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龙江愣了一下,有些惊疑地看了曾峰平一眼,又看了看冷冰寒,似乎隐隐明白,这个年轻人似乎大有来头。连首长身边的贴身秘书都要遵从他的意见,那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想想都不禁让人感觉头皮发麻。
“老张!”一声略微有些不满地低沉声音打断了张龙江的臆想,他抬起头,曾峰平如刀子般锐利的目光令他心里猛地一颤。
“还不赶快前面带路?”曾峰平眉头皱得很紧,一脸的不快。
按理说,曾峰平是很少对外面表露出情绪来的,作为首长的秘书,一言一行都备受关注,他可不敢给别人留下“仗势欺人”的桀骜印象,这样对他的前途不利。不过这个张龙江,没什么靠山,级别太低,年龄也大了,总之是日落西山,完全就不是一个级别的,欺负也就欺负了,说不定还能通过此和冷冰寒拉近一些关系。
张龙江怔了下,随即又点头哈腰地笑道:“好的好的,请曾处随我来。”目光没敢和曾峰平对上,哪里还有半点平日里在手下面前那意气风华咄咄逼人的影子?
张龙江领着冷冰寒和曾峰平来到了朱建军入住的总统套房门前,正待上前殷情地按响门铃,不料曾峰平却快他一步,先按响了门铃。张龙江只得怏怏地退了回来,心中对冷冰寒来历的猜测,却不由更是多了几分。
稍顷,一位浑身透出彪悍之色的男子前来开门,见到冷冰寒,便即微微鞠躬。
他是朱建军的贴身保镖,自然见过冷冰寒,更是知道,自家的大老板对这个年轻人都是客客气气的,因此,也都是很恭谨地跟着朱建军称呼冷冰寒为“寒少”。不过到了大陆,或许是事先得到了朱建军的吩咐,没有说话,但那恭敬之意,却丝毫也没有掩饰。
但即便如此,他那锐利的双眼,还是毫不客气地在曾峰平和张龙江身上扫视了一圈,确认没有什么危险之后,这才让开身来。
“朱总裁,你好!”曾峰平一进门,就疾步上前,向坐在沙发上的朱建军点头问好。而张龙江未得曾峰平首肯,只能守在门外,不敢走进门来。
“你好!”朱建军端坐在沙发上,朝曾峰平点了点头,并没有起身,脸上也没有多少笑意,目光炯炯,望着曾峰平上下打量,上位者气度俨然。
应该说,朱建军如此做法,也有些倨傲,不讲礼貌。不过,他并不认识曾峰平,何况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面对任何一个国家的首脑人物,也不会有半分示弱,何况还只是一个秘书?
第五百三十七章 预约?
朱总裁,这位是曾处长,是首长的秘书……”
门外的张龙江似乎生怕朱建军不知道曾峰平的身份,连忙跟了进来小声介绍道。
虽然曾峰平和冷冰寒是轻车简行而来,不过介于他们的身份,后面随行的人员众多,有首长办公室的,有**部的,也有钓鱼台国宾馆的,张龙江自然也是跟在其中。见了这个架势,冷冰寒微微一蹙眉,不过却没有说什么。
曾峰平在首长身边呆了这么多年,机警过人,察言观色已经成为了他的一种本能,自然觉察到了冷冰寒的不悦,但也没说什么。很多时候,一定的排场还是需要的,外交无小事,这倒不仅仅是出于自己想要显摆的考量,更是一种礼节和外交事务的所需,否则极有可能让对方认为自己所受到的重视程度不够。
朱建军听闻微微一怔。
他确实没想到来的这个三四十岁的男子居然是首长的秘书,有些出乎意料。朱建军虽然对国内的官场不太了解,但也知道,首长的秘书也就是首长较为亲近的人,也就是所谓的天子近臣,级别不一定高,但意义却非同寻常,远远不是一个**部和外交部所能比的。而且首长的秘书出马,也就说明事情并非很官方,也绝非平常,要不然,完全可以通过官方渠道来洽谈了,而非是首长身边的秘书亲自出马。
朱建军心头有些惊疑,不知道大陆政府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不过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变化,也没有起身,依然是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只是仔细打量看了曾峰平几眼后,突然收回目光,仍然语气平和地说道:“不知道曾处长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曾峰平也不以为杵,这些年,他跟在威严强势的首长身边,各种各样的人物见过不少,早已经培养出了那种见惯不惊的心态。对于朱建军的高姿态,他轻轻一摆手,张龙江讪讪笑了笑,退了回去,脸上的笑的比哭都难看。
曾峰平脸带微笑,嗓音低沉,充满了磁性和感染力,说道:“朱总裁,今天冒昧来访,是为您带了一位访客。”
“哦?”朱建军也略略错愕了一下,什么客人居然需要首长的秘书亲自带过来?
不过他现在没什么心思去琢磨,也没有什么心情去见客人,而是一门心思地等着冷冰寒,他有着太多的话想要和冷冰寒沟通交流。因此,他表现得对此没什么兴趣,甚至连刚开始曾峰平进门时脸上带着的那一丝礼节性的微笑都不见了。
像他这种身份地位的人,行事有自己的一定之规,不是别人高兴与否就能随随便便改变的。
曾峰平的眉头就微微蹙了起来。虽然朱建军身份极高,但他这些年来由于首长的缘故,即便是一省大吏,对他也是客客气气的,何曾受过如此冷遇?
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是首长的贴身秘书,在外代表的可是首长,谁敢不给几分薄面?朱建军的飞远虽然厉害,也不过就只是一个成功的商人罢了,他能亲自送冷冰寒前来拜访,已经给足了朱建军面子,但朱建军的这个态度,确实让人很不痛快。
对于曾峰平不悦的神情,朱建军看在眼里,却自顾端起茶杯喝茶,甚至连招呼他们坐下都没有。
正在这个时候,曾峰平的手机响了起来。
曾峰平往手机上瞥了一眼,神情忽然变得非常凝重。
“首长,您有什么吩咐?”
曾峰平忙接通电话,朱建军依旧坐在那里慢悠悠地喝茶,眼睛的余光都不曾往那边瞥一下。
“是的,首长,我已经见到飞远的朱总裁了……嗯,好的好的……我知道了,首长请放心……”
曾峰平低声应答,几分钟之后,挂上了电话,站在原地怔怔地出了一会神,心里头一阵波涛汹涌。
就因为冷冰寒要见飞远公司总裁一事,首长不仅亲自安排了,这还打来电话询问,尽管首长的语气十分平淡,但是对此事的关注,却是毋庸置疑的。这在曾峰平的记忆力,还从来也未曾有过。
曾峰平原本是想要借此机会,也认识认识朱建军这样的世界巨豪,毕竟他以后也是要外派的,在发展路上,多结识一些像朱建军这样的大人物,肯定是能够受益匪浅的。不信你看重庆市新任的市委书记冷云翳,相对而言,他是本届政治局候补委员里年龄最年轻的一位,升迁的道路也极有特色。
十年前,冷云翳还仅仅只是西南某省一个副处级的地方干部。可自从苏联解体事件中,以其敏锐的政治眼光和判断力,让他得到了首长的青睐,升迁速度极快,堪称跨越式的进步,算得上惊世骇俗的。但细细研究,却发现他的升迁之路,走得极为扎实,真可谓是主政一地,造福一方。每一次升迁,都有着非常耀眼的政绩作为坚实的基础。这也是他总能够在体制内建立起很高威望的主要原因之一,也是其他派系虽然想要阻碍,却师出无名的主要原因之一。再加上王系和首长的力捧,他的仕途发展平步青云,也不足为奇。
但曾峰平却知道,冷云翳的每一次耀眼的政绩背后,似乎都隐隐有着飞远的影子。他曾经不止一次想过,如果是换着自己,能得到这样的支持,是否能比冷云翳做的更好?
不过,在和朱建军接触了一下之后,曾峰平终于悲哀的发现,自己在别人朱建军眼里,根本连一盘菜也算不上,更别说得到他的友谊和支持了。
曾峰平扭过头来,看了一眼安**在沙发里品茶的朱建军,心里又是一阵叹息。这个飞远公司的总裁果真名不虚传,看年龄比自己还要小些,可别说他的资产和传奇,光是这种气度,就绝非常人所能及。
“朱总裁,实在不好意思……”当再次回到朱建军面前,曾峰平早已按捺下心头的震惊和感慨,露出和蔼地微笑。
朱建军点点头,淡淡一笑,说道:“没什么。不过实在抱歉,我现在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你看这会客之事,能否另行和我的助理联系一下时间?”
话虽说得客气,但其中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却很是坚决。
这也是换在首都,不能不给中央政府几分面子,要是在香港,他飞远公司的总裁,又岂是谁想见都能见得着的?即使是港督,也不得不先预约,还要看他朱建军是否高兴。
曾峰平双眉一扬。
很显然,他明白了朱建军话里的意思,心里也是叫苦不迭,正在发愁如何能顺利地完成这项看似已经不太可能的任务,却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怎么,连我也要预约?”
温和悦耳的声音显得极为突兀,众人情不自禁的将目光投诸到声音发出的地方。只见一个身影从门外缓缓走了进来,俊秀的面庞带着一股威武不凡的男儿气概,冷漠坚毅的眼神中更透着无限沉郁,站在那里宛如一柄收于剑鞘的宝剑般锋芒内敛。
曾峰平闻言白皙的俏脸已经变成铁青之色,心里不由暗叫糟糕,以朱建军的性格脾气,冷冰寒这样冒冒失失地上来,肯定会要弄巧成拙,说不定更会引起朱建军的不满。
曾峰平正待打个圆场,却不料令所有人眼镜掉落一地的情形发生了。
朱建军原本稳稳坐在沙发上,掏出一支烟刚要点上,可一听到冷冰寒的声音,却是身躯一颤,慌不迭的抬起头来,一看到冷冰寒,目光突然滞住,嘴里叼的烟也“啪嗒”掉在了桌上,他却毫无知觉。
朱建军又猛然间起身,似乎想要大步迎上前去,可随即又心知不妥,只是站在原地,不过却也笑容可掬地说道:“哎呀,小寒,原来是你,我可一直在等你……”
冷冰寒也是露出了欢悦的表情,对朱建军说道:“建军哥好,很久没见你了,一向还好吧?”
看起来,两个人就仿佛是久未见面的旧识世交一般,在亲切地拉着家常,不过,却没人留意到,冷冰寒叫“建军哥”的时候,眼里尽是促狭地笑意。
别看朱建军的年龄比冷冰寒大了不少,但这“建军哥”三个字,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从他嘴里叫出来,朱建军听了也是不由得脸上微微一红,浑身都感觉不自在。
瞧见这一幕,曾峰平眼里闪过一抹讶异。他实在没想到,飞远公司的总裁朱建军居然认识冷冰寒,而且看这架势,还关系匪浅。不过再一转念想想,冷云翳一路走来,总会得到飞远公司的鼎力支持,和飞远总有些说不清的关系,说不定冷冰寒也是因此才得以认识朱建军的吧?
不管怎么说,朱建军和冷冰寒认识,那自己总算是完成了任务。曾峰平长长舒了一口气,心里也再没有那种沉重阴郁的感觉,笑呵呵地说道:“朱总裁,没想到你们居然认识?小寒可就是我这才给您带来的客人,你看这不用再预约了吧?”
“当然,当然,刚才实在不好意思,辛苦曾处长了。
第五百三十八章 反常的朱建军
朱建军微微颔首,尊贵之气尽显,不过相比起刚才的倨傲和淡漠来说,已然是天壤之别,让曾峰平倍感扬眉吐气。
其实话说出口,曾峰平也有几分自责,说到底,他还是有些忍不住想要以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对朱建军刚才的不满,似乎也暴露出了自己养气功夫还有欠缺,一个久经考验的人,至少也应该做到喜怒不形于色。
不过既然已经说出口了,曾峰平也并不后悔,有时候一味的退让并不是件好事,适当的表达一下自己的情绪,说不定还能让对方更重视自己。
“曾哥,想必你还不知道吧?我和建军哥可是老乡,许多年前就认识了!”冷冰寒笑着对曾峰平说道。
“啊,原来如此!”曾峰平恍然大悟般。一时间,似乎所有的疑惑全都迎刃而解,似乎也终于想通了,首长之所以会让冷冰寒前来拜会朱建军的原因。
“两位久别重逢,自然有许多话聊。那我就不打扰了。”紧接着曾峰平又笑着对冷冰寒说道:“那小寒,我先去外面等你……”
“不劳烦曾哥了,你要有事还是先去忙吧。”
曾峰平想了想,首长也没有吩咐他要一直守在这里,于是说道:“那好,小寒,朱总裁,你们要有什么事情,就直接吩咐宾馆服务人员就好了。”
冷冰寒微微点点头,曾峰平拉着张龙江就走出了房间,刚出房门,曾峰平就一本正经地对张龙江叮嘱道:“老张啊,这里的工作你可要多上上心,首长可很是关注。”
“曾处长你尽管放心。”张龙江拍着胸口保证道:“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不用你批评,我张龙江第一个引咎辞职。”
张龙江这话也说得很有几分底气,钓鱼台国宾馆每年的外宾接待事务是络绎不绝,不论是硬件设施,还是软件配套服务,早就有了一套成熟的模式和程序,接待过的国内外贵宾也是数不胜数,相较而言,这次香港的宾客,倘若不是首长极为重视,在张龙江看来,还远远够不上最高级别。
当然,或许飞远公司的朱建军除外。要知道,朱建军毫无疑问是当今世界的金融教皇,随便跺跺脚,整个世界的金融市场恐怕都要抖上三抖。在全球各个国家,就是美国总统和英国女皇也不敢怠慢他。
听到张龙江掷地有声的保证,曾峰平微微点了点头。按理说,这件事情不归他管,全都是**部和宾馆方的工作,出了什么问题也与他无关。只是纯粹是由于首长对冷冰寒以及朱建军的重视程度,让他不由得叮嘱一番。
张龙江掏出烟来,很是恭谨地递了一根给曾峰平,并殷切地帮曾峰平将烟点燃。瞧这架势,不明内情的人一定会误以为他们是关系极为密切的熟人。
“曾处长,那个小寒是什么来头啊?居然还要劳烦您亲自出马?”
张龙江抽了一口烟,又轻轻吐出烟圈,似有些不经意地问道。
曾峰平愣了一下,随即眉头一皱,扫了张龙江一眼,淡淡地说道:“老张,你也是老党员了,难道还不知道政策吗?不该你打听的事情,别瞎打听!”
“是,是,曾处长说得是。”张龙江霎时间脸色惨白,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豆大的汗珠没由来地滚滚而下。
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往小了说,不过是两个人之间相互闲聊。可要是往大了说,上纲上线,那可就是刺探国家机密,违反了岗位保密原则,是严重的渎职罪,以此把他拿下,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一时间,张龙江心里是自责和懊恼不已,恨不得狠狠扇自己两巴掌。麻痹的,自己今天是怎么了?这么多嘴干什么?难道不知道,好奇心可以害死猫吗?
四九城里,什么人物没有?自己咸吃萝卜淡操心,多什么事啊?
曾峰平不再多言,径直从瞠目结舌的张龙江身边走了过去,快到楼梯口了,才驻足转身,表情有些复杂地看了张龙江一眼,说道:“老张,你也别太介意,今天的事情我就当没有听过,不过为了你好,你以后还是多注意。”
这倒不是曾峰平良心发现,而是他和张龙江之间原本就没有什么恩怨,犯不着为这点小事小题大作。何况,张龙江说不定也就是随口这么一问,是想要借机和自己亲近来着,自己要枉做小人,岂不叫人笑话?
“我一定,谢谢曾处长,今天……喔,今天我什么也没说过……”
张龙江诺诺连声,甚至有些语无伦次了,心脏是剧烈跳动起来,一时间百感交集,差点没哭出来,这种从地狱再到天堂,绝处逢生的感觉,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实在是难以体会。
“阿文,你们也先出去吧。”当曾峰平和张龙江这些外人都离开后,朱建军不动声色地说道:“我和寒少有要事要谈,不论什么人我都不见。”
那个叫阿文的中年男子立即垂手走出了房间,顺手将房门紧掩住,然后笔直地站在门口。
虽然飞远公司以及钓鱼台国宾馆的服务人员未得吩咐,倒是谁也不敢擅自闯入,但既然老板吩咐了,他也务必要守在这里,防止有任何突发状况发生。
“寒少,我……我……”
当房间里只剩下冷冰寒和朱建军两人时,趾高气俨的朱建军就再也没有刚才的气度,先是手忙脚乱地给冷冰寒泡了一杯茶水,然后站在冷冰寒面前,期期艾艾,一脸的羞愧,连眼睛都不敢直视冷冰寒。那感觉,就仿佛是做错事了的孩子一般。
他的个子算不得很高,但也不比冷冰寒矮多少,但站在冷冰寒面前,却始终给人一种他需要仰视冷冰寒的感觉。
“怎么?不欢迎我来?”冷冰寒有些调侃地问道,似乎并不将这位世界商界金字塔最顶端的一代风云人物放在心里。
“不是的,我……”
一向挥斥方遒、威严厚重,令全球瞩目,万人崇拜的朱建军,居然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甚至就像是一个初尝爱情滋味的小男孩儿在心爱的人面前心乱如麻、举手无措一般,这要是让外人知道了,包管会瞠目结舌,倍感震惊,甚至完全不敢相信。
“坐吧!”
冷冰寒很惬意地在柔软的沙发上下来,然后示意朱建军也坐下,脸色依旧平静如水,语调也依旧不徐不疾,但仔细观察一下,就能觉察,他的眼角,在微微抽*动。
朱建军这才唯唯诺诺地挨边着沙发坐了下来,眼神也有几分游离,每每不经意和冷冰寒的目光对上,立即就仿佛是受惊的小鸟一般,瞬时就闪避开来。
朱建军坐下之后,冷冰寒并没有说话,而是端起茶杯轻轻浅饮了一口,眼睛的余光却不经意间从朱建军身上一扫而过。
一时之间,房间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怎么,这才大半年不见,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冷冰寒笑了笑,调侃道,不过语调之中,却隐隐有几分意味深长。
朱建军也笑了,不过笑得却有些勉强,过了好一会儿,似乎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深深吸了一口气,一咬牙说道:“寒少,这次来首都没有事先征求您的意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