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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全书 > 穿越重生 > 悍女三嫁 > 第66节
  赵镇的眼有些发亮:“会有这么快的,等我们今日这样努力,也许到明日,你就有孩子了。”胭脂想笑骂丈夫一句不要脸,可还是没骂出来,只是把丈夫推了一下,赵镇把妻子的手握紧,一切尽在不言中。
  次日赵镇醒的很早,或者该说,他一夜都没好好睡,相思那么长,长到还没出发还没分离,这相思就已经漫上心,浓的让人无法呼吸。
  胭脂也跟赵镇一起起床,亲手给他把衣服穿好,又把甲胄披上去。下人们都守在厅上,等着送别主人。胭脂夫妻走到厅上时候,男的以赵安为首,女的以赵嫂子为首,都跪下给赵镇行礼。
  赵镇看着他们,千言万语都在心头,但只说出一句:“我走了,你们要好好照顾娘子,不能让她少一根毫毛。”
  “郎君您就放心,娘子要掉了一根毫毛,您回来就寻我们的不是。”赵嫂子已经开口。赵镇晓得,胭脂会照顾好她自己,但赵镇还是有些舍不得,谁知道他们还会生出什么样的心?可不舍得还是要走,如果永远在这里,就不会变强,不能保护自己的妻儿。
  胭脂觉得心中有些酸涩,但还是对赵镇露出笑容:“走吧,安心地走。我会好好的,一定会。”
  赵镇再忍不住心中别离之情,当着众人的面,把胭脂紧紧抱住,抱的那样紧,紧的像不愿意放开一样。胭脂眼角也有泪涌出,但还是把丈夫放开,看着他,什么都没说却像说了无数的话。
  赵镇深深地看一眼妻子,往外走去,府门外已经有人等候,赵镇翻身上马,胭脂对他挥手。赵镇又看一眼妻子,用脚踢一下马腹,转身离去。
  眼追看着丈夫的背影,原来,离别竟然这样伤。
  “娘子,进去吧。”赵嫂子在那轻声提醒。胭脂把眼角的泪擦掉,回头对着赵嫂子时候,又是满面笑容:“好,我回去,我会过的好好的,不会让他担心。”
  赵嫂子没有应是,只是扶了胭脂往里面去。
  这一日,汴京城内弥漫着一股离别的愁绪,大军远去,浩浩荡荡地去,可等到回来时候,就没有这么多的人了。
  大军离去的消息,对赵琼花来说,半点离愁都没有。她坐在回汴京城的马车上,看着那久违的一切,眼中有火在烧。
  “四娘子的马车已经到了门口?”胭脂听到红柳来禀告,看着红柳满面不可思议。
  红柳也觉奇怪,为何赵琼花突然回来?“不止是四娘子,还有静慈仙师。”红柳补充说到。赵镇才离开不到十天,她们就赶回来,这内里必定有蹊跷。
  可是,红柳忍不住看一眼胭脂,如果把她们祖孙二人拒之门外,这对胭脂必定是不好的。
  胭脂冷笑一声,这一样接一样的,她们也不嫌烦?此刻胭脂为赵琼花生起的那点庆幸之心,早就消失。从这来看,赵琼花只怕恨的是自己夫妻。
  “出去迎接吧!”胭脂已经迅速地定了主意,现在也只有兵来将挡了。
  红柳应是,扶胭脂起身:“可是,娘子,若……”
  “没有什么可是或者若,你记住,这个家的当家主母是我,也只能是我。”胭脂眼中也燃起了火,既然她们真要一次次试探,到时就别怪自己不给面子。
  “这府里,变化很大。”静慈仙师当然不会带着孙女在门口等,而是携赵琼花进了府,坐在主位上环顾一下四周,不由对一边相陪的赵嫂子感慨。
  “娘子说,这家里现在人口不多,有些下人就撤了。”赵嫂子也不晓得静慈仙师为何会突然来到,不管怎么说,没有把她挡在门外的道理。因此只在心中揣摩,面上依旧恭敬。
  静慈仙师面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笑,赵琼花坐在旁边,依旧那样端庄,仿佛过往一切,从没发生。
  ☆、第132章 无视
  胭脂走进前厅,看见的就是这副情形,阳光照射在赵琼花的脸上,像赵琼花也在发光一样。这样像花朵样娇柔美丽的少女,心为什么和外表不一样呢?
  赵琼花已经看见胭脂,起身相迎,盈盈下拜:“嫂嫂!”
  静慈仙师看着胭脂,眼神平静:“大郎出外征战,你公公婆婆,又住公主府内,我想来想去,索性带了你妹妹回来,陪你住一些日子。”
  静慈仙师话语里,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胭脂知道,自己也不能反对。再说这种事情,她们要回来,难道还能拦着,到时不晓得京城内,又会传出什么流言。
  胭脂浅浅一笑,行礼如仪:“祖母疼爱四妹妹,愿她回来,这自然不错。”静慈仙师的眉不由微微一皱,感觉胭脂和原来不一样了。不再是那样直接说出自己心中话的人。
  赵琼花也发现胭脂的改变,看向胭脂的眼神稍微有些变化,但很快赵琼花就笑了,这又有什么可怕?
  胭脂已经吩咐赵嫂子:“四妹妹和祖母的院子,一直都收拾的好好的,你送四妹妹回去,我送祖母回房。”
  胭脂的淡定从容让赵嫂子也明白一些事情,这个家里,只能有一个主母,绝不会有第二个。赵嫂子伸出一只手,做出请的姿势:“四娘子,这边请。”
  胭脂看着静慈仙师:“祖母,请往这边来。”没想到胭脂并没有给自己祖孙开口的机会。静慈仙师看向胭脂的眼神又有了不同。
  胭脂恭敬地请静慈仙师离开,这种事,并不只是汴京城内女子会的。
  赵琼花见祖母示意自己跟了赵嫂子回去,也没反对,径自回到原来的院子。赵琼花的院子向来十分精致,也常有人打扫,此刻也不例外,走进院内,窗下的一颗牡丹开的正好。赵琼花看到这丛牡丹,唇不由微微一弯,露出笑容。
  上房已经有两个丫鬟走出来,瞧见赵琼花,面上都有激动神色。这是赵琼花的两个贴身丫鬟,赵琼花前去清修,只带了两个人,剩下的人都留在这看屋子。
  “四娘子,原来你果真回来了,奴还以为,再不得见您了。”一个名唤轻雾的,只说了一句就红了眼眶。
  旁边的轻云忙道:“四娘子,您别笑话轻雾,她娘已经去求了娘子,说给轻雾寻了人家,等过了八月,就让轻雾出嫁。”
  赵琼花的眉微微一皱,赵嫂子已经道:“四娘子,轻雾今年已经十九,算不得小了。”赵琼花瞧赵嫂子一眼,似笑非笑:“赵嫂子和原来不一样了。”
  赵嫂子急忙垂手侍立:“小的不敢,不过轻雾等人,虽说只是丫鬟,可也是女大当嫁。”赵琼花的眼瞧着赵嫂子,这才对轻雾道:“你娘给你说了什么样的人家?”
  轻雾忙道:“说是酒楼的伙计,今年二十一。四娘子,奴只愿终身服侍您,不愿出嫁。”赵琼花原本是要去做太子妃的,她的贴身丫鬟也会跟着她嫁进宫,那时贴身丫鬟的身价就不一样,既曾望过高,又怎会屈就一个伙计?
  赵琼花哦了一声:“你既如此忠心,那回头我就去和嫂子说说,让你娘把那家给回了。”轻雾大喜,给赵琼花磕了头,起身就扶着赵琼花:“四娘子,您赶路辛苦,先回屋歇着,这屋里,和原先是一样的。您爱点的香,爱用的东西,都和原先一样,从没变过。”
  赵琼花进屋,并没搭理赵嫂子。赵嫂子晓得这是赵琼花在给自己下马威,也没放在心上,依旧恭敬地对屋内道:“四娘子既已歇着,小的也就告退。”
  屋内什么声音都没传来,赵嫂子静待一会儿,也就转身离去。
  轻云从窗缝里瞧见,这才对赵琼花道:“四娘子,赵嫂子走了。”
  赵琼花打个哈欠,转转脖子:“走了就走了,她不过一个管家媳妇,算得了什么?”
  “那可不一样,她现在在娘子面前说一声,比谁都管用。”轻雾话里带着十分不满,如果不是赵嫂子在轻雾的娘面前说什么年龄已大,轻雾的娘也不会想到要去寻什么亲事。一个伙计,能配上自己吗?
  赵琼花接过茶,嗅着这熟悉的茶香:“祖母那里什么都好,就是她爱喝的茶和我喜欢的不一样。偏偏这边送去的,全是祖母喜欢的茶。我已经很久没喝过这茶了。”
  “这茶还是大郎说,娘子您喜欢,让我们常备着。四娘子,大郎待您不错。”轻云想的可比轻雾想的多,就算赵琼花以后成为皇后,也要依靠娘家的助力。若赵琼花和赵镇翻脸,到时对两边都不好。
  当然轻云并不晓得,赵琼花已经和赵镇翻脸了。
  赵琼花喝着茶,淡淡一笑:“我知道。我晓得你们都是忠心的。出了这院子也就罢,在这院子里面,你们只能听我的。”
  “四娘子,这何晓您说?别说在这院子里,就算出了这院子,我们还是只能听四娘子您的。”轻雾急忙表忠心,轻云也不比她晚多少。
  赵琼花勾唇一笑,眼睛只放在这个院子里,甚至这个府里,都是不对的,自己要的,是重新成为太子妃,而不是在这府里和人争个长短。
  “静慈仙师突然回来?还带着四娘子?”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永和长公主的耳里。永和长公主的眉头微微皱起,见她神色,侍女忙道:“公主,那边总是婆婆,您看?”
  永和长公主摆一摆手:“难怪大郎上战场前,会来说那样奇怪的话。你让人带上几样东西,前去拜上静慈仙师,说等过两日,我再去拜见婆婆。”
  这是永和长公主身为公主做出的姿态,暗示静慈仙师先过来拜见公主,然后公主再过去那府拜见,还身为儿媳的礼节。
  侍女应是退下,永和长公主用手捏一下眉间,赵琼花没有成为太子妃,对永和长公主来说,也是一个遗憾。但此刻静慈仙师突然带着赵琼花回来,虽然是用陪伴胭脂的理由,这让永和长公主未免皱眉。
  看来这赵家,日子会越来越不平静,甚至会让皇家也跟着不平静。永和长公主思量定了,忍不住摇头,尘埃落定时候突然来这么一出,也不晓得是谁的主意。
  “哦,既然四娘子这样说了,也就罢了。”胭脂听的赵嫂子前来禀报,淡淡地回了一句。这让赵嫂子有些迟疑:“娘子,可是现在,您掌着家,您应了,四娘子又反对,到时您这脸上,未免不好看。”
  胭脂瞧着赵嫂子:“然后呢?为了我脸上好看,逼着轻雾嫁给那人。轻雾虽说是丫鬟,可也是个人,到时她不情不愿地嫁过去,定会常常吵闹。为我面子好看,倒造就一双怨偶,何苦来着。”
  赵嫂子没想到胭脂会这样说,眉还是皱的很紧:“可是,娘子,万一,”
  “有什么万一的?”胭脂瞧着赵嫂子:“不就是四娘子回来兴风作浪?你放心,四娘子不会这样的,她所谋者大,哪会在意一个赵家?我们啊,看戏就好。”
  若不是为了赵镇,胭脂真不想理赵琼花,现在既然躲避不开,那就只有看戏。
  看戏?赵嫂子的眉皱的更紧,满脸疑惑。胭脂继续看着手上的账:“该如何就如何,四娘子她也是聪明人。去吧,去和轻雾的娘说一声,就说四娘子回来,不愿意轻雾出嫁,轻雾也愿意继续服侍四娘子,让她把婚事回了。”
  胭脂既然这样吩咐,赵嫂子也只有照做,等走出屋门才摇头,这事,好像越来越看不懂。说胭脂和赵琼花不在意吗,好像也不对,可若她们真在意,又怎会这样吩咐?
  赵嫂子叹一声,不管如何,先去把轻雾的婚事给回了再说。
  轻雾的娘听的赵嫂子的话,眉头皱成一个疙瘩,半响没有吭声。赵嫂子在旁劝着:“嫂子,娘子说的对,这千金难买乐意。你再喜欢那伙计,可你闺女不愿意嫁,到时嫁过去,成了怨偶,那可怎么好?”
  轻 雾的娘长叹一声:“嫂子,我晓得娘子说的有道理,只是你不晓得,我闺女她,现在人大心大,又一心巴高向上。原先不是有传闻说四娘子会进宫吗?那时我闺女就 一心想进去见识见识。嫂子,你晓得,我虽然是没什么见识的人。可也晓得一句老话,伴君如伴虎。我生个闺女,不指望她给我挣些什么回来,只指望她能过的好好 的。你说一进了宫,那和在这府里可不一样。到时连面都难见。四娘子不得嫁太子后,我反而高兴,以后女儿就能安安心心在我身边了。可现在,四娘子一回来,又 不一样了。我这心,反而……”
  轻雾的娘这番话说完,赵嫂子的心吓的狂跳,如果赵琼花回来,是为的这件事的话,那还不如赶紧把她送回去,这种事,赵镇一定不会答应的。
  ☆、第133章 应酬
  但胭脂的话里,分明胭脂对赵琼花已经是撒手不管,随她折腾的意思,可这种事,那能真正不管?
  赵嫂子也不由叹气:“罢了,儿女自有儿女福,想那么多做什么。嫂子,我先去忙。那伙计要真好,你再留心,给他寻一个合适的媳妇就是。”
  只能如此了,轻雾的娘送走赵嫂子,自己在屋内郁闷。
  静慈仙师看着永和长公主送来的那些东西,已经晓得永和长公主的用意,若真不先过去公主府拜见,永和长公主也不能说什么。可这一回回来,静慈仙师的想法和原来不一样,也要探探永和长公主的口气。
  静慈仙师沉吟一会儿才道:“你去禀告公主,说明日我就前往公主府。”侍女应是退下,丫鬟已经在外传报:“符夫人来了。”
  静慈仙师还没站起身,符夫人已经笑吟吟走进来,静慈仙师起身相迎:“二婶子来了,快些请坐。”
  符夫人坐下环顾一下四周才道:“这屋子还是嫂子原先的屋子,摆设也和原先一样。”
  “方外之人,并不在意这些旧物。”静慈仙师的话让符夫人轻叹一声:“当日嫂子心如死灰,执意出家,我们这些人拼命劝说无果。说句实话,嫂子若能在这家里坐镇,许多事也不会发生。”
  静慈仙师笑了:“原先我瞧媳妇很好,这才安心离去,谁知偏生这么没福。琼花在你身边照顾,照顾的很好,可是大郎,我真想不到,会是这样一个情形。”
  “谁能想到呢?”符夫人拍拍静慈仙师的手表示安慰:“当初我们也给大郎寻了好些好娘子,可是大郎偏偏就和那位在一起,现在还对她言听计从的。还和家里人翻脸。我这做长辈的在旁瞧见,心里真是酸涩不已。”
  “说的是!”静慈仙师点头,接着又道:“现在我回来了,有些事也该清楚明白了。做当家主母,哪是这样好当的?”
  符夫人要的就是这句,面上笑容还是带着叹息:“大嫂果真还和原先一样。说起来,倒是我惭愧,按说大嫂不在,我就该担负起这教导之责,谁知我一个疏忽,倒出现无数纰漏。”
  静 慈仙师自然不会怪符夫人,两人又说一会儿话,符夫人也就请静慈仙师歇息。静慈仙师送走符夫人,想着该怎么调教胭脂,让她变成拿得出手的,好好的当家主 母。以及,一定要让胭脂记住,既进了赵家,做了赵家媳妇,很多事就不能由着自己性子来,只能想赵家之所想,急赵家之所急。
  “仙师,赵嫂子在外等着,说有话要禀报仙师。”丫鬟的声音在外响起。静慈仙师让赵嫂子进来。
  赵嫂子走进屋里,规规矩矩行礼后才道:“娘子吩咐小的过来,说家里厨房已经单独挑了个厨子,打下手的人也已安排好,专门给仙师您做素斋。若仙师觉得不方便,在这院中另设一处小厨房。娘子让人过来布置。”
  静慈仙师的眉微微一挑,她倒乖觉,这时候就把这事给安排好了。静慈仙师沉吟一下才道:“也不用另设小厨房了,就专门安排人就可。”
  赵嫂子应是,打算退下,静慈仙师瞧着她:“赵安媳妇,你就没别的话和我说?”
  赵嫂子立即停下脚步,对静慈仙师恭敬地道:“小的是怕打扰了仙师,仙师这些年在外头清修,小的十分想念,只是事情太忙,小的也不能常去给仙师问安,心中万分担忧。”
  “撒谎!”静慈仙师笑着说了一句才道:“你和我说说,我这孙媳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赵嫂子心里暗道一声不好,果真来了。神仙打架,小鬼遭殃。这话要怎么说,才能既不说胭脂的坏话,又能让静慈仙师满意,还真是一件难事。
  赵嫂子在心中思量定了方才开口:“仙师,娘子是个大气的人,不计较小节。”
  大气?静慈仙师又笑了:“赵安媳妇,你这些年,果真口齿见长。”赵嫂子额头上又开始冒汗珠了,双手逼的紧紧地贴在腿上:“小的并不敢在仙师面前撒谎。”
  “是吗?”静慈仙师又笑了,接着静慈仙师就道:“我在这住的日子还长,以后慢慢就会知道了,你退下吧。”
  赵嫂子应是,恭敬退下,静慈仙师面上渐渐有笑容闪现,大气而不拘小节的人,其实就是没教养啊。
  赵嫂子退出之后,才松了一口气,看着静慈仙师的屋子,以后的日子,这种事只会多不会少,这做人,怎么会这样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