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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明朗看了这人一眼,拉过他的手,你别动。免得一不小心扎到手了。手里捏着针,在线头上打了一个结,翻过对方的袖子看了一眼,从最上面脱线的地方开始下针。
  哦。周行举着手,老老实实的站在这里让人帮他缝衣服。
  他站着,对方坐着,从他的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少年低垂着眼睑,认真给他缝衣服的模样。
  视线落到少年的脸上,心想这人的睫毛真长啊。
  这双手也好看,捏着针的样子,嗯,看起来很贤惠。如果对方是个女孩子的话,毫无疑问的,他肯定会喜欢这样的女孩。
  如果这个时候乔明朗知道周少爷心里所想,没准会真的不小心给某人来一针。
  缝了密密的一层线之后,在最末处打了结,乔明朗低头咬断了绳子。
  看着少年低下头,往他的手腕上靠过来,周行的心跳漏了一拍,差点没把手缩回去了,只是他很快的就发现对方只是咬断绳子而已。乔明朗对此并无任何的察觉,给人缝好了衣服之后,他伸手拉扯了两下,说道:好了。
  另一边的有破吗?
  没有。周行飞快的回答道,道了一声谢:谢谢啊。还低头看了一眼袖子上缝的地方,还真看不出是缝过的。
  不客气。乔明朗就想把针线收回去了。
  哇,明朗你会缝衣服啊,你也帮我缝缝呗。我的衣服这里也破了。童观见到乔明朗会缝衣服,说自己的衣服破了,也要乔明朗帮他缝。
  我看看。乔明朗让童观过来给他看看,发现有两处都破了,就让童观把衣服脱下来给他。
  见乔明朗肯帮他缝衣服,童观就高兴的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递了过去,明朗你真厉害我,我都不会缝衣服。他的底下只穿了一件白色的小背心。
  这几日晒了太阳,他的脸和脖子上的皮肤和身上没晒太阳的皮肤是颜色分明,一层黑和一层白。
  周行翻上了自己的床,见到乔明朗在帮别人缝衣服,心情有点难以言喻。
  乔明朗笑了笑,并没有说话,继续帮童观缝衣服。
  这个时候宿舍里其他的同学们见到他们学习委员带了针线来,还在帮别人缝衣服,好几个人的衣服破了的,都想要他们学习委员帮他们缝。
  我衣服也破了,学习委员你也帮我缝缝呗。
  还有我的,还有我的。
  男生们没几个是懂得做针线活的,即便是懂得做的,也没带针线来。
  坐在自己床上的周少爷,你们不会自个缝啊!
  是恨不得把这些人都扔出去外头,凭什么让乔明朗帮你们缝衣服了。
  这会儿周少爷都没意识到,他自己才是那个罪魁祸首,要不是他开口让乔明朗帮他缝衣服,至于那么多人过来帮学习委员帮忙缝衣服吗?
  这个时候外面的喇叭声响起来,到他们睡午觉的时间了。
  喇叭响了,同志们,快回到自己的床上去。宿舍里就有人在喊。每天一到睡觉的时候都有教官来查房,要是被查到哪个宿舍的人还没上床睡觉,还在说话的,整个宿舍的人都要受罚的。
  大家都往自己的床上跑,几个衣服没缝好的男生还在一边跑一边喊:学习委员,我们下次再来找你。
  乔明朗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其实他并不是很想帮别人缝衣服。在他看来,给别人缝衣服是一件关系很亲密的人之间才能做的事,除了亲人和关系较为好的朋友,不过哪怕是关系较为好的朋友,也不能轻易帮别人缝衣服的。
  所以刚才要不是别人开口让帮忙,他是不会主动去帮别人这个忙的。
  不过他与周行和童观之间的关系要更为熟悉一些,帮朋友缝下衣服,只是举手之劳罢了。但是跟这些关系不怎么熟的同学,他们让他帮忙缝衣服,他不知道怎么拒绝,好在这会儿铃声响了,大家都跑光了。
  见大家都跑光了,周行的心里莫名的觉得松了一口气。
  ***
  午睡的美好时光过去,下午的号子声一响,大家又赶着起床去军训了。
  从床上下来,见到下铺刚好没人,看了一眼乔明朗的那个包裹,周行往后看了一眼,把里面放着的针线掏出来放到自己的口袋里,一脸若无其事的出去了。
  等到下午军训回来后,几个同学来让他帮忙缝衣服。
  乔明朗一翻包裹,发现自己带来的针线不见了,找了几遍都没找到,只好对几个同学略带抱歉的说道:不好意思,我可能放哪里不记得了。等回头找到了,我再拿给你们用。
  哦哦没关系没关系,你找到了再给我们。几个男同学也没有怀疑说他们学习委员故意把东西藏起来不给他们用。
  不过之后乔明朗又继续找了一遍,他记得自己明明是把东西放在这里了,怎么就不见了?这让他觉得有点奇怪,还往床底下看了一眼,并未发现东西掉到床底下去。
  大概是谁借走去用,并未告诉他?
  他觉得这个可能性也不大,别人如果拿走的话,肯定会跟他说一声的。
  这个时候乔明朗肯定是想不到,他的针线被某人拿走了,并未告诉他。
  从外面回来,见到自己下铺的床友在找东西,周行还问了一句,在找什么吗?
  没什么。乔明朗摇了摇头,并未说自己的东西不见了。
  转身的时候,周行伸手摸了摸鼻梁骨,他知道乔明朗在找什么,那个东西还被他放在口袋里藏着。等上了自己的床,他把那卷针线放到了自己背包的暗袋里面藏着,并没有拿出来还给对方。
  乔明朗找了几遍,发现找不到,就只好算了,还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第094章 ,军训的生活(6)
  军训了几日之后,就到了周六日,这两天是不用军训的,不过大家还是要在基地里面,不能出去外头。教官们都放了假,只有几个留下来的教官看守他们。
  基地外面都是荒无人烟的地方,十里之外才有村子,他们就算是想跑出去外面,外面也没什么好玩的。
  一到放假,大家除了留在宿舍里面,也没别的地方好去的了。
  哎呀,好无聊啊。平时军训的日子,大家都恨不得能休息,等现在休息了,大家又觉得无聊得很。陈俊飞从包里摸出一副扑克,对周行喊道:班长,来玩扑克。
  有没有人要来玩扑克的啊?
  我来我来,我要玩,我要玩。一听到玩扑克,童观就把陈俊飞拉了过来,要他坐在他的床上玩。陈俊飞一屁股就坐在自己的下铺,喊对面的周行和乔明朗过来一起玩儿。
  平日里他跟整个宿舍的人关系都好,但是要真的论起来的话,他还是觉得他们小宿舍的几个人的关系更为好一些。
  周行从自己床上下来的时候,见乔明朗坐在床上拿着一本书在看,他抽走了对方手里的书,拉着人就走,一块去玩玩啊,整日看书,这么勤奋做什么。
  我不会。乔明朗不大愿意去,他并不懂玩那些东西。
  学学就会了。周行拉着人不放。乔明朗就只好放弃了继续回去看书的想法,在童观的对面坐了下来。周行去拿了一张凳子坐在外面,四个人开始玩牌。
  见乔明朗没玩过,陈俊飞就把规矩跟大家讲一讲。
  哦哦,我懂了。童观听完了之后,觉得玩扑克实在是太简单了。
  乔明朗也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也听明白了。
  他们玩的是地主和贫农,拿到黑桃a和黑桃3的是地主,地主是一队,其他的两个人是贫农,贫农是一对。但是如果一个人同时把黑桃a和黑桃3都拿在手里,那这个人是地主,其他的三个人都是贫农。
  没点惩罚好像又没什么意思哦,不如咱们就来玩贴纸条,输的人在脸上贴纸条。陈俊飞就提议纸条,在得到大家的同意之后,他就弄了不少的纸条来贴。
  于是四个人就开始玩牌。
  第一轮是陈俊飞和童观两个是地主,周行和乔明朗两个人是贫农。
  黑桃2。
  方块3。
  陈俊飞早就知道他自己和童观是一对的,只是他每打一条牌下去,这倒霉孩子都把他压得死死的。
  你是不是傻啊,没看出我们是一伙的吗!陈俊飞特别想揪住小童同学的耳边咆哮。
  不要吗?不要我继续出牌了啊。童观对自己压了别人的牌还在沾沾自喜。
  见大家都不要,他出了一个顺子。
  顺子。周行瞥了陈俊飞一眼,出了一个顺子,很快的一手牌就出光了。紧跟着乔明朗手上的牌也出完了。
  哎?你们两个是贫农吗?小童同学才反应过来周行和乔明朗是一伙的,他一直以为自己跟乔明朗是一伙的。陈俊飞把手里的牌扔下去,特别想指着猪队友的脑门骂,你是不是傻啊,你看不出我和你才是一伙的吗?你还逮着我打。
  小童同学,还真的没看出来,还反咬一口,谁让你老是故意打我啊。
  陈同学一口老血喷得老远,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打你了,明明是你一直在打我!
  两人的脸上很快的就被人贴了两张纸条。
  打了几轮之后,乔明朗就渐渐的找到感觉,知道这个游戏怎么玩了。
  没多久,他的脸上也被贴了几条纸条。
  小童同学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猪队友这三个字的含义。不管是谁,只要和他搭档的都输。四个人里面,他的脸上被贴的纸条是最多的,偏偏他自己打得越来劲。
  他们四个人里面,周行跟乔明朗搭档的最多,陈俊飞跟童观搭档的最多。
  所以间接的导致陈俊飞脸上被贴的纸条也非常多,谁让他摊上了这么一个猪队友,明明摸了一手好牌,他们这一组最后还是输了。
  不来了,不来了。陈俊飞输到不想玩了,觉得再继续玩下去,他的脸都没地方贴纸条了。
  再玩一局嘛。童观觉得自己还没玩够。
  你以前是不是没玩过扑克啊?陈俊飞怀疑这个人以前都没玩过扑克,哪有人打牌这样的啊,专门挑了自己的队友来打,完全是不看牌的。
  我玩过,我打扑克可厉害了。小童同学就说起了每年过年的时候,他们和亲戚朋友们一起玩牌,每次都是他赢钱。
  陈俊飞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小童同学,深深的怀疑是有人给他放水。
  不过小陈同学的这个怀疑并没有错,事实上也是如此。
  你这么看着我是什么意思?对上陈俊飞看他的眼神,小童同学就不干了,气呼呼的问道:你是不是怀疑我的牌技?
  没什么意思了,我可没说这种话。陈俊飞笑了笑,说道:我们再玩最后一局,就不玩了。
  好。童观只能同意了。
  那就再玩一局。周行摸了摸口袋的烟,有点想抽烟,不过他最后还是把手收回来了,并没有把烟拿出来,把牌发了下去。
  看到自己手上拿了两个地主,小童同学用眼角瞄了别人一眼,在心里嘿嘿的偷笑,他就不信了,这一次还不是他赢!
  谁出牌?注意到小童同学左右漂移的眼神,再看对面淡定的两位,陈俊飞伸手扶了扶额,觉得这个孩子以后还是别碰这种东西了,输死都有可能。
  我。乔明朗摸了最小的牌,他出了一个单张。
  周行在他的下家,跟着出了一张。
  最后一轮下来,童观被三家包圆,手里握着大半的牌没出,一脸不敢置信、怀疑人生,为什么是我又输了?
  陈俊飞,你自己早就告诉我们你是地主,我们三个是贫农,不抓你抓谁啊?好了,不玩了不玩了,咱们改天再玩啊。最后输了的这一局,他们就没再往童观的脸上贴纸条了,他收了牌,大家就不玩了。
  周行推开凳子,我出去一会。就起身往外面出去了。
  童观还在打击中没有恢复过来。
  陈俊飞摸了一把这个傻孩子的脑袋一把,真心诚意的说道:以后别跟人玩牌了,哦,不对,应该是逢是赌博的东西,你都别沾。
  不然他怀疑这个孩子会连内裤都输掉给别人。
  两个人在床上打闹了起来,小童同学压着陈俊飞在揍。
  你够了啊,你再动手我就不客气了啊。
  陈俊飞一边笑一边躲,还伸手去扯童观脸上的纸条,疼得童观哇哇叫,也跟着去扯陈俊飞的脸。
  见大家不玩了,乔明朗就回去自己的床上,拿着刚才没看完的书继续看。只是这一次他却有点看不进去了,放下手上的书,他就起了身,往外面出去了。
  今日不训练,操场上并没有什么人在。
  望着不远处空旷的操场,他想起了家里的小孩们,不知道他们在家里好不好,有没有去学校读书,回去家里有没有做饭吃,会不会饿肚子。他们都去学校读书了,两个双胞胎每日送去大娘家里,不知道两个孩子乖不乖。
  才是离家短短几日,他却是觉得过了很久。
  见不到家里的小孩们,心里总是会想起他们,有担心,有挂念,不知道他们在家里过得好不好,会不会想起他这个哥哥来。
  那日走的时候没有见到堂哥,不知道堂哥有没有看到他留给他的纸条。原本想着找到店铺,他们能尽快把铺子开起来。但是现在看来,要再等多几日,等到他们回去之后,才能跟堂哥商量开店铺的事了。
  其实不止是乔明朗在想家里的小孩,乔家的几个兄弟姐妹们也在想他们大哥。
  乔小宝哭了几天,终于接受了哥哥去读书不在家的事实了。
  这两天是星期天,学校放假,乔三妹带着弟弟乔明成,跟着伯娘到镇上去卖东西去了。而作为二姐的乔小慧留在家里带双胞胎,顺便帮大娘家里干些活。
  ***
  大家休息了两日之后,周一又开始继续军训。
  我们今天开始学军体拳,下面我来示范一遍给你们大家看。赵教官给学生们示范了一遍军体拳,一套简单的拳法,教官打得虎虎生威。
  看到他们教官打的拳这么好看,底下的学生们差点拍手叫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