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你想象中的聪明。”闻人牧月说道。
“--------”
顿了顿,闻人牧月又补充了一句:“你相反。”
“----------”
秦洛快哭了。有这么打击人的么?
秦洛昨天晚上夜不归宿,只是给林浣溪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虽然林浣溪在电话中没有说什么,可是秦洛仍然觉得心有愧疚。
让大头把闻人牧月送回环球大厦后,秦洛就直接回到了医院。
爷爷住院,贝贝念书,还有中医公会的一大摊子事需要她处理,家庭和事业的双重压力让林浣溪每天都过得非常忙碌。
秦洛原本想要把中医公会的担子从林浣溪身上卸下来,总不能狠心的把自己的未婚妻当牛做马。秦洛向她提出这件事后,却遭到了她的拒绝。
“我做不到比别人更好。但是也不能比别人差。”这是林浣溪说的原话。
秦洛当初不明白它的意思,现在明白了。
她同样也是个骄傲的女人,也同样的拥有做为一名女人的自尊。她或许在经商天赋上不如闻人牧月,在待人处事上不及厉倾城圆润。可是,她在用自己的努力和勤奋弥补这一切,努力的接近自己和她们的差距。
她不想被人比的一无是处。
从那以后,秦洛再也没有提出这样的想法。
秦洛走进病房时,林清源已经赶过来了。他和秦铮坐在茶几边下棋,老人自然有老人的娱乐方式。贝贝坐在小桌子上写字,林浣溪站在窗户前接电话。
秦洛走上前和两位老人打了招呼,又过去抱着贝贝亲了亲,掐了掐贝贝胖乎乎的小脸后,走到林浣溪身边站定,等着她打完电话。
“——好。我知道了。先这样吧。我回去处理。”林浣溪说道,然后便挂了电话。
“出了什么事吗?”秦洛问道。
“没事。”林浣溪说道。她很少给秦洛诉说工作上的事情,好像中医公会从来都没有遇到过任何麻烦似的。
“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秦洛看着她漂亮的脸颊,认真的说道。
“我能解决。”林浣溪没有点头。“医生刚才来过,说爷爷康复的非常好。再住院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了,我的意思是再多让爷爷住几天——这边的医疗条件很不错,医生的水平也很好。更有助于爷爷恢复。”
“行。家事都听你的。”秦洛笑着说道。
林浣溪也展颜笑了起来,说道:“家事都是小事。”
“谁说的?家事无小事。”秦洛笑着说道。“没有什么事比家事更重要了。你们都好,我才有心情去忙活中医的事情。你们不好,我就只能忙活你们的事情。”
林浣溪一愣,然后痴痴的看着秦洛。
他第一次这么坦白,也是第一次的这么诚肯:这么坦白诚肯的说自己比中医重要。
林浣溪帮秦洛整理好长袍里面的衬衣领口,说道:“去忙吧。家里有我。”
贝贝一直在偷听秦洛和林浣溪的对话,听到林浣溪的话后,也小大人似的对秦洛说道:“去忙吧。家里有我。”
一家人大笑。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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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园。燕京东郊的一处高档小区。
秦洛拿着手里的名片看了看,对大头说道:“往左边拐。”
于是,大头便开着他的雪佛兰把车子往小区的大门口驶过去。
秦洛按下车窗,对守门的保安说道:“你好,我们来找人。”
“请问你们是找哪位业主?有预约吗?”保安问道,态度倒是挺和蔼可亲的。
“张敏女士。”秦洛说道。李藤辉的情人张敏就住在这个小区,秦洛已经通过闻人家的人和张敏取得了联络。
在一个偶然的情况下,张敏的一个朋友在和张敏喝茶的时候问起了张敏两个女儿的病情,张敏摇头叹息,然后她的朋友便说向她推荐一个很有名气的医生他叫秦洛是天才医生是杰出青年是少妇杀手是无数少男少女的偶像,并且让她在报纸网络上去搜集秦洛的相关资料。
要知道,秦洛这人的经历还是挺骚包挺传奇的。只要是个病人或者家里有病人的家属在看到这些资料后都恨不得立即抱着他的大腿痛哭三声然后请求秦洛帮忙治病妙手回春。
张敏立即和她的朋友联系,并且请求她帮忙介绍秦洛给她认识。
于是,秦洛就拿着张敏的名片上门了。
最高明的推销技术不是你求着顾客买什么而是顾客拉着你的手求你把什么卖给他。很明显,秦洛同学就属于畅销品。
“她在哪一幢楼哪一个房间?请你给她打个电话好吗?”保安很尽职的说道。
秦洛在电子感应门上拨了张敏家的门牌号码,从可视视频上出现一个中年女人的头像。很漂亮,脸型看起来有点儿像港台明星张曼玉。秦洛想,难怪李藤辉娶了秦家的女人还敢跑出来偷食。这样的女人还真是让男人难以拒绝。
“秦洛医生吗?实在抱歉,没有去小区门口接你——我们直接进来吧。是第二排的第一幢别墅。我在外面等你。”女人声音清脆干练的说道。
“好的。一会儿见。”秦洛挂断电话说道。
“进去吧。”秦洛对大头说道。
大头发动了车子,在保安的恭敬敬礼下进入了小区。
视频里还有些模糊,现实中的张敏更加的风情万种。红色的西装外套,开叉的铅笔裙,黑色的鱼网丝袜看起来很有诱惑力。
短发齐肩,烫了一点儿微微的小波浪。精明,干练,美丽,性感。但是,她的表情却非常的疲惫。连带着笑容也显得有些不自然。
车子还没有停稳,张敏便快步迎了上来。笑着说道:“秦医生,实在是抱歉。刚才在帮小女穿衣服,所以就没有出去迎接你们。还请不要见怪。”
即便张敏家境富裕,自己也经营着企业。但是仍然对秦洛保持着足够的尊敬。
“没关系。我能理解。”秦洛带着任务而来,所以就格外的留心她说的每一句话。“两位千金呢?”
“在屋子里。”张敏说道。“我把她们锁住了。没办法。一打开门,她们就要往外跑。”
“这样的话,病情是挺严重的了。”秦洛说道。
“是啊。找了好多医生都不管用,吃了药也不见效——孩子大了,再这样下去,可怎么办哪?”张敏痛苦无比的说道。
不要担心。天无绝人之路。”秦洛安慰道。“总是会有机会的。”
在张敏的带领下,三人走进小院。张敏取出钥匙要去开门的时候,秦洛伸手拉住了她。
“先等等。”秦洛说道。
通过玻璃窗户,他也能够看到客厅里面的情景。
客厅的地上坐着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女孩儿,十八九岁的模样,穿着崭新的牛仔裤和天蓝色毛衣,看起来是新换的。她们的面孔很漂亮,和张敏有七八分的相似。只是肤色更加的苍白,这是长期没有见到太阳的原因。
左边的女孩儿伸手入怀,一阵拉扯后,硬生生的把身上戴着的黑色内衣给取了出来,丢在两人的中间位置,喊道:“二饼。”
右边的女孩儿有样学样,也从身上扯断内衣,把那两块圆形黑布丢出来,又从沙发底下掏出来一条之前遗留下来的胸罩,两条放在一块丢出去,喊道:“碰。”
那一刻,秦洛只觉得天昏地暗,有种当场晕眩的感觉。
第628章、她们不是精神病!
第628章、她们不是精神病!
正常的人行为大抵一样,因为他们要受到身份、道德、年龄等各种社会因素和个人因素的约束。一个八十岁的老太太总是不好意思穿着热裤短裙出门逛街吧?
可是人一旦疯颠起来,就变的千奇百怪。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不了解,只会按照自己的本性行事。更多的人甚至会虚幻出一个世界,然后他们就在哪个世界里为所欲为。无论是仇老爷子的蓝眼睛妖怪还是这李家双胞胎的麻将情结,都是基于这样的原因。
看到女儿做出这等丢人的事,张敏也尴尬的不行,担心她们会做出更加雷人的事情,她拿出钥匙就要去开门,说道:“秦医生,真是很抱歉。她们——唉,她们经常这样。”
秦洛再次把她挡下来,说道:“先不要进去。我们远距离的观察她们的无意识形态对了解病人的病情更有好处。”
张敏自然不会反抗医生的话,只得收了钥匙站在他的身边。
“她们这样多久了?”秦洛问道。
“快五年了。”张敏痛苦的说道。想起这五年来过的日子,都觉得这是一场噩梦。“刚刚开始的时候没有这么严重。虽然那个时候神经已经出现问题,但是她们还保留一些理智,而且很多时候都是处于清醒状态的——现在,她们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了。”
秦洛一边隔着透明玻璃观察着客厅里两个打闹在一起的姐妹花,一边询问张敏问题:“刚才我来的时候,你说正在帮她们穿衣服?”
“是啊。”张敏说道。“她们不喜欢穿衣服。每次给她们穿好衣服,都会被她们自己给撕扯下来。而且,她们都不是用脱的,而是用撕的。如果撕不掉的话,就会急的大喊大叫,甚至去找刀子来割——为了避免她们受到伤害,我只好让人特制一些比较容易撕破的衣服。这样的话,就省得她们着急和用刀子割衣服的时候伤害到自己。”
秦洛这下子明白了为何她们会那么容易就从身上扯下内衣丢出二饼,以张敏住的起玫瑰园别墅的家底,怎么着也不会在衣着上委屈女儿啊。
“她们叫什么名字?”秦洛问道。
“大的叫稀容。小的叫稀羽。”张敏回答道。
“嗯。稀容和稀羽——她们刚才的二饼和碰是怎么回事儿?她们以前很喜欢打麻将?”秦洛委婉的问道。
听到秦洛的问题,张敏的表情一阵黯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事似的。
“以前我还没有做企业的时候,就整天约朋友来家里打麻将。三缺一人手不够的时候,就让稀容来顶班。没想到稀容对打麻将还挺有天赋,每次都是她赢钱最多。”
“后来有一次,她的大姨来家里做客。我们几个人在家里闲着无聊,就让稀羽也上牌桌凑个人数。这一试可不得了,这两姐妹配合起来简直是把把都糊。她们像是能够心灵相通似的,稀容知道稀羽要吃什么牌,就会打那一张牌。稀羽知道稀容要和什么牌,就会打出那张牌。自从上了牌桌后,都是稀羽和稀容两个在赢,我和她大姨从头到尾都没有开张过。”
秦洛并不怀疑张敏的话,双胞胎之间确实存在着某些神奇的联系。只不过有些感应弱一些,有些感应更加强烈一些而已。
弱一些的双胞胎表现在姐妹或兄弟能够感受到彼此的心情或者生活状态,甚至会简单的知道一些对方心里在想些什么。像稀容和稀羽这样能够知道对方需要什么牌的——大概和父母的胎教也很有关系吧。
“你怀上孩子的时候是不是经常打牌?”秦洛问道。
张敏表情微滞,脸色变黑,问道:“和这个也有关系吗?”
“有很大关系。”秦洛点头。现在的父母流行胎教,怀了身孕的父母会读书看报听音乐,甚至有些希望能够让自己小孩儿成为音乐家的还买来钢琴大提琴小提琴二胡等乐器在家里摆着,没事儿就过去摸一摸。
不能说这样的行为对胎儿一定会有影响,天天听萧邦的儿子长大了不一定能够成为钢琴家或许会成为药家鑫,天天拉二胡的或者长大了去弹棉花。
但是,也不能说完全没有用处。国内外一些研究机构的研究结果表明,这样做确实能够提高孩子对一种事物的认知能力和兴趣。
“怀孕的时候孩子她爸也不在身边,所以——没事的时候就喜欢找朋友过来打打牌。”张敏声音低沉的说道。
她是情妇,是难以见光的第三者。所以,在身体有孕后也不能享受其它女人那样家人的照顾和丈夫的宠溺。她唯一的消遣只能是约三两个好友到家里来打打麻将而已。
“现在可以打开门了。”秦洛说道。
张敏依言打开门锁,推开钢制大门,坐在地上的稀容和稀羽发现了,立即惊呼着从地上爬起来,向张敏这边扑过来。
“妈妈,妈妈,稀羽刚才偷吃糖了。”稀容向妈妈打着小报告说道。
“我没有。我才没有呢。”稀羽撅着嘴巴说道。“是稀容偷的。她还把妈妈给她买的衣服扯断了。”
“是你干的。你别要抵赖。”
“我没有。”
“你有。”
“我没有。”