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eedin' like a space brain 疾驰如同大脑充血
one more time tonight 今晚还要再来一次
i'm on the nightrain 我跨上我的夜车
and i'm lookin' for some 我在四处寻匿
i'm on the nightrain 我跨上我的夜车
so's i can le**e this slum 我要逃离这混乱
i'm on the nightrain 我跨上我的夜车
and i'm ready to crash and burn 我已经准备好要开始冲撞和燃烧的旅程”(《nightrain》——枪炮与玫瑰)
“去救他!去救他!”我义无反顾的跳下车,狼牙咆哮一声后随后跟上,我们开始狂奔,我们现在在与一辆他妈的‘火车’赛跑!一辆真正意义上的火车!天哪!
‘火车’在通往地狱的奈何桥徘徊着,我们就像两个遍体鳞伤的无常,拼命把他从地狱之门外挽回……但我们总是晚一步……又晚了一步……仅仅一步!
我们亲眼看着悍马撞向美国兵发射出的火箭弹,一瞬间的巨大亮光让人想起地狱与天堂的交汇,我们亲耳听到阿兰的咆哮被爆炸淹没,然后画面定格……永久定格。
我们呆呆的看着,如果这时候用过了一个世纪形容时间的缓慢的话,未免有些不形象了,我感觉像是经过一个转生轮回,我看到曾经和阿兰度过的一切,这时候再重复放映我觉得有些破坏气氛,一个转生轮回后,我们看到的阿兰是一个屹立着的火球。
我们不敢确定这个依然屹立的大火球真的是阿兰,地狱之火燃烧着,燃烧着阿兰?克里斯,这个来自新墨西哥州美国牛仔的灵魂。我想起了自己曾经罪恶的想法,我竟然辱骂他为:叛国者。
我和狼牙停下狂奔的脚步,呆呆的看着那个燃烧的火球,慢慢的走了过去。火球没有任何声音。他永不倒下。
“阿兰?”狼牙试探性的问道。火球开始晃悠,然后在长啸声中倒下……倒下……
“阿兰!阿兰!”我们终于肯相信这是真的,我们没命的扑了上去,此时,我的喉头里只有呜咽。狼牙大声嚎啕起来,这也许就是人性的一个转折吧。阿兰没有死,他酷似约翰尼?德普的面容上绽放出一个瘾君子般的笑容。
“哦……宝贝你在这儿哪~~”他从未被烧着的下衣口袋里摸索出一支皱缩的香烟,用自己身上的火将烟点着,然后叼在嘴上,像瘾君子一般大口大口的享受着最后的盛宴。
“阿兰……相信我,你会没事的!”狼牙使劲摇晃着阿兰的肩膀,但火势好像更大了。阿兰笑了笑,道:“死在自己人手里……我也好受些,呵呵。”
我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他口中得自己人,不是我们,是他的那些同胞们,我把他当做一个叛国者,但这一刻,他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命运战士,他与命运相搏,为信仰和自己心中已经变形的和平理念而战,我不想说他是一个反战呼吁和平卫士。
阿兰从未帮助过别人,虽然他总是自不量力的想要帮助别人。
他从不是个叛国者。
中国人有为死人说好话的习惯,这是我能为他想到的最好的一句话。
我们看着阿兰的灵魂渐渐升天。
升到阴暗如我们永远无法到达的纯真之地。
谁说他不是升天了那……
“呵呵。”我干笑一声,点上一支烟……
第七十七章 战场之狗
77
我以为他会想耶稣一样把自己钉死,但我想我错了,阿兰没有那么强的宗教意识,他只是要我们看见他,他死的很利落,在油灯枯竭、只剩下那么一点意识的时候让我们给他一发.45子弹。呵呵,这也许有些可笑了,他也许会被烧死,甚至饿死、渴死,但阿兰对我的要求是被枪毙死。
我摇了摇头,狼牙却缓缓给手枪上膛,脸上的表情一点也不像一个侩子手,因为侩子手从不在执刑的时候流泪。
一滴,两滴。
“咔……咔”手枪的套筒座复位,子弹稳稳的停在弹膛里等待击针的冲击。mk23的枪口对准了地上这个被扣住一丝灵魂的火球,他呆滞的眼神带着一丝血腥的挑逗意味,这给我的感觉不仅仅是浑身发毛,还有无休止的恐惧和深深地愧疚。
我后悔自己不信上帝,那样我在死时还有忏悔的机会,可是我他妈竟然是个无信仰者!我握紧手中的枪,看着狼牙缓缓扣动扳机。
“不!”我下意识的握住mk23的套筒,狼牙把脸转向我,说:“我知道你现在的感受。可是不这样他会更痛苦的。”
“我知道……你……你开枪吧!”
耳鸣,阿兰好像听到了我们的谈话,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他还是这么调皮,美利坚式的幽默,呵呵,我想笑,但嘴角只是痉挛般的抽动了一下。
“砰!”弹丸飞出,阿兰闭上眼睛……
我不想看到阿兰死时的样子,虽然他是带着微笑死去。
“他升天了,上帝保佑他,可怜的孩子。”狼牙闭上眼睛,十指交叉为阿兰祈祷着,他叫阿兰为孩子,其实他比阿兰大不了几岁。我没有像他一样祈祷,我迅速端正神经,握紧手中的m16a2,我看到一个黑影从街角晃过,美军?
虽然城里正在打仗,但我们所处的这条街除了我们一个人都没有,不,还有一具尸体。
“有人靠近,注意。”我举起一个拳头,小心移动到已成废墟的悍马车后面,狼牙晃了晃脑袋,蹲伏向街对面的一面塌墙移动。就在狼牙迂回过去的时候,那个黑影再次闪出,影子的轮廓多出一大截,是枪,我可以看出,那家伙带着棒球帽。我快速抬枪,但影子一瞬间又不见了。接着,数个影子从街旁的各个巷子闪出,我可以看出,他们是针对我们的!
“嘿!狼牙。”我压低声音呼叫街对面的狼牙。狼牙喘着粗气,试探性的探出脑袋对我点了点头。
我一时想不出接下来该怎么样,只能端着枪不知所措,等待事情的下一步变化,我在心里一遍遍的祈祷:不是敌人!不是敌人!
我已经够累了!上帝你他妈不要再折磨我了!
“shit!”狼牙突然大骂道,吓了我一跳,但空中的声音再次引起我的注意——“空空空!”,我抬头一看,是一架美军uh-60黑鹰!飞机正准备降落在附近一座三层建筑的天台上!
“隐蔽!”我对狼牙大喊道,接下来发生的事不言而喻,那几个黑鹰纷纷现身,黑鹰投下的灯光把他们照的一清二楚,至少有四个,全副武装,头戴棒球帽,身上模块化的装具和手上改装的花里胡哨的枪械让我想起那个令人头疼的词——雇佣兵。虽然我们与他们是同行,但我们还是没有他们底气硬,一是手上的家伙,二来是人数上的悬殊,再来,那就是名头上的差距了,看看再次升空的黑鹰,我想,他们至少也得是黑水那帮玩意吧,我们杀了重要人物,也难免引起他们的注意。别忘了,这些家伙可是战场之狗啊,个个都是狗鼻子!
“get **** down!”一个为首的佣兵对我们咆哮道,似乎以为这样就可以震慑住我们,可是他太天真了。
“good boy!来叔叔这里!”狼牙突然一跃而起,不调整射姿用一个极不规则的姿势扣动mk23的扳机,“啊……”嚣张的佣兵被爆了心,倒在地上抽搐,他的几个队友吸取教训纷纷隐蔽,还一点都不再嘴上输给我们,粗俗的脏话响彻整个街道。
“吃屎去吧!”
“该死的!小狗狗!这里有肉骨头!”
“可恶的伊拉克游民!缠头的乌龟!”
他们把我们当成了游击队了。
我一边骂一边对狼牙打手势,让他听我口令再撤退。
飞机上下来的人已经下到街上了,我亲眼看到一个家伙正在拔手雷的保险销。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迅速举起枪。
“砰砰!”m16a2喷吐火舌,射死了那个扔雷的佣兵,这激怒了其他几个家伙,他们再也按捺不住小鹿乱撞的心,纷纷把枪口对准我们凭靠的掩体,我给m16a2换上一个弹匣,象征性的还击了一下然后站起身来,对狼牙大喊,同时迅速往后撤:“撤退!le’t move!move!”
狼牙摘下一枚胸前挂着的一枚cts model 7902闪光弹,丢了出去。那边传来一声闷响,几个佣兵的吵嚷声响成一片,但他们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被盖住的,佣兵们的装备很齐全,他们不光有夜视仪和热成像仪等夜间观察工具,还装备有防闪眼镜,这种眼镜虽然不能彻底抵抗住闪光,但还是比不戴强得多。
“砰砰!”敌人开枪了,两发5.56毫米m855弹擦着我的耳根飞过,我咽了口唾沫,把m16a2抵在腰际,一边后撤一边仓促的还击,狼牙更是狼狈,mk23威力虽然不容小觑,但块头太大和强劲的后坐力实在不适合快速射击。
我回头观察身后街道的情况,我身后十米处有一幢废弃的三层公寓楼,已经被毁的一塌糊涂了,时不时有石块从楼上滑落,我灵机一动,赶紧给狼牙打手势,然后趁敌人还弹匣之际迅速闪进这栋楼,狼牙速度慢了点,险些吃枪子。
楼内一片黑暗,我对狼牙打手势让他上二楼,我在一楼打击进来的敌人。
一楼的摆设很杂,大都是些建筑废料和一些前住户因为走得仓促而留下的破旧家电和一些宽大的纸箱,这倒给了我一些安慰,呼……幸亏还有些掩体可据,虽然都是那么的不结实,我数了数m16a2所剩无几的弹药,还剩一个弹匣零十发子弹,够用!
我藏在了一个大纸箱子后面,等待猎物上钩。
很快,那群家伙就来到了这里,他们很机灵,进来前不忘送我一件小礼物——m64震撼弹!我想跳出掩体解围,但已经晚了,m64几乎就是在我耳边爆炸的,170分贝的声响和刺眼的强光让我一下子瘫倒在地上,顿时视觉和听觉全部失灵。一瞬间,我感觉我死了,只是手中还紧紧握着枪!
“游戏结束!宝贝!”一个络腮胡子的佣兵愤怒的摘下棒球帽,给了我一个沉重的见面礼,手枪枪把得一记重击直取我面门,我甚至没有叫出声来,然后一个佣兵用黑布袋蒙住了我的脑袋。
“现在你被蒙住了!孩子!”那家伙笑着说道。
我发出一声呻吟,然后又是一记重击打的我七荤八素,我感觉牙掉了好几颗,眼前黑黑的看不见一切,我用舌头舔了舔牙床,数着所剩无几的牙齿。
“还有一个,edge,我们需要尽快搜索!”一个家伙说的,其他人纷纷附和,然后我听到清晰地步枪上膛声。我被一个粗鲁的家伙押出了小楼。我的手被那家伙反绞着,那家伙正在找塑料手铐方便铐住我。
我的神志渐渐恢复,浑身的气数也在慢慢的流到各个血管,押着我的佣兵用了极大的力气,我故意柔了下来让他感觉我还是很虚弱。
“咔”一声,他打开了塑料手铐,当他把手铐搭在我手上的时候,我迅速发力挣开他那有力的大手,但只解脱了左手,此时,楼上传来枪声,然后枪声不绝于耳,狼牙明显不敌。我心急如焚,用左手撕开糊在脸上的黑布袋,然后拔出军刀,那家伙仍然死死扼住我的右手,我背对着他,他用手枪顶住我的头。
“老实点!你逃不掉的!我知道你他妈的是干什么的!”
“fuck!放开你的脏手!”
话音未落,冰冷的枪口深深陷入了我颈部的皮肉中。
“我警告你!”佣兵用恶狠狠地声音威胁到,然后把我的腰了下去,我弓着身子,那家伙把膝盖顶在我的脊梁上,妈的,好疼!肋条起码断了两根!
枪声再次传来,我听到一个人痛苦的呻吟声!
妈的,我要快些了!
我痛苦的想要直起腰,但无论如何都无法摆脱身上的重量,我脊梁上好似负有千斤重物!
忽然!就在我疼的哭爹叫娘之际,佣兵左腿小腿上的一个物件引起了我的注意,银色的枪把,大半个枪身包在快拔枪套里,是一把沙鹰,.50的更好!但是,这把尤物摆放的太不是地方,竟然是个我伸手就能够道的地方!
我出其不意,一个猴子捞月够到了佣兵的小腿,然后握住沙鹰厚重的枪把,使劲一拔,“刷拉!”手枪连着枪套被整个薅了下来。
“末日到了!伙计!”我反客为主,迅速给沙鹰上膛,然后对准这家伙的脑门扣动了扳机!
“啪!”.50的大口径弹药让这颗罪恶的脑袋开了花,脑浆和血液喷了我一脸,我笑了笑,舔了舔嘴角上的秽物,大步走进小楼。
第七十八章 再次合作
78
凌晨 4点20分。纳西里耶。
小城在战火中度过难熬的一夜,凌晨薄薄的晨雾和虚无缥缈时有时无的枪声让人如同置身鬼域,一夜之间难民们的尸体堆满了大街小巷,偶尔还能在深深浅浅的弹坑中寻见一两个美军的尸体。我拖着血淋淋的伤腿搀扶着狼牙行走在被尸体堆满的拉马迪大街上,整条街毫无生气,此时就连我们的死气活样都能算得上生机黯然。
我从满地的尸体中刨出一支好像被鲜血泡过的塔突克步枪(伊拉克仿ak),他的前主人获得了最惨烈的死法——被散弹枪爆头。前方出现两个依然褴褛的伊拉克士兵,他们正在横穿这条街奔跑到街旁的一个巷子里,并没有注意到我们,可是我大喊了一声,然后拉动枪栓把枪口对准他们。
我这是在干什么?难道杀戮还不够吗,粗略算了一下,昨天晚上,哦,还有现在以前,我大概杀了三十个人,这个数目还不能使我的神经系统满意吗,我拉动枪栓几乎是下意识的行为,先天性的。
“放下枪!放下枪!”两个猎物几乎也是下意识的喊出声来,我距离他们不到二十米,可以清楚的看到他们颤颤巍巍的不乏和正在不停发抖的手,从这些都可以想象得出他们是第一次把枪口对准一个有敌意的人。
“我们……平分?”狼牙露出一个微笑,舔了下嘴角的鲜血。
“呵呵。”我笑了笑,然后单手持枪手臂直直的伸出然后扣动塔突克的扳机,“突突突突!”这条生命几乎是无辜的,但他还是免不了倒在我的枪口下。剩下的那个吓得差点哭出声来,我看得出他的军衔是中士,他妈的。
“别……别……别动!”这个家伙鼓起勇气声音中带着呜咽,手中的g3步枪随着他手臂的抖动而抖动,这样的枪打出的弹道别说二十米,就连五米也不一定能命中目标,既然他不能把握时机,那只好由我们来替他完成了。
……
我不想再讨论任何杀戮。我已经受够了。就让时间随着思绪跟随文字舞动而迅速推移。
破败的三菱suv在城内一幢复式建筑外停下,我身旁的武藏吐出一个烟圈,然后平静的打开车门。
“两位,我希望……”驾驶座上呆坐着的瓦希德欲言又止,我沉默了一下,然后使劲带上车门。
一个身材高大的阿拉伯大汉把我们带上小楼二层的一个房间,房间里面是谁不言而喻。
我们的东家——费萨尔。
此时他已经安坐在办公桌后了,听到我们进来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始终盯着桌子上的一沓文件,我们只好用咳嗽证明我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