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下。
温宁躺在躺椅上,感受着外面的竹香的味道,现在,她对这里唯一的喜欢。
好似也就是这雨水打在竹叶上的味道,让人很是喜欢,抵挡不了的那种喜欢。
傅夜:“进去吧,很冷!”
温宁:“西洲那边,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上午的时候,她接到了时谙那边的电话,在电话里,时谙说姜楚寒已经离开西洲。
到底去了什么地方,不知道。
但是这段时间,姜楚寒真的做出了一副什么也不要了的架势,要说是阴谋的话。
谁会将一切,都给了傅夜?
是了!
在时谙的调查下,到底还是查出,之前和傅夜之间歇斯底里的那些争斗,现在都已经转给傅夜的人。
显然,是全部的给了傅夜,他为什么……要那样做!?
“还是不甘心吗?”男人深吸一口气,语气中,有些压抑的疼。
温宁:“……”
不甘心?
显然,傅夜说的是姜楚寒的下场。
在傅夜看来,温宁是那么的恨他们,西洲的一切和温宁有一些渊源,她掀起那些。
是为什么?
无非也就是对姜楚寒的恨!
现在傅夜相信,温宁要不是看不到了,现在不知道是如何对他打击报复……!
她并非是一个会为恨执着的人,但是这一次,她是真的恨了!
这份恨,甚至到了滔天的份上。
温宁:“甘心?”
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她笑了,嘴角扬起的笑……,是那么的冰冷,和她身上的冬季旗装不一样。
用兔绒镶边的玉色旗装看上去是那样的温柔。
然而,她的浑身却是没有半点温度。
那份恬静,被他悉数掩盖在那温柔之下,曾经什么时候,她是温柔的……!
对姜楚寒,真的做到了一个妻子的义务,只是后来发现,如此的可笑!
她在努力的当一个合格的全职太太,当一个合格的……妻子!
然而最终!
替身而已。
“宁宁。”
“傅夜,你和姜楚寒之间,因为她靠近我的时候,可曾想过我是个独立的个体?”
傅夜:“……”
独立的,个体!?
是啊,温宁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她有感情,有眼泪,有笑容,有……心脏。
“你们凭什么因为她,来让我痛?”
傅夜:“……”
是了,让温宁痛。
当时,他发现姜楚寒的身边有一个温宁的时候,那个时候,他是如何做的!?
她……,在那样的煎熬中离去,他却将温柔给了温宁!他,怎么能甘心?
他恨!
最终,那份恨蒙蔽了他的双眼,他疯了一样的将沐音送到姜楚寒的身边!!
而他想要的,也真的得到了,姜楚寒为了沐源的妹妹沐音,真的连和她八分相似的温宁也能伤害。
他亲眼看着他去伤她,让她一次次承受着炼狱般的痛,后来,是什么计划?
让姜楚寒后悔!
是时候后悔了……!
然而,他,也后悔了。
在看到温宁失去所有光明的时候,傅夜甚至在想,他们的仇恨恩怨,凭什么让温宁承受这份代价。
“宁宁。”伸手,抓住温宁的手,然而温宁却是冰冷的抽出自己的手。
傅夜感觉到手里空了的那一刻,心……好似也跟着空了。
“你说的对,我们,根本不配!”
“放弃吧!”
“什么?”
“晚上的药,不用给我了。”
“宁宁。”听到温宁不喝药了,傅夜的心更是狠狠的揪在一起。
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在廖先生的身上,上午的时候他去找廖先生了,希望能换药。
换药事实。
因此最后这三天的药,和之前不一样。
傅夜想,这药都换了,或许有希望的呢?
现在听到温宁说晚上的药不用给她了?她要干什么?她……这是放弃了!?
她,怎么能放弃?
“宁宁,不能放弃!”一字一句,男人的语气是那么的重。
温宁沉默,没有接男人的话。
傅夜看着她空洞的双眼,此刻沉默的样子,一把抓住她冰凉的手。
大概……是中药吃的时间太长了的缘故。
她身上总是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
不管穿多厚,不管身上看上去多么的暖和,也依旧给不了人心暖的感觉!!
温宁想要抽回自己的手,然而男人的力道更重了几分。
“宁宁……”傅夜的心口,在不断的发紧。
温宁不言不语。
而她不说话的样子,也更是给人一种做了决定的感觉。
傅夜:“我不许!”
这三个字,说的那么坚定,然而也说的那么空洞。
他……不许!
曾经,他在她的世界里,兴风作浪的还少了吗?他不许?现在他有什么资格不许?
晚上的时候。
乌栗和乌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听傅夜的话,将那苦的让人颤抖的药端了上来。
三天!
只是最后三天的时间。
其实她们心里也都接受,这药……对温宁没有任何作用的结果。
但傅夜,好似很坚持,好似不吃了这最后三天,他就不会甘心。
甚至,好似这最后三天也是他……最后的希望!?
“小姐?”乌栗上前,将药放在温宁面前。
温宁:“端走吧。”
傅夜:“……”
她,来真的?
下午给她说了那么多,然而都白说了吗?她根本就不听,也根本不将那些放在心里。
心口,更是窒息的厉害。
“你们先下去。”这一刻,男人的语气隐忍着。
乌栗和乌纤对视一眼,虽然有些 不放心,但这段时间她们也看出,傅夜对温宁的上心。
而这份上心,无疑也是为了让温宁好起来。
两人对彼此点了点头,最终下去!
当餐厅就剩下温宁和傅夜两人的时候,傅夜坐到了温宁的身边。
“宁宁!”两个字,隐忍着他翻滚的情绪。
温宁:“我不吃!”
傅夜:“必须吃!”
“太苦了!”
傅夜:“……”
太苦了!
是,这药到底有多苦,他知道。
然而在这一刻,温宁在他面前就好似个闹脾气不愿意吃药的小孩子一般,可她说的也实话。
“三个月你都……!”
“你知道我这三个月是怎么过来的吗?”男人的话没说完,就被温宁凛冽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