药丸,一大一小。想起晚饭的时候听杜晓璃说这两粒药丸大的是在解蛊之前吃的,小的是在解蛊以后吃,她便拿起小的那粒,另外从自己的腰带拿出一包药粉打开,将药丸放到药粉里面去滚了两圈,然后再放到了盒子里面。
“如果明天皇帝看到这个结果,不知道你会有什么下场呢?呵呵……”
将一切都准备好了以后,那人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才离开了房间,在院子里拐了几圈,从围墙飞了出去,去了另外一个院子。
“你去哪里了?”
那人刚刚准备推门回自己的屋子,就听到一声质问。
“师、师傅……”樊诺儿转身看着突然出现的人,有些颤抖的喊道
王泽看到樊诺儿穿的整整齐齐的样子,应该是才从外面回来,说:“这么晚了,你去哪里了?”
“我晚饭吃多了睡不着,去外面消食了。”樊诺儿回答说。
王泽看到樊诺儿闪烁的双眼便知道她没有说实话,但是却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说:“这么晚了,赶紧回去休息,明天我们还要去看你小师叔解蛊。”
“诺儿知道了,这就回去睡了。”樊诺儿说完便推开房间的门,闪身进去了。
王泽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确定没有人到院子里来,才回自己的屋子去了。
另外一边,杜晓璃在樊诺儿离开后就睁开了眼睛,确定她已经离开院子,她才起身,来到桌子旁边,拿起药盒。
“小姐。”夏鸢从房梁上跳下来,看着杜晓璃,“刚刚诺儿小姐她……”
杜晓璃说今晚自己这里可能会有客人光顾,所以让她在房梁上埋伏,如果她从床上起来的话,她就下来,不然就在房梁上按兵不动。现在杜晓璃起来了,她才跳了下来。
杜晓璃将药盒打开,拿出那粒小药丸,放在鼻翼下闻了闻,脸色一沉,说:“噬骨散。”
“噬骨散?!”夏鸢被杜晓璃的话吓了一跳,问:“就是那个服用了后会全身疼痛不已的毒?”
杜晓璃点点头,将那粒药丸扔回了盒子里,说:“今晚吃晚饭的时候她一直问我关于药丸的事情,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我一直以为她至少骄纵一些,想着她又是客人,所以对她一再忍让。没想到她居然有如此歹毒的心思!”
“小姐你今晚说了,这药丸一样只有一颗,现在这个被下毒了,那明天的事情只有往后延迟了。”夏鸢说。
杜晓璃看了看桌子上盒子里的药丸,冷笑了一声,说:“不用,明天的事情照计划进行。”
既然给脸不要脸,那就直接撕破脸吧!
☆、第二十三章 解蛊!撕了她的假面!
第二天一早,杜晓璃早早的便起来了,昨晚被下了毒的盒子还在桌子上放着,夏鸢给杜晓璃端洗脸水进来的时候看到盒子,问:“小姐,这个要不要我拿去扔了?”
“别,既然是她弄成这个样子的,那就留给她吧。”杜晓璃将手伸到水盆里,洗了两下,然后将放在盆沿上的毛巾放在水里弄湿,捞起来拧干,然后放在脸上敷了一会儿才取下来,整个人顿时清醒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