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拽住电语的手,凄冷的说了声:“不要,我们回去!”脚步似像灌了铅一般沉重,从风萧的院中到自己的寝殿短短百米的距离,在云舒遥的心中就如同走了有一个世纪。
斜靠在电语温暖厚实的肩膀还是觉得心中一阵冰凉,微闭上那泛着一层水雾的杏眼,朱唇轻启,呢喃出声:“语儿,我怎么突然觉得好累啊!”
知道云舒遥必定是因为刚才风萧院中的那个女子才会如此,手臂紧紧的揽住微微发抖的身体,“虽然我不知晓主夫对妻主的心意,但从你不见的那日起主夫那担心之情溢于言表,他的心中必是有你的,待我一会儿过去问问他便知了,你不要多想啊!”温柔的在云舒遥的耳边轻柔说道。
抬起清冷的眸子定定的看着电语,“我知道我不可能对你们一生一世一双人,但我也会把我的心掰成很多瓣分给你们,谁也不会多,谁也不会少!但我也不会强求你们对我的爱!所以电语别去问,就向没听见没看见一样行吗?给我给风萧一个自由的空间,答应我好嘛?”说完脸上清冷的笑了一下,“我还有你不是吗?”
吩咐了一个在殿中侍候的婢女前去给众夫君通传了一声自己已回宫的消息,莫约一盏茶的工夫,一个白衣翩翩俊美不凡的身影来到了云舒遥的主殿里,俊朗的脸庞挂着温润柔和的笑意,只有从那似是慌乱的脚步中才不难看出他此时心里的慌乱和心急。当婢女告知他妻主已回到皇宫里的时候,他那急切的想要见到这个女人的心已激动不已。
“妻主,回来啦!”眼眸中溢满了浓情蜜意。要不是电语在场,他都想把那该死的失踪了多日的女人狠狠的搂入怀中,来诉说自己这些日子的思念与焦急。
云舒遥还没从刚才的状况中缓过神来,看着那儒雅温润的笑意竟觉得有丝嘲讽,一脸的平淡无常清冷的眼眸看向风萧,那晶亮的杏眼中有不解有疑惑还有淡淡的失望流溢出来,没有一丝温度清冷的道了声:“哦,我回来了!”
“雨寒和雷莫去了那里?怎么还不见过来?”略抚了抚有些轻微发皱的裙摆,状似无意的轻声问道。
那温润的笑意停滞在那儒雅不凡的脸上,心中竟有丝不已察觉的冰凉!没有问自己一句,开口就是雨寒和雷莫,那正一脸清明之色的女人的心里可有他风萧的一席之地。“雷莫回了娘家,雨寒去了边塞。”不冷不热的丢下一句,掩住了心中的一抹苦意!
云舒遥一脸狐疑的看向电语,电语随即向她说出了雨寒去边塞的去意。“寒儿可有消息传来。”眉间紧蹙,语气清冷的看向风萧。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一样的不冷不热,淡漠疏离,只不过好似疏离的也独独是自己,心里忍不住的丝丝抽痛,脸上却是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昨日已飞鸽传书,说今日便押解刺客回京。”
“刺客,当真有刺客?”电语急不迭的问道。
想到了上一世被人给害死,这一世就想着找几个美男好好的过日子竟也是奢望!竟也有人想要她死,苦笑了一声“竟也想让我死!”
白皙的容颜下映现出一抹狠戾,“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们如意!”
轻步走到窗下,双手轻推开了那镂空雕刻的窗扇,晶亮清澈的杏眼看向不知名的远处,清清冷冷的问了一句:“可知刺客是何来历?”
“刺客你也认识,就是我们的二皇姐的主夫清凌。”
“清凌,就是当日和二皇姐坐于一起的男子?”微转身来,脸上带着疑惑的神采看向风萧。
“是,就是他!”风萧和电语竟同时的应声答道。
“好,好,好,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啊!为什么为什么我的亲人竟都想制我於死地。”呵呵呵风铃般清脆的笑声响彻大殿,只有这殿上的二人知晓这笑声中流露出的酸楚苦意。
“你速速传书给雨寒,一定确保将清凌安全带回宫里,二皇姐啊二皇姐,我便让你偷鸡不成蚀把米,看你怎样对着母皇自圆其说!”不知为何,这样的云舒遥是风萧从未看到过的另一面,沉稳,淡漠还有丝狠戾。
在距离皇宫的不远处立着一处府邸在外看着虽不似皇宫的庄严肃穆奢华大气,但若是到过这里面的人都会忍不住的暗指咋舌,那房顶上砌的还是这脚底下踩得竟统统奢侈的没法形容,用金砖玉瓦来形容也不为过,朱漆大门上一块金丝楠木匾额上龙飞凤舞着三个大字,仔细看来竟是”晴王府”,这就是云月国二皇女云舒晴的府邸。
此时的云舒晴正慌乱不安的在府中的大殿上走来走去,一脸的愁容怒意,一个黑衣女子正微低着头静候在那里。
慌乱无章的脚步终于顿下,英气逼人的脸上闪现出一抹冷厉之色。“想不到清凌这次会如此不小心!可有打探出他可有招认?”
黑衣女子脸上看不出有丝毫变化,只是冷冷的回道:“主夫即便不招认皇女的背后指使,但明眼人一看便不难猜出主使之人。所以,所以……”
剑眉倒竖,英气的脸上一片厉色。“所以什么,所以清凌不能留,是吗?”
那黑衣女子忙跪首叩头,但脸上还是清冷一片。“属下,不敢!”
略微思踌了一番,还是选择了弃帅保卒,没有了刚才的厉色淡漠似对那黑衣人也或许是对自己说道:“清凌啊清凌,不是我不保你,怪就怪你这样不小心竟被他们擒住!”
目光冰冷的看向黑衣人,犹如寒冰般的声音响起。“想办法把清凌给我带回来,若是真的带不回来就给我杀了以绝后患!”
只听黑衣女子轻道了一声“是”就一闪身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云舒晴清冷的眼眸望向黑衣女子走的方向,暗暗的攥紧了拳头。
一条官道上一队人马正策马挥鞭向着京城的方向赶去,一袭黑衣锦袍修长的身姿跨在马上,那绝世的容颜,一身的王族贵气和那眼眸中的透露出的一丝寒冰酷意让对面的行人和马匹微微侧目,竟不自觉的让出一条路让他们过去。
一位英气逼人的健硕女人骑跨在马上紧随其后,虽是女子为尊的国度,但从那女人对男子的敬畏中不难看出此黑袍男子身份的高贵。后面还有一小队青衣装扮的人马护卫在一顶官轿跟前,从那整齐的步伐和那肃穆的神情便能看出这些人马必是平日里训练有素的士兵或是江湖中的大门派的弟子。黑色的轿子轿帘紧闭,让人不由得感觉到有丝神秘,忍不住的猜测那轿中坐着何人?
“皇,雨公子,前面有间茶棚可要喝些水休息休息。”身后的女人紧赶了几下马追到前面,很是小心的问向正一脸从容向前赶路的黑袍男子。
虽是自己水囊里已蓄满了水,但看着那几个抬轿的士兵一脸的疲惫之色便决定在此休息片刻再继续前行。黑衣锦袍男子随清冷的道了句:“那就在前面茶棚里喝些水再接着赶路吧!”
这黑袍男子便是云舒遥的夫君雨寒,因着急回去也恐事情有变,在擒住清凌的第二日就快马加鞭的向京城赶去。恐在路上会再生枝节随让雷鸣将军一同跟随护送回京,为了掩人耳目没有动用囚车,而是用官轿一同尾随前往。轿中的清凌已被层层的绳索绑缚住,在轿中一侧还有一名士兵在旁把守,想是插上翅膀便也不能飞脱出去。
清凌在轿中虽被绑着不得动弹,但大脑却在高速运转,本想着在路上逃脱出去,这层层的绳索捆绑着也倒不难逃脱,只是自己的穴道被点住不能动弹又怎能逃脱。心中一沉,想着如若真是没法逃离就一死了之,也定不能拖累妻主云舒晴,只是心中想到云舒晴竟有些难过与不舍。颤颤悠悠中那轿子似乎停了下来,就听见一个洪亮的声音传了过来。“在此喝点水休息片刻接着赶路。”
趁着身旁看管之人撩开轿帘之际,眼角一瞥,原来是到了一处山间的茶棚停下来喝水休息。
想着清凌也只是云舒晴手中的棋子一枚,也只是皇权争夺中的小小的牺牲品而已,微微轻叹一声,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丝愁绪环绕心间,颇觉有同命相连之感,在将士们休息喝水时也胯下马来走到黑顶轿前,如玉修长的手指撩开了轿帘,看向那低头不语的清凌,轻声问道:“要不要喝些水?”
清凌已被点了哑穴无法出声,只能点了下头表达了自己想喝水的意思。接着雨寒将蓄满水的水囊递到了他的嘴边微微上扬,那清冽的山泉水倾倒进了口中,顿时舒缓了清凌口中干渴难耐之感。心中有了一丝动容,那双柔美的丹凤眼闪现出感激之色看向雨寒,想着就是在这个对立的立场他还能对自己如此善待,暗自心想如若不是立场不同也许两人能成为极好的朋友。可就在雨寒要盖紧塞子之时,只听似是雷鸣将军疾呼一声“不好!”接着就听见噗通噗通倒地的声音传入耳中。
第三十七章——鬼门十三娘
俊美白皙的脸庞眉头轻蹙,清冷的眼眸微眯,一个凌空转身,一袭黑袍的雨寒便跃出了轿门,只见随同而来的将士都无一幸免横七竖八的倒在了地上。
雷鸣将军还略微好些,虽没有倒下,但那双腿也已发软,一柄乌青的玄铁宝剑驻在地上支撑在她那几乎站立不住的身躯,由于想要运用内力强行将体内的软骨散逼出,英气的脸上已有些扭曲,额头上的汗水一滴滴的顺着脸庞流向那高耸的领口里,英眉倒竖眼中一片清厉看向一身店小二装扮的女子。“你在茶中下了软骨散?”
那女子没有回答雷鸣的问话,竟似轻蔑的看了雷鸣一眼,“若不是早已知晓你竟是威名远赫的镇北将军,我真的不能相信这软骨散竟也没能让将军有所察觉!”冷笑了几声,又说出能让雷鸣气血倒流的话来。“真是传言不实啊!”雷鸣将军这时也只能怒瞪着眼睛,气的满脸发白,嘴唇哆嗦起来。“你,你,你这贼人,用这下流之法算什么好汉!”
雨寒看向这个张狂的女人,清冷的眸子射出冷厉的寒光。“你究竟是何人,竟给我的人下了软骨散?”
店小二装扮的女子呵呵的轻笑着,但脸上的杀意丝毫没有因为这一刻的笑意而减掉半分,反而在笑声中让人感到一阵不寒而粟的冷意席卷而来。眼睛似是轻蔑的瞥了一眼场中唯一还能站立的两人冷冽的说道:“今日我们是来带走轿中之人的,你们若是识时务就乖乖的放了他随我离开,若是不然,哼哼,我鬼门十三娘在江湖上的名头可不是这么白叫的。”
“你就是鬼门十三娘?”冷冽的目光看向这个丝毫没有一丝特别之处的店小二装扮的女人。传说鬼门十三娘传承与离世鬼门一派,素和江湖和朝廷没有什么交集,只是近几年来却在江湖上频频出没,她的一手鬼门十三针更是让人闻风丧胆,江湖上有一句传言,见了鬼门十三娘,如同阎罗殿前走一趟。
一个黑袍冷冽,一个神情乖张,冷冽的气场让茶棚周围的温度瞬时的冰冷下来,看来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天色也如应景一般的黯沉下来,徐徐的凉风吹过,那黑色锦袍如同翩翩起舞般的轻舞飞扬,像是等着一个契机一般,两人迟迟没有动作。就在一旁的雷鸣禁不住着急之时。就见雨寒一个腾空飞跃,顿时周围宛如一道绚丽霞光,手中不知何时一个通体绯红的长剑已紧握在手中,剑尖在黯沉的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竟直直的向那鬼门十三娘刺来。
就见那鬼门十三娘眸中毫无惧意,竟站在那处没有移动分毫,只是在剑离鼻尖三寸之时,素手一挥,疾厉的劲风伴随着闪亮的银针就铺天盖地的向雨寒射来。
这是迟那时快,只见雨寒空中一袭旋转,眼眸中清冷一片那手中的绿剑却越挥越快,将那根根的银针打落下来。一声冷厉的笑声不合时宜的传来。“哈哈哈,雪山童姥的徒弟却是有些能耐,竟就这般容易的接下我的这招鬼门梨花雨,不错!有意思!”
说话间却听得两声暗器破空之声响起,雨寒猛一回头,见是鬼门十三娘抖手甩出两根三寸有余闪着寒光的银针,正奔他胸前“大椎,章门”二穴,雨寒脚步一滞,挥剑格开两根银针,但见鬼门十三娘却早己赶将上来,伸臂一探,左手扳向雨寒肩井穴,右手在腰际一圈,猛地推向雨寒小腹,只见雨寒身形疾退,躲过一抓,右手倒转剑柄,对准了鬼门十三娘的掌心。剑锋疾如闪电只是千分之一秒,绯色的剑光在他掌心处一闪,又迅速消失。鬼门十三娘也什么都没有看到,便突然感觉到掌心一痛。低头,一行殷红的血从掌心处滴落下来。
刚才还似戏耍的十三娘已然一脸的黯沉冷厉,想来这些年在江湖中走动还无一人能伤的了她,这一次竟然没出一百招竟被刺中,心中一阵的郁闷憋屈,同时也不得不对这个看似有些清瘦的男子有了一丝惧意。心中虽已思绪万千但脚下却毫不迟疑,莲步生辉那袖中的利刃带着十三娘的八层内力循着雨寒呼啸而去。纵是雨寒犹如游龙般的挫步躲开,也不济那利刃的飞速而来,脚尖轻点地面,身体柔韧的凌空飞起,头一偏那利刃伴随着劲风从脸庞划过竟将鬓间一缕散落的青丝划落下来。
想不到这雪山派的传人如此厉害竟频频的躲过自己这么多招,原本想着自己独自完成任务便可和那云舒晴显显功劳,可此时的形势对自己很是不利,软骨散药效也就三个时辰,若是那些将士醒来虽是很好对付,但也会浪费时间,云舒晴已然交代要速战速决不可拖延。
略微思踌一番,便向空中吹了一声凄厉的长哨,哨声响彻整个山间。哨声停止,四个黑衣人也包抄过来,每人各置一角和十三娘将雨寒团团围住。
雨寒见此忽觉不妙,想着自己对付那鬼门十三娘还勉强能略胜一筹,但若再加上这几人便有些吃不消。虽是如此但清冷的脸上却无一丝变化,冷厉的眼眸苍鹰一般,薄如蝉翼的唇瓣轻启“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鬼门十三娘就是靠打不过便找帮手而赢得的响亮名头,呵呵呵……”
鬼门十三娘没有理会雨寒的嘲笑和讥讽,向着其中的两个黑衣人抛出一个意领神会的眼神。其余的两人就在这时抽出九环利刀向雨寒砍了过来,十三娘也与此同时右手一掷银针也飞彻过来。雨寒心里虽有丝慌乱但依旧在一招一式中化解了那九环刀的步步紧逼和银针的根根凌厉,眼中还时刻留意着轿那边的动静。
眼角一瞥竟见两名黑衣人已到轿前,心中一急一个凌空微步向轿前赶去,形势迅速从三人对付一人转变成了五人对付雨寒。
一旁的雷鸣也焦急不安,看皇女妃那剑越舞越慢,身形也迟缓了不少,想是皇女妃此时也有些招架不住了,心中对自己的觉察力暗自恼怒不已。体内的软骨散已被逼出了有八九成,那发软的双腿已经有了些知觉,若是估算不错,也就是半柱香的时间自己便可恢复过来,只能暗暗希望皇女妃能再坚持一会拖延一会。
雨寒越发的觉得力不从心,没有办法只能咬牙能拖一时是一时,不由的将所有的内力凝于绯红的玉华剑间,使出了雪山剑法中的最后一招雪崩地裂。霎时玉华剑竟由红转青泛着嗜血的冷寒气息向着鬼门十三娘等人挥去。强大的威压使得其中的两个黑衣人顿时倒地,手捂胸口一股猩红的鲜血从口中喷了出来。另外两人和十三娘也被这威压压制着有些吃力不住,周身一阵阵的寒意席卷而来,虽是鬼门一派也属阴寒之派,但此时的寒意却是蚀骨的冰寒,身体恍若要冻住一般,那两名黑衣人的手已然冻僵,“哐当”一声那刀已滑手掉落在了地上。
十三娘心念微转,云袖一甩那袖中的银针密密麻麻的向着轿顶疾速射来,想着云舒晴的交代,不能安全的带走清凌也不可让他成为自己的把柄,心念一灰便想着速速取了清凌的性命好快步走人。
雨寒没有想到,这十三娘是来救清凌的怎能又心念转变的去杀清凌。一个怔神之间,那银针便已没入轿中几根。疾步一转玉华剑一挥将剩余的银针砍落下来,随掌心发力劈向轿顶,那轿顶顶盖瞬时七零八落的掉落下来。
剑尖一挑将清凌身上的绳索搅断,手指急速的向清凌的幽冥穴和天檀穴点去,清凌瞬时的能动弹起来,对着清凌大喊一声:“快走,这个女人要杀你!”
清凌的脑中顿时嗡嗡炸响,杀我,杀我,谁要杀我!妻主吗?是她吗?若不是她又会是谁?看雨寒保护自己的样子必不是想要他死,还要留着他向云舒晴治罪,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就是那个自己宁愿舍弃生命也要护卫的女人,想到这里禁不住的一行感伤的清泪滑过脸庞。
雷鸣终于逼出了药力,手脚一能动弹,就一个箭步闪身握着玄铁宝剑向刚才对自己使下阴招还冷言冷语的鬼门十三娘砍去,雨寒见那清凌已然一副心灰意冷的样子,怕那十三娘会对他不利,向雷鸣递了一个眼神,轻道了一句:“你去保护清凌,我来对付这个妖女!”
十三娘知道雨寒和雷鸣必不会就此罢手,况且那赶来的黑衣人也是酒囊饭袋一般不堪一击此时也已经倒地不起。细长的眼睛露出了几分狠戾几分诡异。素手向着雨寒一挥,待雨寒想要挥剑斩落之时便疾风一闪,根根带风的银针却向正呆滞的清凌射去。清凌此时也已经躲闪不及,眼见那啐有毒液的银针就要射入清凌,雨寒一个箭身飞扑过去,一股掌力凝聚成一团旋动的气流硬生生的裹住了那根根发着寒光的银针,但也一个不防的一根银针已然射入雨寒左胸口的位置,霎时倒在地上,嘴角流出了黑褐色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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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儿这两天正憋着坏,想着将那位男主置于死地,而雨寒便是蝶儿写女首先伸出魔爪的对象,虽然蝶儿也有些不舍毕竟雨寒的个性和相貌也是蝶儿喜欢的类型,他在人前的冷冽和对云舒遥的柔媚娇羞真真的让蝶儿下不去手啊!但文文也不能一直这样波澜不惊下去。究竟雨寒会不会死,就在蝶儿的一念之间啊!亲们要是有神马意见就给蝶儿留个话,蝶儿在酌情斟酌一番!
第三十八章——雨寒中毒
清凌此时才仿佛清醒过来,一把托住雨寒的身体,竭斯底里的大喊道:“为何要救我,不如让我死了!心已死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雷鸣也飞奔上前,看到雨寒胸口的毒针那俊秀的脸已有了发黑的迹象,英气略黑的脸上也已然煞白,厉声喊道:“皇女妃,皇女妃……”
刚才的一战已耗费了雨寒全部的心力再加上毒针入体,他便再也扛不住的昏迷过去。雷鸣的眼眸中怒意骤升,挥起那乌青的玄铁宝剑就一副拼命的样子向十三娘斩去。只见十三娘并不急于接下那凶猛的剑招,而是向右猛一挪步朝着清凌的脖颈一掌劈过,胳膊一圈将清凌已然下滑的身体半抱着一个飞身腾空而起三步一跳的就不见了踪迹。原本雷鸣想要握剑追去,但想到雨寒伤势严重不容耽搁,顾不得追赶,急火攻心的恨恨的将那地上的士兵猛踹了几脚,想哪软骨散药效也已过了,那地上的士兵纷纷的清醒过来,看着已然面目全非的茶棚心中一阵的诧异。
雷鸣怒气冲冲的看着一个个踹了几脚还没从地上爬起来的士兵们,急声怒喝一声:“都傻了不成,快些过来!”
众士兵这才注意到雷鸣正一脸紧张的看着地上之人英气的脸上满是紧张懊恼的神情,士兵均呼呼啦啦的围了过来,见皇女妃已然倒在地上面色发黑生死不明。
“这里离京城还有多少路程?”雷鸣看向周遭的士兵急切的问道。
一个小兵慌忙的向前跑了几步,看了看地界石碑,忙跑将过来禀报了一声:“回将军,这已到了云仙郡,在走半日的路程即可到达京城。”
看了看雨寒的双手也已经有了发黑的迹象,顾不得多加考虑,忙大声命令道:“速速将我的马牵来,我要立刻护送皇女妃回京。”不多时一名士兵就牵来了那匹雪白色骏马,顾不得男女避嫌俺之说,一个箭身上马将雨寒搂将在怀中,心中一阵焦急,心中此时只有一个意念:“皇女妃你不能死一定要撑住啊!”雨寒似是听到了那心底里的声音,眉心紧蹙了一下,痛苦的呻吟断断续续的从喉中宣泄出来。
许是这几日的心力交瘁,雷莫和雨寒也不再身边,那风萧虽在但那院中红衣女子的一言一语深深的烙印在云舒遥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云舒遥整日感到身心疲惫,蔫蔫的提不起精神,就是每日的向母皇和父后请安,也是一副霜打茄子般的无精打采的样子。女皇和她的美男父后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上,纵是云舒遥再三强调不用太医来诊治,但爱女心切的两人还是唤来了当日的那名老太医为云舒遥上上下下的又是诊脉又是看相的诊治了一番,直到太医诊断完毕禀明了皇女殿下并无大碍,只是有些气血不足引起的乏力疲倦,略加调理定能恢复如初,这二人才把心放进了肚子里。
这个女儿也着实不让她们省心,原先刁蛮任性,现在倒是好了很多,但又处处招灾啊!女皇都想是否云舒遥是否和什么东西犯了克,要不就去姑子庵上进进香,让庵里的姑子看看为何三步一小坎,五步一大灾的,在让姑子为其破解一番!
本是多日的离别心中想念,想留下她一起用膳,但看到云舒遥那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边没有在留她,嘱咐了一同前来的电语几句,便让她回去多加休息。
步辇一步一摇云舒遥也不禁像在摇篮中一般的瞌睡起来,直到电语在耳旁轻唤了声到了,她才睁开那迷迷糊糊的杏眼。似是腿脚发软的走进了寝殿,顾不得脱掉软靴就四仰八叉的趴到了软软柔柔的床榻上,闭上了那晶亮的杏眼又继续跟周公约会去也。电语没有多言,倾身上前将那芊芊玉足上蹬着的软靴轻褪了下来,抖过一条锦被为她盖上,随轻手轻脚的退出了房门。
云舒遥的这一觉睡得极不安分,一会眉心紧皱,一会神情恐惧,双手有时竟乱挥一通,玉足也搓动不停,好似做了什么恐怖的梦一般。
在梦境中云舒遥不断地奔跑,却好似没有尽头一般,永远在那茂密的树林兜兜转转。那棵棵大树也如有了生命,张牙舞爪挥动着那粗壮的枝杈向她捂来,凌厉的狂笑声和风声充斥在耳中,她正在疾跑的双腿不禁发软,禁不住的一个转头,郎冰那一张丑陋不堪还流着口水的狰狞面孔就要扑了过来。“啊!”可就在这时,画面一转竟出现了雨寒满身是血的凄冷容颜,那一声声的妻主,叫的是这样的真实和心寒。口中好似喊了声“寒儿”就急出一身冷汗激灵一下坐起身来。
捂住胸口将那要跳出来的心平复下来,可耳中的那一声声的妻主却是还在耳中荡漾开来。这只是一个梦而已,不会是真的,她的寒儿武功这么高绝对不会有事的,可自己的心为何如此的慌乱。
不知究竟自己睡了多久,但从窗棂缝隙中透出的一丝清和的月光提醒着云舒遥已到了晚上。电语不知道云舒遥已然醒来轻轻的踮着脚尖从房门走来,见云舒遥已然坐起身来,水绿的袍子一转就坐到了塌边。“妻主,可好些了?”关怀的话语流溢出。
看云舒遥坐在床榻上双腿蜷曲着缩成一团,光洁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忙在枕边拿起一块帕子将那汗珠拭去。担忧的目光看着云舒遥“怎得出了这么多汗,可是做了噩梦啊!”
抬起清澈如泉的眼眸看向电语点了点头,温柔的看着这个此时一脸天真娇柔的女人,唇瓣轻启出声:“傻瓜,是梦罢了!”
宠溺的揉了揉那青丝发顶,性感的唇在那还有些汗渍的光洁额头轻吻了一下,双臂一圈将那柔弱的女人紧揽进伟岸的怀中,从发顶一直向下顺着那如瀑的黑发,宽大的手掌在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口中还轻声的在云舒遥耳边耳语“不怕,不怕,语儿陪着你。”
“刚才做了个噩梦真的好可怕。”云舒遥在电语温暖的怀中喃喃出声。后知后觉的又抬起脸来,一脸焦急的问道:“寒儿可回来了?”
“妻主可是睡迷了,边塞离这里千里之遥,就算快马加鞭也要七日方可赶来,况且还押解着清凌更是会晚些时日啊!”此时的电语没有一丝吃醋发酸的滋味,反而为云舒遥能担心挂念雨寒而感到一丝欣慰,她真的转变太多,再也不是那个心狠歹毒的女人。
晶亮的杏眼水波流转,眉间紧皱,脸上一片担忧彷徨之色。“刚才在梦中梦到寒儿一身是血的样子,他还唤着我的名字,我真的害怕,真的好害怕啊!”
深邃的眼眸看着这个自己想要一辈子揽在怀中的女人,俊朗的脸上一片坚毅之色“从边塞到京城虽然羊肠小道很多但也只有一条官道,想必雨寒押解着清凌必不会走小道,所以若是妻主不放心,语儿愿意前去接应一番。”
想着电语竟如此的体贴她的心意,心中有些欣慰也有丝酸楚,自己有何等的能耐竟让这人间不可多得的好男儿都以身相许。如羊脂玉般的如玉小手在那俊朗的脸庞轻手抚摸,杏眼中满含柔情蜜意。“语儿,你为何对我这么好!”
没有过多的言语,只用那性感的唇吻住了还要倾吐出口的话语,描绘着那娇艳欲滴的饱满唇形,感受着那唇瓣的柔软和缠绵。等到两人都有丝灼热之感时,电语才适时的停止了这诱人的动作。在那娇小可人的耳旁如清风拂面般的轻柔的道了句:“遥儿,等夫君我回来再继续如何?”随朗朗的笑着站立起身抚平了刚才弄的有些微乱的衣摆,缓步出了房门。刚走出房门就听见一声咆哮出声:“电语,你这个坏蛋!你何时竟学的这么坏!”俊朗的脸庞带着满足的笑意,舌尖舔了下那还有丝沁香的唇瓣,微微上扬露出了甜蜜的笑容。
电语骑着御赐的汗血宝马沿着官道一路疾行,等到那繁星点点之时就见迎面一匹快马疾驰而来,没有停滞的一闪而过,但那熟悉的黑袍的衣摆在夜色中竟有些发亮,这不是雨寒惯穿的那件孔雀毛手工织锦的黑袍吗?心念一想忙紧勒住缰绳向左一岑那马就掉转过头来向前面的马匹追去。毕竟是御赐的宝马,没有几分钟便追上了那正在绝命疾驰的快马,夜色中恍恍惚惚看不太清楚,只能在月光的映照下隐约的看到马上坐有两人,好似一人还受了伤。想到受伤,电语不禁疾呼出声:“前面可是雨寒!”
前面的马嘶叫了一声缓缓的停了下来,一个女人急回问了一声:“你是何人?”
问话间电语就已赶了过来,看向那马上之人不是雨寒又是何人,看着雨寒牙关紧闭,眉头紧蹙着一副痛苦不堪的神情,忙疾步跨下马来,一脸焦急之色急声问道:“雨寒,你怎样?”
雨寒此时已毫无知觉,只是潜意识里的呻吟出声,电语满脸的怒意看向骑于马上的女人厉声问道:“皇女妃怎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