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冰寒就像是没有感觉似的,运球的右手被郑阳拽住了右手,就换到左手运球,拖着郑阳紧走了几步,也不跳跃,单手一扔,球稳稳地被他抛进了篮框里。
郑阳脸色惨白,人也累的是气喘吁吁。再看冷冰寒,气定神闲,完全不像是经过了激烈对抗一般,连汗水都没有一滴。到了这一步,即使冷冰寒最后一个球进不了,郑阳也是惨败,不仅是因为自己的年龄,自己的身份,更是因为自己各种坏招都出尽了,也未能滞缓冷冰寒的进球。
因此,毫无疑问,他已经输了,至少在所有人的心中,在他自己的心中,已经输了。
众人欢呼鼓掌的同时,对这最后一个球更是无比的期待。
可令人惊奇的是冷冰寒接到了球,不仅没有运球上前,反而是背对篮框向场外走去。即将走出半场的时候,看也不看,手中的球往后面一甩,球越过了他的肩头,飞了出去。
他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呀?
在所有人惊异和屏息静气的目光中,篮球旋转着飞出,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直奔篮框而去。
竟然是投篮,他竟然用这种方式投篮?包括郑阳在内,所有的人都傻眼了,要是这个样子都能进球,那这个球绝对能够载入史册,但这可能吗?
大家心生疑虑的同时,似乎又有几分期待。
“哐当!“一声,篮球重重地砸在篮框上,弹了出来!
“哎呀!“所有的人不禁异口同声发出了一声叹息,只差了一点,就只是一点点而已,他们就见证奇迹的诞生了。而郑阳盯着篮框,简直恨不得跳上去抱住它好好亲上一口。虽然自己心里已经认输了,可输人不输阵呀,这个球不进,至少明里是平局,多多少少还保留下了几分颜面。
听到了大家的叹息声,冷冰寒回过头来一看,摸了摸鼻子笑道:“看来这人的运气也不是一直都好嘛!不过平局也不错,呵呵!”说罢回头扬长而去。
围观的众人也渐渐散去,不过也都还议论纷纷,今天带给他们的冲击和惊喜实在是太大了,而那些原本就对冷冰寒颇感兴趣的女生们更是两眼放光,成绩又好,篮球也打得那么好,还不张扬,这样近乎完美的男生不正是她们一直期待,梦寐以求的吗?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有所感悟
人群中的林月看着冷冰寒远去的身影,他的背影,如同广阔海洋中的灯塔一般。一下子打进了自己内心,那一瞬间,她有一种触动心灵的感觉,可随即又感到一阵迷茫。
她刚才看到身边的女孩子欢呼的时候对他射出的狂热眼光,是呀,随着他这块美玉外皮的脱落,他已经变得光芒四射,虽然一点也不张扬,但光芒却是湿润而又具有极强的穿透力。
他真是为了我才去决斗的吗?林月默默问着自己,但却给不了自己确切的答案,觉得这一切似乎那么的不真实,回家的路上每一步踏下去仿佛都踩在云端中,心也空空落落,可同时又好似一颗坚果被砸开了一道裂缝,飘露出青涩幽香的气息顿时充满了整个心田。
“别鬼鬼祟祟跟在后面了,有什么好躲的呀?”冷冰寒忽然说道,因为他闻到了熟悉的香气,那不是香水的味道,而是一种自然的体香。
“你的鼻子可以和狗鼻子相媲美了!”随着一声娇嗔,一个靓丽的身影出现在了冷冰寒的面前,那娇艳的俏脸带着促狭的笑容,说道:“老弟,不错嘛,刚来学校没多久就勾搭上女同学啦?还搞出这么大的场面?我还想偷偷看看是什么样子的女生呢,怎么,没有上来和你拥抱庆祝?还是我来的不是时候?”
冷冰寒翻了个白眼,郁闷道:“老姐,你能不能别添乱?我这烦着呢!”
“烦什么呀?哦,难道是你单相思不成?要不要老姐出马帮你?甭管什么样的保管帮你搞定。”王莹莹妩媚动人的长长黑睫毛眨呀眨的。
“瞎说什么呢?我这莫名其妙地被人拉来比斗,都要郁闷死了,你还来取消我?真没良心!”
“原来是这样呀,谁让我们家小寒那么有魅力呢?呵呵” 王莹莹扑哧笑道:“难怪你要故意不赢比赛啊!”
“谁说的,我可是倾尽全力了,不过运气不好而已。”
“信你才怪,你当所有人都是白痴?连你放水都看不出来?”王莹莹白了他一眼,轻哼一声,娇媚无方。
冷冰寒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正如王莹莹所说的那样,他是放了水的,就算赢得了比赛就如何呢?难道真还抱得美人归不成?和这些小孩子之间的争斗,没有什么意思。这样子的结局最好,既显示了自己的能力,又不至于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以后再有人想找来,估计得掂量掂量自己了。
“走了,为了庆祝我们小寒大杀四方,情窦初开,我们去银杏吃好吃的去!”王莹莹兴高采烈地拖着冷冰寒就往校外奔去。
冷冰寒无奈地摇了摇头,王莹莹现在是隔三岔五地找各种庆祝的理由,以便能去大吃一顿,当然都是冷冰寒掏腰包了。她的理由很是充分,其一,谁让你是男人呢?其二,谁让你是亿万富翁呢,你不请客谁请客呀?这叫杀富济贫!
看着前面王莹莹曼妙的身姿,冷冰寒心头就纳闷了,怎么不管怎样吃,她的身材怎么就是不走形呀?
天色微明,晨曦映照大地,使得花间草丛上留下的隔夜雾水,闪烁出点点光芒,远望过去,如同粒粒珍珠。
冷冰寒在别墅的院落里舒展着自己的身体,不时踏破草丛上的露珠,在他清明灵动的神韵中,似乎可以听到露珠迸破的声音,这使得他的心中产生一种微妙的感觉,彷佛他已窥探到大自然的奥秘。
今天是周末,不用上学,因此他从外边锻炼回来后,似乎还觉得意犹未尽,又在院子里活动开了。就着清新的空气,他深深的吸了口气,粉嫩白皙的肌肤在晨曦的映衬下闪现一层红光,身上穿的运动外套连同头发也在晨风的吹拂下,在背后飘扬起来,更显得他是气宇不凡。
自从那天和那位练五禽戏的老者认识后,两人的关系迅速密切起来,一老一小成了忘年交。通过沟通,冷冰寒得知这位老者姓林,是一名老红军,老伴去世早,在市委工作的儿子就把他接来了,方便照顾。不过平日里子女都很忙,让他感到有些寂寞和孤独。现在认识了冷冰寒,也很是喜欢这个娃儿,可以说是一见如故,因此每天早上碰到了他都要拉着冷冰寒好生唠上一阵。不光是回顾战火纷飞的年代,肝胆相照的战友,还给冷冰寒讲了许许多多的典故,让他是受益匪浅。
每次看林爷爷练五禽戏,冷冰寒的脑子里总是跟着不停的重复着那一招一式,还总有一些说不出来的感觉。每当自己想要认真去琢磨,这些感觉又好似长上了翅膀一下子又飞得无影无踪,让他很是郁闷。
今天锻炼回来,他脑海里满是五禽戏的影子,呼吸着青草的芬芳,迎着晨曦,他似乎突有所感,不禁也跟着清风拂过的节奏舞动起来。
虽然林爷爷从来没有教过自己,自己也从来没有去练习过,但这些东西就像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一般,已经牢牢铭记在冷冰寒的脑海中,举手投足间是挥洒之间,动作优美,一招一式,力道和技术是用得恰如其分,如同“庖丁解牛”一般,显得是游刃有余。快时翻腾在花草树木之间,却有如穿花蝴蝶,轻盈快速;缓时有如老妪推磨,又仿佛举著一只重达千斤的巨鼎,举轻若重,动静之间竟隐隐有风雷之声。
倘若是林爷爷现在看到冷冰寒,定然要大吃一惊,是目瞪口呆。外行看热闹,他们只能看见冷冰寒耍的很是潇洒自如,动作很是流畅优美。可林爷爷是沉浸其中几十年的,对五禽戏最是了解。同一套动作,在冷冰寒这里,可谓是神形具备,不仅他的动作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改进,更是将轻重缓急拿捏得极其到位,即使他这个练习了几十年的人来说,都只能是自叹不如。
冷冰寒的心神已经沉浸其中,完全是身随心动,忘却了外界的环境,忘却了所有的招式,忘却了所有的掣肘,他的身心完全处于空冥状态,呼吸绵绵,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始终保持着心境澄明,身体完全随着心意,似乎连思维都停滞了,达到了一种忘我的境界。
在他神游太虚之际,体内的五个光球随着他的呼吸和动作,渐渐的有了变化,不仅转动越来越快,而且颜色也由原来的银白色渐渐有了色彩上浓淡的不同。他所呼吸的空气,也不似原来那般,通过肺之后就变成废气再呼出去,而是透过肺直接深入到了光球之间的气场内,随着气场在五个光球之间循环,剥离出一丝精气注入到光球之中,其余的又透过皮肤的毛孔排了出去。此时如果有人仔细观察冷冰寒,就会惊讶地发现,他的鼻孔只在吸气,而没有呼出任何一点气体。
随着气场中气流的涌动,这些天地间的灵气不断注入到光球之中,带动光球不断地旋转,不断的融合,而光球的颜色变化也渐渐更加明显起来。同时,光球之间气流的相互贯通交流,传遍了全身各处,细胞也吸收了不少能量,不断得到强化,部分细胞和组织被拆裂后迅速修复,连带皮肤表层,也是光华浮动,泛现如玉的莹光。
在这个过程中,一切的杂思尘念,似乎都已洗涤干净,只留下明镜一般的赤心。
人体本来就是一个无穷宝藏,即使是科学发展的二十一世纪仍然无法解开人体所有的奥秘,然而在贯穿文明发展的所有时期,无数大智慧者通过一些玄奇手段,让思想与天地相通,让精神与万物融合,以期达到超越了世间的枷锁,获取超凡能量,从而得道飞升,与天同寿。这个过程,简单来说就是修真。
修真之名,古已有之,俗曰修道,囊括了动以化精、炼精化炁、炼炁化神、炼神还虚、还虚合道、位证真仙的全部修持过程。修真的方式千变万化,但都殊途同归,就是要达到真的境界。
何谓真?真乃真人之业位,真乃真仙,不是自封标榜,实乃空间上界所封也。真人乃修道人的最高境界,修持者均应胸怀大志,高瞻远瞩,终生勤奋,刻苦修持,德功并进,以求达到真人、真仙的上乘境界,故曰修真。
冷冰寒无意中获得的长玄元经,根本称不上是什么修真秘典,不过是一种奠基的功法,充其量就是通过吸纳天地元力不断改造他的身体,最后把细胞和人体组织强化,增强它们的承受能力和接收能力,让修炼者能够具备修真的必要基础。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变化
修真就是要逆天夺命,脱离六道轮回的枷锁,那就得不断通过吸纳天地间的元气来强化自我,使自我本体不论是精神还是肉体都要产生巨大的质上的改变和飞跃。这好比就是一种发酵的过程,要在特定的条件和环境下,逐渐产生一种化学反应,最终才能达到目的。
试想一下,身体如果只能容纳一条潺潺小溪的水,获取再多的天地灵气也会漏掉,达不到能产生质变的量,自然不会有什么显著的成效。而如果是浩瀚无际的大海呢?每个细胞组织就像一个小世界般不断吞噬能量,全身多少个细胞啊,最后身体可以形成了一个天地,像盘古大神般身躯能化日月星辰宇宙万物般。
长玄元经经过了冷冰寒十年的修行,日夜不间断一点一点的在强化和改变着他的体质。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平日里也不易觉察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但积沙成塔,经过十年的变化,他的体质已经发生巨大的变化,这也就表现在他在身体强度、体能、力量、协调性等各个方面都强于一般人,具备了一些常人不具备的能力。
但今天为什么会在五禽戏的感应下加速这种变量,没有人说得清楚,或许修真原本就是要讲求福缘的东西,感悟天道不是刻意能达到的,一般都是在机缘巧合下的顿悟,这是一种智慧,有时它是外在刺激下激越而至;有时,是一种由宁静自我的思考换来的刹那悟性,经过这一刹精神洗礼的人,焕发出一种崭新光彩、一种极其愉悦的感觉。
当然,这一切早已沉浸在五禽戏中的冷冰寒是全然不知,他只知道凭着感觉,凭着心而动,节奏快慢相间,每一招、每一式都吻合着心跳,暗韵天道,似乎在随心起舞,姿态极为优雅,舞动都越来越顺畅,心里也很顺畅。碰到有滞缓的地方,他会稍微停下来蹙着眉头思衬,然后再作尝试,直到顺畅了为止。但这些全都是在他全无意识,神智一片空灵的情况下进行的。
五禽戏舞完了许久,冷冰寒还沉浸在这种空灵之中,但他清明的意识,似乎蔓延近数十米远,穿过了围墙,越过长长的道路,似乎竟然能够听到人工湖那里虫叫蛙呜的声音,见到不时有小鱼跃出水面,激起阵阵涟漪,浮在水面上的几茎荷叶也不断晃动。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受,灵识空明,涵盖万物、御之凌空渡虚、扶摇直上九霄……
冷冰寒从没有这种特异的经验,这突然起来的变化使得他突然感到害怕起来,担心会有什么意外的发生,这才从空灵中觉醒过来,回想了一下子刚才自己的动作刚才的感受,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还试着比划了一下,但再也找不到刚才那种忘我和浑身舒畅、神游虚空的感觉。
他摇了摇头,正要回房间去洗澡,刚走了两步突然停下了,因为他突然感觉到,自己刚才比划出来的五禽戏,不是六十四式,而是七十二式。怎么会突然多了八式出来呢?
他压制住自己心头的惊讶和疑惑,仔细回想了刚才的情形,依稀的记起了不久前发生的情况,那些画面出现在脑海里是片断而又零散的,并没有连贯,似有似无的从身上某处浮起,然后又漾化在水里,那片断的残梦似乎迅速的组合一起。让他终于有了有些不明确的记忆,好像是自己刚才舞到第六十四式后顺势而为,随着感觉一点一点试着把后面的招式给接上的。可别看这简单的八个姿势动作,他前前后后不止试过了上千过动作,直到感觉舒畅愉悦、气息顺畅了才定下型来。
但这是正确的吗?他不知道。不过即使是狗尾续貂,冷冰寒也很是高兴,至少这是自己想出来的。就好比一句千古绝对,自己竟然误打误撞之下给对出来了,不论是否是最佳的答案,但也足够他骄傲和自豪的了。
“小寒,大周末的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呀,一大早你就瞎折腾。”王莹莹打着哈欠没好气地从二楼房间窗户上探出头来,揉着惺忪的睡眼嘀咕道。正好看见了冷冰寒抬起头来对她微微一笑,露出白齿,刹那间,似乎笼罩在他身上的阳光,更加灿烂了。她凭着女性的直觉,发现隔了一夜没见的冷冰寒,竟然有着许多的改变,可是仔细望去,却又看不出来改变在哪里。
有了这天的经历,第二天早晨再见到林爷爷练习的时候,冷冰寒怎么都觉得不对劲儿,就好似林爷爷练习了几十年的五禽戏,徒有其表,处处都是破绽,就如同一名书法家看稚童写毛笔字一般别扭。
原本冷冰寒今天是想要在林爷爷面前炫耀一下自己补出来的八式五禽戏,可就在这一刻他犹豫了。不论林爷爷练得如何,可要一下子推翻他几十年来的信念,告诉他这些年来都白练了,对于一个老人来说,确实有些残忍了。可继续让他错下去,达不到真正健身强体的目的,不又耽误了老人家吗?
他默然沉思,左右为难,思绪也有些紊乱。
“哈哈,小寒,干嘛愁眉苦脸的?是不是考试没考好呀?没关系的,一次两次失败不算什么,当初我们红军不也有打败仗的时候嘛!可千万别灰心呀!”说罢又唠叨起了以前的各种轶事,期间还夹杂着一阵咳嗽。
冷冰寒看着林爷爷满头的银发,心头不由一震,莫名想起了早逝的爷爷,他老人家的音容笑貌,宛若眼前。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但至亲至爱的人就逝在自己的眼前,那种锥心的痛排山倒海袭来时,是刻骨铭心,永生难忘的。
他急忙说道:“林爷爷,你别说太急了,你看你咳嗽得,要注意身体呀!”说罢还帮着他捶捶背,顺顺气。
“没关系,没关系,哈哈。人生七十古来稀,比起当年倒在枪林弹雨中的战友,可是幸运多了。我老头子能活到这古稀之年,估计也是阎王爷打了个盹,一时把他给忘了,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想起来的。”林爷爷大笑着道:“之所以还恋世,除了想要苟延残喘多享受天伦之乐外,只有两个心愿,一个就是想要活到97看到香港回归;另外一个就是想方设法补齐这五禽戏,让它能够推广和流传下去,裨益更多的人。”
“林爷爷你一定能长命百岁的!”听了老人家真诚的告白,冷冰寒心头一震,不由发自肺腑说道。
“哈哈,哪有长命百岁的人。”林爷爷笑道,不过听了冷冰寒的话,心头还很是喜悦欢畅,笑过不由又是一阵咳嗽。
见到此情此景,冷冰寒终于下定了决心,要把自己的感悟告诉这位慈祥的老者,帮助他强身健体,完成心愿。他帮着老人家顺顺气后说道:“林爷爷,五禽戏我也学会了,我练给你看,你帮我指正一下啊。”
“好好,小寒可真了不起,我也看看你练的五禽戏!”林爷爷捋着胡子笑道,不过却并没有太上心,他还以为冷冰寒不过是看自己练习的过程中学了几招,想要表现给自己看看,让自己开心而已,所以也表现得颇感兴趣。
冷冰寒走到亭边的空地上,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感悟着自然的气息,突然觉得无数清凉的气息,似从十万八千个毛孔中涌入,充分感受到一股活跃的气流在体内流动。
他轻吐一口浊气,舞动起来。
准备看热闹的林爷爷刹那之神情一滞,脑海中有着片刻的空白。他望着冷冰寒那张轮廓分明,看来有点稚嫩的面孔,心中涌现无数的念头,其中包含有疑惑、震惊、难以置信等等,使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冷冰寒年纪虽然小,但每一招一式时而厚重如山,时而轻灵如风,时而激荡如潮,时而如空山灵雨,时而像行云流水,有时却又一换为怒涛奔涌,叠浪千仞,几乎让人透不过气来。自己苦心钻研了几十年,此时才发现五禽戏舞起来居然有这样的韵味,心里也不知是喜是怨,眼里竟然不自觉流出了眼泪。
直至冷冰寒练完良久,他才颇为激动地拉着他的手,急切问道:“小寒,你这是从哪里学来的呀?”
“不就是看林爷爷你练习的时候学来的?”冷冰寒说道:“不过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就该了一下。”
林爷爷震惊了许久,才叹道:“小寒呀,你真是奇才,老头子我练了那么多年,还不及你几天的感悟。真是闻道有先后,达者为大呀。我一定要拜你为师,要你好生指点。”说罢拉着冷冰寒的衣袖就不放。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旖旎
冷冰寒连忙摆手说道:“林爷爷你可千万别折杀我啦,拜师和指导可不敢当,我这不也是向您学习来的吗?最多我们一并探讨研究好了。”
冷冰寒一边解说着一边演示,更是重点讲述了后补的八式。他这回的动作极慢,就如同蜗牛登竿一般,并且段落分明,每一式纵横飞扬,飘逸处如鸿雁留痕,凝重处如铁山矗立,吞吐自若,气势浩瀚,难以言喻。
当他提出了自己的疑惑,冷冰寒笑着说:“招式只是基础,但要想领悟其中的道理,太过于拘泥于招式,就难免落了下乘。讲求神韵,随心而动,无法无迹才是上乘。道如流水,无常形,无常迹,这练五禽戏亦当如是。”
林爷爷原本就研究了五禽戏几十年,对此的了解极深,不过一直没有找到窍门登堂入室而已,现在一听冷冰寒的点拨,顿时如醍醐灌顶一般悟出了其中的玄妙,禁不住手舞足蹈起来,喃喃自语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多年的拗执刹那间变成了无碍无滞,老人家似乎顿时年轻了二十岁,全身放松,意守丹田,呼吸均匀,形神合一,意随心动,这次练习起五禽戏来,再也没有以前那种干涩的感觉,而是倍感流畅,浑身舒畅,拿捏恰到好处,技术和手法更显浑然天成。
练熊戏时在沉稳之中寓有轻灵,将其剽悍之性表现出来;练虎戏时表现出威武勇猛的神态,柔中有刚,刚中有柔;练猿戏时仿效猿敏捷灵活之性;练鹿戏时体现其静谧恬然之态;练鸟戏时表现其展翅凌云之势。融形神为一体,身影轻盈地令人匪夷所思,完全想象不到那是一个古稀老人。
直到老人从激动和喜悦中清醒过来,才发现冷冰寒已经悄然离开了。回想起这段时间的交往,小寒清秀帅气的长相和淡然宠辱不惊的沉稳,再加上他对于五禽戏上表现出来的超然悟性,都给他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究竟是谁家能养出这样的一个孩子?可惜交往了那么久,这个小寒谈到家庭总是轻描淡写一笔带过,当时还不觉得,可现在想起来,虽然就在这家属大院里,但自己还真不知道他住哪里,家里有什么人。
想想自己平日里觉得非常天才,让自己引以为豪的孙女,可要是和这个小寒相比,似乎还有不小的差距呀。想到自己的孙女,老人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两个人看起来年龄相仿,要是能够凑合一下,那该有多好呀。
于是他决定,要是明天早上再碰到小寒,可要好生和他唠唠,旁敲侧击一番,就算自己的算盘最后不能如愿,让孙女多跟他交往一下,也是一定有好处的。
紫砂茶壶嘴儿冒着袅袅的热气,一股清幽的茶香填满整个客厅。
王莹莹两只玉手捧着一个茶杯,红润动人的樱桃小口慢慢的吹着,不时的抬起清澈的眼眸有些好奇的凝视着冷冰寒,嘴角还挂着几许笑意。看得冷冰寒心里直发憷,还以为自己身上脸上有什么不妥,连忙跑到洗手间去照了一番镜子。
“老姐,你怎么老这样看我?是不是又在打什么歪主意?可说好哈,今天我可不陪你去逛街!”从洗手间出来后,冷冰寒连忙给王莹莹打过预防针。这段时间不是被她拉去逛街,就是出去吃饭,干妈对他们老不在家吃饭,已经是牢骚满腹了。
“哪有你这样说老姐的,我姐我有这么市侩么?”王莹莹杏眼一番,扔给他一个白眼。不过又很是狐疑地看了看他说道:“我总觉得你今天好像有些不一样,可究竟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
“那还用说?我正是青春期发育的时候,自然会有些变化啦。这次不用说肯定是又长帅了!”冷冰寒故作烦恼状,拍着头叹息道:“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呀,今后不晓得还要增添多少麻烦事!”
王莹莹一听他的自吹自擂,作了呕吐状,然后又双手捏着冷冰寒脸嫩的粉颊娇笑道:“是呀是呀,我们的小寒以后就是大帅哥啦,迷死人不偿命!”
又被老姐给欺负了,冷冰寒气鼓鼓地,正准备要反击,突然感觉到冥幽戒子里的电话在响,急忙借“尿遁”挣脱了王莹莹的嫩手,跑进洗手间里关上门接通了电话。
“喂,是小寒吗?”电话里传来一个悦耳又有些怯怯的声音。
冷冰寒是一愣,居然不是朱建军的电话,那还有谁知道自己的电话号码呢?脑海里飞快地想了想,这才闪现过一个靓丽的身影,原来是她呀,这么长时间来,这还是她第一次打来电话。
于是笑笑说道:“原来是璐璐姐呀,我是小寒。”
“呀,小寒,真是你呀,我还担心打错了呢!你还记得我呀!”电话里传来一阵咯咯的笑声,听得出来肖璐很是开心。
“哎呀,还真打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