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灵儿打伤了众黑衣人,她自己的身上受了伤,来不及处理伤口,直接冲到夏以安的房间。夏以安趴在床上,整片背部都被纱布包着。乔灵儿走近几步,检查夏以安身上其他的伤口,发现都已经被处理好了,心中稍安,静静坐在夏以安的床头守着她。
第二天一早,一群人找到病房,直接把乔灵儿关了起来,原因是不听组织号令,私自行动打伤内部人员。
只是刚关进去,就又来人把乔灵放了出来,听闻是夏以安受伤引起了大boss的震怒,她无心去管这些上层的尔虞我诈和权力角逐,径直朝着夏以安的病房走去。
“你听说了吗?桑德死了!”
乔灵儿被这句话拉拽住,驻足,将身形藏于窗后探头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望去。
桑德居然死了?乔灵儿有点不敢相信,桑德这么聪明身手又好的人,怎么会轻易的死掉?
“怎么可能?他可是我们这个分部最大的头儿了!”
“没什么不可能。跟你实话说吧,现在我的顶头上司,安东尼奥,已经开始自危了。”
乔灵儿好奇凑近了一些,抬头望去,看见说话的人脸上长着一个大大的痦子,想起来是以前安东尼奥让监视夏以安却被夏以安同化成跟班的两人。
蓦地,乔灵儿的眼前闪现出最后一次见桑德场景,和傅宇一起还露出类似恭敬的神情,乔灵儿越想觉得怪异,等她抬头的时候,她人已经到了实验室的门前,甩了甩头,把那些烦人的思绪甩掉,大跨步入了夏以安的房间。
乔灵儿不相信组织里面的任何人,一直是她亲自守在病房里面照顾夏以安。每次夏以安换药时,看见那斑驳的后背,她对安东尼奥的恨意就会浓一分。今天乔灵儿帮夏以安换了药以后,皱着眉头,这样严重的疤夏以安醒来以后肯定会被吓到。
乔灵儿检查好夏以安房间里面的一切,把门关上,最后拔了一根长发,缠绕在门把上,她自己跑到总部的实验室去找祛疤的药。
以往她来总部都是来找傅宇,自从上次跟傅宇吵了架以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见过,她自认是一个骄傲的姑娘,傅宇不来找自己,自己也坚决不去找他,径自绕过傅宇的房间来到实验室。
实验室里面都是穿着白大褂的人,她一时也不知道去跟谁要,一个人在实验室里面晃悠,直到一个路过的年轻小伙子开口问道,“你是来干什么的?”
乔灵儿皱眉斟酌片刻说道:“你知道祛疤药在哪吗?”
本来她是打着偷走的心思。
“祛疤药?你想找祛疤膏?你是自己要用吗?”小伙子又问道。
“嗯,你们刚研制出来的,能生肌的祛疤药。”乔灵儿点头。
小伙子皱眉道:“你跟我来。”
乔灵儿跟着这个年轻的医生穿过大厅来到实验室。
“这个给你,一般的疤痕用这个就可以消除。”年轻的医生说道。
乔灵儿接过东西,皱眉看了片刻又推给他,“我不要,我只要你们刚研制出来的,生肌药。”
这个年轻的医生看着被退回来的药,挠挠头,一时无语,“这个药效也很强的,你看着也不像是有什么需要祛疤的地方啊?”
乔灵儿思忖片刻道: “是我朋友需要用,她出车祸了,整个背部都被烈火所灼,我是帮她寻的,你要是拿不到的话,告诉我它在哪儿,我自己偷。”
“……”年轻的医生被乔灵儿这个‘偷’字惊到,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惊讶问道:“是那个人?你是那个姑娘的朋友?”
“什么这个人那个人?你到底知不知道生肌药在哪?”乔灵儿翻白眼,不耐烦道。
“我知道,并且你那个朋友的伤还是我跟我师父一起治的呢,你在这等着,我帮你去拿药。”年轻医生,说完直接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好一会儿才回来,手里拿着一个圆圆的盒子。
“给你。”
乔灵儿接过来,看着盒子,“就是这个吗?”
“对,你把这个和烫伤药按比例混合,直接敷在她背上就可以了。”年轻医生说道。
“嗯。”乔灵儿把药盒纳入怀中,直愣愣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年轻医生。
“怎,怎么了?”年轻医生被乔灵儿的眼神唬的一愣。
“没什么。”乔灵儿直接转身走了,她只是在想是不是应该说一句谢谢,太久没说过这俩字,硬是张不开这个口。
年轻医生看着乔灵儿的背影挠头。
乔灵儿拿着药快步往分部赶,等他回来以后率先检查门把上的头发,结果却发现头发不在了,顿时心中一惊,猛的把门推开。
“回来了?”傅宇坐在病房内,脸色苍白地盯着她。
乔灵儿看了他良久,终是一句话没有说,拿着桌上的水壶,装作去接热水。
傅宇看着她的背影叹气,不自觉的摩挲自己手心里攥着的一根长发,把头发装进自己的口袋里,起身离开。
乔灵儿接了热水回来以后,看见空空如也的房间,手不自觉的攥紧,果然,他是为了夏以安,一个眼神也没给自己,就这样走了。
然后愤愤的看向趴在床上昏睡的夏以安,似乎想把她拉起来打一架。
乔灵儿寸步不离的照看着夏以安,每次她出门的时候,都会设置一些小陷阱,索性,最近桑德突然死了,分部里面忙的不可开交,没有人来打扰她们。
只是眼看着夏以安昏迷一天又一天,心里也跟着着急,最后偷偷给傅寒发了消息,说夏以安受伤昏迷。
而傅寒这么多天没有接到夏以安的信息,处在崩溃的边缘,整个人随时都要爆发的时候,接到乔灵儿的消息,一时也有些不知道要不要相信她,毕竟前段时间夏以安刚提醒自己小心乔灵儿,最后在陆宁洛与z的劝说下,同意再等等。
半个月左右的时间,夏以安悠悠转醒,乔灵儿连忙凑上去查看,结果夏以安迷茫的看向乔灵儿,眸子里没有一点情绪,乔灵儿心中生疑,又觉得会不会是因为睡的时间太久,以至于脑子还没清醒。
还不等乔灵儿跟她说话,她就又睡了过去。
不过看到夏以安终于苏醒,乔灵儿心中稍定,又偷偷的给傅寒发消息,说夏以安已经清醒。
又过了几天,夏以安完全的清醒过来,但是!居然不认识乔灵儿了。
乔灵儿不相信的看着夏以安问道:“你刚刚叫我什么?”
“那个谁。”夏以安答道。
“什么!”乔灵儿陡然拔高了声音。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我口渴了,麻烦你递杯水给我。”夏以安用手掏掏耳朵,一副被乔灵儿的声音震到的样子,然后不耐烦的使唤她倒水。
乔灵儿倒了水,一边递给她,一边又试探的问道:“ 你说不知道我叫什么?”
夏以安淡定的把水喝完,然后翻个白眼道:“我怎么知道你叫什么?”
乔灵儿把手放下夏以安的额头上,“你也没发烧啊,怎么糊涂了?”
夏以安一把拍开她的手,“你干什么!”
乔灵儿感觉自己头上有几只乌鸦在叫,是失忆吗?这么狗血的事情,摊在夏以安的头上了?
“你谁啊?这是哪啊?我又是谁啊?”夏以安问道最后直接要暴走,自己怎么好像什么也不知道,一切看着都熟悉,但是一切又透着陌生,这样的感觉让她很不爽!
“你叫夏以安,我叫乔灵儿。”乔灵儿开口说道。
“哦,那我们在这干嘛?”夏以安皱眉问道。
“这是一个组织,我们是帮组织做事的,他们给我们什么任务,我们就去完成。你就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受伤的。”乔灵儿答道。
“以前的我自己是疯了吗?干嘛跑到这里来,当别人的狗腿子?”夏以安暴躁的骂道。
乔灵儿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尖,并没有说,以前的她是为了自己才来到的组织。
夏以安看着自己身上的病号服,还有后背上糊着的白得绷带,叫道:“我要洗澡!”
“不行,伤口还没好。”乔灵儿开口阻止。
“凭什么你说不行就不行,我偏要。”夏以安直接拔掉自己手上的吊针。
乔灵儿突然发现,现在的夏以安像极了小时候的样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纯粹而热烈。
她看着好夏以安往外走的背影愣了一下,然后追出来,就看见夏以安在这里像个无头苍蝇,最后正好撞见来送饭的饭盒男,一把薅住饭盒男的脖领子,“洗澡的地方在哪!”
饭盒男言不由衷的假笑道:“你,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夏以安收紧手臂,冷声道:“别跟我扯有的没的,就问你洗澡的地方在哪!”
“在,在你房间啊。”饭盒男委屈道。
夏以安一巴掌盖上饭盒男的头,“我要是知道自己房间在哪,我还问你这么蠢的问题干什么!”
饭盒男被打的眼泪差点滑落,“您房间在那儿啊。”
他透过窗子,指向夏以安房间的方向。
乔灵儿看见这一幕,心里越发难过,夏以安,是真的失忆了。
“早说不就好了。”夏以安一把松开手,转身大摇大摆的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她不自觉的摸着自己的袖口,总觉得袖口这里空荡荡的不太对劲儿。乔灵儿悄悄的跟在夏以安的身后。
夏以安来到她房间门前,看着紧锁的门,挠头,抬起脚就要踹门。
“等等。”乔灵儿连忙叫住她,掏出钥匙开了门。
夏以安冷淡的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有说,迈步进了房间。
“你注意点,你背上的伤口虽然已经长肉了,还没好彻底,不能见太多的水。”乔灵儿下意识的开口说道。
夏以安半天也没有回复。她看乔灵儿有说不出的熟悉,就连声音都是熟悉的,但是当他细细想的时候,就会发现脑子里面什么也没有,如同一张白纸。
乔灵儿也被这突然出现的变故,弄得手足无措,坐在客厅里面兀自皱着眉纠结。事情有一些诡异,夏以安的脑部并没有受伤,怎么会失忆呢?她虽是在夏家长大的,但是她学习的侧重在于习武,对于医术并不如夏以安这般精通,她也没有夏以安的天赋,一时拿不定主意,想着去找个医术厉害的人来帮着看看。
乔灵儿在客厅坐了许久,浴室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起身寻找夏以安的身影,发现夏以安已经趴在卧室里面睡着了。叹了口气,掩住门,她就躺在客厅将就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