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偷偷回头,瞄了一眼,身后跟着的那个金三脸的神色,却见其最初稍有些泛红,可旋即便又恢复成正常。也不回答他的话,只是跟在这一队军校的身后,快步出了大院,向着村寨最里面而来。原来,村寨的后面正靠着那个光头山,且靠着这面的山壁,稍显得有些陡峭,且怪石嶙峋,十分不好爬。
再向前走出不远,就看见在这村寨靠着山壁这里,放了七八个大大的木笼。每一个木笼里,都关着足有二十几个汉人。一个个目光呆滞而涣散,每一个人的脸,都是一副听天由命的神情。有的趴在雪地,有的靠着笼子坐着,还有的在笼子里来回焦躁的走动着,却并无一人看一眼,外面新被押来的这三个人?
第四百八十五章里应外合破八旗,内鬼送人入木笼
第四百八十五章
这些军校,将其中一个人数看去稍显少一些的木笼打开来之后,十几个人围成半圈,平端长矛,逼迫着唐枫三个人自己走入木笼中去。而另一面,早已有人将另一个木笼打开来,从里面拎出一个汉人,向金三面前一推。金三急忙伸出手,将那个人搀扶住,扶着他缓步向着村寨的前面走去,竟不再向身后看一眼。
“金三,你居然诓骗与我等,说什么为田家烧锅做工?闹了半天,是将我等卖于这些后金人之手去做苦工。待我等一旦脱身出来,必先要将你这口是心非之人杀了。金三,你这厮洗干净脖子,就等着。”唐枫故意的在笼中高声对其吵嚷着,显得其十分的气恼与金三,恨不得立时出来杀了此僚。而这也不过是为了给那些八旗士卒看的,让其对自己生出慢待之心,只拿自己做一个普通的寻常百姓看待。
却听金三冷笑一声,回头对着唐枫回敬道:“你就省一省,还想着出来?这一次你能在那里活下去,你就算是烧高香了。我说唐老弟,老哥教你一个乖,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今后别谁的话都轻易相信。再者一说,你死,总比让我亲弟弟去死要好的许多。你居然还想着杀我,真是好笑得很。你还是先保住这条小命,再来说其他的。”就见金三是一边说着,一边扶着那个人逐渐的走远了去。这些八旗军校并不理会,正在笼子里大吵大嚷的这三个人,将笼子门锁好之后,是转身便走。眼见着就连看守木笼的那几个八旗军校,此时也都去寻一处可以避风的地方,各自去躲清静去了。
眼看着这些八旗军校,一个个都离着笼子远远地,这无形之中倒给唐枫提供了方便。急忙转过身子,借着月光打量着此时身处木笼之中的这二十几个人。看去,这二十几个人面色都是惨白之极,瘦的两腮都塌陷下去,只剩下一个骨头架子勉强的支撑着套在身的外衣。
这些人无一例外,可能是因为连饿带病的,现在都各自寻个地方或是靠坐在那里,或是直接就躺下去。没有一个人,向着他这面瞧一眼,关心关心这新进来的人,究竟又是何许人也。眼见无人理会与自己,只得压低了声音,对着笼中众人开口询问道:“哪一位兄弟,是从冰雪城过来的?能不能吱个声?我受人所托,特意到这里来寻人来的。所为的就是找到了人之后,将他平安的带出去。请问,这位兄弟你是由何处被捉到此地来的?”说了半天,见并无人肯理睬自己,只得凑到一个头都歪到一旁的仁兄身旁,伏在其耳旁,忍着他身的那股难闻的气味,压低声音对其询问道。
就见那位老兄,慢慢抬起了头,盯了一眼唐枫,这才喘着气,慢慢对其回复道:“我是从汤站那面被捉到这里来的,我们村里的很多人都被关在这里。这帮子畜生,女人直接弄走,小的身子没有车轱辘高的,看无有用处,便当即杀了。就拿我们这些被关在这里的人来说……咳咳,也是一天才给一顿饭,喝两次水,说是怕我们吃饱了,有了力气再弄破笼子逃出去。而且,这寒冬腊月的,竟连条棉被……都不给我们盖。咳咳,这连着大概有二十几天下来,连饿带冻又带有病,竟然死了足足的有二十八个人。那可都是棒小伙子,便这么轻易地就死了。咳咳,这帮子东西,根本就不拿我……等当人来看待。”这个人是越说越激动,猛然的挣扎着探出一只手,似乎要抓住面前的什么东西似的?可,随即那支伸得笔直的胳膊,忽然就那么垂直的耷落下去,头也越发的向地歪侧过去。
等唐枫伸出手,在其鼻下轻轻的一试,却愕然的发现,此人却是早已绝气身亡。便急忙站起身子,双手紧紧捉住木笼的两根木头,这便就要想将外面巡夜的人招呼过来,也好将这死尸抬出去。毕竟关着活人的地方放着一具死尸,无论怎么说,都会让人感到有些怪怪的,且有些不大自在的感觉。
却忽然听得身后有人,低声对自己招呼道:“这位弟兄,莫要浪费力气了,你即使喊了,他们也是绝对不会加以理会的。这些人把我等看的,都不如一头牲口值钱。如果你要是惹怒可他们的话,那接下去几天的日子里,你会十分难捱的,你有可能都撑不到咱们要去的地方。所以说,还是能忍便忍得好,最起码,还能每天都混一顿饭,不至于将我等饿死在这里。如果你一旦得罪了这些八旗人,哪有可能连一顿饭都吃不到嘴中了。这人,被饿死的滋味是最为难受的。到莫如,痛痛快快的被他们给砍了头的好呢?”那个人说完,极力地想要从地爬起来,最终却只是靠在木笼的木柱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看那有气无力的模样就知道,也照实饿的惨了。
唐枫对这种人甚是无语,在他的眼中看来,此人真是一点血性都没有。不管怎么说,这小鸡死了也要蹬蹬腿,以示自己最后的不甘心。怎么这人就如此的懦弱呢?当下也无暇去理会与他,依旧是对着周围的几个木笼,低声招呼着自己的人。果然,在于自己相隔着两个木笼远的地方,旁边一处的木笼里,传来了轻微的应答声。
“是哪位兄弟招呼我们?唉,也不晓得冰雪城,会不会发兵前来救我等出去?如今,这里就只剩下了二十四个弟兄。如果在要这么耽搁下去的话,那有可能最后连一个弟兄都回不去了。”说完之后,紧跟着,传来一声长长地叹息声。便就此没了下文,似乎那个人此时也不在想多说什么?估摸着,也有可能是认为自己,再也离不开这座木笼了?
因为中间隔着两座木笼,被关在那边木笼的冰雪城的百姓,也看不到眼下关在这座木笼里的究竟是何人?唐枫将声音稍稍的放大一些,对着那面木笼里的百姓们吩咐道:“诸位兄弟,莫要气馁,这还不到最后紧要关头,万万不可丧失希望。实话与你等说,我便是被城主派进来,设法救你等出去的人,诸位兄弟,可都还能自己走么?。”这是他最为关心的,如果这些人也都饿得东倒西歪的,走路都直打晃,根本连脑袋地都支不起来的话?那会给一会的救援,带来很大的麻烦。只是,看和自己呆在一个笼中的这些人的样子,就可判断出来,此时,那些人也好不到哪去。
一听真有人被派进来,就为的要救他们出去。那些人立时就跟吸了大烟一般,一个个都挣扎着,瞪大双眼,抓着木笼的柱子借力站了起来,向着这面木笼里极力地瞭望着。看到底是何人?居然舍生忘死的前来救他们出去?对于自己所呆着的这个地方,这些人可说是十分的了解。
想从这里活着离开,事比登天般得难,这里到目前来看,也就只有死人可以十分顺利的离开。对于自己能活着离开这里,这些人对此是不抱多大的希望。可现在,就忽然出现一个这么样的人?对他们说奉了城主的军令,前来带着他们回家。这让这些人在心中,不由重又燃起了希望之火。
“不知是哪位将军还是校尉?居然肯深入虎穴,就为了救我等这些没用的百姓出去?此可照实是冒了绝大的风险。”那个人又对着唐枫开口讲道。从他的话里,可以听得出来,他对此事显得还有些糊涂,或者说是怀疑更为恰当一些。这也太幸运了,本来以为,那位冰雪城主,是绝不会在意几个百姓的死活?谁能想到?人家就当真的派了人来了。
如今看来,自己这些人可想的大错特错了。所以这群百姓们,才极力想要透过两个笼子的缝隙,看清楚到底是何人,竟肯冒此风险前来救他们出去?只是看了半天,一是因为,此时的月亮被一层雾云给罩住,下面稍显得有些黑暗起来。二则是,中间隔着两座木笼,木笼之中又全都是人,如何能看得清那面的情况?
唐枫想了想,在这里毕竟人多嘴杂,别自己刚一报自己的名姓出来,立马就被人给注意了。忽然灵机一动,对着那些冰雪城的百姓,提高些声音言道:“我乃二来,此次奉了城主的密令,前来搭救你等出去。你等且先稍安勿躁,以免打草惊蛇,在破坏掉整个行动。”不知自己说自己是二来,这帮人信还是不信?
不过不管他们信还是不信,反正自己首先信了。就听的那面木笼里传来几声微弱的声音,对这面回复道:“原来是二来将军亲自到了此地?我等百姓多谢二来将军,冒死前来营救与我等。”这面两个木笼里的人,刚刚谈的热乎一些。忽然就听的村寨大门处,传来一阵阵惊天动地的炮声。
第四百八十六章百步穿杨
第四百八十六章
大炮声震耳欲聋,这一顿的炮击,足足的响了有大半个时辰,这才逐渐的安静下来。-可随之而起的,却又是惊天地泣鬼神的喊杀之声响了起来。随着这声音的响起,就见这些本来守候在木笼旁边的这群八旗军校,如今早都一个个撒开了脚,向着大寨门前奔了过去,并且沿途之招呼着那些披甲奴出来,好与之一同去往村寨大门跟前。而这对于唐枫来说,倒也是一个绝妙的契机。
急忙伸出双手,将面前的木柱掰断,随后猫着腰就钻了出去。那两个跟着他一同进来的军校,也急忙跟着低头钻出去。一出了木笼之后,三个人也立马全都散开,每一个人都加快脚步,各自奔着一个远处的木笼奔了过去。这时,这些木笼里的人都惊呆住了,真是没有想到,冰雪城果真没有把他们给忘记了。
工夫不大,那七八个木笼的木柱,便都被这三个人用手将其中两根击断,将里面的人全都给放了出来。其中的一个军校,则是与那些勉强能走动的百姓们,将那些走不动的人或架或背的,全都弄到村寨的后山底下。这才点起一根火把来,举起来,对着山头面的人绕着圈的晃了三晃。
片刻工夫过后,面随即也点起一根火把,对着下面的人来回的摇了三摇。紧跟着,一根根粗粗的大绳被从面放了下来。又有十来个特战队的军校顺着大绳滑了下来,这些人一下来,其中一人立即便对着,正在往百姓的腰系着绳子的那个军校开口问询道:“刘猛,城主如何竟不在此处?我不是让你跟住城主的么?”问话之人,正是二来。本来当初自己与唐枫彼此之间,都是约定好了的,只要前面一打起来,后面就开始放下绳索将人搭救出去。
可并不包括这一条呀?将百姓都救出去,却把最为关键的城主给遗忘在村寨之中。那这一趟来的还有什么意义?百姓自然是要救的,可也不是用自己的头领去甘冒风险,从而换回百姓们可以顺利离开此地的机会呀?不等这军校回言,将事情经过全都告知于己,二来对此事早也就猜得七七八八的了。
果然,这个军校显得有些羞愧起来,对其回言道:“启禀将军,是小人失职,甘愿受罚。因为城主担心,如果,正在将百姓救出去之时,而那面的八旗兵却闻讯而至,到时一旦两面要是打起来的话,那倒霉的还是老百姓们,他便是怕百姓无辜遭受屠戮。故此,城主才让我带着人们先离开此地。而他,却摸入村寨里,要去到处放火,以期扰乱这些人的视线。也好让这些后金的军校和披甲奴们,注意不到发生在后山的救人的事。”这个军校说罢,手脚麻利的,又将一根绳索绑在一个百姓的胳膊下面,然后用力的晃了晃大绳,示意面的人可以将人拉去。
二来抬起头看了一眼,此时已被拉到半山腰的,那几个百姓的背影。稍稍沉吟一下,本来两个人讲好的事情,凭仗着前面的贺疯子带人猛力进攻这座村寨前大门之时,自己在面策应着他,一同将百姓救出虎口。随后,自己和他在带着人,神鬼不知得悄悄离去,这样才算的是一次圆满的救援。
可这一切,似乎都被他给弄得有些混乱不堪起来。虽然不可否认的,是村寨里的这些后金八旗军和那些披甲奴,无一例外的都被前面的攻击,还有这位在当中捣乱的城主给牢牢地吸引住。无暇去理会山寨后面又会发生何事?估计,眼下那些后金的人马正都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个个都显得郁闷不已。
可即使是这样,唐枫也是将其本身处在危险之中。无论怎么说,他目前也都只是两个人。对方一旦要是下了狠茬,必是要先设法安顿好其内部,平靖其叛乱,而后在对外以驱敌。这事即使是让二来遇的话,那他也定是这般处置。总不能只顾着不让外面的敌寇不要攻进来,却忽视了内部的安稳?那些八旗军校也不是傻子,难道他们就想不到这些?就好像一个人,在半夜里推着一辆沉重的车子坡,可身后忽然来了一只野狼,一口将他的后臀就给咬住了。如果他要是只顾着让车子去坡,那最后定会失去一块肉。同理,这些八旗军校,若是知道只是两个人在其内部捣乱的话,定会疯魔一般,分出一部分人马来,非得将这二人给逮住,而后再去击退外面的进攻。
看来,目前也只好跟着他的步伐走了。二来想到此处,急忙将一个手下的校尉叫到跟前。对其低声的吩咐了几句之后,那个校尉是领令而去,到了秃山下面,又将山头面的人招呼十个下来,让这些人自己去寻二来。而自己,开始抓紧和军校们一起将这些百姓们运抵山头之,也好早些撤回到前哨铁矿厂那里去。
二来等这十个特战队的军校都到齐了,也不多做什么解释,只是低声喝令众人取出各自的兵刃还有弩箭,跟在自己的身后,朝着村寨的中央摸了过去。此时的唐枫和那个军校,自从摸进村寨中以后,二人就分道扬镳,各自去寻找机会放火去。而他一直悄悄地,沿着村里的路摸到了离着阿兰珠所住的地方不远,这才停下来,开始观察着周围的动静。正在此时,忽然听得身后一处宅院的院门一响。
惊得唐枫,急忙将身子闪到墙角的一凹陷处,等着那个人离开这里,自己也好见机便宜行事。只是,却听着脚步声,却是朝着自己隐身的地方走了过来。对方一旦要是路经过自己身旁的话,那肯定百分之百的会发现自己隐藏于此地。急得他一时焦灼万分,手不由向身后摸去,忽然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手加大力气,硬是从墙扣下一块土块下来,向着侧面用力丢了过去。啪嗒一声,那个人突闻此声,不由就是吃了一惊,急忙奔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查巡过去。而唐枫也借着难得机会,一个箭步便窜了出去,几步就来到了此人的背后。那个人刚听到自己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正待要回头,却被身后的人用胳膊,一把将自己的脖颈便给勒住。
不等这个人挣扎,唐枫的胳膊,将此人脖子给死死的勒住,左手跟着将此人的脑袋用力一拧。随着咔嚓一声轻响,此人的颈骨业已被其拧断,身子顿时便软了下去。将此人的尸首轻轻放在地,接着,将此人身所挎着的硬弓,还有佩刀和箭壶都一一的取了下来,挂在自己的身。
正待他要赶往阿兰珠的府宅去纵火之际,忽然就听得,离着自己不远的一个小院中传来一阵的说话声。“兄弟,你莫要害怕担心。即使这个村寨被那些汉人攻破,你我据是汉人又何惧之有?即使退一步讲,咱们也给他阿兰珠过礼了。这安全问题,自是不用过多担心。而且,目前我还没听说过有哪支汉人的军队,打退过八旗的军队呢?”随着说话声,那个人推开院门走了出来,却恰巧看到,正将弓箭和腰刀挂在身的唐枫。
这一下,两个人面对了面,不由同时就是一怔。唐枫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刚从院门走出来的人,正是那个将自己出卖给八旗军的金三。与此同时,金三也认出此人是何人了?不由惊愕的一张嘴张的多大。“呵呵,这不是唐老弟么?那个,最近可好……?”金三是没话找话的跟其说了几句之后,是末身就往院内跑。
唐枫也急忙拿下弓箭,拈弓搭箭,瞄也不瞄,便是一箭就射了过去。可这金三明显是受了惊吓,跑的可是比往日要快的许多。一脚跨进院门中后,随手便将院门关合。可恰在此时,咄的一声,一支羽箭,竟然射透门板,露出一截子箭杆在院门。幸亏金三躲得及时,否则这一箭,便将其就给串在门板之。
“我的妈呀,好悬要了我的老命。二弟,你且躲进屋中,我去去便回。”金三也明知道,光靠这区区的一扇木门,是休想挡的住这位唐老弟的。对着自己的兄弟叮嘱一句之后,急忙跑到墙头,扒着墙头就翻越过去。院门此时也被人一脚踹了开去,唐枫手持弓箭大步走进院内。
先是一眼就看到,靠着屋门半躺半坐一个瘦骨嶙峋的男人。一见有人闯了进来,不由面露惊慌之色。睁大双眼,死死的盯着眼前这个汉人看着,不晓得对方会如何处置与自己?“此事与你无关,我只杀那些走狗而已。”唐枫说完了话,看看这周围的墙头之,就见在一堵墙头,有被人明显登踏过的痕迹。心知金三必是由此翻越出去的,便也纵身了墙头之。却正好,看到那位金三,正舍命奔着阿兰珠的府宅门口狂奔过去。看他的意思,是打算依靠着旗人来保住自己的小命。不由冷冷一笑,将弓弦慢慢拉开,对准了金三的背后,一松手,箭如一道流星,疾飞而出。
第四百八十七章云龙风虎尽交回,太白入月敌可摧
第四百八十七章
金三眼瞅着自己就要一只脚,便要跨进阿兰珠的府院大门里面去。心中此时也是得意非常,虽然府门前的那四个军校此时都不见了踪迹,依着现在的形式来判断,十有是正在村寨的正门那里,和底下前来进攻的人正进行火拼呢?还好他们不在这里看守着府院门口,否则的话,自己往府门口这么一冲,岂不早就被他们给赶开了。
到了那个时候,定会被后面的那个傻狍子给捉在手中,到时可就真是于自己的兄弟,来一个十年生死两茫茫了。金三心里此刻可说是得意非常,本来有心回头,去看看那个姓唐的可有无追到自己的背后?可刚刚稍稍的侧过头去,就见空中有一道耀眼的寒光,直扑奔自己面门而来。
不等他明白过来,眼前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支羽箭噗的一声,直穿透金三的哽嗓咽喉,从脖子后面露出一截子箭杆出去。金三噗通的一下,扎着两手就摔倒在大门中间,顿时就此绝气身亡。唐枫从墙头跳在地,走到跟前看了一眼金三的死尸,直接就从金三的头迈了过去,当即就进了阿兰珠的府宅之中。直接寻到柴房,摸出火折子,便将柴房里的柴草和木头等物就此点燃。
等二来看到这面火起,带着人赶到近前之时,这把大火早已经将几间房子都给烧连在一起。如今,似这般的大火,这几幢房子早已是没得救了。看到二来此刻居然也赶了来,唐枫对其蔚然一笑,对其吩咐道:
“二来,就别在这里戳着了,赶紧的命人给我到处去放火。这火势越大越好,只是有一点,如果遇到,但凡能幸免遇难的女人和孩子,就饶了他们一条命好了,咱们可不是后金的那些畜生。”吩咐完了二来,正待要转身离开此地。
可忽然就听得从一片火海之中,传来一声十分微弱的呼救声。听见这声惨呼,两个人不由相互对视了一眼。二来急忙往前走了几步,这便要闯进去,却被唐枫一把给拉住。对其笑了笑言道:“此事是我而为,当由我来善后。二来,你这便带着人去放火好了。”说完之后,打一个箭步便闯进火海之中。
待其一闯进火海之中,唐枫就不由心中有几分后悔起来。可并不是因为冲进来救人,而是自己实在够蠢笨的狠了。明明晓得,冲进来会遇到这般铺天盖地的大火。自己竟然事先是毫无防范,哪怕是头顶着一床破棉被也算好的呀?万幸的是此时火蛇只在头来回的蹿越着,到还没有燃到底下来。
自己如果小心一些,大概还能够出得去。一边撕下一块破布,用吐沫将其阴-湿了,将鼻子掩住了,免得还没得等自己将人救出来,自己先被这股子浓浓的烟给熏倒在地,在提前先挂了。小心的绕过着着火的廊柱,一脚将地的一个火桌踢飞出去。最后,也不晓得自己走到了那里?
可忽然就见眼前地,似乎躺着一大一小两个人。急忙低俯下身去,这才看清楚,地躺着一个女人,看这模样,似乎早已经被浓烟给呛得晕死过去。在她的身下,半掩半压着一个似乎一岁两岁大的孩子。此时也无暇去理会这个女人是生是死?能将这个孩子救出去,就算是很不错的了。
急忙将这个女人翻到一旁,伸手将这个孩子抱在怀中,急忙就向外冲去。可此时此刻,目光所到之处,尽是一片火焰相连。急忙向四周看了看,恰好看到在离着自己不远的地方,有一扇被火焰吞噬掉的推窗。遍顾四周却无任何东西,可用来将那着着火的窗户击开?百忙之中,一低头,却看到了自己腰挂着的那口腰刀。心中不由一阵惊喜,一把将腰刀摘下来,对准那个推窗就投掷了过去。
啪嚓一声,顿时就将窗户击碎,窗户的木头裹带着丝丝的火焰,四外迸射而去。而唐枫也从窗户窜了出去,身子在地打了一个滚翻,将后衣的火扑灭,这才站起身来。看了一眼,被救出来这个的小孩子,就见他此时却是睁大双眼,躺在他的怀中,正在目不转睛的望着他。
眼见这孩子安然无恙,这才放下心来,只是这孩子也被其救出来了,这麻烦也随之而来。自己此刻还得到处去纵火去,这带着一个孩子算是怎么回事情?再者一说,一旦和谁动起手来的话,那这个孩子,岂不要成为了自己最大的拖累?可也总不能,再把他送回到那火海之中去?
正在此时,就见那被自己所连累的,一起被关入木笼里的,那两个特战队的军校的其中的一位,正朝着自己这面奔了过来。一见他居然过来,唐枫心中顿时便是一阵大喜。待其到了自己切近,二话不说,一伸手就先将怀中的这个孩子,给他递了过去。嘴中对其吩咐道:“这是我从火海之中救出的孩子,暂时由你来看管着。”说完之后,将这个孩子向其手中一塞,然后是转身,就此十分迅疾的离去。
身后留下一个,站在那里张口结舌,目瞪口呆,瞪眼瞅着他的背影渐渐远去的特战队的军校。这个军校半天都不晓得,自己究竟该如何处置,躺在自己怀中的这个后金人的孩子?而此时,唐枫的心理却是得意非常。还算自己聪明,脑子可谓反应迅速,这么快就给那个孩子找好了一个奶爸,自己也可以抽身而退。
此时此地的村寨里,到处都变得浓烟滚滚,火势冲天而起。最后这火都烧得连成一片了,也自然不用二来在带着人四处去放火去了。唐枫从两边燃着大火的宅院中间的小巷里穿过,刚走出来,却恰好看到二来带着手下的军校站在那面的街道之。急忙奔了过去,对其开口询问道:“二来,这把火放的如何?手下的弟兄们可有死伤?”不怕旁的,就怕这些人也和自己一般,别再因为闯进火海去救人,最后反而绕自己的一条性命?
却见此时的二来一脸沉思状,听见他的问话之后,稍稍的沉吟一下,这才对其回复道:“这把火放得,照实是有些过头了。我想这一次,我有可能是将一些无辜的妇孺也给烧死在里面了?这真是一种罪过,枫哥,但有下次再放火之时,还是选旁人来做此事好了。兄弟我的心肠,到如今可还没有那么的冷血。”从二来的话语中可以听得出来,他定是方才看到些什么?否则的话,他也就不会站在这里突发感慨了?
见他如此,唐枫也不好对他多说什么?知道二来在战场杀敌时是一把好手,对待那些手中拿着武器的人,可说是连眼都不眨一下,就将其迅速的杀掉。可一旦对百姓们,却稍显得有些忧柔。但别说他是如此,自己岂不也是和他一般无二的么?否则的话,也不会舍命,将那个后金人的小孩救出火海来了。
从这点看,汉人深受儒家孔孟之道的影响。对人待物宽恕为怀,只是有时候对方也会这般对待与自己么?想那些后金八旗军校,在对汉人的村庄烧杀抢掠之时,可曾因听过火海中有孩子的哭声,便心肠顿时为之一软,冲进去把人救出来的?此事究竟做得是对还是错?唐枫不得而知,他只知道,做事应当凭着自己的良心。
“二来,难道说,你是拿刀的手软了不成?”他忽然对着二来开口询问了这么一句来,这也是他较为担心的。一旦人要是生出一丝懦弱或者是懊悔,抑或是别的什么心情,那就等于,在大战之时将自己置身于对方的刀下。任由对方对自己任意的宰割,却无丝毫的反抗。
却见二来神色傲然的一笑,对其回敬道:“我对该杀之人,向来都不曾有一丝的踌躇或是手软。只是不想象这些畜生一般,草菅人命,拿杀人当作一种乐趣罢了。”说完之后,二来却有些奇怪的回过头,朝着唐枫的背后望了过去,看他的脸此时真是有些奇异的紧,几乎可以看到各种神情,都出现在他的一张脸。有惊异,也有不解,更有好奇。
少不得,唐枫也回转过头,向着自己的身后望了过去。却见自己的身后,站着一个人。却正是那个自己把那个后金人的孩子托付给他的那个军校,此刻,他是一脸苦笑不得的注视着自己。手中,笨拙的抱着那个孩子。看那个孩子此时,正在来回好奇的四处张望着眼前的这十几个人的脸面。
还不等二来问一问唐枫,这个孩子又是怎么一回子事情?就见从村寨的大门处,溃败下一群八旗的军校。为首一人,正是那位阿兰珠。此时的阿兰珠早已没有心情,在寨门前于底下进攻的人展开厮杀了。自从手下通报与自己,说村寨里面起火了的时候,阿兰珠就晓得,自己是中了汉人的奸计了。也顾不旁的,带着人马就向下撤。本打算着,寻到自己的妻儿,带着她们杀出重围,可等一眼看到,被抱在那个军校怀中的幼儿之时,阿兰珠的心立时便碎裂开来。
第四百八十八章相看白刃血纷纷,死节从来岂顾勋
第四百八十八章
八旗士卒的战斗力,本颇不俗,非是寻常人和军校可轻易胜之的。因后金士卒闲时耕种,战事一起,便随再牛录额真身后持刀跃马,驰骋于沙场之。在这一点,似乎汉民稍有所不如。但其也是因其所居住地环境使然,幼时便生活与混乱之场地,终朝患得患失,流离失所亦是司空见惯的事情。这也便促成了其性子生野好战,并且,与当初的元蒙相同,都是生于忧患之中,成长与马背之,幼时便可纵马挥刀断其马场稻草。
而汉人生活安逸,文化渊源更是绵远流长。对于行兵作战,更是形成自己的一套独特理论。纵观下几千年,那些大将和谋士哪一个不是出自汉人之中?但一直是稍欠些血性,不如八旗的那种自生下来就带着的狼性。但是这一点,倒也不足为虑,以善谋者便足可将其弥补。
而今日这一战,八旗还吃亏在其本身便不太善于守诚。守城者,所依靠者无不是大炮弓箭,以及一些特殊的守城器械,一如灰瓶滚木和滚油,块石,床弩诸等。只是,这简陋的村寨,围于周遭的,就是寻常的木头,外加一些随意摆放的垒石罢了,又如何能与那些墙高砖厚的城池相论?
最紧要的,就是阿兰珠一听,身后的寨子里起了火,就有些定不住心神了。生怕自己的村寨被人里应外合攻破了,所以这才只留下二三十个人守住村寨大门,自己则是带着余下的八旗军和披甲奴急匆匆的往回赶,想着先平息村寨里的战乱,在调回头去击退外面的敌寇。
他所打算得,到似乎有那么些道理。只是所遇到的人偏偏是唐枫,岂又能轻易如了他的意?阿兰珠一眼就认出来了,站在那个人身后的军校手中所抱着的孩子,正是自己的小儿安达里。依着自己这些人对汉人所做出的那一切事情来看,自己绝对是好不了,在借此来判断自家的孩儿,也是十有会被这些汉人给杀了的?
就在阿兰珠踌躇着,与这些汉人面对面站着的时候,村寨的大门,早被贺疯子带着人攻破。冰雪城的军校高声喧嚣着,是如潮水一般涌进村寨里来,直接扑奔村寨中心而来。片刻工夫,便赶到了阿兰珠等人的背后,立时就将这些人给包围在其中。弓弩齐张,无数支在天际那淡了的残月,和天边的,那渐渐透出的,白色的初阳光辉映照下的寒光凛凛的铁箭头,都对准了面前这百十个八旗军和披甲奴的身。八旗军倒是对此,面色坦然,丝毫不惧,依然是操刀握弓,时刻准备与对方进行最后的血拼。倒是这些披甲奴,总是不时地向着四外打量着,似乎是寻找可以使之脱身的缺口。
而经过了一夜的鏖战,此刻的天际,也终于浮现出一抹鱼肚白色,这又是充满血腥的一夜。村寨里此时到处尽是黑烟袅袅,余火依旧是很大,看这情形,一时半刻也熄灭不了。唐枫看了看面前这个,明显岁数不是很大的旗人,再回头瞧了瞧站在自己身后,抱着孩子的那个军校,面浮现出一丝笑意。
走到那个军校身旁,将那个孩子抱在自己的怀中,便又走回到两军阵前。对那旗人笑道:“这个孩子,看去倒还真是十分的可爱,真是招人疼。阿兰珠你若是肯降顺与我等,我便让你也阖家大小团圆一处。并且,本城主绝不会因你是旗人而轻视于你,绝对也会视你与其他的众将同样。据实按功行赏,如何?你可有意降了我等?”看到这位冰雪城主竟然弄了这么一出,真是让这些东北军校甚为惊异。所惊异者,本来便是欲推翻这后金的统治,如何还招揽与这些正统的八旗人?不止是这些人想猜不透与他?便连二来和贺疯子,也是满脸不解的神色。
只是这位阿兰珠,从最开始的,一脸对那个幼儿深为担心的神色。到了现在,却是一副了然于胸,似乎已将一切洞悉与眼中。嘴角不由浮现出一抹笑容来,对着唐枫笑了笑言道:“我本出身于满州高贵的旗人,焉能侍奉于你们这等汉人?多说无益,我知你等汉人专喜孔孟之道,谅不至于危难这小小一个幼童?”说罢,朝着这位东北军的首领望了一眼。
猛地将右手弯刀举在空中,身畔的众军校,生怕他奔过来再伤了唐枫,急忙一起护拥在这位冰雪城主的左右。可就见这位东北军首领却是一脸惊愕神情,倒不是因为对这个旗人有些害怕,而是已然猜到了,他下一步打算要做什么?正待要出声喝止与他,只见阿兰珠又向这面瞧了一眼,一脸的笑意。
果然,不出唐枫的预料,阿兰珠的手向一抬,钢刀划过自己的颈部,一道血线迸溅而出。急得唐枫不由就是一跺脚,倒不是因为没有将这阿兰珠招降过来,而是自己着怀中的孩童,竟因为自己在今天变成了一个孤儿。实则说起来,招降这个阿兰珠也只不过是他一时起意罢了。
之所以他想要招降这个旗人,便是为将来,自己与这些八旗军作战考虑的。如果将来,与后金也就是现在的大清作战的话,那肯定不会少俘虏对方的这些八旗满人的。到了那个时候,也不能将这些俘虏,学着那位秦国的白起对待赵国四十万军校一般都一律坑之?那样一是有违人道,二则是会失去人心。给人以冰雪城主乃是一个暴虐之辈的印象,这样一来,自然对待自己将来的统一大业,也会有很大的影响。
只是让他所没有预料到的,却是这个阿兰珠竟也不傻。竟然一眼便看出来了,自己绝不会对他的孩子怎么样的?是宁死也不肯投降于自己,最后直接自杀了事。只是更令他想不到的,那些八旗军校一见阿兰珠自杀了,双目顿时变得赤红,嗷的一声,朝着前面人数不多的唐枫和二来等人,就奔了过去。
贺疯子早就看不惯这些大清的军校,眼见这帮人还居然要垂死挣扎一下,哪里还肯放过这些人?冷冷的对着身畔的军校下令道:“都瞄准点,给我射死这帮不识好歹的王八羔子,莫要让他们惊吓了城主大人。”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东北军校是万箭齐发,嗤嗤声响个不停,还不等这群八旗军校奔到了唐枫跟前,早被从背后一箭射翻在地,瞬间,百十个八旗军校尽都横尸与血泊之中。剩余下的那些个披甲奴,可并没有跟着向前冲来。
眼看着那一群八旗军校,片刻工夫便已死了个干干净净。披甲奴们互相对视了一眼之后,其中的一个披甲奴,一松手,将手中的长矛抛掷于地。顺手又将身的零零碎碎,包括弓箭等物,都扔在地。随后,扑通一声,跪在被鲜血浸染的雪地之,双手拄地,头也低垂下来,任由对方发落于己。
有了一个带头的,余下的披甲奴谁还肯替满人卖命?纷纷丢下手中和身的兵刃,跪满了一地,等着对方对自己的发落。此刻的唐枫,却是懒得看这些人一眼,直接走到了阿兰珠的尸首跟前。就见这位阿兰珠虽然早已是气绝身亡,可仍然瞪着眼珠子就那么直直的站在地,似乎是在注视着远方。
唐枫眼看此人居然不肯倒下,便知道其是还有一桩心事不曾了却了。走到其身前,对其言道:“阿兰珠,你我虽是宿敌,但我汉人尚没有杀妇孺之恶习。对于你这个幼子,我定会好好将其托付于他人,将其抚养长大。”可说完之后,却见这阿兰珠还是不肯倒下去,依旧是瞪着双眼,手中的钢刃,也尚横于自己的脖颈之。
思虑再三,只得又补充了一句道:“我唐枫在此立誓,认此子为螟蛉义子,定会将其好好的抚养长大。并且传授其弓马武艺在身,将来,一旦其长大之后,便会将其身世完完全全的告之于他。阿兰珠,这一回你可是放了心?”说罢,再看阿兰珠却突然仰面朝天的倒了下去。
不得不说,汉人之胸襟实是广博宽大。否则日后的抗敌,也不会有抚养敌国所丢弃的幼童之事。眼见着阿兰珠放了心,便对着二来和贺疯子吩咐了一句道:“将这阿兰珠还有这些被射死的八旗军校,都好好地安葬了。将那个阿兰珠单独葬入一个墓中,余者可葬于一处。就葬余这村寨之中好了,葬完之后,立即撤兵,以免对方的援兵在闻风而至,与我等过多纠缠。”吩咐完了之后,将怀中的幼子,又托付于那个军校的怀中抱着。
自己则是带着二来和贺疯子,将这些八旗军校和那个阿兰珠,都一一的埋好了之后。这才,又命贺疯子派出军校去通知一声胡腾荣去。一开始,贺疯子使用烟花通知胡腾荣,与其一同进攻八旗军。这一回,烟花自然是不能再用了,只能派出军校走一趟。而在阿兰珠的村寨里,到并没有得到多少的东西,除了得到了不少的战马之外,兵刃尚没有东北军的制式兵刃好。至于这粮草,更是没有多少积存在此地。
第四百八十九章身当恩遇恒轻敌,力尽八旗亦解围
第四百八十九章
眼看着再此处也在没什么事情可做,唐枫传下令去,全军开拔,火速赶回铁矿前哨去。那些披甲奴自然也是跟随着东北军一同离开此地,这些人如今心中,可谓是高兴得紧。起码自己回到了汉人中间,不用再去给那些八旗人做牛做马去。并且,看这些东北军纪律严明,军容整齐,照实令人羡慕的很。
其中的一些人,不由开始在自家心中盘算起来,想要寻找一个机会加入东北军队之中去。胡腾荣得到消息之后,也是同一时间向下撤兵。他虽然是向下撤兵,可整个军队并不曾有一丝混乱不堪。并且还安排下一支人马充为后军,所为的,就是掩护唐枫这些人安安全全的离开此地。
当东北军押着这些披甲奴,返回到铁矿场前哨这里。离着虽然还是很远,可就见吴六奇和魏老汉这两个人,却将这前哨村寨经营得犹如铁通相仿。不仅仅是这村寨建设修建得十分的好,最主要的就是居然看到了不少的守城利器。一望便知,这大概便是由那位吴六奇搞出来的。看来最初,让其身为一个把守营门的军校,当真是屈了他的,此人堪称颇具大将之才。只是魏老汉在见到唐枫所带回的,那个满人所遗留下的幼童之时,未免感到有几分的奇怪?毕竟汉人和满人势同冰与火,这位冰雪城主,如何竟然将一个满人的孩子给带了回来?
别说他不清楚,就连跟着一同撤兵回来的胡腾荣,也是莫名其妙的望着,那个此刻被唐枫抱于怀中的幼童。不由自主地就陷入沉思当中,心中琢磨着,莫非这是被唐枫留在外面的小妾,给他生下的的私生子不成?否则的话,干吗由他自己亲自这么一路的小心翼翼的抱着?
如果这位冰雪城主,要是得知这位胡腾荣此时的想法的话,估摸着,定会给其好看。却见唐枫笑了笑,对着魏老汉言道:“魏大叔,你可有兴趣收养此子?这是我们攻破光山屯的时候,那个自杀的牛录所遗下的幼子。这么点的孩子,如果要是没人理会与其,那不超过两三天也就冻饿而死。我知魏大叔早已断了再寻个老妻的念头,可如果要是将此子收归膝下的话,岂不老了以后,也有个能给你打幡摔瓦盆的人?那个,说远了……,不知魏大叔意下如何?”唐枫说完之后,便开始有意去逗弄自己怀中的那个孩子,却见此子,竟然转过头,朝着魏老汉这面展颜一笑。
谁知魏老汉看了看,他怀中所抱着的这个幼童。不由缓缓的摇了摇头,开口对其回复道:“这孩子可不是像养活阿猫阿狗一般的容易,况且,我观此子的面相,眉带杀气,眼含仇恨,亦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别养到最后,却成为我冰雪城的心腹大患?到那个时候,可就说什么都有些晚了。我劝你,还是在当地寻一户人家,将此子送与他好了。要不,就狠下心来,将此子放在密林之中,生死各安天命。”魏老汉的这一番话,可是出乎唐枫和在场的这几个人的意料之外。
若不是,素常晓得这魏老汉是个什么样的人?今儿,真当他所说的都是发自肺腑之言。唐枫有些感到对此难以理解,便对其又开口询问道:“魏大叔,我记得当初冰雪,可就是经由你的手养大的。你看看现在的冰雪,和那些野狼相比,岂不多了一些善良本性。我想,这个孩子若是留在你的手里,自然也会慢慢转变的。”听这位冰雪城主的意思,还就是认准了魏老汉了,非要让他将这个孩子收养下来。
魏老汉口打了一个哀声,慢慢回敬道:“这人和狼哪里有相比性,狼这东西虽然看着凶悍,可也只是对于外人而已。对于自家的主人,可谓忠贞的很。可这人么?若当真你将他抚养长大了,终有一天,会有与你有仇的人,将事情真相背地之中告知于他。你想想,到那个时候你该如何处置此事?恐怕不仅仅是生死这般的简单,还会伤了人心的。”魏老汉说罢,转身去将那些披甲奴都招呼到一起,简单的对着众人训斥了几句,便让众人就此跟着冰雪城的百姓们,一同去山洞里去开采矿石。颈部再去看一眼,此时仿如木雕泥塑一般的唐枫。
不可否认的,是魏老汉所说之言,也是很有道理的。可这毕竟是一条性命,如何竟能将其就此舍弃掉?二来看出了唐枫的心思和为难之处,干脆走来,对其低声言道:“枫哥,此事便交与我来处理如何?我定会将此子,送与一户好一些的人家中去。绝对不会屈了他也就是了,枫哥,你还有十分要紧的事要办,此事就莫要过问了。”二来说完之后,便从这位东北军将领手中将这幼童接过去,转身即出了前哨,片刻之功,便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