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这段时间在军中岂不是很难做事?”千西艾担忧的问道,她心中担心的所有事,果然都发生了,还好她来了,能跟他一同承担,而不是让她在千里之外独自想念。
“难做倒是不至于。”君越看着千西艾轻笑,伸手去抚平她轻蹙的眉头,说道:“军中除了清年外,总共十一个将领,其中有七八个都是有点头脑的,剩下两三个都是随波追流的那种,在我来军中前,这七八个将领便看清年不是太顺眼,听说是清年仗着自己在军中比他们时间都长,便有些瞧不起他们,甚至欺负打压他们手下的将士,在我来之后,他们自然是义无反顾的投奔了我,而那两三个随波逐流的也流到我这来了,说起来,清年应该比我更不好过。”
“那既是这样,切记以后要防着他一些。”千西艾这才放心下来。
“这是自然,今晚的行动我也没有打算让他参加。”
千西艾点点头,说道:“以防万一,你最好还是派人看着他点,毕竟他知道我们的计划,万一他不服我们,做些什么手脚,扰乱我们的计划,岂不是坏了大事!”
“好,这个我会安排。”君越点点头,看着千西艾轻叹口气,“如今我们两军对垒多时,都没有一方出击,不知这次我们夜袭,会给这场战事带来怎样的变化。”
千西艾也知道君越是想快些结束战争,她又何尝不想呢?看了眼他包扎起来的手臂,说道:“别想那么多了,大约还有一个半时辰天就黑下来了,今晚的行动你可要小心些,不要再让自己受伤了。”
“我会心疼的……”
君越轻笑,揽她入怀里,轻抚着她的后背,说道:“你心疼我也会心疼的,所以我不会让自己受伤的。”
夜晚,他们按照计划好的,君越带领一大波人走进了山路,而慕言为首的一队人,先他们一步,使用轻功提前到达了敌营,早早的就埋伏了起来,等待前方的动静。
千西艾则在营帐里安静的等着消息,别看她表面上那般平静若水的模样,实则心中早已破涛汹涌。
而在清年的营帐中,他刚出营帐便被人架了回去。
“放肆!你们是哪的人!敢这样对本将领!”清年今天丢了大脸,听说那个计划是今晚实施,本想着给他们添些乱,让那该死的女人的计划失败,奈何他等了一晚上也没等到有人通知他开始行动,就在他想出去看看什么情况的时候,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卑职等人是奉了王爷的命令,在此看押清年将领!”
君越找的这几人,都是武功挺高的,清年根本就是他们的对手,打又打不过,只能气愤无比的吼道:“看押本将领?本将领是犯了什么事需要让人看押?”
几名将士像是听不到清年说话一样,直挺挺的站在清年面前,完完整整的挡住了他的所有去路。
这边君越带领众人已经到达了敌营前,本来君越还在想如何搞出点动静,引他们出来,奈何他们的哨兵眼尖的很,一早就看到了他们这一群浩浩荡荡的人,也立即去禀报了他们的大将军。
“报——敌军夜袭——敌军夜袭——”
一声通报响彻了整个军营,毫无准备的将士们都有些慌乱,手足无措。
本来打算歇息的江沐风也是惊了一下子,提起了长剑便冲出了营帐,大声吼道:“将士们别慌!都随本将军前去迎敌!”
“是!”
君越看着以江沐风为首的一大群人马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便知道,他们果然中计了!
君越率先开口,说道:“大将军,好久不见啊!”
“越王爷?”江沐风看到君越的时候先是诧异了一下,随即便冷哼一声说道:“越王爷堂堂君子,何故做这小人之举!若是想战我们正大光明的战!为何偷偷摸摸搞这夜袭!”
君越不言语,心中想到,别急,一会儿会有更小人的事情做给你看,怕是这个时候火已经烧着了吧。
“将军!大将军!不好了!粮仓着火了!”就在两军对峙时,突然就有人来报。
“什么?”江沐风回头一看,果然粮仓方向冒起了滚滚浓烟,再看一眼君越,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妈的!中计了!”
随即便指挥道:“你们!快去粮仓救火!剩下的将士们!给我杀!”
就在敌军往前冲时,君越却大喊一声,“撤退!”
所有人都骑马向吊桥奔去。
“给我追!”江沐风看着他们跑了,立即又下令。
和计划的一样,跑在最后的两个将士在吊桥上洒了满满的两桶柴油,待所有将士都上岸以后,君越拿着个烧的极其旺盛的火把,一把扔在了吊桥上,“轰”的一下子,火势蔓延了整个吊桥,追上吊桥的那些敌军,有许多因着柴油,马匹滑到,摔到了吊桥下窜急的河流中去,又有许多被淹没在了火海中,吊桥上充斥着各种马和人的嘶叫声,还有火烧的噼里啪啦的声音。
而木质的吊桥,在大火的焚烧中,也终于断裂了,吊桥上所有的人全部都掉到了河里,一瞬间就被冲的无影无踪。
君越站在河岸上,看着对方的粮仓烧出的熊熊火光,像是点燃了这半边的天空。
待他一声令下,“回军营!”所有将士都完好无损的赶回了军营。
君越一进营帐,千西艾便急忙迎了上去,四处检查他的身上,说道:“你没事吧?没受伤吧?计划成功了吗?出什么差错了吗?”
君越抱她进怀里,轻声说道:“让你担心了,我没事,没受伤,计划很成功,没有出任何差错,多亏了你的计划,我们才能不费一兵一卒,给了他们一个重重的打击。”
千西艾听完他的话,才把整个心都放回了肚子里,长出了口气,整个紧绷的身子都松弛了下来,瘫软在君越怀中,说道:“那真是太好了……我生怕会出什意外……”
第四百三十四章给官僚下毒
“虽然我们这次计划成功了,但毕竟偷袭并不是很光彩的事,肯定是也惹怒了江沐风,如果这一击能够把他们击退,那我们便是无后顾之忧了。”千西艾虽然高兴自己的计划完美完成,却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君越点点头,说道:“这次正面于江沐风对上,他看见我只是惊讶了一下,我估计君临那边怕是快要知道我在此地的事情了,并且对我这次出兵简直气急,此次虽并没有杀掉他军中多少将士,却毁了他们所有的军草,估计他们是在这里耽搁不了太长时间了,如果他们没有援军相助的话,能走的路只有两条,一是就此退兵,二是与我们拼死一搏,如果是后一种的话,我们两边都是讨不到什么好处的。”
千西艾仔细思索,说道:“现如今我们能走的路只有一条,在他们援兵还没来时,先他们一步进攻!”
君越思衬许久道:“还是等我同将领们商议过后,再做决定。”
麦城这边,陌轩大约已经确定千西艾和慕言一同去了前线,虽一直没有消息,不过对于他来说,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因为只有万分紧急的事情,才会传消息来。
这几天守在麦城里,陌轩也不太好过,那官僚每日必来闹一场,而且闹得越来越厉害,实在是让陌轩头疼不已。
就比方说现如今,一大清早的官僚就跑到他房里来嚷嚷,“王爷和王妃呢?这都几日了还不回来?到底是有多重要的事!连这麦城的老百姓也不顾了吗?”
陌轩揉揉疼痛不已的太阳穴,好脾气的说道:“早就同大人说了,王爷和王妃有要事,一时半会还回不来,若是麦城百姓有任何问题,大人自行解决便是,毕竟大人也是这麦城的官宦,若是连这些琐事都处理不好,该如何助王爷左右?”
哪知官僚一听这话就急了,指着陌轩的鼻子骂道:“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说教本官!你也不过就是巴在君越身边的一条狗罢了!凭什么对着本官说三道四!你信不信本官一声令下,就会有人来要了你的狗命!”
饶是性格再好的人,听了这话都会生气,陌轩确是越听笑意越深,半眯了眼睛盯着官僚那唾沫横飞的嘴,抬手扔了个药丸进去,随后又一手握住他指着自己的手,一个反拧就把他的手给扭到了他的背后,而自己也闪身到他的身后,另一手猛地掐住他的喉咙,强迫他把嘴里的药丸咽了下去,同时在他耳边说道:“若是我想,随时都能要了你的狗命,哦,不,说你是狗,那还真是侮辱狗了呢,你这种东西,只能说是猪狗不如。”
陌轩明明是笑着说的,可这话和他的语气,都让官僚感觉恐惧不已,竟是连反抗都忘记了,直到陌轩放开了他,才惊慌的问道:“你……你刚才给我吃的是什么!”
“毒药。”陌轩一副诚不欺你的模样,如实说道。
“毒药!”官僚吓得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急忙去扣自己的嗓子,想把药吐出来。
陌轩却好心提醒,说道:“别费劲了,估计这会儿那药丸已经化成水儿了,正一点点在你的身体里蔓延,马上你就能感受到了。”
“你!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道杀害朝廷官宦是多大的罪!就算是王爷!也保不了你!”官僚狠狠的瞪着陌轩,那副模样像是要吃人一般。
“放心,这药的毒性不至于能让你死,顶多就是让你浑身疼上几日,让你没有空闲来我这里乱闹。”陌轩勾勾嘴角,一脸人畜无害的说道:“是那种钻心的疼哦。”
“混账!混……啊……”官僚只觉突然开始皱疼起来,随即蔓延全身一般,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地方,锥心刺骨那种疼,让他一下子就躺倒在了地上,各种扭动,试图寻找一个不那么疼的姿势,却丝毫没有结果。
“解……解……药……解药……”
陌轩冷眼看着在地上打滚的人,说道:“不好意思,这毒没有解药,大约你会疼上三日,每日都有两个时辰供你睡觉休息,当然,也不排除你会疼晕过去,能睡得时间更长。”
“来人啊!官僚大人突然身感不适,带他回房休息。”
陌轩看着四个小厮把他抬走,才心满意足的笑了笑,这下怕是能清净几天了。
官僚被抬回自己房间后,疼了整整一天,有三两个大夫站在屋中,看着他满床打滚,却都束手无策,没有一个人知道这是何毒,更别提制作解药了。
直到到了深夜,官僚才感觉到不是那么疼了,从床上坐起身来,一脚踹向了那个站在床边的大夫,骂道:“蠢货!本官养你们做什么用!这点毒都解不了!”
大夫们纷纷跪下磕头,说道:“卑职学医不佳,还请大人责罚。”
“滚滚滚!你们都给本官滚出去!”
“是是是……”屋里的大夫下人都匆匆跑了出去,只剩官僚坐在床上,气的身子打颤,“好你个陌轩……敢这么对本官!看本官怎么收拾你们!君越,千西艾,陌轩,慕言……一个都跑不了!”
官僚说罢,下了床走到书案前,提笔写下一张纸条,只有几个字,“君越千西艾不在麦城,速来。”
随即站在窗前,吹了一声口哨,便见远处一只信鸽飞来,把纸条绑在信鸽的腿上,“去吧。”
“哦?你是说官僚深夜飞鸽传信来着?”陌轩听着来人说着。
这人是他派去时刻盯着官僚的人。
“是,昨夜他身上不痛后,便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写了一张纸条,让信鸽传了出去。”
陌轩半眯了眼睛,这官僚果真是有问题,盯了他这么久,终是让他抓到把柄了,大概昨天把他整的比较惨,让他沉不住气了,“好,你继续盯着,只要有回信,立马来禀报我!”
“是!”
待那人走后,陌轩走到桌案前,铺了张宣纸,提笔就想写,思想一番后,又把笔放下了。
他本是想传信告诉君越和千西艾,官僚的确有问题,不过现如今他还不知道官僚到底是谁的人,也不知道前线那边的战况如何,万一不好,他这信传过去岂不是徒增他们烦恼?还是等消息确定再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