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儿?”
院门没有锁,顾瑾一下将门推开走了进去,院子里瓜果瓢香,一片生机勃勃,与冬日里大雪覆盖完全不同的景象。
夜九正在后院里,她有些头疼,当初种的时候只想着后院不容易被打扰,却疏忽的日晒的问题,好在肥料供应足了,长得还行,现在看来,书读进了脑子里还远远不够,还是得靠实践出真理。
突然听到声音,夜九站了起来,拍了拍手里的泥土,抬头看到一只苍鹰在屋顶上盯着自己。
“九儿,好久不见,你在忙呢,看到白溪了吗?”
顾瑾走到后院,看到夜九十分熟稔的打招呼。
“你说的是它吗?”
夜九指了指屋顶上的鹰。
“对,白溪快下来,来认认人。”
顾瑾朝白溪喊话,白溪顺从的落到了顾瑾的肩膀上。
“训练得不错,你怎么亲自来了,就你一人吗?”
夜九夸赞了一句。
“别人来我不放心,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我的好兄弟,就是信里跟你说的那个王旭杰。”
“哦,走吧,时间差不多该做午饭了,还没吃吧。”
“没呢,自从离开,格外的怀念九儿的手艺。”
也不是说侯府厨娘们做的饭菜不好吃,而是夜九做的饭菜对顾瑾来说有着不同的意义。
“粗粮也能让你吃出怀念来,看来是不容易。”
“我给你带了细粮,还有你要的种子,我还让人去弄了皇庄的种子,据说皇庄的种子产量高,皇庄一年种两季,两季收下来的种子我都让人给准备了,全都标记好了,那个地方的,什么时候收的,一会应该就有人送上来了。”
“这么快,太好了,既然带了细粮,今天就做个腊味再来个酸菜鱼,能不能吃辣?”
“辣?”
顾瑾有些疑惑。
“算了,我到时候做成两份,一份不辣的,一份微辣的,你们几个人?”
“就两个,不想给你带太多麻烦来,不用特别招呼。”
顾瑾连忙出声。
“好,那个带着帽子的就是王公子吧,一会你先招待,我去地窖取东西,把细粮单独拿出来,我好焖饭。”
“没问题,”
顾瑾十分高兴分开了这么久夜九没有跟自己生分。
“东西就放到廊下就行。”
见人抬着东西进来了,顾瑾连忙出声,他可不想别人随随便便进夜九的屋子,要知道里面就是九儿的闺房了。
“李大爷,这位姓顾,我们就是一起的,大家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吧,我们还有事与夜姑娘商量。”
夜九刚好从地窖出来,其实是从空间里取出了一条腊肉还有熏制的野鸡野兔。
“李爷爷,您怎么也来了,这两位就是主家了,棉花最后都会由他们收走,您中午要不要留下吃饭?”
村长看着夜九手里提着的肉,这招待可算是丰富。
“不了不了,你先好好招待两位公子,等晚些,若是两位公子有空,可以到老朽家中来坐坐,定然准备上好酒好菜。”
“多谢李村长平日照顾九儿,这样,明日,今日有些仓促了,明日再到您家去拜访。”
顾瑾上前行了个礼,吓得村长差点没站住,好在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这位公子不对劲,不会是看上了九丫头吧,可是九丫头的身份,这门不当户不对的,村长有些担心。
人一走,顾瑾就变了态度。
“王旭杰,你自己找地方呆着,我跟九儿去做饭。”
王旭杰差点想要割袍断义,这还是好兄弟吗,自己连个自我介绍都没说,这人还对自己恶语相对,嫌自己碍事。
夜九直接笑了出来,不愧是十八还能闹离家出走的大男孩,看来王公子的脾性实在是好,不然哪里受得了这气。
“在下王旭杰,夜姑娘好。”
直接无视好友,王旭杰自我介绍。
“王公子好,你随意,屋子有些小,厨房一会做饭也热,做饭需要的时间也挺长,你可以四处看看。”
夜九也不会这边的礼仪,颔首已经算是礼貌的打招呼了,大大方方的紧了厨房,厨房有两个门,一个可以从正门直接进,一个就是与卧式联通的。
看着黑黢黢的肉,王旭杰没说什么,反正顾瑾都能吃得下,那自己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至于出去什么的,那就算了,王旭杰跟着进了厨房,热不热的,自己有扇子。
王旭杰自己提了个竹凳子坐到不碍事的地方,然后看着顾瑾堂堂一个世子爷十分熟练的点火刷锅烧水。
虽然是有点热,不过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这样的场面可没那么容易见到。
水热,夜九舀了些热水出来泡洗熏肉,然后将淘好的米下锅,顾瑾看火,夜九拿起竹片开始刮洗肉表面那层黑色。
刮洗干净之后切薄片,野兔继续泡着晚上吃,野鸡剁成了小块,然后去院子里摘了些菜回来。
“你来洗菜,我弄饭。”
夜九对着顾瑾说一句,然后拿过洗干净的蒸笼将米全都捞了出来放在蒸屉里,米汤也舀了出来,锅上重新烧水,将米放上去蒸,之前切好的熏肉也放到了碗中一起放到了蒸屉里。
拿出一个小铁锅将瓦罐换下来,然后锅里倒油,放入姜葱蒜爆香,又将剁好的鸡块放进去一起煸炒,又放入了一大勺水盖了起来。
“看着火,我去杀鱼。”
夜九与顾瑾两人默契的配合着。
捞起桶里的鱼,夜九利落的杀鱼片鱼片,然后又去了一趟地窖,拿了一碗酸菜上来。
“米饭应该可以了。”
夜九说着,将蒸屉整个端了起来,然后锅里的水弄了干净。
王旭杰这个时候悄悄的凑了过来。
原以为也就那样的饭菜,这会还没弄好呢,香气就已经那么吸引人了,别的不敢说,这蒸屉里,一层是米饭,对于王旭杰来说再普通不过的东西,还有一层就是那一块黑黢黢的肉,自己亲眼看着的,连一点调料都没有放,可是那种香味却一直勾着。
另外一个小铁锅里焖的鸡肉,那个从爆香的时候香味就已经有了,但是相互之间居然那么的和谐,谁都没有掩盖住谁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