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丫鬟嬷嬷们纷纷捂嘴笑了不停,小少爷们太可爱了,至于讨厌五姑父那话,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林清妍还有心情说笑:“姑姑也不想走啊,可是这不是姑姑说了算啊。”
三个小孩立即苦着脸,想发动自己万能的大脑,希望想出一个完美的方法,可以不让五姑姑嫁人。
林清妍扑哧笑了,然后把侄子侄女拉到自己怀里,开始揉搓,以后不能天天见,好可惜。
“你们今天去看小俊俊了吗?小俊俊是不是又长了一点?脸上是不是又变漂亮了?”
说到小弟弟,三个孩子脸上就洋溢着欢快的笑容,纷纷争先恐后七嘴八舌地讲着他们看到的小俊俊。
“去了,去了,先给四婶请了安,再看的小俊俊。小俊俊和昨天一样啊,不过他睁开眼看着我们笑了哦,还吐泡泡、蹬腿......”
“不过小俊俊好像不喜欢我们,后来我们逗他顽儿,他竟然闭眼睡觉去了。”
“小俊俊还小,需要多睡觉才能快快长大哦.....”
林清妍静静地听着,不时给孩子们一个鼓励的笑容,心中琢磨了下,反正皇宫现在空着,她以后经常把侄子侄女招到皇宫住着,这样应该没问题。
——o(╯□╰)o,都把后宫太后和太妃们忘了!
不多时好多人来到听竹院,有族里的婶婶嫂子们,也有其他的女客,大人小孩齐齐到来。
林清妍扮演着一个羞涩的新娘子,耳边听着她们的赞美的话,不时的点点头或者给一个羞涩的笑容。
等这些女客出去之后,就剩下比较亲近的女眷了,有封号为*公主的十五公主的大表嫂,有因夫君被封为楚郡王的郡王妃袁桐,有外祖家的表妹和侄女等等。
其中袁桐已怀孕四个月,她挺着大肚子安静地坐在一旁。
十五公主和蒋彦树是昨年临近年末成亲的,将近一年,还不曾有孕。
屋子里一众的人说着话,直到喜婆和静宜郡主、周氏相继到来。
这时林清妍才发现,本以为会过得很慢的时间早已经悄然滑过,离她离开家门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林清妍以为昨晚她已经抒了情感了言,今日必定会非常淡定,然而还是没有淡定起来,虽说没有哭得稀里哗啦,但是眼泪止不住地滚了下来。
作为皇帝,就算是大婚,其实并不需要他亲自相迎。
不知道历史上有多少皇帝大婚是亲自迎亲的,但是晋延一直打算这样做。虽然这中间和一干老古板的学究们探讨了一下祖宗规矩,但是最后胜利的是皇帝。
皇帝迎亲的队伍就相当庞大,单说他从宗室征集了二十个年轻的少年,组成一支绚丽的队伍。这其中苏然太医,穿着一身偏红色的喜庆颜色的衣服,跟着皇帝迎亲的队伍招摇过市,偏偏他有点呆,特别有趣。苏院正看着孙子那傻样,直想扶额。
苏院正想他孙子也有二十一了,早就应该成家立业了,偏偏那小子被皇上笼络了,天天呆在自个院子里研究旁门左道,哪有姑娘看得上他?
当然苏院正这纯粹是谦虚的话,苏然还是非常受欢迎的,不过这人没开窍,不想成亲而已。
晋延领着迎亲的队伍在一阵又一阵唢呐声中来到穆国公府,林清河几位兄长倒是想有心为难一下这位来头极大的妹夫,奈何看到妹夫那张脸,他们就萎了。
这就不战而屈了!
晋延得意暗想,他这身份还是有非常重大的作用的。
林云看着这一幕,暗骂儿子不争气,但是换了他上前,他一样萎了。
旁观的人看着这一幕,纷纷暗道,有个身份太高的女婿也不好,就连迎亲前惯例的敲打都下不了口。
当然围观的百姓则喜气洋洋,他们终于看到皇帝长什么样了,果然不愧是天之子,长相俊帅、气度非凡,听说皇后娘娘长得国色天香,看来那就和皇上非常般配,成就天上地下一双人。
晋延耳尖听到之后默默嘀咕:这话朕喜欢!
听竹院喜婆急匆匆来催,说外面迎亲的姑爷来了。喜婆之所以不说皇上,就是为了不让人觉得紧张,皇上那么高高在上的人,太有紧迫感了。
喜婆把盖头给林清妍盖上,然后扶着上了林清河的背,来到前厅,林清妍向长辈们扣头拜别。
老夫人笑得很慈祥,语重心长地叮嘱了一番话。
林云和静宜郡主表情就复杂多了,千言万语化成三个字‘舍不得’。
林清妍又没有忍住,在没有人看得见的情况下,她在盖头下的脸已经布满泪水,感谢今生的父母爱她如珠如宝,让她品尝到亲情的魅力,她将不吝回护。
林清妍伏在大哥背上,听着大哥唠叨的话,心里暖洋洋的。
大哥,我知道你们担心我,但是你们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过得很好,这世上的女人不都是那么傻的。
新娘出来了,唢呐吹得更加响亮了。
来到花轿前,林清妍从大哥背上下来,喜婆扶着她进入花轿,林清妍顿了顿,回过身来,屈膝向国公府大门行了一个礼,然后这才进入花轿中。
国公府大门外本就围了一大圈人,里三层外三层的,看见新娘出来,热闹就达到了高/潮。
晋延在看到他的新娘那一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但是回过神来,他的新娘已经坐进花轿,等着他迎进自己的家门。
上辈子的婚礼是个什么情况?宫外的情况不清楚,倒是皇宫内热闹非凡。尽管那时候后宫妃嫔如云,但是某种意义上来说,那确实是他真正的大婚仪式,所以拈酸妒忌的人不要太多,个个都不服气,凭什么一个黄毛丫头进宫就占据了她们终其一生努力奋斗的目标......
那时候他是什么心态?是有一种期待和雀跃,雀跃是因为皇后长得很美,期待是希望皇后是个聪明人,配得上那个位置。当然后来证实,皇后确实满足了他两项要求,一进后宫,不到一个月就把整个皇宫梳理通透了,还颁布下了一项一项的条例,让后宫有人欢喜有人忧愁。呃,可能唯一的缺点就是在床上没有满足他,当然那时候他不在意,受过正统的礼教教导,反正妻子是用来尊重的,妾侍随便他...玩.....
喜婆的一声“起娇”,打断了晋延的回忆,迎亲的队伍就在喜悦的唢呐声中缓缓移动,天边的云霞灿烂了半边天,今天真是一个好日子。
☆、第七十七章 洞房花烛
林清妍坐在花轿里,用意识看到了一路的盛况。
老百姓的反应更能反映出皇帝称不称职,显然从百姓的反应看出,皇帝的作为不单单是称职而已。
百姓的希望很简单,有衣穿有饭吃,每年节省点银子,年底可以买上一身新衣裳,这一年就算是丰收的一年了。
街道两边,挤满了人。
唢呐继续吹着喜悦的调子,花轿继续前行。
街边一间酒楼,二楼临窗的雅间,全都有客。
一个眉须皆白的老者,站在窗边,捻着胡须,看着街道上热闹的人群,目光落在迎亲的队伍后边一个少年身上,眼里闪过莫名的光芒。
此人叫魏东平,乃是天和元年的状元。他的一生算是一个传奇,将近四十考中科举,此后官途一帆风顺,而且备受天和帝的喜欢,留给世人清名无数。
谁也不曾想到他并不是表现给世人看的那一面,那只是他想表示给世人看的而已。
当然还备受世人传颂的是他对发妻的一往情深,从他考中状元之后,不管是皇帝还是大臣说亲,他都推却了,到现在都是孑然一身。
花轿进入皇宫,来到御乾宫。
御乾宫正殿,太后和宗室一干王爷们和辈分比较大的王妃们亦在殿中。
按照拜天地的仪式流程,两人在礼官的唱导下,拜了天地和父母结成夫妻。
皇太后从头到尾都是笑容满面的,不吝向世人展示她的和善。当然宗室也非常满意太后的识趣,有个不猜忌的皇帝加上安分的太后,皇室果然迎来了和谐发展时期。
这一通流程下来,待林清妍被扶回凤来宫时,天上已经挂上了满天星斗。
她被扶上婚床坐着,伸手摸索了一下,床上到处都是些干果,她的心沉了下来,今晚是她的洞房花烛之夜。
桔霞四个丫鬟和四个嬷嬷一直在忙忙碌碌,虽然凤来宫之前已经装扮好了,但是姑娘惯用的东西和习惯宫人并不知道,所以需要四个丫鬟和嬷嬷来规整。
皇帝大婚真的没有人来闹洞房,所以新房里依旧安静非常。
林清妍动了动身子,喜婆也就是尚仪宫的礼仪嬷嬷,含着笑意说道:“娘娘不用着急,皇上一会就回来揭盖头。”
林清妍无语,她哪里是着急了?不过她倒是真的想揭了盖头,可惜这么多人看着,真不方便。
就在这时,晋延穿着一身红色喜服大踏步进来了,后面跟着一群伺候的宫人。
行礼问候的声音一片,“奴婢参加皇上,皇上圣安。”
晋延的声音透着几分愉悦,“平身。”
“嬷嬷,是否该揭盖头了?”他一身喜气,笑着问道。
嬷嬷脸色有点僵硬,不过很快反应过来,笑着说道:“是的,请皇上挑起喜帕。”
晋延的喜悦都快成泡泡冒出来了,他执起挑秤,手却在发抖,四周伺候的宫女和嬷嬷,眼角抽了抽。
晋延却自嘲道:“呵呵,朕今天太高兴了,哎呀手发抖了怎么办?”
盖头下的林清妍嘴角抽了抽,宫女和嬷嬷们沉默是金。
稳了稳心神,晋延终于稳稳的执起挑臣,揭开了她头上的盖头,她慢慢地抬起头,四目相望,她抿起唇角给了他一个微笑。
晋延心抖了抖,艾玛,他媳妇太漂亮了。
一想到今晚要做的事情,晋延心里就无比地雀跃,不过想到某种悲剧,他四周看了看,还特意在林清妍身上嗅了嗅。
此时嬷嬷和多余的宫女已经退出新房了,就剩下林清妍和她身边的丫鬟。
林清妍娇嗔道:“你干什么?觉得我身上臭不可闻?”
晋延立即摇头:“我出去敬酒,一会就回来。”为了以防悲剧,他是否应该问苏然要点解药?
说着新房内就没有人了,林清妍看着他急切的背影,有点奇怪,这是怎么了?
晋延再次回新房的时候,林清妍已经洗漱穿戴一新,正坐在桌子前吃着一碗面条,她已经半日没吃过东西,可能已经饿过头了,反倒没什么感觉。
林清妍觉得皇上今晚的行为有点古怪,他回到新房之后,期期艾艾地坐在她的身边,盯着她,眼里蕴含着她看不懂的东西。
林清妍也懒得理他,慢慢地吃完了面条,让丫鬟把桌子收拾干净,这才来面对他。
新房内彻彻底底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林清妍挑眉:“你这是怎么了?”她一步一步靠近他,他却一步步后退,这反应反倒让人觉得她是在逼良为娼似的。
晋延是怕啊,其实他后来回忆了无数遍,都不知道她前世到底是怎么给他下的药,药效还如此奇葩,让他羞愤不已。
晋延想着一不做二不休,趁她还未反应过来,一把抱住林清妍,等林清妍回过神时,两人已经在床上了。
林清妍眼里是浓浓的趣味,“你今天是怎么了?有点不对劲呢。”
“刚才还对我退避三舍,这会就直奔主题了?”
晋延压着她,撑着身子,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低低笑道:“可不是直奔主题吗?我想了很久。”
林清妍不禁唾弃:“流氓!不说清楚刚才是怎么回事,今晚咱们就不洞房了。”
晋延挑了挑眉,拉扯着林清妍的衣裳,这里摸摸,哪里摸摸,“身上没有多余的东西吧?”
林清妍诧异道:“我身上你都已经摸遍了,可以藏什么东西?”她脑袋高速运转,她身上光洁如暇,哪里可以藏东西?倒是空间确实可以藏东西......
晋延松了一口气,并不说明,开始脱自己的衣裳。
林清妍双手抵着他的胸膛,硬硬的滑滑的,有点羞赧道:“干什么?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在找什么?”
狭小的空间,低低的男声,语句有点模糊不清,“那个不重要,洞房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