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卢国康送出门后,刘敏、顾盼盼和黄易便没有那么拘谨了,方才班主任在场,他们三个基本不敢吭声,像是怕说错什么话,被班主任抓住把柄一样。
班主任一走,刘敏的手立马搭在林紫肩上,“林紫,我一直以为你平时过得很好,没想到你这么惨,不过没关系,以后有我们在,我们会好好对你的。”
林紫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将她的手从自己肩上拉下来,“得了吧,你不欺负我,已经是很好的了。”
“我哪有欺负你啊?”刘敏眼珠子转了转,这个罪名她可不认,忽而她又道,“班主任说这事交给他,让我们不要管了,那我们还……以牙还牙吗?”
白子玉说道,“错了,林紫说这叫礼尚往来。”
刘敏默默翻了个白眼,“我以后都不能正视这个词了。”
林紫拍了拍她的头,“你要是犹豫,就不要掺和进来。我要强调一点,你们自己要考虑好要不要跟着我,别等以后哪一天说是我教坏了你们。”
顾盼盼道,“阿紫,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的。”
刘敏撇了撇嘴,“顾盼盼都有这种觉悟,我肯定不退缩啊,必须得算我一份!”
白子玉,“我没问题。”
黄易,“我也没问题。”
林紫点点头,“明早按计划行事。”
“阿紫,你没什么事我就我放心,我先回家给我爸和奶奶做饭了。”顾盼盼说道。
林紫唇瓣上扬,眼含笑意,“好,盼盼快先回家吧。”
顾盼盼闻言,跟大家打了招呼便走了。
林紫看着余下的三人,说道,“你们就留下来,在我家吃过晚饭再回去吧。”
“我也得先走了,我家人应该在外面大路等我很久了,再看不见我,得到处找我了。”白子玉道。
白子玉跟家人住在城里,他到北城东江中学念书,乃是因小时候跟着爷爷奶奶在乡下生活,而且他的户口也在乡下,才到这里的。
但每天他家里都会有人负责送他上下学,还是开的四轮,不过从来没开到学校门口,而是在天堂村村口的大路停下,剩下的那点路需要他自己走。
这都是白子玉自己要求的,他担心车开到校门口会引起骚动,毕竟这里的学生基本上都是附近村子的人,应该没见过有轿车作为上下学的专车接送。
“好,那你先回去吧,明天见。”林紫说着,转而向另外两个人道,“那你们两个总可以留下了吧?”
黄易说道,“林紫,我是很想留下吃饭的,可我们下课就直接过来了,没有跟家里打过招呼,太晚回家不好,还是下次吧。”
刘敏也说道,“说的也是,我爸我妈又不知道我是来了你们家,我想留也不敢留啊,不见我回去,他们肯定会着急的。”
林紫呼了一口气,“行吧,是我考虑不周了,你们都回去吧,我就不留你们了。等下次,你们提前跟家里说好,或者叫同村的同学帮忙转达一声,再来我家吃饭。”
林紫把同学都送走了,便看见母亲张月华带着两个弟弟回来。
林子明看见姐姐站在门外,撒开腿跑回来,“阿姐,刚才那几个人是谁啊?”
林紫笑着揉了揉小弟的脑袋,“他们都是我的同学,见我下午请假没去上课,就来看看我。”
张月华此时和林子墨也走了回来,道,“阿紫,你同学来了,你怎么也不留他们吃晚饭再走?”
“妈,我留了,可他们没跟家里打过招呼,不敢久留,怕家里人担心。”
张月华,“同学那么关心你,改天把他们到家里来,我们好好招待他们。”
“好。”林紫郑重应下,走到母亲身后,给她捏肩,“我们现在呢,也要去做饭了,不然大伯娘和书青回来就该饿肚子了。”
晚上,钟小芳急急忙忙走到林家。
她从林记拌粉店下班回来,听公公说了白日的事情,就想往林家跑一趟了,可公公和儿子杨一帆都在家,她还要给他们做晚饭,便将心急藏着,一直等到晚饭结束,洗好碗筷才来。
一到林家,看见林紫,她便道歉,“阿紫,我替我母亲给你说声对不起,我也要跟你说声对不起,是我妹注意好母亲,连她的心思都不知道,给你和月华姐添麻烦了。她离开这里,回我爸那里后,我以为她不会再有什么行动的,我怎么都没想到,她能把手伸得那么长。”
“钟阿姨,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你不用说对不起的。”林紫明白钟小芳和她的母亲秦香不是一类人,所以在之前秦香那般态度之后,她还愿意接近钟小芳,还让她到店铺帮忙。
爱屋及乌,可不喜欢一个人,却没有必要连她的家人和她的东西都讨厌,应该就事论事。
“小芳,你母亲是你母亲,你是你,我们不会把你妈做的事算在你这里,你真的不用这个样子的。”张月华也是个明白人,她跟钟小芳都是嫁到天堂村的,在村里相处了这么些年,知晓她是个善良的人,和她那个母亲是不同的。
范玉兰也道,“可不是吗,你妈做的事是她糊涂,哪能算在你头上?要道歉也是她道歉,你替她道歉个什么劲儿。”
她说完话,屋内瞬间安静下来,静得可以依稀听见外面微风吹拂的声音。
她反应过来,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小芳,我这个人不会说话,刚说错话了,你别跟我一般见识啊。我就是想说,你没有必要道歉的,我们都知道你的好。”
钟小芳摇摇头,“玉兰姐,你没说错,是我妈做错了,可她毕竟是我妈。”
“有个词叫啥来着,就是说一个人做错了事情,跟他的家人没有关系。”范玉兰想跟钟小芳说不要在意这件事,却不懂怎么去说。
林紫低眉忍笑,“是祸不及家人。”
“对,对,对,就是这个词。”范玉兰肯定到。
林紫道,“钟阿姨,您是担心您母亲吧?”
换作任何一个人,自己的母亲被警察带走了,岂有不担心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