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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全书 > 穿越重生 > 穿成病弱反派后 > 分卷(10)
  我不能直接穿进许纯牧的身体吗?楚歇问。
  系统听到他口风有松动,痛哭流涕,十动然拒:不行,您已经绑定了楚歇的身体,不能解绑再穿到许纯牧身上
  没有别的路了,就只能一身分饰两角了呗。
  宿主反正也就剩下两年了,您看看,不如就继续在这个世界把任务做完吧
  两年,行吧。
  楚歇,以后改名楚不歇。
  楚.零零七.全年无休.昼夜不歇,本歇。
  操蛋。
  ***
  是夜。
  窗阁咯吱一响,江晏迟脸色微微一凝,眼光顿时锐利起来。摸上腰侧的短刀,踩着步子贴墙屈膝。
  窗户被缓缓推开。
  手中刀刚要刺出,却不曾想伸出一只攥着一沓书纸的右手。
  江晏迟愣了下,便是这么一顿,那沓书妥帖地放下后又缩了回去,江晏迟听到脚步声渐渐远去。
  拿起那一沓书纸,他发觉上头都是楚歇让自己抄的《国史》,并且将自己的笔迹模仿得真假难辨。
  是谁呢。
  江晏迟看了眼自己满是冻疮裂伤的十指,将那书纸收拾妥帖,第二日却并未呈上去。
  过了几日,那人又来了。
  还是选在子时深夜,将纸张从窗户递入,像是生怕被人发现的样子。
  那是一双干净白皙,指骨匀停的手。
  江晏迟多看了两眼,忽的出手捉住往里一拉,便听到呀地一声,那人另一只左手扒上窗台,险些一个翻身栽进来。
  江晏迟没用什么力的,没想到对方如此瘦弱,一扯就倒了。
  眼疾手快地赶紧用另一只手撑在那人腹部,虚虚一扶。
  像是没想到江晏迟在就贴墙站在窗边,那人惊得低呼一声,身形是稳住了,手中厚厚的一沓纸往半空中一抛,呼啦一声片片零落。
  半空错落纸张前,一双惊慌失措的眼眸撞进江晏迟心底。
  那眼神飞快一闪,立刻别过脸去,背对着自己:殿殿下。
  江晏迟这才低眸一瞥,那一张张果真又是楚歇要自己抄的国史。
  你是谁。他戒心很重,顺手摸上腰侧的刀柄。
  那人戴着面具,身形颀长削瘦,一袭黑衣显然是为方便偷偷进来特意换上的。
  我我先走了。他刚跨出两步,被江晏迟飞掷而出的短匕拦住,咚的一声匕首钉入墙壁。
  站住。
  楚歇看着那入目寸许的匕首,惊疑不定地回过头凝视着那十六未满的少年。
  男主他妈的什么时候有了一身功夫?!
  江晏迟冷笑一声,眼睛微微眯起,绕到了楚歇面前拦住他的去路:你当我太子居所是什么地方,由得你来去自如。
  他妈的男主又是什么时候说话这么有气势了?!
  楚歇一下被惊住了,很久都没说出话来,只看了一眼那江晏迟锐利的眉眼,又飞快地瞥过了头去盯着角落。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这个人是江晏迟吗?!
  那个什么都不会的怂包废物太子?!
  哑巴了。
  身后传来刀剑出鞘的声音,立刻一把寒刃落在自己肩头,就这么轻轻搭上,已经削断了一缕长发。
  楚歇心一凉。
  这副身子骨可是半点身手都没有,病骨沉疴,跑都跑不快。
  而此刻身后冰冷刺骨的寒意直入骨髓,刀锋愈加逼近脖颈,像是随时要切开自己的喉咙一般绝情。
  殿殿下
  关键时刻,楚歇总是服软服得很快,抖着手回过头,顺着他的质问先认错再说,对,对不起我下次下次不敢再轻易进来了
  刀可算没有立刻抹了脖子。
  面具下的一双眼睛如桃花一般,眼尾微微泛红,眼底满是惊惧。
  江晏迟想了想,暂且收了刀。
  楚歇这才敢正视着面前的江晏迟。
  他妈的。
  面前这个人完全跟过去两年看到那个狗逼崽子完全不一样啊喂!
  只见他剑眉星目,眼神冷冽而深邃。收刀动作干脆利落,显然就是用惯了刀剑的。
  尼玛,这小子难道是
  一直在给我扮猪吃老虎吗?!
  楚歇再一次没控制住自己表情,满眼的惊异,一脸退了好几步,心里满满是被欺骗的沉痛。
  我就说,一只小绵羊一样的皇子到底三年后是怎么掌的权。原来此题是有解的,那就是
  他一直在装。
  装成一个拉不开弓提不起剑的废物,装成一个大字不识又人善可欺的傀儡。
  楚歇自从穿过来,自认在演技上无可挑剔,业务水平极高。
  今天才知道这是遇到行家,班门弄斧了啊。
  失敬失敬。
  早该想到的。能在如此残酷的冷宫里平安活过十几年的母子,怎么可能两只都是温顺的绵羊。
  里头一定有一只是牙尖爪利,嗜血为生的虎豹啊。
  江晏迟蓦然间眉头一皱,骇然往前跨一步。
  楚歇登时反应不过来,退了些许小腿撞上身后桌案,哗啦一身撞倒一片高垒的书简。
  身子也往后倒去。
  一只手恰时地往他后腰一拦,整个人被撞进那人怀中。
  门口的守卫立刻有了些动静,登时便要闯进来。
  江晏迟眼疾手快地将楚歇打横一抱,掀起被褥将人摁在里头,人也翻身上了榻。
  殿下。
  护卫进来后左右扫视一圈,对着江晏迟行礼。
  刚刚睡前想摸本书看,不仔细撞倒了,无妨我自己收拾便可。
  可怕。
  楚歇在被褥里又听到了小殿下平日里温温软软的声音。
  判若两人。
  过了一会儿,头顶的被褥掀开,楚歇看到那人打量着自己,说:你还真是一点傍身武艺都没有,那这偌大的宫中,你是怎么进来的。
  这问题切入点好生犀利。楚歇脑子转得飞快,窝在被褥里假装有难言之隐,说:我自有些我的法子。
  你模仿着我的笔迹,将那《国史》一页一页誊抄好了还深夜里给我送来,又是何意。
  一个一个难答的问题接踵而来,楚歇万万没想到这个白莲花剧本这么难走。
  楚歇吞了口唾沫,道:您冬日里向来都冻得手生寒疮,哪里能这样抄书。我仿着您往日里的笔迹都抄好了,您直接交上去,掌印不会发现的。
  那人轻笑一声。
  将被褥彻底掀开,明晃晃的烛火晃了他的眼。
  那我问你。我的笔迹你是如何拿到的。
  这一个问句和之前的语气全然不同,显然这才是他真正想问的。
  原来这还是连环套话。
  我
  答不出?江晏迟下了床榻,声音静静的,无妨,你可以编好了,再答。说完了蹲下身,将刚刚洒了一地的纸张和书籍慢慢拾起,整理在桌案上。
  楚歇皱眉头,这个江晏迟
  真特么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他打了直球,楚歇便跟着应对。
  我想帮您,殿下。
  哦?
  江晏迟手卷着最后一道竹简,垒砌好后并未转身,只用余光扫着自己,帮我什么。
  扳倒楚掌印。
  江晏迟愣了下。
  那人嘴上终于带了些弧度,可却好似讥嘲:哦,那你可以说说你的计划。
  到窗前左顾右盼后正要将窗掩上,却听身后人急急地说一句:且慢!
  然后有些腼腆地说:别,别关窗。
  楚歇反客为主,酝酿了一番情真意切的话,试探起眼前的小狼崽子来。
  我我也很讨厌楚歇。我知道宫中已经没多少人敢对抗他了,再这样下去,可能整个大魏都要毁在那个人手里。我人微言轻,也做不了什么,就是希望能够保护太子殿下希望日后终有一日,太子殿下可以强大起来,重新掌权。大魏可不能一直握在一个阉人手里啊。
  江晏迟黑曜一般的眸子这才转了过来,正视着自己。
  楚歇眼底一片诚挚的善意,煞有介事道:我是镇国侯许氏派来帮助殿下的。
  江晏迟眼底精光一闪。
  猛地一下掐住他的喉咙,将人提着摁在门扉上,楚歇单薄的身子挣了一下。
  楚歇不懂江晏迟何以忽的发难,只知道这个剧情八成走失败了,立刻要系统兑换了迷药,想要故技重施先且脱身。
  江晏迟凑近那人耳畔:过了子时,冷宫里楚歇的暗卫就会退居庭外,无诏不得入内。你就是喊,也没有人会救你。
  这句话什么意思。
  楚歇还没反应过来,立刻被拎着摔在门口那一棵巨大的梨花树下。
  江晏迟居高临下踩着他的胸口,风吹过梨花树,满树芳菲尽落眼前。
  清雅的花香扑入鼻腔。
  江晏迟手持利刃,再一次高高举起,瞄准的正是自己的心口。
  两年前曾有个太监,在我阿娘重病时咒他死。我便将他杀了埋在这梨花树下想着花开了,讨了我阿娘欢心,也算他赎清了罪过
  你看着梨花一年一年地开得多好。是不是因为埋了死人啊。要不,你也埋进去吧。
  刀刃在月色下反射出锐利的光芒,映在楚歇瞪大的眼眸中。
  等等,你为何要杀我!
  楚歇一脸懵逼地问:我是我是北境许氏派来襄助你
  撒谎。
  泠泠月色将那孩子的面容衬得冰冷肃穆。
  你身上的香,是乌孙王族善用的柏兰。你不是许氏身边的人,而是楚歇脚底的狗。
  第12章 、襄助
  是气味露了破绽。
  楚歇立刻反应过来,正要将手中迷药洒出,却听到梨花树后头小门被人轻轻扣响。
  江晏迟暂且松手,将他捆在了树下,将小门拉开后发觉面前一身斗篷的来人竟是吏部的薛尚书。
  将人带进来了,只见那尚书普通一声跪在江晏迟面前:殿下,救救我儿啊!
  太子眸色深邃,眼光左右一探,才将人带得近一些,道:薛侍郎怎么了?
  他被被楚歇诬陷,今日夜里关进昭狱了!薛尚书年纪大了,老泪纵横地抓着江晏迟的手,殿下殿下啊,不能再让那阉人张狂下去了大魏,真的要毁在那个人手里了!
  江晏迟抿着嘴不置可否。
  过了一会儿:尚书莫急,我再想想法子。
  薛尚书暗查金还赌坊惊动了楚歇。此事实为楚歇对他的一个敲打,警告他别再打赌坊的主意。
  可好不容易揪住那人的狐狸尾巴,若就此放弃,岂不前功尽弃。
  殿下。
  梨花树下传来一道声音:我有法子。
  江晏迟眼风一扫,之间双手狼狈地被束缚着的楚歇站起身来,靠着梨花树着急地说道:我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是北境许家的人,我可以仿你的字迹,自然也能仿我们侯爷的不只是字迹,印章我也能仿。如果得到一封镇北侯的手书,这几日之内尚书大人之子的性命怎么也是能保住的。
  楚歇微微一笑:殿下,您疑我是对的在这尔虞我诈的地方,绝对不可以轻易相信一个陌生人但是眼下情况紧急,没有我,殿下跨不过眼前这道坎。这才是我不得不冒险来寻殿下的原因。殿下,您过来些。我将前因后果同您解释清楚。
  江晏迟依言走近。
  几片花瓣簌簌如雪落在那人面具上,像是沾上未融的冰雪。
  楚歇怕极了江晏迟过来再二话不说一刀结果了自己。
  殿下想清楚,若我当真是楚府的走狗,那您就更不能轻易杀我的。
  江晏迟脸上看不出喜怒,只冷淡着一张脸:你倒是惜命。废话少说,解释不清楚,你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