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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现在不是已经牵扯进来了吗?!”苏黛有些焦急,胸膛高低起伏着,要是可以,她也不愿知道,但是回去京都之后,会有着翻天覆地的改变!
  而她的命运也可能不一样了!
  苏黛抿了抿嘴唇,有许多事情,她并不知道真相,可是自己却好像被绑着一条绳子,将她往黑暗里扯去!
  “苏黛,回去京都之后,我给写一封休书。”温以墨说道,语言中并没有一丝的情感。
  苏黛猛地睁大眼睛,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耳朵似乎也随之失聪了,道:“你……你……你说什么?”
  “休书。”温以墨再说了一次。
  “为什么?”苏黛脑中一阵发麻,心里不知是怎样的感觉,居然就牵扯不出一个笑容出来,她不是想要这样吗?那她不就是可以脱离温以墨的魔掌了吗?
  “现在是温俊驰做了皇帝,是你们苏家独揽大权,你以为苏城会对你坐视不理?”温以墨笑了一声,再深想一层,恐怕温俊驰急于行动,亦不过是因为苏黛而已。
  “是这样吗?”苏黛的思绪仍未转过来,她默默地坐了回去,目光怔怔的,当听到温以墨说出休书的那两字,她的心分明是疼痛了,她死死忍着,不让自己表现出来。
  她应该高兴的,她想要的不是这样吗?她看着温以墨背影,忽然就觉得鼻子酸酸的,她多么想要时间停留在阴月宫那儿,没有烦恼,也没有心计。
  她是怎么了?
  回去京都之后,她就可以有新的生活了,她不用再活在温以墨的魔掌之下了。
  但是怎么觉得……自己是不愿意的。
  两人赶了几天的路,终于是到了临近京都的小镇,温以墨选了一家客栈休息一晚,明日就可以再走半天就可以到达京都了。
  刚进客栈,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客栈,正值黄昏,大堂内三五一群地坐满了人,颇为热闹。
  “听说了吗?昨夜丁家堡也被灭门了!这可是大事啊!”
  “什么?!制造火药的丁家堡也被灭门了?!前一阵子是白沙派,现在就到了丁家堡了,究竟是什么人干的?”
  “这可神秘了,都是在夜晚行事,况且都是不留一个活口,谁能猜到啊。不过我听说了,有这样势力的,不是神秘的阴月宫,就是霸道的烈武山庄了,不过刚刚有点名气的赤血门也是非常厉害的。”
  “哎呀!看来江湖之中是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了,最近还新帝登基,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子呢。”
  “就是就是……”
  大堂里的议论声一字不漏地传进了两人的耳朵里,温以墨似乎没有听到一般,跟着小二往楼上走去。
  “还不走?”温以墨转过头,看见苏黛愣在原地,喊了一声。苏黛转过头,盯着温以墨,一张瓜子脸苍白无色,她废刚才听到的,不是真的吧。
  苏黛连忙跟了上去,待小二出去之后,苏黛才逼近温以墨,问道:“你是烈武山庄的人,还是赤血门的人?”
  温以墨自顾自倒着茶,抿了一口:“你在说什么?”
  “那日你对红叶说,要灭了丁家堡,而如今丁家堡真的被灭了,你有什么解释?”苏黛轻声说道,生怕有人听见。
  “丁家堡暗算我在先,我要报仇,这也是正常的。”温以墨棕色眼眸泄露出寒意,再给苏黛倒了一杯茶。
  “你究竟是什么人?”苏黛的胸口闷得发慌,疼得厉害,原来温以墨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吗?
  “我说过,这一切与你无关。”温以墨抬眸,淡声说道:“等回到京都之后,我们也就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他在划清他们的界线,苏黛觉得心脏失去了平日的节奏和韵律,像一只被困的鸟那样没有规律的前后上下地撞击着前胸后背。
  049、请旨休妻
  “好,我不问就是了。”苏黛手指轻微地颤抖着,她别过头,难道她看见温以墨误入歧途了也不管吗?
  可是……温以墨却已经说明了,两人很快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她是苏家的人,而温以墨却是想着铲除苏家的。
  他们之间,确实是要为敌的。
  这一晚苏黛睡得很不安稳,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但是她是累垮了,始终也没睁开眼睛一看。
  她不知道,温以墨正坐在她的身边,给她掖好被角,便是靠在墙壁上,再看了苏黛一眼。
  她的睡颜安静,温以墨不知道自己还能这样看她多久。
  如今他是处于被动状态了,温俊驰登基为皇,他只是王爷,还未有大权,就被温俊驰将了一军,这情况实在是不好逆转。
  可是他却不想放弃,再怎么说来,他等了那么多年,要是失败了,那不算一件憾事。
  可是……如今他心中却牵挂着一人。他拨动了一下她额前的碎发,认真地看着她的容颜,为什么她要挡住自己的面前,难道她就不知道会被东流杀死吗?
  虽然她有时候像一只刺猬,但是她那炽热的心,却也是无法掩饰的。她弹琴的时候像极了自己的姐姐,他曾经以为自己是一时的错觉,但是此次阴月宫之行,他才发觉原来不是这么简单。
  她是他心爱的东西,他容不得别人碰,可是现在,他却还是要放开手。
  她已经说了,她是不会爱上他的,而且他也是命不久矣,此次回到京都,便是一场硬仗。
  说白了,他是不想让苏黛夹在中间。
  温以墨叹了口气,他从未认命,可是如今他却也要认命了,对这样的一个女子上了心,确实是他的不幸。
  邀月楼。
  此时仍是白日,邀月楼是不开门做生意的,许多姑娘都还在休息,可是在一间厢房里头,却招待着两位贵宾。
  “王兄,皇祖母已经派御医查过了,并没有可疑。”温宇剑沉声说道,他仍是戴孝,并不喝酒,桌上只是摆着茶水。
  温以墨皱眉,这也就是说,父皇的死是自然的了,可是他却怎么觉得,这一切都没有那么简单。
  “四弟,父皇驾崩的时候,是谁陪在他的身边?”温宇剑想了想,神色凝重地说道,“是皇……是太后呢。”
  温俊驰登基后,苏婉儿也被封为太后了,盛菲菲也立为正宫皇后,如此一来,盛家和苏家的势力便是更加大了。
  “四弟,现在我们已经是处于被动的地步了。”温以墨的眼眸骤冷,就旁人看来,先帝突然驾崩,这肯定是有蹊跷的,但是偏偏就找不到证据。
  “是啊,特别是王兄你啊,不过他刚刚登基,根基未稳,不会这么快就对付我们的,所以我们利用这段时间巩固自己的势力。”温宇剑沉声说道,他本是不喜欢争权夺利的,但是到了这个时候,他不得不走这一条路,不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自己的母妃。
  “不会根基不稳。”温以墨摇了摇头,“盛博毅是丞相,许多官员靠拢,苏城是护国大将军,手握兵权,温俊驰早已是大权在握,下一步他肯定是要铲除对自己不利的人。”
  温宇剑脸色一变,有些惊慌,问道:“王兄,虽然我们有兄弟之情,但是温俊驰恐怕也会对我们下手。”
  温以墨沉吟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四弟,我们得小心了。”
  “这一定会,我可不能出事了,我母妃还在宫里。”温宇剑说道,拳头却握紧了。
  宫里?始终是太多牵挂了。
  苏婉儿被封为母后皇太后,身份尊贵,金印在手,入住慈安宫。
  而此时,苏黛已经被接入宫里,一同住在慈安宫。
  清晨时分,苏黛便去给苏婉儿请安,虽然先帝驾崩不久,但是苏婉儿脸色尚好,一身素淡的宫装绣着淡色的梅花,发髻中插着一支白玉簪子,颇有太后的尊贵气质。
  “黛儿,过来。”苏婉儿手里拿着一本奏折,朝着苏黛招了招手。
  苏黛走了过去,坐在苏婉儿的旁边,苏婉儿却将奏折递给苏黛,笑吟吟地说道:“你看看,这是淳亲王昨日上的奏折。”
  苏黛心里一动,也不管什么,连忙接了过来,只是看了一眼,胸口便闷得发慌。
  果真,温以墨是请旨休妻了。
  她的心,破碎一片片凋落了。
  “哀家本想着让皇上下旨,但是没想到淳亲王竟然请旨了,虽然对你的名声不好,但是你始终是和他撇清关系了。”苏婉儿拿起茶盅,抿了一口茶,心情颇为愉悦。
  “是啊……撇清关系了。”苏黛淡淡地说道。
  “黛儿,天下这么多男子,哀家定会再为你觅得如意郎君的。”苏婉儿沉思说着,赤金的护甲在闪闪发光,“不过等这事一过,哀家就让皇上册封你为郡主,到时候你身份就更为尊贵了。”
  苏黛仿若未闻,紧紧拿着那一份奏折,木讷地点点头,再听不进去了。
  她和温以墨,始终都要形同陌路了。
  这样好吗?
  他是一定要报仇的,那她又该怎么样呢?
  离开了正殿之后,苏黛便是心情暗沉地随便逛着,回到京都之后,她就被苏婉儿接进宫里了,而且也不知道鬼眼和燕玲的下落。
  “苏侧妃,听说御花园景色不错,不如就去看看吧。”身后的宫娥看见苏黛愁眉不展,便细心地提议道。
  苏黛摇了摇头,她根本就没有什么心情。
  她转身欲走,却听到身后有一叫声:“阿卿!”
  她诶有理会,便也继续往前走去,可是脚步声却越来越近,一把将她的手腕握住:“阿卿,你怎么不理我?”
  魏唐泽那俊美的容颜近在眼前,她微微一怔,才想起自己与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骗了他说自己的名字叫阿卿,她想要将自己的手抽回来,可是魏唐泽却握得死死的。
  “阿卿,你没事儿真好。”魏唐泽笑了笑,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她,那情愫是无法掩饰的。
  050、深藏不露
  这种眼神,确实是让苏黛一惊。
  她连忙摇摇头,说道:“没事,你先放手吧。”
  魏唐泽这才觉察到了自己的唐突,他连忙松开手,退后一步,说道:“你没事儿就好,我一同去阴月宫,谁知道却遇到阻击,想回确实凶险。”
  “你也去了?”苏黛皱眉,为什么她没有听温以墨说过。
  “是啊,不过你失踪了,鬼眼说你是被阴月宫的人带走了,所以我也只好回京都了。”魏唐泽说道。
  “鬼眼?他在哪儿?”苏黛急忙问道,一路上她都不知道鬼眼的消息,也不知道他和燕玲是怎么样了。
  “我和他在小镇上就分开了,所以也不大清楚。”魏唐泽仔细地看了看苏黛的脸色,“不过你不必担心,鬼眼的武功可是厉害得很,最重要的是你现在没事了。”
  苏黛自然也知道鬼眼的武功厉害,想到这儿,便也点点头,道:“是啊,鬼眼应该会主动来找我的。”
  “阿卿,不如我们出宫走走如何?”魏唐泽提议道,他等了好些日子,今日才得空来找苏黛。
  “我不叫阿卿……”苏黛垂下眸子,对魏唐泽仍有一丝的愧疚,“我叫苏黛,我也不想出宫。”
  魏唐泽的笑意凝固在嘴角,可是很快又恢复过来,淡声说道:“我知道,可是阿卿这名字,我一直记在心上,我就想这样叫你。”
  苏黛听着很别扭,抬头看了魏唐泽一眼,他眼里的感情是无法掩饰的,苏黛有些害怕了,她退后一步,道:“其实你是琅邪国的大殿下,你也应该成我一声苏侧妃。”
  “苏侧妃?你和淳亲王都快和离了,怎么还能称你为苏侧妃。”
  苏黛惊愕地抬起头,怎么魏唐泽就知道了,她疑惑地问道:“大殿下怎么会知道?”
  魏唐泽知道她有怀疑了,连忙解释说道:“刚才来慈安宫的时候,碰见了皇上,就说了几句,我也是刚知道的。”
  苏黛脸色一暗,道:“很快就全天下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