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发动,任以行只是瞥了胡小涂一眼,见她系好了安全带,便一言不发地把车子开出去。胡小涂弯了弯嘴角,心情一点点明快起来,倒不是因为自己终于结束了单身生涯,而是因为终于解决了“男伴”这个具有历史意义的问题。
胡小涂清楚得很,所谓确定男女朋友关系,只不过都是各取所需而已——她急需一个人来陪她去林嘉的婚礼,而他则急需一个人来陪着他打发寂寞。仅此而已。她高兴就高兴在总算卸下了婚礼这块心头大石块,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就是这个理儿吧。
一路心情大好,胡小涂看着车窗外倒退回去的街景,感受着如履平地一样的平稳车程,再一次感叹,这秦韶飞真是个让人嫉妒死的女人,送小白脸这么好的车,还真是大手笔。
不过现在好了,洋娃娃昔日的宠物此刻成了她的主人,虽说她如此一来便一连降了好几个档次,不过单单从结果上来看,还是她拥有了这个男人,甭管她到底喜不喜欢这个男人,他们就是在一起了。
从今天起,她是他的女朋友,讲白了,拥有这个男人所有权的人是她,不再是那个秦韶飞。而秦韶飞再有钱再有势,也不过是ex而已,过去式,pass掉了。
如此一想,更觉得开心,胡小涂的小脸便不可抑制地扬起来。任以行侧目,见她一副打了胜仗一样的骄傲表情,便打趣道,“小涂,你到底喜欢我多久了?”
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胡小涂的身子猛地怔住,嘴角也在一刹那间僵化。半晌,她缓缓转过头,看着任以行认真开车的侧脸,偏了偏头仔仔细细地想了想,然后严肃而又诚恳地开口道,“我必须很负责任地告诉你……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啊。”
“唰——”车子一个急刹停到路边,胡小涂被这猝不及防的骤停晃了一下,若不是有安全带勒着,一准撞上操作台。
胡小涂恼,皱着眉劈头就是一句,“你怎么开的车啊。”
任以行偏头,静静地盯着胡小涂的脸,眸子里不急不缓地弥上一层雾。胡小涂竟也呆呆地看傻了眼,目光停滞在那形状极好的唇上,此刻微微抿着,竟有种让人忍不住咬一口的冲动。
胡小涂暗暗吞了口口水,她早就知道这牛郎皮相俱佳,这样的唇,大概就是用来勾引女客人的吧,吻起来一定是销魂至极。只可惜胡小涂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意/淫这张近乎完美的唇,便被任以行那凝重而又凛冽的神色打断了遐思。
胡小涂抽回神智,开始对男人周身泛起的低气压有所惧惮。她当真的没想到,一个牛郎竟也可以有如此强大的气场。胡小涂微微缩了缩脖子,垂下眸,不敢再去看他。
任以行好整以暇地凝视着胡小涂,直到她被他看得有些发毛,慌乱地绞着手指,用力到指节都跟着发白。胡小涂略带胆怯地抬头,声音也是怯生生的,“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下一秒,冰冷的唇不由分说地紧紧压下来,纳尽胡小涂口中所有的嘤咛。胡小涂只是挣扎了一瞬,之后便羞涩地闭上眼,乖乖地任他排布。
刚被自己“远观”过的完美唇瓣,此刻已经开始被“亵玩”了,只不过……被“亵玩”的好像是她——
任以行吻得很用力,像是要揉碎胡小涂的嘴唇一样,带着些微怒气的力道分毫不剩地传到那两片粉嫩的唇上,胡小涂不禁有些懵。
胡小涂说不出来那是什么感觉,她不是没恋过爱没接过吻的小女生,可是她却着实是第一次体会到如此飘飘欲仙的感觉。虽说这力气有些大,虽说她的嘴唇被啃得有些疼,但还是让她欲罢不能。
胡小涂一点点放松了身子,也不再反抗,或者说,她根本就不曾反抗过。任以行渐渐减轻了力道,柔缓下来,开始用唇啄,用舌尖舔。
似是暴风雨过后的宁静,蜜一样的甜轻巧地钻进胡小涂的感官。任以行轻轻吻着她,就像是柔软的棉花糖,又像是带着香草味的冰激凌,触在唇上像是有种魔力,让人舍不得放开,而且贪婪地想要得到更多。
胡小涂被他吻得身子发软,而直到男人温润的舌抵上她的牙关,直到他的柔软搜刮在她坚硬的贝齿,直到湿腻的舌撬开她的城堡,直到诱惑带着一丝丝的欲望长驱直入,胡小涂才彻彻底底地体会到飘忽无力的感觉。
她第一次知道,接个吻竟会这般陶醉。胡小涂的脸颊开始微微泛红,轻觉窒息的她却并不想过早地结束这个舒服的吻,于是只好微扬了脖子,偷偷喘口气,却不成想,她仅是微张了一下嘴,便被男人趁虚而入。
任以行的舌紧紧绞住胡小涂的,她喘不上气,只好拼命吸着他嘴里的空气,两个人这一来二去的,缠绵得更紧。
男人搂着她,眼角眉梢都染进笑,口感太好,就像是汁水丰盈的水蜜桃一般,尝在嘴里有着吃仙桃一样的销魂滋味。
这一个吻作罢得很迟,到了后来胡小涂直接瘫软在座位里大喘气,胸口也极其诱惑地起伏着。任以行堪堪松开她,嘴角却扯出一丝银线,像是牵挂住的欲望,迟迟不肯断。胡小涂低眉瞄了一眼,反应过来是什么后,涨红了脸,难掩羞涩地闭上眼。
胡小涂只觉羞愧难当,一时脑热答应跟这个牛郎交往也就罢了,还在车里跟他玩舌吻,她……她究竟是有多饥/渴难耐啊。羞涩加悔恨齐齐朝胡小涂涌过来,她闭上了眼睛就再也不想睁开,然而这在任以行看来,却像是赤/裸裸的诱惑。
任以行忽然觉得自己像是个馋嘴的小孩子一样,尝过了美味就不想松口,而且还想再伺机偷吃一口。
胡小涂自知再闭眼装死也总得有睁开的一刻,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该来的尴尬总要来,便咬了咬牙,倏地掀开眼帘。
这一睁眼不要紧,任以行早已欺得很近的脸顿时呈现在胡小涂的视野里,胡小涂见他作势再次吻上来,忙伸出手抵上他的肩,红着脸指了指窗外。
任以行堪堪起身,深深地看了胡小涂一眼,眸子里的情/欲似乎还没有退下去。胡小涂别过脸,不再去看他,有点不知所措地胡乱绞着衣角。
任以行理了理西装衣领,发动车子时看了眼后视镜,这才发觉,车屁股后面已经堵了一排的车,再抬眼,信号灯正绿得青翠。
胡小涂也后知后觉地愣住,按常理来讲,有个路障杵在大道中间势必要被后面的车按喇叭狂催的,可今儿个竟奇迹般地安静,这也太反常了。
车子驶起来汇进车流里,胡小涂突然觉得作为一个女性,尤其是一名有着严苛家教的良家妇女,此情此景之下总应该礼节性地表示点什么。
午夜剧场和狗血小言里不都那么写的么,女主被男主强吻过后悔不当初心情很糟糕,欲哭无泪就跟自己被玷污了一样,恨不得纵身一跃以证清白,于是恼羞成怒情急之下有所行动……比如说——
肩头一扭红着脸颦起眉冲着男人嗔怪一声“讨厌”,然后娇羞地垂下头。
看过太多白烂台言的胡小涂照做了,做了之后才发觉自己已是傲娇玛丽苏附体穷摇奶奶上身,都快把自己恶心到家了,倒不如一口咬掉舌头来个了断,也比她在这自作孽强。
胡小涂当真的肠子都要悔青了,其实被强吻了她真没觉得吃了多少亏,反倒有种回味无穷的感觉,再说她一大龄剩女,犯不上为了个吻就把毛炸了暴跳如雷好比被捅破了处/女膜似的。
如此一想,胡小涂更加觉得无力,她没了那层膜也没这么发情过,脸便红得更猛,羞啊真羞,想起刚刚那一脸串的动作,比一帘还幽梦,简直是梦魇。
胡小涂自己纠结了半晌,却没见任以行有任何反应,不禁稍稍放松了心情,劝慰自己,也许他漏听也说不定,就让她的话消失在风里吧,努力地gone with the wind吧。
正欲动手开车窗,不料任以行却早已极其敏锐地捕捉到了胡小涂口中的这句娇嗔,空出一只手来揉了揉胡小涂的发顶,“傻丫头,我这叫迅速地进入状态。”
胡小涂被他说的一愣,手指顿在车窗按钮上,昏呼呼地扭头看他,“啊”了一声,表示莫名。
任以行收手,换了档加快车速,笑道,“进入恋爱的状态啊。”说罢瞥了一旁早已石化的某只,继续笑,“我说小涂,你也快点啊,我若是等不及了,可就要逼着你提速了。”
15、15 关于巧合 ...
胡小涂咽下最后一口口水,决定闭上眼装死。临死前一秒,还不忘识时务地重重垂下她高昂的头颅,以铭心志。
自胡小涂成功装死之后,二人便一路无语,直到任以行把车子停到胡小涂出租屋楼下,胡小涂才嗫嚅了句“谢谢”,就要开车门下去,手腕却被身侧的男人轻轻拉住。
胡小涂回头,眸子里半分不解,半分紧张。
任以行笑,“手机给我。”
胡小涂一怔,虽有迟疑,却又极听话地掏出手机递给他,见他按了一串数字,然后听到他的手机零响,他按掉后又乱按了一通后才递还给她,“有事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