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无心带着凌沉钻上车，杨寄词嘴角抽抽，然后坐到副驾驶位上。
“你朋友？怎么称呼？”前一句对着无心，后一句对着凌沉。
“凌沉。”凌沉清冷又疏离道。
杨寄词闻言，愣了一下，“凌沉？我听说过你。”
森才高中学霸，从来没有从第一的位置上下来过。
啧，唯一一个比五大家族继承人还要出名的人。
“嗯。”凌沉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儿，没有多说话。
杨寄词见此，也没有再说话，而是专心地开着车。
“本来还想帮你收拾一下羽凡和乘风的，谁知道你先走了。”杨寄词一边开车，一边道。
“啊，没事儿，我可以自己收拾。”无心无所谓道，说着将手里装着药的袋子递给凌沉。
凌沉伸手接过袋子，并没有说话，而是微微侧头，看着窗外倒退的灯光。
以前，在夜里，他只觉得黑。
忽然发现，原来夜里，还有灯呢。
“行吧，万一你打不过陆羽凡，就打电话给我，帮你收拾。”杨寄词半开玩笑道。
无心轻啧一声儿，然后靠在后座上，微微侧头，就看见盯着窗外发呆的凌沉。
“对了，凌沉，你家在哪儿，先送你回去。”已经到了分叉路口，正好红灯，杨寄词回头看了凌沉一眼。
凌沉回过神儿，报了个地名。
……
第二天一早，无心就被铃声吵醒了。
无心闭着眼，伸手将床头上的手机拿起来，凭着记忆按了接通，“喂？谁？”
因为刚刚睡醒，所以带着一丝鼻音，还是一丝小情绪。
听起来软软的。
“是我。”凌沉捏着手机的手紧了紧，低声说出俩字。
无心一下子还没回过神儿，“嗯？谁？”
“凌沉。”凌沉低声说出俩字，然后静静地等着无心说话。
“嗯？凌沉。”听到名字，无心睡意去了一大半，一下子从床上直起身儿。
“是我。”凌沉声音依旧是冷冷清清的，但是比起第一次见面，少了一丝疏离与不耐。
“你找我有事儿？”无心脑子有些混沌，坐在床上就呆呆地问了一句。
问出来之后，凌沉沉默了好一会儿。
无心看了一眼手机，嗯？没挂啊。
“昨晚你说，要补课的。”清冷淡漠的少年音，带着一丝认真。
无心后知后觉，想起来昨晚的事儿，伸手拍了拍额头，“想起来了，我马上起来。”
“嗯，在那儿补习？”凌沉又问了这么一句。
“我家吧，我爸妈都不在。”无心回了一句，穿上拖鞋就往洗漱间去了。
“嗯，那我马上过来。”
“啊？你坐车过来吧，我可以报销路费嗷。”无心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就开始刷牙。
听到话筒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刷牙声，凌沉抿了抿唇，最后还是没有抑制住上扬的嘴角。
索性也就任由它往上挑，“好。”
“行，那我挂啦。”无心嘴里含着泡沫含含糊糊道。
“嗯。”
……
接到凌沉的电话，无心就噔噔地跑到门口去接人。
“你来啦？”无心看着凌沉道。
和前几次一样，少年依旧一袭白色衬衫，背着一个洗得泛白的蓝绿色帆布书包，身姿颀长，高高瘦瘦的，白色的衬衫包裹住清瘦的身材，看起来跟个瘦竹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