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
方晓染听着只觉得萧景逸的话很可笑,抬起头冷冷地注视对方,不悦地嗤笑一声,“萧先生你把欢歌虐待成这副模样,难道还想要欢歌对你感恩戴德永世难忘?”
“滚!我和欢欢之间的事,几时轮到你来插嘴。”
萧景逸眸光转冷,戾冷无情地狠盯了眼方晓染,只觉这女人太多事,真心烦透了!
如果不是因为弄死了方晓染会惹得萧欢歌更加厌恶他,更加无法得到她的原谅,他早就让萧威把这女人丢到桐江去喂鱼。
见这男人凶相毕露,方晓染反射性地把萧欢歌护在身后,毫不畏惧地瞪了回去,“萧先生,欢歌她都被你折磨的只剩下半条命了,我绝对不能把她交给你,就怕她剩下的半条命都会给你折磨没了。”
“姓方的,你少他妈叽叽歪歪,多管我大佬和欢歌小姐的闲事”
萧威在旁,见自己的boss被这个纤弱的女人给顶了回来,一点面子都没有,立即火了,凶巴巴地窜到方晓染面前,挥舞硕大的拳头,龇牙咧嘴,“信不信我派小弟马上弄死你女儿,还有你老母。”
老母什么鬼?
方晓染不由的看向莫名其妙炸毛的萧威,一头雾水,就听见躺在推车上的萧欢歌轻轻解释了一句,“染染,老母就是妈妈。”
呃……
方晓染这才反应过来,前段时间,沈梓川确实说给她找到了亲生母亲,是一个混迹在娱乐圈的十八线小明星,叫什么程兰的。
说是母亲,但方晓染从头到尾,都没有与这个程兰见过面,更没有说过一句话。
用一个素昧平生女人的命来威胁她,萧景逸的手下都是猴子派来的逗比吗?
方晓染哑然失笑,没有理会萧威,而是转头看向萧景逸,冷然讥讽,“萧先生,能不能就事论事,别把无关的人牵扯进来。”
“也不算无关。”
萧景逸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而邪恶地挑了挑眉,眯起的眼缝似笑非笑,乍一眼看过去,竟然和方晓染有些相似。
他掀唇,慢悠悠说道,“程兰,和我的母亲是孪生姐妹关系!所以,方晓染,你觉得我和你应该是什么关系?”
这话一撂出来,不仅方晓染惊呆了,就连萧欢歌,也诧异得半晌说不出一个字出来。
半晌,她不可思议地八卦了一句,“染染,你居然和他是至亲的表兄妹,这怎么可能呢?”
如果不是身体和心理的双重创伤打击下,以萧欢歌的飞扬个性,早就草天草地草宇宙了。
“萧先生,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以有你这样的亲人为耻。”
方晓染心口一震,略显苍白的脸却静若止水,瞧不出半点表情。
她勾唇,露出疏离的淡笑,继续说道,“一个曾经派人追砍景城的凶手,一个把欢歌差点虐杀半死的凶手,我不认为,像你这种心狠手辣的人,做事做人会考虑亲情友爱。
但凡你还有半点做人的良心,你现在就放过欢歌,让我把她带走。
萧景逸,难道到现在你还没有看出来吗?欢歌曾经对你有多喜欢,现在就你就有多害怕。
是不是一定要把她逼疯了或者抑郁成神经病,你才愿意放过她?”
萧景逸拧眉,别脸看向方晓染,那抹戾狠的讥诮笑意,充满了血腥味,“方晓染,对我指手画脚,你算个什么东西,非要逼着我现在就把你弄死?你贱不贱!”
这男人说的话,字字句句血腥无敌,令人不寒而栗。
方晓染还没来得及反击过去,仰躺在推车上的萧欢歌已经浑身开始颤栗,心脏狂跳,跳得越来越急几乎快要迸碎,激流出来的鲜血喷涌到喉管,瞬间堵住了她的呼吸她的心跳,视线瞬时模糊充血。
她双手抱紧脑袋,面色仓惶,“萧景逸,别过来,别弄死染染,别弄死我!”
方晓染看着萧欢歌的眼睛,两只瞳孔涣散,都找不到焦距,整个灵魂都消失了一样,不由得眸光闪动,心底涌出了一股酸涩,弯腰下去紧紧地握住她颤抖的双手,低声哄道,“别怕欢歌,我在这里,还有沈白,我们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萧欢歌躺在推车上,白色床单披裹了纤细瘦弱了许多的身体,白炽灯冰冷的光线照射下,把她那张惨白的小脸映衬的更加苍白如纸,奄奄一息的,没有任何表情。
她盯着走廊上雪白的天花板盯了很久,嗓音低低细微,眸底一片黑暗,“染染,带我走吧。”
很明显,萧欢歌从心底依然排斥抗拒着萧景逸。
“好好,我现在就带你走。”
方晓染喉咙里弥漫一股苦涩的味道,不顾萧景逸冰冷阴戾的目光,示意沈白搭把手,帮忙一起把萧欢歌推出去。
“草,你们什么意思?我们boss说不许带走欢歌小姐居然还要强行带走,听不懂人话吗?”
萧威瞥见萧景逸脸色阴鸷得能滴出墨水,狠狠咒骂了一声,带领几个小弟冲上去就拦住了方晓染等人的去路。
但方晓染和沈白又执意要把人带走,于是,双方在走廊上,陷入了僵持的局面。
就在这时,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一个俊挺如松的男人沉步走出来,浑身裹着一层冰冷的寒霜,抬眼瞧见了眼前的那一幕,黑眸危险眯起,“怎么,萧先生对我太太有意见?”
沈梓川气势如虹,就一个人站在萧景逸的对面,却胜过了千军万马。
方晓染听到熟悉沉冷的男性嗓音,惊诧地扭头就看到了沈梓川站在她身后,察觉到她正在看他,眼眸深处的冷酷立即切换成了温情款款,朝她愉悦勾唇,“宝儿已经送回医院,另外安排了两队保镖二十四小时轮流看护,见你久不回来,我就来找你接你回去。”
有他在身边,方晓染立即生出了底气,仰起脖子,理直气壮地说道,“沈梓川,我要带走欢歌,有人不让,你说现在要怎么办?”
沈梓川闻言,目光若有若无往萧景逸脸上扫了眼,脸部轮廓瞬时冷了几分,“萧先生,男人间的战斗,牵连到女人,算什么男人?有事尽管冲我来,随时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